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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战鼓2

    理会出其中的深意后,景禹恪当即沉声道:“先生,如今征役完毕,骁武皇只有中都将领整训,眼下北地气息又寒冷万分,本王体躯不适,风寒颇重,已卧床不起,恰逢北蛮又值此南下,本王既病倒,定然无法披甲执槊,此番御敌保国的重任,还是交由他人,而本王自知临阵归离,当请罪以告父王…”

    听到这话,韩明振满意的点了点头。【无弹窗..】

    牙拓谷丘陵山川地界,当苍狼堡化成废墟之后,千里广阔便全置于蛮骑之下,此时,黄金家族的雄狮旗帜正随风飘荡,立于丘陵之地。

    临近水源的原野阔地上,顶顶大帐林立,各色服饰装扮的蛮骑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巡视着,而在营帐最中央,有一定硕大的牛皮厚帐,旁边,两丈高的杆子上挂着蓝底红面的狮首旗帜。

    帐内,野狐、青狼、曦月、勃利等十几个南部草原部落埃斤正在歇息,大约半刻功夫,帐帘被人拉开,随即进来一雄壮魁梧之人,他身着金色狐貂皮,腰宣金刀,帽插金翎,看起来华贵不已。

    见到此人,众部落埃斤当即起身,右手握拳曲臂打在心胸位置,恭敬低声:“拜见立窝木克汉。”

    此人正是黄金家族三部之一,黄金雄狮的狮首子孙,主儿克部埃斤首领,也是此次一统分裂黄金三部的盟汗立窝木克。

    立窝木克汉坐于上首,冲众埃斤示意,埃及们回身坐下,立窝木克汉沉声:“寒流肆虐,草原贫瘠,我们的牛羊在寒冷中病死,如此劫难中,苏门达圣托梦告慰,指引子孙们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就要向富裕的邻居借些粮食,以保冬季安稳!”

    “苏门达圣护佑,我等子孙感谢崇敬之至!”众埃斤再度齐声。

    对此,立窝木克很满意,在他的笑容之下,更是心思涌动,多年来,南北草原纷争,黄金家族分裂,札答兰人和月石人分别窥视,让草原人几近频临危机,若不是此番寒流天降,立窝木克也不可能借由一统黄金三部的机会,汇合南部草原部落南下。s3();

    他双目四顾,从拓牙达、察台喇这些埃斤身上一一划过,让后道:“在此,我以苏门达圣的托梦旨意告诫诸位兄弟,此番我们只能进攻到黎城境地,在秦川、辽河这北疆范围内取得所需即可,切莫南进中原,而且我们必须在大雪降临前,回到我们的大帐,若是胆敢违背,苏门达圣必定将罪恶毒的瘟疫降临到他的部族中!”

    “谨遵立窝木克汉令,感谢苏门达圣的指引!”

    随后众埃斤返回各自营地,调遣部族勇士去了。

    野狐营地,拓牙达埃斤回到大帐,便命依扎兰召集部族勇士,此番野狐部除了老弱妇孺留在老营,其余青壮勇士和马奴共计一万五千余人全部前来,为的就是掠夺到足够的粮食。

    “父亲!”

    窝阔来到拓牙达埃斤身前,道:“父亲,我…想要带本部去临城地域,听说那里正在秋收,若真是那样,我可以带回来足够的食物!”

    拓牙达扫了窝阔一眼,硬声否定:“不准!”

    “为什么?立窝木克汉不是说了,我们只要不越过黎城就可以!”

    “窝阔,你真以为这次南下仅仅是为了劫掠?”

    拓牙达沉声一语,止住窝阔的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从脱雅口中打探到那个兀立扎海所在,此番想去找那个兀立扎海,夺回你曾经的荣耀?”

    窝阔被说中心声,便不再言语,拓牙达起身,伸手拍了拍窝阔壮硕的双肩:“儿子,荣耀固然重要,可是眼下我们的生存处境更重要…”

    大约一刻之后,苍老堡上空响起沉闷的号角声,随后一群群呼嚎勇悍的蛮骑在各自埃斤首领下消失在夏境的黑夜里。

    临城行军都营治外校场,经过一夜的躁乱、叫骂之后,这只庞大的征役队伍终于安静下来,在飞驰而来旨意的命令下,临城郡守姚启圣与行军都营总指挥使蒋赣、临成都司马钟等人打开郡守府库,将甲胄、兵刃发予骁武皇的兵丁。

    林秀这些人在各营的都伯带领下,在校场中央的司库官处领取到自己的甲胄和刀刃,回到各自的列位处,林秀等人脱下身上的青丁征役服,换上了皮甲衣,林秀看着手中的横刀和蒙皮盾,心中莫名一紧,将蒙皮盾放在脚边,拔刀出鞘,瞬间,一抹寒光映入牟子,那股子冷意让林秀手腕一抖,险些把横刀扔掉。

    觉察到这一幕,赵源过来,低声问道:“阿秀,怎么了?”

    “没…没事…”林秀脸色有些焦躁,揪起根底,林秀是从横刀的寒光中想起来在草原上搏命时的景象。

    此时,李虎、林怀平、林胜等帐下弟兄们都装配完毕,猛然看去,那灰色的皮甲,腰挎的横刀,手中盾牌,使大伙看起来真像一名夏兵。

    “秀哥,你说朝蛮子身上砍一刀,会是什么样?”

    李虎拎着横刀来回试手,出声问道,结果林胜戏虐一语:“蛮子什么样大伙不清楚,只是你这身般,一刀下去,必定血溅三尺!”

    “混账玩意儿!”李虎低骂一声,不再接林胜的话茬。

    林秀看着眼前的弟兄,他有些害怕,害怕这些弟兄们在蛮子的弯刀下丧命,在蛮骑的铁蹄下尸骨无存,随着一只大手按在肩头,林秀回头看去,赵源冲他点点头,就这一个眼神,林秀焦躁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呜呜…呜呜….”

    号角传来,校治营上,巡查卫在教头营的呵斥下,与各营都伯一起将骁武皇的这些兵丁整集起来,半刻之后,杂乱的校场之上出现了一个个营列军阵。

    在骁武皇数万兵将的注目下,蒋赣这些人陪同几人出现在高高的巡查卫台上,由于离得较远,林秀并看不清楚。

    “殿下,骁武皇四万兵丁已经整装完毕,只等您了!”

    姚启圣等人冲秦王殿下禀告,景禹寅点头示意,姚启圣等人纷纷退下。

    第十一章战鼓3

    从黎城奔至临城,景禹寅轻甲加身,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他孑然散发出的将王之气让众兵将为之震撼。【全文字阅读..】

    景禹寅缓息片刻,沉声如钟鸣道:“将士们,生为男儿,定当明白,功名但在马上取,荣耀但需血汗流,眼下,北面的杂碎想要从我们的家里抢夺劫掠,践踏我们的荣誉,如此行径,我们北地男儿该如何做?”

    “挥刀,保家,北上,卫国,见蛮…杀…杀…杀…”

    瞬间,轰雷般的呼呵响彻整个临城天际。

    随后,景禹寅遵旨进军,带着骁武皇向燕城疾驰而去,路上,杨茂冲景禹寅道:“殿下,今日你的军行言似有不妥!”

    “噢?”

    景禹寅有些困惑:“师傅,这话怎讲?我已经按照旨令前来带兵北进燕城了,军行言是我朝新军起行的规矩,这有何不妥?”

    “唉…殿下,你要明白,骁武皇,带着皇字,您为父分忧,护国御敌,可是在别有用心的家伙眼中,您那般军行言就是收心举动…如此,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又会如何看待你!”

    至此,景禹寅勒马止行,杨茂木然看去,景禹寅面色阴沉,似有浊气憋于胸中,半晌,景禹寅道:“本王活的堂堂正正,世子之位,该是谁,就是谁,本王只尊父命,只护夏旗,若有人因此诋毁本王,本王不介意将战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如此怒言,让杨茂心里一紧,不待他劝慰,景禹寅已经拍马上前,金羽等本部近卫当即跟上,留下杨茂一人暗自焦躁。

    燕城北界三百余里的翁城,这个以边镇小城要塞而建的哨镇此时寂静的可怕,远远看去,胡乱燃烧的鹿角,尘迹之下的残躯,还有空气中刺鼻的焦胡血腥味都让人作呕,殊不知,一个时辰前,一群千人的蛮子刚刚在这里劫掠而过,在哨镇之外的农庄、村落全都被那些蓬乱头发、抽刀驾马的混账们给毁了,一些腿脚的快的夏民先一步躲进哨镇翁城,腿脚慢的,全都结伴见了阎王爷。

    “他娘的,这狗日的蛮子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城墙上,一披甲络腮黑脸汉子望着远处怒骂,他是本哨镇的指挥使程度,同时也是辽源军御卫营的先锋使之一,年前才换防至此,没过两天安稳日子,就碰上北蛮南下的混账事。

    眼下,翁城东北方向五六里外的村落里,烟尘时不时的飘起,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些蛮骑在来回奔腾,渴望搜刮村落里最后一丝余粮。

    “将军,喝口水吧!”一亲兵顺着城梯跑上来,将水袋递给黑脸汉子程度。

    程度接过水袋牛饮一口,抹着嘴道:“传令兵回来没?”

    “还没?”

    这让程度很恼火,他的本部兵马不过两千人,原以为就是驻防个地界,扫扫山贼马匪什么,谁成想碰到草原上的蛮骑,从黎明之前的寅时开始,这些挨千刀的混账家伙就像从土里钻出来似的,疯狂进攻翁城,亏得程度麾下兵将勇悍,硬生生挡下,否则现在他们的脑袋早就挂在城门楼上了。

    将水袋扔给亲兵,程度气呼呼的一巴掌拍着城墙墩上:“狗娘的,要是再不来人,这城里的万把百姓可就要给那些蛮兵喂刀了!”

    话音刚落,程度便听到远处传来‘呜呜’的牛角声,瞬间,程度抽刀怒吼:“还喘气的都给老子起来…”

    翁城东南三百里外的辽河边镇,木立古,远远望去,一座绵延几十里的庞大军营几乎是环丘而建,而辽源的河形旗帜正随风飘扬。

    中军帐内,辽源军老帅秦懿正躬身于巨大的伏案面前,伏案上,以砂石泥浆构筑的北地地貌图此时插满了各色旗帜,身旁,铁骑营千户、忠武将军李缪沉声道:“秦帅,末将感觉此次北蛮南下有些怪异!”

    “讲!”秦懿硬声,但是他人依旧盯着地貌图,李缪暗中思绪,道:“末将说不出清楚!”

    “是不敢说?不想说?说了怕惹火上身?”

    李缪的犹豫让秦懿从地貌图上收回神思,盯着秦懿那双鹰目,李缪只感觉后背发冷,殊不知他也是辽源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

    “传令,命御卫营北进兰河谷,就地驻防,鹰子营即刻飞奔翁城,与程度死守,就是站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把黄金家族主儿多部的畜生们给我死死定在哪!”

    此令即出,数名亲卫呵声领命,大步离去,旋即帐内只剩下李缪、秦懿二人。

    秦懿转身来至帅位坐下,似笑非笑看着李缪:“你跟我多久了?”s3();

    李缪不知秦懿何意,稍以思绪,回道:“回秦帅的话,四十年了!”

    “四十年了,从我的亲兵到现在一军将军,你能看到的,不少了!”只是接下来,秦懿话音一转:“你是我的门生,也是我秦系的子将,所以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看到了不要说,想到了,装作不知道,只要活着,我们就能为大夏尽忠!”

    此一言让李缪倒地就拜:“秦帅,我李氏一门英烈能存活到现在,全是秦帅之恩,如此唯有将我李氏血脉挥洒疆场,才足以报了秦帅大恩!”

    “罢了,罢了!”秦懿叹声:“外人眼里,我是边镇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在这个位置上什么滋味,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李缪,你想到的事本帅透个风,六成机率!”

    “什么!”这话让李缪大吃一惊,他上前一步,神色恍然:“秦帅,如此我们何不?”

    “我刚才说什么了?”秦懿冷声,李缪这才收回所想。

    “陛下日渐衰弱,国体动荡,这个坎怕是难过了…”秦懿叹息,蓦然之后,他鹰目精光直射:“不管风声偏向何处,你我都要立在夏旗之下,它才是我辽源军的主人!”

    “末将明白!”

    “铁骑营听令!”秦懿急转下令:“着你带军即刻前往这个地方,无论发生何事,河羽不出,绝不御敌!河羽即出,杀无赦!”

    第十二章敌袭

    李缪睁目扫向伏案上的地貌图,待他看清秦帅所指的位置时,他的心浑然颤了一下,感受着秦帅的气息,李缪方才知道,这个老虎此番真的怒了,辽源军可以姓秦,也可以姓皇,但绝不能姓其它的字!

    荒芜的野外,寒冷的北方,一连数日疾行军,北地骁武皇的四万兵丁和黎、临、襄等三城六千轻骑军在秦王景禹寅带领下终于来到了燕城南丘镇,此地距燕城还有百十里,可是眼看骁武皇的兵丁们几乎累瘫,景禹寅窝火至极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新军,若是他河西军,定然比这强百倍。【..】

    骁武皇的统兵将领、殿卫中郎将耿廖来到秦王近前,道:“殿下,如此行军,若是碰上蛮人,后果无法预料啊!”

    听闻此言,景禹寅如何不知,只是看着这些歪歪扭扭靠在树下歇息的兵丁,说是一群溃兵都不为过,要是现在随便来他个千余蛮骑,怕是要一哄散了。

    “殿下,哨骑发现后面有尾巴!”

    就在景禹寅怕某些事会发生时,近卫金羽疾驰来到身前,小声禀告。

    “是什么人?”景禹寅心下一忧。

    “不清楚,他们灰衣服饰,好似游侠,但又像蛮军的马奴!”

    “游侠…马奴”景禹寅默念一语,身旁,杨茂思忖,道:“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金羽,立刻派一队轻骑,清理掉他们,要快!”

    在一处青石前,林秀等人歪靠在青石上歇息,他扫眼看去,心底生出一丝忧虑,如此的队伍,要真的碰上那些蛮骑,后果将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

    “阿秀,来,喝口水!”

    赵源将水袋递过来,林秀刚伸手去接水袋,结果水袋噗的一声竟然漏了,再一看,一根不知何处飞来的羽箭已经完全射穿水袋,下一秒,骁武皇混乱起来。

    “敌袭…敌袭…”

    随着远处丘陵后突然出现的蛮骑,骁武皇中便响起惊喝声,在这声音刺激中,大部分的兵丁瞬间脸色煞白,本就疲惫的神色更是凸显出三分死意。

    “快,快起来!”

    林秀闪身躲开一只羽箭,扯着干裂的喉咙冲众弟兄大吼,此时,那零零星星好似秋雨般的箭幕从东北方向飞来,林秀急忙爬上青石远眺看去,哪里烟尘股股,马蹄嘶鸣,定然是蛮人的散骑。

    “该死的畜生们!列队,整军,轻骑随我冲上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蛮军散骑,景禹寅气的大怒,此时,他决不能让蛮骑的骚扰变成骁武皇的混乱,否则兵胆散尽,就是再多几万人,也要在这一刻毁尽。

    在急促的号角中,六千轻骑瞬间脱离骁武皇的队伍,瞬间在各自指挥使带领下分列三队,护卫在骁武皇左右。

    这些骑军虽然算不上精锐,但是比起骁武皇的兵丁还是要好上数倍,一名轻骑指挥使一边呼呵身边亲兵带军出击,一边冲至景禹寅身前:“殿下,襄城行军都营、轻骑营指挥何冲愿甩本部将士冲击敌人!”

    “准!”由于情势变化太快,数万骁武皇已在一片蒙蒙箭雨中生出骚乱苗头,如此景禹寅根本不敢拖延出击时间,以免势散的苗头进一步扩大。

    何冲得令,带着本部两千余名轻骑直奔那烟尘之地,迎着雨幕,何冲等轻骑躬身压背,紧紧贴着战马,而那烟尘中,恍惚有精光闪烁,弓弦震荡,何冲呼呵,两千轻骑当即分为两列锥形一字铺开,如此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同时也能保持轻骑的冲击力度。

    “嗖嗖…嗖嗖…嗖嗖…”

    明光一闪,羽箭呼啸疾驰,轻骑冲至烟尘前一里位置时,赫然射出数根巨大的箭弩,如此锋利的器物足以将骑兵与战马同时贯穿,瞬间,何冲周围几十骑应声卧倒,那些夏兵男儿连个惨叫都没发出,便消失在无数的马蹄中。

    “该死!”

    何冲怒骂,可是敌人先机在手,他们被动冲击,损伤如何能小的了?

    待何冲千余轻骑冲过烟尘后,瞬间,一股子箭雨扑面落下,数百名夏骑当即落马,如此极大迟钝了轻骑的冲击力度,而后何冲看到,除了百余名扰乱荡出烟尘的拖尾兵外,竟然还有数不清的蛮骑早已在丘陵之后等待。

    随着一声沉闷的号角传来,那数不清的数千蛮骑呼呵着冲上来。

    骁武皇前,景禹寅已经从方才杂乱的号角中知晓自家受伏,襄城轻骑刚刚迎上那东北方的箭雨扰乱之后,北面便冲来数百蛮骑,这些呼呵大叫的蛮子竟然手握连击弩,一番冲击抛射过后,骁武皇外侧的营列当即横倒一片,那哭嚎声、咒骂声让人发狂,随即,稳固本军的余下轻骑再度分列一队冲击迎上。

    “殿下,事已至此,要立刻向燕城撤退,能撤多少就撤多少!”

    杨茂从刚刚的连击弩袭扰中已经猜测出漩涡下的风流,只是情况紧急,他根本无暇多言,殊不知,刚才一只擦身而过的羽箭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但是景禹寅身为军行亲王,很清楚兵败如山倒的可怕,现在骁武皇勉强在教头营和河西将领压制下保持一定秩序和反击能力,若是溃败,两条腿如何跑的过早已被人埋伏好的骑兵?

    “金羽,带本部亲卫压住中军,其它轻骑,随我上!”

    不得已之下,景禹寅只能冒险行事,以勇悍反击来稳固自家阵脚,只要能压下袭扰带来的恐惧和混乱,他便能胜一多半,再不济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骁武皇军列中,殿卫中郎将耿廖呼呵不断,亲卫营、监军营的汉子们此时已经砍了不少慌乱军心的兵丁,说来也怪,这南丘镇在燕城以南,那蛮骑不过刚刚打下辽河以北的苍狼堡,怎么突然就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燕城、辽源军的人没有发现?任由他们长驱直入?如此实在让人想不透。

    当景禹寅带着轻骑压上去,妄图与骁武皇争取时间整军反击时,在他们南面,也就是背后方向传来呜呜的牛角声。

    第十三章敌袭2

    这声音听似沉闷,却如惊雷般震撼了所有兵丁。【最新章节阅读..】

    “看,那是什么?”

    眼尖的兵丁高呼,不知所措的兵丁们纷纷睁目扫去,远处,一条黑色的线在快速移动,林秀望见后,瞬间心冷,他知道,那是草原勇士冲击的前兆,跟着林秀大吼:“举盾,结阵,结阵….”

    只是混乱胆怯的兵丁们连都伯都压不下来,他一个小小的什长,如何有这个能耐。

    三息过后,黑线逼近,那数千的蛮骑就像魔鬼一样在疾驰中冲骁武皇举起了骑弓,随着一息的‘砰砰’急促响起,林秀当即呼呵身边众人,躬身举盾,下一秒,那如布幕的箭雨便沉沉落下,强劲的弓力让羽箭没入蒙皮盾半寸。

    “噗噗噗”的箭刃如肉,鲜血飞溅在这一刻定格,林秀只感觉脖子一热,余光扫去,只见自己本帐的一名弟兄在迟钝中被羽箭射穿喉劲,那喷洒的血液让人害怕,让人心疯。

    “该死的!快结阵抵挡….”

    林秀带着哭腔大吼,也正是这般疯吼让周围的兵丁为之震撼,跟着林秀只感觉身旁一沉,有股力道从肩头顶上,让后他看到赵源已经持盾冲上,旋即之后,林秀帐下的弟兄也都纷纷围聚而来,十几面盾牌在箭幕中总算遮盖出一片生机。

    在慌乱中,谁冷静下来,谁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反之,即便往日勇悍如野兽的兵仔,也不过是混乱中刀箭下的亡魂一粒。s3();

    在死亡笼罩下,林秀的嘶吼和沉稳让他像一只摇摇欲坠的小船在漩涡风流中艰难残存,而那些观望无根的兵丁在这一刻看到了沉稳如石的中心,便纷纷围聚起来。

    远处,中郎将耿廖忽然发现东南角的军列在骚乱中恍然沉稳下来,跟着一个小小的盾阵出现在眼中。

    “快,举盾,顶身,冲步压出去!”

    由于四周全是中箭倒地的骁武皇兵丁,如此结阵,即便他们挡下了蛮骑冲击的箭雨,可是地上的弟兄们也将会在踩踏和散箭中丧命,且那远处冲来的蛮骑在距骁武皇二百余步时顿时分作两向,折返掉头,继续以弓骑袭击,这般战术让林秀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攻兵势,他们是要彻底吃掉骁武皇的四万大军。

    在林秀的呼呵中,这数百人的兵丁好似一头头雏狼般举盾冲出军列,如此在骁武皇的军阵前形成一道缓冲阵势。

    “弓弩,弓弩….”

    林秀一面持盾抵挡,一面大声呼呵军中的弓弩手,骚乱中,几十名背负长弓的兵丁冲到盾阵前方,其中就有黄齐的弟弟黄玉明,这个牛眼青丁气力十足,他搭弓抛射,对着那些哨骑吼骂,但是混乱之下,心思急虑,导致羽箭准头实在不怎么样,不光他,其它的兵丁也是如此,在真正的沙场面前,这些从未见过血的兵丁崽子们还能有如此反应,已经不错了。

    “快,快撤回来!”

    黄玉明这几十名弓弩手不过放了两拨箭,林秀已经看得那远处疾驰的蛮骑再度折返冲回,故而他大声呼呵。

    黄玉明感受到迎面危机,当即收弓回撤,结果当盾阵刚把黄玉明这些人挡在身后,一股羽箭已经呼啸袭来。

    透过盾阵的间隙,林秀看到那些狂傲呼呵的蛮子来回疾驰,如此的机动性让他们只能生生待在原地挨打。

    “该死的!”

    林秀怒骂,在这般消磨之下,他们的盾阵根本支撑不了多久,那些蛮子的骑弓力道组,羽箭又是锥头,他们的蒙皮盾有的已经盾透,如此便失去防御作用。

    在这般焦急中,背后的骁武皇已经从混乱中慢慢稳定下来,在耿廖的中军指挥下,河西教头营的悍兵们已经稳下各自营列,随即有数个千人方阵朝林秀所在奔来,如此巨大的盾阵直接将那些来去自如的蛮骑挡在军列之外,进而缓解了林秀这个小盾阵的压力。

    但是蛮骑骁勇,当他们发觉自己的戏耍冲击被眼前的夏兵崽子抵挡住时,心中的傲慢和狂暴瞬间迸发,蛮骑前列,一名蛮骑百户小首领望着这些好似乌龟王八似的盾阵,当即呼呵一声,随手从马鞍下抽出小??锤,小链锤在百户小首领大手挥舞中好似风火轮般,待他奔至盾阵前列四五十步远,随着他一松手,小链锤携着百十斤重的气力飞向林秀这个小盾阵,瞬间,盾牌破碎,人血飞溅,这般情况让小盾阵出现骚乱,林秀呼呵,却也抵挡不住链锤带来的冲杀威胁。

    “该死!”

    林秀大吼,跟着他扯开手中已经被羽箭射的残缺的木盾,迅疾从身旁一名兵丁手里夺过长枪,他不顾威胁,凸出阵中,双臂蓄力发劲于枪,长枪当即从中断裂,跟着林秀持枪疾跑两步,一个纵步压身,便对着那狂啸来回奔腾的蛮骑百户小首领抛射去,长枪变成短枪,短枪携风化为标枪。

    如此的做法让那百户小首领脸色一变,他扯缰勒马,抬手一刀,将飞驰而来的短枪劈做两半,在这般挑衅之下,蛮军百户小首领腿夹马腹,收刀搭弓,三连珠箭‘嗖嗖’射来,林秀牟子紧缩,挥刀便砍,滚身抵挡,谁成想那蛮骑竟然追赶而来,赵源这些人当即从阵中奔出,想要救援,结果那蛮骑身后的几十骑蛮兵一股脑的抛射,将他们生生压回去。

    不过蛮骑小瞧了眼前的夏兵,若是他知道眼前的夏兵数月前才在青狼、野狐部落战争中拼命求生,恐怕他就不会如此妄为嚣张,拍马袭杀。

    林秀看似滚身倒地,数根羽箭擦着他的腰肋飞过,甚至带走皮甲上的皮屑,但是当那蛮骑纵马抽刀近身的一瞬间,林秀一个箭步飞跃,反手持刀低身躲过坐骑的撞击,而后一个横砍打在马肋,蛮骑百户小首领的坐骑受袭呼啸翻腾倒地,直接把他甩了出来,而林秀紧追不舍,持刀顶上,白光一闪,血线飞溅,如此之下,蛮骑百户小首领的后心处已经被横刀穿透。

    第十四章燕城

    “该死的夏兵…宰了他们…”

    百户小首领意外落马身亡让其余蛮骑怒火满腔,只是林秀身形回撤极快,他鼓劲疾跑,在他们箭雨袭来时逃进盾阵,且盾阵的弟兄们和其它几个由河西老军教头指挥的军阵弟兄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凸上前来,上千弓弩手在盾阵保护下齐射这些蛮骑,让他们不得不后撤。【最新章节阅读..】

    在这瞬间,骁武皇的士气由衰到振,盾阵和弩阵的结合也慢慢熟练起来,一时间,蛮骑的袭扰完全被打乱,不少靠的太近的蛮骑在骁武皇的弩箭下纷纷落马。

    远处的丘陵之上,突利部埃斤达里忽望着眼前的战况,他的心越发焦躁起来,这和消息不一样,征役青丁们如何会有这般的反应与搏杀能力。

    “埃斤大人,莫巴德被一群夏骑缠住了,南面的伏兵也处于僵持状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达里忽的女婿突卜台疾驰到近前,急声道:“万一被夏人的援军堵在此地,我们可就危险了!”

    对于这些,达里忽埃斤如何不知,只是立窝木克汉的命令在耳畔回荡,为了突利部的未来,两相之下,他都不得不冒险行事。

    只是部族勇士接连落马,如此景象已经让达里忽心生退意,且在这档口,达里忽突然对于夏皇的世家子弟感到可笑,明明是兄弟,却要如豺狼般撕咬,还不如像草原人一样直截了当,来一次英魂途的搏杀,胜者当家,败者为奴。

    达里忽望着那几个慢慢扩散相接的军阵,他知道自己的先机已经消失,随着时间推移和沙场势力的均衡,这些个夏兵反压他们勇骑的态势越来越强,介时他就会陷入进退不得的险境。且这个时候,西北方向传来阵阵号角,这让达里忽心中一冷,旋即沉心呼呵:“夏人的援兵到了,突卜台,立刻传令,我们撤!”

    随着角手呜呜鼓吹,与夏兵交战的蛮骑纷纷脱战,也就三息功夫,这些突利部的勇骑们便在烟尘遮盖下东向奔去。

    “呼…”

    望着突然撤离的蛮骑,景禹寅勒马止行,深深喘出一息。

    此时他一身轻甲沾满血迹,好似人屠血人,方才一阵冲击,景禹寅凭借自身勇悍,硬生生将先机在手的莫巴德数千蛮骑死死定在这里,此番战脱,他手中的长槊更是挂着些许残肢碎屑,待他纵马回到军阵前,西北方向,一支三千余人的轻骑已经冲到近前,看到轻骑中的深红色旗帜,景禹寅心底如离海上岸般,稳固许多。

    “殿下,河西军轻羽营,先锋都尉徐季奉命前来!”

    一黑甲轻骑奔至景禹寅身前,沉声告命,景禹寅抬手示意,徐季当即冲身后的亲兵低呵:“探察四周,护卫前后军!”

    待轻羽营的人去防备那些偷袭的蛮兵后,徐季才道:“殿下,末将得知,蛮军先锋已经到达燕北翁城!河西军接到殿下诏令,轻羽营已经赶至此地,等候殿下调遣。”

    “翁城?”景禹寅沉思一语,那般神情似乎在想着什么,末了道:“立刻行军,前往燕城,不,不进燕城,河西军自行安营。”

    深夜,骁武皇安然到达燕城,经过点算,突利部数千蛮骑的突袭就让骁武皇损失三千多人,还有一千多兵丁到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如此结果让景禹寅很是愤怒,虽然骁武皇的统兵将领是中都的殿卫中郎将,可是由于他也奉命带河西军北上御敌,在行军途中发生此事,骁武皇与他便有分不开的干系,如此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带着此般思绪,景禹寅找到杨茂商谈,杨茂稍加思索,当即建议景禹寅彻底将骁武皇与自己的河西军分开,介时骁武皇再有什么境况,可以最大限度的脱离景禹寅,于是景禹寅带着河西军驰援来的一万轻骑直接绕过燕城,向燕东的哨镇驻扎而去。

    燕城北大营内。

    骁武皇的兵丁在各自都伯将领安置下草草休息,在一处牛皮帐前,林秀看着疲惫不堪的弟兄们,心里着实瓷了一下,经过白日里的事,他的帐下就死了三个弟兄,全是慌乱中被流矢穿胸射死,至于结果,除了裹张牛皮埋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相邻军帐前围起不少人,林秀起身看去,是本营都伯,只听都伯大声呼呵,杂乱中,林秀看到黄齐的身影,随即这个家伙抬手指向他们的方向。那都伯一回头就看到林秀几人,都伯快走两步,来至林秀身前,道:“今日遇袭,是你帐兵丁率先结盾阵抵抗的!”

    “是小人帐下兵丁!”

    “跟我来,将军要见你!”

    骁武皇中军帐内,中郎将耿廖正在听众参校的汇报,面对区区一个小突袭就能损失数千人的结果,让耿廖心底烦闷。

    “将军,末将觉得很奇怪,这里算是我们夏境腹地,那些蛮骑是怎么绕过辽源军的探子跑到这里来的,甚至于末将觉得他们突袭骁武皇是早有准备,试想,在不知军行根底时,那些蛮子怎么敢来袭击打着秦王殿下旗号,还有四万青壮兵丁的军队?除非他们知道这是一直未经沙场磨练的新军,有很大把握一击得手!”

    说这话的是骁武皇五营都尉、先锋官吴莫之,此人白面薄须,消瘦体长,给人以儒将的感觉。s3();

    听到这些,耿廖的眉宇锁的更加紧促,这时帐外亲兵禀告,耿廖才想起白日里的那一幕。耿廖冲吴莫之道:“吴都尉,你可知你营下今日发生一事?”

    吴莫之愣了一愣:“末将不明将军何意?”

    耿廖笑笑:“此番征役,征役令告诉我北地四城兵丁壮硕,根基不错,其中更有国子学士之人,试想,北地不缺武人,但文武双全之人,可谓凤毛麟角,今日蛮骑突袭,其它营列皆乱,只有你帐下的营列率先结阵抵挡,此番情况,你说那兵丁是不是一匹雏驹?”

    “若是真有此人,末将定当竭力打磨此人,为陛下培养出一名精锐新将!”

    第十五章燕城2

    众人话落,帐帘掀开,都伯带着林秀进入帐中,头一次见到这些披甲将军,林秀看似有些慌乱,如此模样让吴莫之皱了皱眉。【全文字阅读..】

    林秀俯身叩拜:“五营五校,一队什长林秀参加众位将军!”

    “起来吧!”耿廖沉声:“白日是您集结周围以盾阵反击那些蛮骑?”

    “正是在下!”

    “你为何要那般做?”

    “因为小人知道那些蛮人擅长突袭攻势,一旦我军的气势打乱,即便只有百十名蛮骑,也足以战胜我们数千将士,如此活命机会就渺茫了!”

    “原来是个怕死鬼!”一都尉当即戏虐出声,且林秀的这般回答让耿廖心下失落三分,试想为国从军,未战先谈自弱,有这想法的兵,可没几个将军喜欢。

    “听闻你是国子学士?”吴莫之问。

    “是,小人是黎城圣德书院的学子!”

    “那你为何参军?据我所知,国子学士有拒绝征役的权力…”

    “什么!”

    吴莫之还未说完,林秀一惊,当即呆然,那般神情着实让人厌恶。

    “大呼小叫作甚!”吴莫之喝语,但是从林秀惊然、呆愣到最后的血气冲涌,这些将军们定然猜到其中有什么事。

    只见耿廖抚须,盯着林秀片刻,他心下已有估量,这个国子学士怕不像征役令所说那般,是为报效国家而参加的征役,如此也绕了他们的兴致,就算是一个文武全才的苗子,可是若他的心不在忠君为国,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白日里你帐兵丁表现不错,即可去辎重营领取所需,退下吧!”

    “多谢将军!”

    林秀再度叩拜,转身离开,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一次绝好的晋升机会,但是同样的,林秀也恍惚意识到,自己被余氏坑害的有些残,明明就有国子学士的身份,以文抑武,免除征役,为何当初还那般呆傻。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林秀沉思时,五队都伯大胡子冲林秀吼了一声:“你个呆子,还发什么愣!”

    “什么?”林秀回神,慌忙应答。

    对于林秀的反应,大胡子都伯很是不耐烦:“原以为是个爷们种,谁成想是个阿杂菜,实在扫兴,呆子,知不知道你刚才错过什么了?”

    “在下不明?”

    “蠢猪!”大胡子都伯怒骂一句,转身离开,留下林秀一人浑然痴傻着。

    不过当夜林秀帐前的篝火上架起了一只猪腿,那香味让其它帐下的弟兄纷纷过来打口牙祭,篝火旁,赵源与黄齐一左一右啃着肉块,看到林秀呆然沉思,赵源道:“阿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我说林兄弟,咱们都是爷们,有事就说出来,顶天了断脑袋,知道不,现在咱们一队的好些弟兄都在打听你的名字,那一短枪飞射,实在有北地人的风范,让人佩服!”

    听到这话,黄玉明和林怀平几人也都围过来,胡乱插着嘴,黄玉明嘴快,急声问:“林头,那身手那学的,将长枪折断当短枪用,在哪种情况下,咱们这些青瓜蛋子可没几个会!”

    听此,林秀苦笑:“若是你经历过生死相搏,你就会明白,这不过是人求生**的本能罢了!”

    “秀哥,你这意思,你是不是和蛮子交过手!”林怀平疑声,随即他想起数月前林懋林秀同时北上贩货,结果林懋伤残而归的事。

    “秀哥,那次林三伯北上贩货,你们是不是碰上蛮子了?”

    对于林怀平的话,其它人顿时收声,静静带着林秀回答,结果林秀笑着摇摇头,道出一句:“行了,弟兄们,别像审贼似的盯着我,时辰不早了,大伙吃了肉,就赶紧滚回各自营帐睡觉吧!”

    随即林秀起身,率先回帐,看到这里,李虎抱着肉块冲林怀平瞥了一眼:“我说你们还是堂兄弟呢,怎么就那么不开眼,那事是你能问的?”

    林怀平语塞,浑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帐中,林秀抱着脑袋死活睡不着,且林怀平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古怪的老人——王?,现在他已经到了燕城,可是秦王在哪?杨茂在哪?他不得而知。

    “呜呜….呜呜…”

    晨曦,燕城鼓角齐发,燕北大营从黑夜里苏醒过来,一刻之后,所有营列兵丁整装完毕。

    中军帐内,耿廖看着急报,思绪冗杂,急报上说,翁城战况惨烈,时至前日,已经被攻破,这让耿廖心疑,众所周知,翁城是燕城的北门,这个大门一旦被打破,燕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就成为敌人的跑马场,那时以骁武皇的两条腿,如何追的上马背上长大的崽子们,更有甚者,这燕城之地可是辽源军的治下地界,那个秦懿老将军就甘心眼睁睁看着蛮子在他的家里来回掠夺奔驰?

    “将军,您在想什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骁武皇参军顾恺之上前道。

    “实在让人想不通,秦懿老将军名震天下,可此番他竟然放蛮军入界,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缘由?”耿廖起身在帐中踱步:“眼下秦王殿下对我们骁武皇为恐避之不及,燕城的郡守、指挥使也都似似乎乎,这般态度实在让人尴尬啊!”

    “将军,其实不然,秦王殿下这么做,是为了避嫌,毕竟骁武皇是陛下旨意新军,主子是陛下,至于燕城,这些郡守官吏不管和秦王殿下如何胶着,在眼下这种情况,他们是断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现在我们唯有担心辽源军的态度,毕竟骁武皇战力实在低微,若是安然经过此战磨练,介时必将位列与五军之中,成为夏朝第六大军系,而它存在的意义,想必将军您应该能猜到…”

    话虽然未说透,可是其中的漩涡逆流让耿廖心急焦躁,末了他道:“世上最冷不过帝皇家啊…我等处境从接受诏令那一刻起,已经身不由己了…”

    “将军无需忧虑,既来之则安之,若骁武皇能够立稳脚跟,成为与辽源、河西名列大夏的精锐,介时将军又如何不是一跃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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