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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
耿廖沉声一息,道:“派人去燕城郡守府,让他们尽快给我们骁武皇的供给所需军备,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愿意待下去!”
燕城郡守府,司马卓正被眼下的情况给折磨的头昏欲裂,郡守参事孟尝山低声道:“大人,您说秦王殿下做法是什么意思?一句话都没有交代,放着好好的燕城大营不进,反倒去燕东的哨镇驻扎,翁城已破,他在那里驻扎,必然要与蛮军接战,至于秦老将军,竟然按兵不动,坐视翁城城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燕城数百里的地界放给蛮子跑马?”
“你懂什么?”司马卓呵斥孟尝山一句:“秦懿老将军不愿来这,是因为秦王殿下和骁武皇在这里,秦王殿下奉命带着河西军前来御敌,至于骁武皇,这个方才成立不过半年的新军有何战力,竟然也被陛下派到此处,如此之下,有谁能够指挥?谁又敢指挥这么烫手的山芋?本来很简单的北上御敌,被陛下这一道莫名的旨意搞得乱七八糟!”
司马卓似有暴躁,当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口误时,旋即出声道:“去,将行军都营指挥使和众校尉偏军将校唤来,我要商议一下关于骁武皇的军备供给!”
“是,大人!”
待孟尝山离开后,司马卓才暗自思量起秦王殿下最后的神色意味儿,只是他到现在还是无法完全揣摩头秦王的想法,难道他真的对骁武皇一丝一毫想法都没有?
大约半刻后,燕城的大员们来至郡守府,行军都营指挥使韦昌及其它军伍中人来到府庭,司马卓坐于上首道:“眼下翁城已破,辽源军援兵无可指望,尔等说说怎么办?”
韦昌稍微思绪,应声:“大人,我燕城巡防卫、甲士营合起来有一万余人,进攻不足,若是指挥妥当,守城自保应该没问题,且秦王殿下轻羽营万余轻骑战力卓然,有他们驻扎在燕东哨镇,我们大可无忧东向来的蛮兵!还有骁武皇三万五千余的新丁,就算再不济,只要配合守城,也能守个三两月,介时大雪一降,当城外村落无可掠夺时,蛮人自然会退!”
听到这些,庭中众人全都持赞同,只是如此的结果让司马卓心底暗骂。【..】s3();
秦王的轻羽营,骁武皇的三万多兵丁,是他们可以依靠的?秦王既然敢独自领军在外驻扎,就是不愿意趟燕城的浑水,且他最后似似乎乎的态度让司马卓很是困顿,至于骁武皇,战力多深多浅,在日前受袭便溃散数千兵丁就可以看出它的根底,若真指望他们,这燕城的大门不出数月就得被破,在者,这耿廖愿不愿意协助他们死守燕城,都是未可知的。
只是眼下不易危言耸听,且骁武皇军中辎重官来此商讨骁武皇的军备,司马卓便将话头转向:“众位,守城一事放后,现在说说骁武皇这只新军的军备如何供给?”
“这…”掌管燕城的府库司吏使当即面色难堪起来:“大人,若是万把人还好说,可是眼下,三万多人的军备,时间又这么短,着实让下官有些为难?”
闻此,司马卓怒眼一瞪,沉声:“为何?燕城十年无战事,难道区区数万人的军备都配不齐?”
“不是,大人误解下官的意思了?”司吏使当即叩拜告罪:“府库军备充足,只是多年无战事,疏于打理,很多已经无法用了…如此…如此…短时间内,怕是凑不齐三万五千套军备…”
说到最后,司吏使已经胆颤心惊,饶是参事孟尝山低言为其解了围:“大人,其实细下想来,此事怨不得我们,有谁会想到十年未敢异动的蛮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南下,这本就是个疏漏,再者,蛮军北破苍狼时,辽源军与河西军若即刻过河北进,将那些家伙拦在辽河北岸,我们也就不会波及战火,并且月余之前,我们刚刚供给了辽源军一批军备,府库本就空虚,这再来个骁武皇,数万人的军备单靠我们一城地域供给,实在吃力,大人,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尽力为他们供给,想必耿将军不会过多说什么?否则他怎么不向秦王殿下索需军备?那个殿下可比我们富裕多了…”
时至午后,骁武皇辎重官在燕城领到一万余套军备,除此之外,都是些零散的铠甲、刀枪、长弓和数量不多的羽箭。
林秀带着弟兄们领到零散的军备后,当即眉宇紧皱,战场上,军备就是自己的命,可是看着手中已经生锈的刀刃,这让一众弟兄如何不心怒?
“狗娘养的畜生,竟然这么对待咱们?这是把咱们往悬崖下推!”
李虎握着手中领来的横刀,大骂不止,如此引来了巡查卫的呵斥。
“秀哥,这么干是不是过分了!”林怀平看着手中的长弓,弓弦已经褶皱,如此的长弓稍一用力,就会折断,怎么可能射箭杀敌,只是林秀也无能为力,他们只是一群兵丁,有什么办法?
中军帐内,耿廖被军备情况气的暴怒,可是待怒气过后,耿廖已经猜测出一些,随即他道:“传令全军,立刻起行!”
参加顾恺之一愣:“将军,此时翁城已破,蛮军已经在燕城四周数百里的大地上四处横行,我们不在这大营驻扎防备,还要起行至哪里?以步卒对抗蛮骑,后果难以预料啊!”
“在这儿?恐怕会更危险,若我猜的不错,秦王殿下必然与这燕城郡守有所交集,否则为何会供给这样的军备?”
耿廖这话让顾恺之想到深一层的意思,那就是秦王殿下不会染指骁武皇,但也不援助骁武皇,因为他们是陛下的兵!
“只是眼下我们起行至哪里?骁武皇的军力疲弱,还不能承受大战!”顾恺之忧心。
“我何尝不知,可是陛下信任我,让我统兵骁武皇,我就要做出个样子,再者,精兵不都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传令全军,即可起行,我们前往辽丘,哪里位于兰河谷与源镇交接,且多山地貌,蛮骑在哪里作战会受到阻碍,有利于我们骁武皇!”
第十七章迷离沙场
当骁武皇离开燕城大营时,城墙之上,司马卓看着远处的骁武皇军列,心中更加忧心,一旁,孟尝山道:“大人,看来骁武皇的位置果然尴尬啊,谁都想要,可谁都不想碰,如此我们应该即刻告知秦王殿下!”
“为何?”
“大人,北疆之地,我们燕城虽然属于辽源治下,可是秦懿老将这次显然将我们抛弃,而勇悍的秦王就在眼前,大人此时不上,还等什么时候?”
司马卓听着这话,心思繁杂不堪,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蛮军南下不可怕,可怕的是夏境的迷途风流。【全文字阅读..】
数日前,翁城城破,辽源军御卫营振威校尉程度拼死甩残部突出来,即便到最后,他也没等来鹰字营的援军,此时人困马乏的程度率领数百残兵避开大道,沿着辽丘一线向兰河谷退去。
时至深夜,程度与百余残兵在林中歇息,一斥候小校奔至身前,道:“将军,蛮骑已经向西而去,我们可以趁夜色离开这里!”
闻此,程度号令众兵起来,立即赶往兰河谷,过了兰河谷,就是源镇,那是辽源军的老巢。
只是让程度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数百残兵刚刚出了辽丘,还没到达兰河谷的谷道,就看到远处有一群轻骑在等待,程度一惊,不过当他看清那些轻骑旗帜是鹰字营后,程度心里便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等他开口说话,却见那群轻骑抽刀冲他们杀来,如此程度的心在一瞬间内跌入冰谷…
辽源军的中军帐内,秦懿看到翁城传来的消息,气的眉目怒睁,随着大手砸下,矮桌险些被秦懿给震裂。
“秦帅,怎么了?”
副将高崇涣刚好从外面进来,瞧见这一幕。
“去,立刻把历甫给我唤来!”
“秦帅忘了?历甫将军已经带着鹰字营进军翁城,还没有回来!”
“翁城,翁城,翁城已经城破,他去还有什么用!”秦懿怒声,高崇涣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老帅突然暴怒,只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翁城怎么会破的那么快,且半月前,老帅已经派鹰字营万余人奔赴翁城,如此翁城还是被攻破,接下来,整个燕北地界都将冲蛮子们打开门户,介时这燕北地界的几十万百姓可就遭殃了。
兰河谷西侧的天荡山里,李缪奉老帅的命令率领铁骑营甲士在此等候,只是已经半月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李缪心中不安,难不成老帅的估计出错了?还是说鹰字营的历甫将军不是与外人勾结的疑者?
“父亲,喝口水吧!”
这时,一小校来到近前,将水袋递给李缪,李缪接过水袋,问:“你兄长还没有回来?”
“没有!”说话功夫,小校将铁盔取下,露出一张消瘦却白皙刚毅的脸,他正是林秀的黎城学府好友之一,李天李景允,离开书院后,这名世家子弟如愿所偿进入了铁骑营。
李天望着远处茫茫天际,他内心思绪冗杂,虽然李缪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可是以李天的聪慧和政治敏锐,他早已从这场蛮军南下的战况中嗅到了夏境风雨的味道。
骁武皇,如此凸兀的新军就在一纸诏令中成立,它无视了众位皇子的想法,也无视了朝中的格局,更无视了夏境五大军系,眼下,辽源军看似平稳,可是作为大夏最后一支边镇世家军系,秦懿也走到了关键地步,否则以辽源军的勇悍,为何不出兵御敌,反倒是一直龟缩在源镇百里以内,任由蛮军在夏境土地上横行掠夺,这其中缘由让人不得不深思,到底是谁想要染指最后一支边军。
“天儿,天儿…”
一连数声呼唤让李谬不悦,直到李谬手持刀柄以刀鞘捣了李天一下,李天才回过神思。
“你在作甚?如此情况可不行,战场之上,无论何时都要保持沉稳的思绪!”
听着李谬的训斥,李天俯首应语:“谨遵爹爹教诲,只是孩儿觉得老帅这次被某些情况给误导了?”
李谬微微皱眉,看向李天:“天儿,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李天思忖片刻,道:“爹,您此行暗中得令带着铁骑营在此作何?难道就不是监视鹰字营么?可是,若鹰字营不是那个黑手,介时我们只会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此一言让李谬神色大变,他当即呵斥:“住嘴,老帅的命令,我等只当遵守,除此之外,绝不可多言!”
这让李天不敢忤逆,可是心底下李天已经认为,鹰字营不过是一个替罪羊…
离开燕城,耿廖带着骁武皇直奔辽丘,在这里,骁武皇遇到几股千余人的蛮军散骑,不过在骁武皇的威声气势下,这些蛮骑基本上不与骁武皇做过多的纠缠,直接逃离,如此也让骁武皇连日垂败的气势恢复不少。s3();
在辽丘的山脚林下扎好营寨,耿廖便派出大量的斥候侦查四周的蛮军动向,只要他们在这里坚守,蛮军就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南下,否则一旦骁武皇断了他们的退路,那蛮军可就哭天无路了。
但是情况远非耿廖所想,因为几日后传来的消息让耿廖心惊胆裂。
河西境内,燕王景禹恪征役骁武皇一军完毕后,面对北蛮南下,这个皇子竟然抱病中都,以请罪之名离开河西,留下骁武皇一军在河西境内,没了燕王从中制衡,河西军与骁武皇的矛盾日渐升级,且这时燕城受袭,河西军接到秦王命令北进,而骁武皇一军也在陛下旨令下东进燕城,只是没人想到,这只从河西地域征集的新军还未走出河西地界,便发生一件震惊中都的事。
这一日,骁武皇一军行至沙丘堡地界,由于风沙过大,统兵将军便下令扎营修整,待风沙过后再行军。
谁成想一股上万蛮骑的军队好似鬼魅般从风沙中冲出,直奔这支骁武皇,这让骁武皇一军根本无法抵挡,屠戮中,部分兵丁认出这些蛮骑内有些蛮子使用的兵刃是河西军备,而他们所行北进燕城的线路也只有河西军知晓,如此两相结合,让统兵将领如何不怒河西军的卑贱行径,故而一番拼杀之后,骁武皇一军五万七千余人仅逃出两万不到。
第十八章辽丘血战
辽丘,此地位于燕城、兰河谷、源镇一线地界处,且多山地貌,那些蛮子不管东进东州,南下燕城内镜,还是西进河西,都必须从这里经过,耿廖这看似冒险的行军驻营方式给蛮人带来了极大的阻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减缓了黄金家族主儿多部对燕城等地的掠夺。【无弹窗..】
营地内,林秀这些兵丁在各队都伯带领下进行防御设施修造,虽然蛮骑来无影去无踪,可那仅仅限于在旷野平原地带,在辽丘这里,他们反倒发挥不出太多的机动性,如此也让骁武皇缓过一些气息。
“秀哥,喝口水缓缓气!”
林怀平从低洼水渠处打来水后,将水袋分给帐内众弟兄,林秀接过水袋,使劲牛饮一口,抹了把嘴,此刻时至下午,天色有些昏暗,在林秀随意抬头望向远处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思量须臾后,林秀转身爬上身后的歪脖子树,立在树干上举目远眺,在辽丘之外,茫茫无际的旷野什么,除了迷雾什么也没有,倒是东面的兰河谷显得有些怪异。
这边,一帐兵丁都在卖力气,结果一句粗鲁叫唤出来。
“他娘的,这狗屁格老子的土地,根本挖不动,真他娘的累人!”
李虎暴躁的将锄头扔到一旁,随即靠在树干下休息,赵源见了,出声呵斥道:“就你他娘的事多,赶紧起来干活,不然监军们瞧见,少不得给你紧紧皮肉!”
“什么叫老子事多!”李虎不服气,扯着嗓子低吼:“放着好好的燕城大营不待,跑到这狗屁地方建造营地,若是那些蛮子把四下的出路围了,咱们全都得困死在这!”
“闭上你的乌鸦嘴!”李虎这话当即引来旁边别帐弟兄的叫骂:“大军前进自有将军做主,你这个胖丁崽有什么能耐废话,再敢乱言,我等打烂你的嘴!”
只是在众人的话里,远眺兰河谷方向的林秀心里再度咯噔一下,他当即从歪脖子树上下来,跑向不远处的山坡,那里是弓弩队的营帐地方,视野更开阔,看得更远。
来到山坡上,林秀四面观望,在辽丘东面的兰河谷方向,还有两个分别对立相依的山坡,虽然较为平缓,但是远远望去,就像进入源镇地界的两个石墩门。
望着这样的地界,林秀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旋即明白自己心里那股子怪异感觉是什么,而后他向本队都伯营帐跑去。
都伯大胡子正带着亲兵安置拒马桩,见到林秀奔来,大胡子瞟了他一眼,沉声:“兔崽子,你帐内的活计干完了?”
“大人,小人突然想到一件事,想要面见将军!”
“哈哈哈!”大胡子的亲兵们当即笑起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汉子冲林秀拄了拄长枪,道:“你一个兵崽想见将军,我看你是皮肉痒了,闲着无事找不自在,赶紧滚回去干活!”
大胡子也沉声一喝:“赶紧滚,别让爷们的皮鞭甩在你身上,才知道疼字怎么写!”
面对戏虐,林秀虽然气冲于胸,可也无可奈何,大胡子说的不错,他一个兵崽有什么能耐值得将军召见?
回到营地,赵源已经带着众人将活计干完,看着林秀的模样,赵源沉声道:“阿秀,怎么了?”
“在这里驻营有很大疏漏!”
林秀忧心低声:“辽丘地势不宜蛮骑展开攻势,但是同样的,我们也无法发挥人数和军阵优势,方才我注意到,辽丘东向五六里之外的兰河谷,有两座犄角山坡,若是三地相连,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铁三角,介时就算一处被围,其它两处也可起到牵制作用,但是眼下我们独处一地,万一那些蛮骑将我们死死围困在这,在没有援兵的情况,骁武皇数万人就会活活被困死在这辽丘之上!”
闻此,赵源只感觉心底大寒,可是转念一想,赵源反倒沉稳了,他抬手拍了拍林秀的肩头:“阿秀,我看你心事太重了,既然走上兵役,弟兄就要携手搏出个前程,至于行军战策,有将军们操心,还轮不到我们这些人筹划,若是你真想以自己的能力为弟兄们着想,就抛掉心底的杂念,凭借实力爬到那个位置,那时你说什么,我等弟兄做什么就是,也好过你在这疑神疑鬼,忧心重重!”
虽然赵源平日沉默寡言,可是这番话却在无形中触动了林秀的心底,至此,林秀抬眼看向那兰河谷,似乎那两个石敦门般的山坡好似两个手臂,在冲他招手!
“怎么会这样?河西军竟然见死不救?”
骁武皇中军帐内,耿廖看着骁武皇一军发来的急报,当即惊的大颤,急报说,数日前,骁武皇一军自河西地域向燕城开进,路上却遭遇蛮骑袭击,全军溃败,五万多骁武皇兵丁仅仅逃出两万余人,而同向燕城进发的河西军却安然无恙,甚至对于溃灭近在咫尺的骁武皇视而不见,如此结果让人不得不深思,此骁武皇一军的溃灭是否与秦王有关,更有猜忌的是,秦王该不会和那些蛮子有什么不谋。
“将军,如此看来,我们行军至此怕是一件错事啊!”
参军顾恺之当即冲耿廖直言,耿廖将急报扔到矮案上,起身踱步,在阴云愁虑的困扰下,他脸上的褶皱更加深凹。
“错事?错在何处?细细说来!”
顾恺之拱了拱手,道:“将军您想,辽源军生异,龟缩源镇范围,连翁城被破都置之不顾,至于河西军,秦王殿下已带着轻羽营驻守燕东哨镇,看似是为燕城抵挡蛮骑进攻,但是万一有其它情况发生,秦王大可带着轻羽营西撤,如此燕城就像失去铁门的屋子,任由蛮子进入,而我们在此拖延时间,也无济于事,毕竟我们步卒居多,如何追的上蛮骑?若是燕城也被破,秦王退居河西,辽源军继续驻守源镇,那我们骁武皇三军可就成为辽丘数百里范围内的孤军了,那时会是什么结果,末将不说将军也能猜到…”
第十九章辽丘血战2
听着这些,耿廖本就繁杂的心再度蒙上一层黑雾,那般浑厚的压抑几乎让人窒息,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边还未思绪出自己麾下骁武皇的退路,整个辽丘大营上空已经响起刺耳的号角声。【..】
闻此,耿廖大惊,随即亲兵进来禀告:“将军,辽丘北面发现大量蛮军,粗略估计,不下三万!”
辽丘大营前,此时天色昏暗沉沦,那寒息凛冽的风吼在辽丘山谷中化作哭嚎哀鸣,再配以军阵的肃杀气息,一些胆小怯弱的兵丁已经生出腿软的恐惧。
军列中,林秀与帐下弟兄持刀举盾列于大营军阵东侧外围,望着远处灰蒙蒙的人流,林秀只感觉喉咙发紧,双肩沉重,似乎有山压在肩头一般。都伯大胡子面色阴沉,他在百人队前不断来回走动,那一句句呼嚎就像强心针般打进这些骁武皇兵丁的胆魄中。
“你们这些兵崽子,都给老子听着,今日是你们人生中的第一战,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战,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不是孤军奋战,你们是为了身后的那展大旗而战,是为了我们身后的家人而战,那些蛮子看似粗鄙凶狠,但是你们要用手里的战刀,让他们知道,你们才是凶狠的野兽,而他们,不过是你们嘴下的肉…你们要举刀…你们要…杀…杀他个昏天黑地…”
“杀…杀…杀…”
随着各队都伯的鼓舞,这些面色煞白的兵丁在紧张急促中大口喘着粗气,随即爆发出如野人般的嘶吼。
在辽丘大营军阵前,黄金家族主儿乞部的金色雄狮旗帜随风飘荡,立窝木克汗骑着白龙驹在蛮骑军列中来回晃动,身旁,一白发苍苍,身着灰袍麻衣的老者纵马来到立窝木克汉身旁,他沙哑的声音好似风箱里鼓出的残息一般让人耳根发麻:“立窝木克汗,想要东进,南下,西掠,都要把这个地方拿下,除此之外,它也是你掌控其它部族的一次机会…”
“拿下?”立窝木克汗看着辽丘上的夏旗,皱了皱眉:“你意思是让我部族中的勇士强攻这个贫瘠的山坡?”
“是,也不是!就看大汗想得到多少了,时至今日,夏已非初夏了,而黄金旗帜已非曾经的旗帜了!”老者说着立窝木克汉无法理解的话,这让他有些焦躁的握紧马鞭。
面对立窝木克汗的燥怒,老者并不退缩,似乎他就是个皮囊枯冢,随时可倒。s3();
“夏已非初夏…黄金旗帜已非曾经的旗帜…”立窝木克汗品味着这句话,忽然他眉目大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下一秒,立窝木克汗的角手吹响了战争的呼嚎。
中军列内,耿廖看着灰蒙蒙的蛮军,那蛮军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左军,中军和右军,中军蛮兵大旗为黄金家族的雄狮旗帜,而左军与右军分别是象形的火焰旗帜和白云旗帜。
“将军,他们的左军进攻了!”
顾恺之急声,耿廖看着那些穿着好似枫叶皮甲的蛮军军列,当即示意令兵,令兵鸣嚎呼呵,角音快速传递,随即骁武皇左侧军列战旗前行,军阵压脚。
“苏门达圣的子孙,为了火一般的生机,为了英魂途的烈焰,为了黄金家族至高无上的汗王,亚里木焰部的勇士,杀!”
火焰旗帜的亚里木焰部埃斤首领依托扎扎手举弯刀,呼嚎向天,瞬间,麾下部族数千余名勇士好似洪水般朝辽丘大营军阵左侧冲去。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弩箭…射…”
当那些蛮兵快速冲至骁武皇早已设好的定位箭界限内,随着左军营列都尉的呼嚎,千余弓箭手当即弯弓搭箭,斜举向上对天抛射,只听弓弦‘砰砰’颤动,羽箭呼啸携风飞驰而去,只是让营列都尉惊异的是,这些看似穿着皮甲的蛮兵竟然内附铁甲,箭雨落幕,却只有寥寥无几的蛮兵倒地,其它的则在呼嚎中继续冲击。
此景被耿廖收在眼底,他当即一愣,旋即大吼:“中军后撤,分军补位,左军收缩反冲!”
在一连串号角中,骁武皇中军在营列都尉吴莫之带领下旋即分出一支千人队伍直奔左军列,看到羽箭无法对蛮军的冲击起到压制作用,当蛮军冲至五十步范围内时,弓弩手后撤,刀盾营、长枪营分列顶上,看着那些面目狰狞、蓬乱头发的蛮子,位于前列的骁武皇兵丁只感觉手中的长枪、横刀沉重不已。
“弟兄们,生死不过头点地,不用怕,就是死了,也有老子在你们前面顶着!”左军营列一队的都伯忍着心底的颤栗,冲周围弟兄们大吼。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射…’
就在蛮军即将冲撞到左军列时,各队都伯当即一声怒喝,跟着无数黑影流光从他们耳边飞出,细眼看去,在他们身后,方才撤下的弓弩手们早已换上连击弩,直指这些蛮子,上千把连击弩平射弩矢直接将最前面一排蛮军射程刺猬,至此,营列都尉一声怒吼“杀!”
吼声未散,左军军列就似浪潮般瞬间扑压上去。
当左军列与蛮军亚里木焰部的蛮兵接战后,立窝木克汉又派出白云旗帜的耶罗坨部,耶罗坨部是北部草原上极寒之地的部族,部族人数虽少,可是勇悍直至,完全媲美主儿乞部的雄狮精锐曳落河勇士。
由于辽丘大营位居高坡,右军军列又是在坡上,故而面对此番高地攻击,耶罗坨部埃斤首领兰马扎德并没有直接派出勇士进攻,而是以数千麻衣散骑装扮的族人纵马狂奔而来,见此,耿廖心中一愣:“这些蛮人难不成想用骑兵攻击?”
顾恺之看着蛮子如此怪异的举动,也是一时困顿无措,如此也影响了令兵的发号。
右军军列中,林秀一帐位属刀盾营,自然在军列前方,当他看到坡下一片烟尘飞起的景象,林秀忽然意识到,这是蛮军的马奴,虽然马奴不是真正的勇士,可是他们有着让夏人无法匹敌的绝技——飞石技。
第二十章辽丘血战3
“举盾,当心!”
在野狐部时,林秀见识过窝阔那些人的飞石技,看似鸡蛋大小的石块实际飞出的冲击力比之羽箭只强不弱,故而林秀当即呼嚎,只是大敌奔袭在前,他这一声在肃杀的军阵里尤为突兀,大胡子都伯和其它的营列前整军以待的都尉都被震了一息,可是这些人都是行伍中的老人,当他们听到空气中传来‘嗖嗖’疾驰声后,顿时明白危机已经袭来。【..】
大胡子都伯当即抄刀举盾,呼喝麾下兵丁压低身子,抵挡飞石,可是飞石势大力沉,堪比离弦之箭,瞬息之后,右军军列中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闷响和惨叫声。
千余马奴散骑,千颗飞石雨幕,如此的攻击比之羽箭还要强上数倍,真可谓石落血溅,石中盾裂,石击人翻。
“砰砰砰…”的闷响声在右军军列中如鼓点般接连不断,一时间千余人的盾阵直接溃散出一个弧形的缺口,这些耶罗坨部的马奴见了,更是呼喝大喜,他们夹马来回奔突,奋力挥舞着粗壮的臂膀朝这缺口处抛掷飞石,一些兵丁早已被这石击给砸的头昏欲裂,恍惚中又是一片飞石袭来,这些兵丁当即被砸翻在地,一命呜呼。
“天啊…怎么会这样?”
“救命啊…”
面对兵丁们的哭嚎惊恐,大胡子都伯自知情势危机,可是他们除了举盾抵挡,节节后退之外,焉有何法来抵抗。
忽然,盾阵中间冲出一支百余人的步槊队,这些人身披明光铠,手持一丈长槊,腰背短枪壶,为首之人正是自河西军调来训练骁武皇的都伯海明。
海明此时一脸疯意,他呼喝大吼:“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就是死也要死在冲杀的路上!”
“冲…冲…冲…”
在此威吼之下,右军军列的溃散态势一时被压制下,而林秀这些躲在盾牌之下的兵丁看着这些河西老卒,心底也油生出撼天一般的震动,这就是杀伐果断、无所畏惧的精锐。
耶罗坨部的马奴们正在飞石击中寻找戏虐的快感,猛然看到一支百人披甲的队伍冲至军列前,这些野马汉子们再度折转马头,呼喝袭来,只是这次他们失算了。
海明目瞪如牛,他前冲两步,将长槊斜插于地,左手顶着圆臂盾,右手快速从枪壶内抽出短枪,右臂挥力斜指向天,怒然抛射出去。
“狗娘样的崽子,去死…”
愤怒中,这河西军百余名教头同时抛枪,那散发着森白寒息的短枪好似银龙流光般直冲马奴们奔去,不待马奴挥舞手臂抛出飞石,短枪呼啸直至,穿透他们的身躯,有的甚至将人与马一同贯穿。
“噗噗噗”的血贱飞扬,千余奔来的马奴当即倒下三分之一,如此境况让右军军列迸发出野兽般的呼嚎,方才飞石压制军列的溃灭气势当即一扫而光。
面对此景,立于坡下观察军阵形势的耶罗坨部埃斤兰马扎德当即力断,威喝角手,跟着数千耶罗坨蛮兵挥舞着战斧重锤大步冲军阵前列的弧形缺口奔来,他不能让这支百人队将整个右军军阵重新整结,否则耶罗坨部伤亡会更加惨重。
除了数千耶罗坨步卒蛮兵之外,兰马扎德更是派出数千蛮骑在侧翼压阵抛射羽箭,彻底将骁武皇的右军列压的无法抬头。
“该死,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
军列内,林秀死死顶着肩头的蒙皮盾,那羽箭入盾的‘咚咚’沉闷的声音就像重锤一般砸在心头,让他心魂欲裂,透过盾缝望去,那快速奔来的蛮兵就像一头头野兽,让人心生恐惧,甚至恍惚中,林秀发觉此时此景他在青狼与野狐夹缝中求生更加艰难,但是命途至此,他除了在夹缝中奋力求生,已无他法。
“稳住阵脚…稳住阵脚…”
海明与众河西老兵分列于军阵中,与都伯校尉一同压阵,当蛮兵冲到二十余步的位置时,盾阵中再度飞出一排短枪,如此,数百名耶罗坨蛮兵在嘶吼中倒下,但是这般凄惨越发刺激了后面的族人,使得他们就像疯子一样,无所畏惧。
中军阵中,耿廖一直密切注视着左右军阵的态势,当右军军列与蛮兵相撞在一起后,瞬间爆发出的吼杀声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将军,将军,辽丘东面低谷有烟尘荡起!”
正待调配中军的耿廖听得这一消息,当即大惊:“怎么回事?”
“末将不知!”
一旁,顾恺之稍加思索,即刻出声:“将军,怕是其它蛮兵部落已经绕到内境地域了,如此我们不应该在此困战坚守,理应掩军回撤!”
“回撤,现在撤走,谈何容易?!”s3();
耿廖目观远处的军阵,此时的左右军列已经完全同蛮军胶着在一起,现在,他们还占据地势优势,若是贸然撤离,被蛮军咬住,后果难以预料!
“将军,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撤不撤的走,我们都要撤离,辽丘东面出现烟尘迹象,极有可能是辽源军放任蛮兵内进的结果,此时走,我们还能保留骁武皇,否则一旦被围聚在这,河西军与辽源军又不援救,骁武皇三军可就没了,介时将军如何向陛下交代?”
顾恺之这话说到耿廖心底,眼下辽丘东面出现烟尘,十有**是蛮族的散骑部落绕过源镇、兰河谷,他们一定想将这里作为回军草原的落脚点,如此以骁武皇三万多人抵抗蛮骑数万大军,实在吃力。
“将军,我们怎么办?”
战鼓声中,一众将校急切等待耿廖的命令,在心绪交杂之下,耿廖当即发令:“中军压阵,左军回撤,右军顶上平列中军,三通鼓后,中军、左军后撤辽丘南小砀山。”
此令一出,顾恺之心下一寒,可是又无能为力,此时的境况,中军与左军情势稍好,倒是右军已经完全与蛮军胶着,如此右军数千兵丁将会成为殿后的尘石。
辽丘东面的谷道中,野狐部的数千勇骑正在策马奔腾而来,当他们听到辽丘北面传来的吼杀声后,勇骑前列的窝阔当即勒马止行,身后,木铁丹上前:“主人,怎么了?”
第二十一章辽丘血战4
“你们听?”窝阔沉声:“那边好像有战事!”
乌突突听了,当即掏出羊皮地图,细细瞄了眼,随即道:“主人,这里应该是辽丘,我们跑错地方了,这里是黄金家族的掠夺地!”
“黄金家族…”窝阔眉眼微闭,语息沉重,似乎有其它深意在其中,短暂之后,窝阔折转马头道:“黄金家族的食物,我们野狐没兴趣,派人告知埃斤大人,我们去南面的临城…”
说到临城,窝阔的牟子里迸射出一股子恨意,那是对某个人的愤恨…
当辽丘大营响起撤退的鼓声时,右军军阵已经完全同耶罗坨部的蛮兵冲杀在一起,在海明这百余名步槊甲士的带领下,右军数营千人的骁武皇兵丁就像一个个疯子一样吼杀冲向身前的蛮子。【..】
在军阵一角的坡地上,林秀这些兵丁子弟此时在心底残存生机勇气支撑下与蛮兵相搏,这些蛮子个个雄壮高大,那一柄柄大斧早已挂满夏兵的血肉,让人看了心生作呕,只是生死之前,由不得他们空间有丝毫的胆怯。
虽然蛮兵人数比之右军军阵少上数成,可是有些骁武皇的兵丁在刀锋血海里已经胆气崩裂,瘫软在地,如此境况让海明怒吼,他步槊横扫,削去一名蛮兵的脑袋,让后回身大吼:“临阵退缩者,斩!畏敌不前者,斩!无视军令者,斩!杀!杀!杀!”
一连几个虎吼,在加上白飞这些老军抽冷子将身边哭嚎求天告地的兵丁斩了脑袋,周围的骁武皇兵丁气势才算稍微稳定下来,不远处,林秀看着这些,早已颤动震撼的心也沉静下来,似乎眼前的拼杀是那么理所应当。
忽然一道寒息从后颈袭来,林秀本能躬身前扑躲闪,让后就感觉后背的皮甲被一股大力劈掉,随即一声呼喝喊来:“阿秀!”
几步外,赵源抽盾将身前的蛮兵击退数步,一刀砍在他的肩头,也不管这蛮兵是死是活,直接飞奔冲来,林秀扑地翻滚,转身抽刀横档,那明晃晃的大斧正落在刀刃上,也亏得他抵挡迅速,否则这一斧子便要了他的命。
“噗…”
一股血线从蛮兵嘴里喷出,洒落林秀一脸,那压在身前的大斧也随之泄力掉落一旁,让后赵源冲林秀大吼:“起来!”
就这空隙中,一杆链锤飞来砸在赵源的肩头,赵源身形一颤,向前扑倒,那血雾直接蒙住林秀的双目,让他恐惧,让他害怕,更让他愤怒疯狂,随着心底的沉静炸裂开来,林秀在血雾中冲了上去。
“该死的畜生!”
虎吼如兽,刀劈如天,一记横劈上去,那手持链锤袭击赵源的蛮兵被林秀一刀斩去斗大的脑袋,让后如注的血液喷洒开来,在血雾中,林秀看到李虎、林怀平、林胜,乃至黄齐、黄玉明、傅山、成坤这些与自己无异的兵丁在疯狂中搏命,刀砍人落,人起刀飞…
辽丘坡下,立窝木克汗看着远处的搏杀冲击,道:“还需要多久拿下这里!”
“半刻足以!”
老者沉稳如钟,他话音刚落,辽丘便传来了急促的鼓声,闻此,老者道:“他们要撤了!”
当右军军阵与耶罗坨部的蛮兵绞杀成一团时,随着中军鼓声袭来,所有的右军兵丁为之一颤,跟着他们看到中军与左军方向的军列大旗好似流水般快速回撤,如此他们右军便成为突出一部,进而吸引了更多攻击蛮兵视线。
林秀将一名蛮兵斩落在地,回身看向中军大旗,他的心越发阴冷,一双不知沾染着是泪还是血的牟子再颤动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撤退!”
怒吼与质问,谩骂和疯狂在这一刻将整个世界给混乱了,没人会考虑这些,看着再度冲到眼前的蛮兵,林秀只感觉胸口的闷气越来越重,仿佛要窒息一般。
“耶罗坨的勇士,用你们的弯刀和战斧砍下这些夏人的脑袋,不要让亚里木焰部的家伙抢先了!”
当左军一撤,负责攻占左军的亚里木焰部蛮兵自然向中军及右军靠拢,如此之下,一名耶罗坨部的小首领吼叫鼓舞身前勇士,势要与亚里木焰部争夺这最后的搏杀荣誉。
下一秒,耶罗坨小首领手中的弯刀已经冲着面前夏兵砍了上去,或许被小首领的气势所吓傻,或者是被混乱的军阵状况所惊扰,看着迎面劈下的弯刀,这名骁武皇兵丁瞪大了眼睛,丝毫不做躲闪,只见白光闪过,鲜血便从失去头颅的颈口处喷涌出来,被鲜血溅了一身的小首领更加狂妄,腥臭的血液刺激着蛮兵内心深处的狂野。
在此景之下,方才扭转过一些的右军军阵气势再度崩溃,仅仅一个鼓声之内,就有数百名骁武皇兵丁倒地,饶是海明这支河西老卒教头营的步槊队也瞬间溃散在蛮兵的攻击阵列中。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面对如汪洋般的蛮兵,海明怒吼着冲面前的蛮兵扑去,手起槊挥,眨眼间,三步外杀得起兴的蛮兵瞬间变成为一具无头尸体,只是随着右军军阵节节败退,阵列压缩,剩余的千余骁武皇兵丁完全被围聚在一处斜坡地上。
看着混乱的场景,林秀方才释放出的豪气热血也在这一刻随着军阵败退凸升起极寒的恐惧,一名冲到斜坡上的蛮兵咧着大嘴,手举战斧扑天砍下,林秀奋力举起横刀挡了上去,兵器相撞的声音犹如铜铃般刺耳,那股巨大的震力顺着刀柄直逼林秀的臂膀,剧烈的麻木和酸痛让林秀踉踉跄跄后退数步,一个不慎竟然被脚下的枯树绊倒在地,仰面而望,这名穿着枫叶皮甲的蛮兵大步冲了上来,手中明晃晃的大斧冲着林秀的天灵盖便劈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林秀似乎感受到死亡的冰冷,但是这柄要命的大斧距离林秀的额头还有数分的距离偏落下去,深深入地,而后大斧主人竟仰面倒去,透过蛮兵庞大的身躯,林看到海明满身鲜血的身影出现在蛮兵身后,而蛮兵的胸口赫然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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