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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苗子

    话落,海明双臂猿击,锁住林秀两肩,脚如磐石,扯步发力,林秀则躬身泄力,随之而动,如此将海明的猿背给破解掉,跟林秀肩顶胸阔,力如潮水,三息起伏,那般源源不断的水劲让海明双臂一颤,进而被林秀反手一阔,撤退数步,以得暂时的安稳。【全文字阅读..】

    几步外,赵源与那白面老军打的难解难分,不过其他老军倒也兴致,看到如此的苗子,纷纷散开,斥退巡查卫和一众青丁,任由他们较量了。

    林怀平看到这里,心急难耐,想要山前,却被顶在喉咙下的长枪压住,一旁,林盛沉眉一语:“放心,他们死不了!”

    林怀平不明,但林盛也懒得解释,在他眼中,那些手握刀刃取敌性命的老军绝不可能这般实力,他们若现杀意,纵使有数个林秀赵源也都亡命。

    蒋赣来至跟前,只是海明和那白面老军正与青丁崽子打的兴起,根本没注意到,亲卫想要出声提醒,蒋赣却摇了摇头,他想看看这些征役青丁到底什么水平,毕竟十年无战事,当年夏安帝旨令修养天下,如此再度征役,作为四军骄首的北疆军到底还像不像曾经那般名震天下。

    此时,林秀早已被老军海明戏耍的疲惫不堪,曾经他从那老人手里学来五招搏艺,至今同龄辈分之内,包括黎城那个将门大少都不曾是对手,可眼下,面对海明,他已经力竭技穷,当海明拳风划过面颊,林秀一个疏忽,直接被海明锁住腰腹,随后一个熊踏倒地,便再也起不来,几步外,赵源早已被那白面老军压在地上打,只把赵源那张黑脸打的面皮肿胀。

    “呼…”

    费了些许功夫,将这些个青丁崽子彻底打服,海明喘了一息,冲白面老军道:“怎么样?除了一身汉,舒服吧!”

    “还行!”白面老军似乎就那么一个表情,他从赵源身上起来,冲海明一语:“接下来怎么办?斩了他们?一群不停教顺的崽子,留着无用!”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饶是蒋赣也心里一愣,难不成真要把这几个青丁斩了?蒋赣思绪瞬间,得出定夺,此番征役已经让安稳多年的北地子民心有不满,若是再将这几个崽子斩首,怕是会影响民心。s3();

    当下,蒋赣快步来到海明这些老军身前:“众位教头远道而来,为吾皇操练骁武,本指挥使日夜忧心,生怕有何处配合不到,发生这事,我定然让巡查卫彻底惩治,众河西弟兄,眼下已经正午,不妨歇息片刻,下午继续操练,毕竟北蛮异动,保不齐就会南下,我等还是要尽快做好准备!”

    海明岂能听不出这个飞骑尉的意思,再者自己弟兄白面老军也就是瞎呼瞎呼这些青丁崽子,怎么会真下手给他们宰了?若从心底讲,林秀、赵源这些都是精兵的苗子,无愧于北地人体魄健壮的名头。

    故而海明沉声应语:“将这几个崽子关进监巡营,待我日后再来操练!”末了海明冲周围的崽子怒喝:“你们给老子听好,在这,要么给老子成为精兵,要么把命留下,把你的尸首给你爹娘带回去,如此可就坠了你们北地勇悍将兵的名声!”

    一语吼出,周围的那些青丁队伍中传出一阵躁动,但随即被巡查卫手中的长枪给压下去。

    巡查营的牢房内,林秀、赵源、李虎三人正关在这里,此时经夕阳西下,三人自晨时被那些个老军操练,后来发生那事,到现在滴水未进,饶是李虎这个已经被打成猪头的胖子一个劲在旁边哎呦,这让赵源心烦不已,上去一脚踹在李虎身上:“你个蠢货!”

    李虎现在冷静下来,也不反声,林秀出声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秀,你说咱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赵源心忧,林秀摇了摇头,他也猜不到,但是随便用脚想,当众违抗教头,这罪怕是不小啊。

    忽然,一语小声传来:“秀哥!”

    林秀探头一看,林怀平出现在监房的窗户处,他将一个小布包扔进来:“秀哥,这时几个胡饼,你们吃了吧!”

    听到有吃的,李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直奔那布包,拿出胡饼大口屯起来,那模样简直让人看不出他像是受伤的人。

    赵源很是窝火的叫骂一句:“蠢货!”

    林秀起身,来到窗前,小声:“平弟,你小心点!”

    “哎,那秀哥,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来!”

    当林怀平离开后,在一处营帐后,林胜正在帮他把风,看到林怀平回来,林胜道:“你这么干,出事,最少二十军杖!”

    这话让林怀平看了林胜一样,什么也没说,转头走了!

    只是林怀平和林秀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小动作早就被远处巡查卫的人发现,不过老军海明有交代,故而这巡查卫直接向偏军帐跑去。

    帐内,海明这些老军正在歇息,听到这个消息,海明哈哈一笑:“这些兔崽子,还算有情义!”

    “有情义是好,但若违反军规可就不怎么滴了!”白面老军插话,这让海明很无奈的道:“我说白脸鬼,你说你和我斗了十几年的嘴,怎么就不厌烦?”

    白面老军绰号白脸鬼,白飞,与海明一样是河西军骁骑营的马槊军。

    主位上,蒋赣对于这些骄兵们也很无奈,试想,现在大夏四大军团,犹以西境秦王殿下的虎狼之师河西军和北境边镇世家秦懿老将军麾下的辽源军为双雄北煞,这两支勇军硬是数十年压得西鞑、北蛮丝毫逾越。

    待海明话落,蒋赣才道:“海都伯,此番为皇操练新军,尔等辛苦直至,来,我敬几位一杯!”

    海明这些人举杯饮尽,起身道:“指挥使大人,我等已经酒足饭饱,现在该走了!”只是海明走到帐前忽然想起一事,他转身冲蒋赣问道:“末将有一事想知!今日那犯事的青丁是哪里人?叫做什么?”

    第五章拳脚

    蒋赣早知这些勇悍骄兵们眼尖心密,此话一出,定然是瞧上那几个苗子了,只是蒋赣不愿得罪这些人,当即拱手一笑,道:“海都伯不愧带兵者,一眼看根底,今日麾下与你相搏的青丁是临水人氏林秀,除此之外,他也算有点来历,是黎城书院的国子学士,据征役令回禀说,此人一心为国,以效忠义之心而来,实在难能可贵!”

    “国子学子,有意思!”

    海都伯笑了笑,一个被武夫们唾弃的文风俗士,竟然有那般搏艺身手,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离开偏军营帐,白飞冲海明直言:“你最好打消心底的想法,别忘了殿下的交代,这骁武皇是陛下亲旨的兵,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暗中抽取精丁,不然殿下知道了,皮r难保安稳!”

    “你个白脸鬼,老子想想而已,还没做,用的着你这样挑明训斥老子,滚蛋!”

    海明笑骂他一句,不过白飞确实说中他的心思,一个国子学士,毅然参加征役,这份心已经很难得,虽然北地武风盛行,可是若细下分来,不过是为了功名利禄,有几个是真正本着所谓的义理而来?恐怕海明自己都说不清楚。

    夕阳西下,林秀几人依旧待在巡查卫的监房里,白日里还好些,起码有太阳照,夜晚可就难熬了,这破地方四面透风,饶是林秀三人身子骨硬朗壮实,也颇感微寒。

    “秀哥,这些家伙打算把咱们关到什么时候?”李虎此时缓过精神劲来,虽然脑袋还肿的像猪头,可是他多嘴废话的性子已经显露出了,林秀摇了摇头,道:“鬼知道!”

    末了林秀很是无奈的看了李虎一眼:“虎子,要是找你这么干?估计咱们仨没死在战场上,可能就死在刑罚上了!”

    “我那不是火大么?”李虎小声抱怨着:“你说这么些日子,咱们在这都干什么了?整天就那几样?我早烦了!”

    “虎子,照你这意思,现在把你送沙场上去,你觉得你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赵源顶了一句,李虎嘟嘟囔囔不再吱声,只是他安静不过片刻,又道:“秀哥,你那族弟怎么不送晚饭来?这要是一夜不吃饭,又冷又饿,咱们可扛不住啊!”

    “吃,就知道吃,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赵源闷声一句,李虎当即收声。

    不过林秀的族弟,林怀平到底是个重情的爷们,虽然白日里被林胜那军规吓唬了,可是这擦黑之后,一人麻利的从帐后影子中跑来,来到巡查卫的监房后,他四处一瞄,确定无人,当即疾跑两步,单臂抓住监房木窗的辕子,让后将一个小布包扔了进去:“秀哥,今晚上是甘薯和糙粮饼,外加二两肥r!”

    听到这话,林秀倒没有去看那布包,反倒是关心道:“平弟,你小心点,别被巡查卫和老军教头发现,那帮家伙出手狠着呢!”

    “没事,我知道,还要,你们被抓走后,那海教头下午c练咱们一列的弟兄时,看着没啥反应,我听人一个伍长说,他们好像没打算惩治你们,估计明日就该放出来,毕竟明日午时要举行骁武皇基层军官的博弈赛,都伯以下的官职要从咱们这些青丁力选拔!”

    “知道了,平弟,你赶紧回帐,别被巡夜的家伙逮住!”

    林秀再三交代后,林怀平才悄悄离开,回身一看,李虎这家伙竟然把布包里的三块肥r全给吞了,末了还啪叽嘴,一旁,赵源手里攥着两块甘薯:“这孙子属猪的,拦不住,只剩这么点了!”

    “算了,都是自己弟兄!”林秀接过番薯坐下啃起来,结果监门外传来一阵问候:“行啊,小兔崽子们,看起来精神头不错!”

    本来还在偷吃垫肚子的三人直接被这一声吓得胆颤,饶是李虎险些被糙饼噎住。

    监门打开,海明和白飞进来,看到两个教头,林秀三人当即起身,慌乱中也忘记把手中啃了一半的甘薯藏起来。

    “教头…我们知道错了…”林秀率先出声,海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最后目光与林秀直视,道:“听说你是国子学士?”

    林秀不明此话何意,木然的点点头,海明又问:“你的搏艺是从哪学的?”

    “一个野游师傅!”

    “野游师傅?”海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小子,你觉得老子相信么?”

    “真是一个野游师傅!”林秀急声:“当年我还是县学子弟,一野游师傅来的村中,在我家借宿,我爹瞧他可怜,就送了他一些盘缠,他便教了我几招,好像叫什么猿击、熊背。”

    海明一听,看向白飞,眼神中透漏出一丝复杂的心血,末了他道:“小子,身为征役令下的青丁,就要守规矩,尔等c练,为的是日后建功立业,此时不出血汗,介时上了战场,可就是送命,那时你觉得在认错还有用么?”s3();

    此言让林秀三人纷纷低头不语,见此,白飞开口:“一人杖刑十军g,刑完归队!”

    离开巡查卫监房,海明神色稍沉:“没想到还是个意外发现!”

    “怎么了?”白飞一时不明。

    “原来那家子人还没死绝!”

    “你在说什么?”白飞心中困顿,再问。

    “罢了罢了,既然没死绝,也是老天开眼!”海明打了个哈哈,转身离开,留下白飞一人暗自思索个中缘由。

    ‘咚咚…咚咚…咚咚…’

    校场上,鼓声连连,呼喝不断,众青丁在各列范围之内,微聚在擂台前,此番蒋赣尊奉旨令,从青丁中择优勇悍之人作为基层军官,要知道,战场之上,将军决胜于帷幄之中,可是这些校尉、都伯、什长等低级军官才是决战血刃之下的根基,否则一个将军再有运筹之能,若是麾下将校勇悍不足,逢战必退,即便是老天助力,也不可能获胜。

    骁武皇三军五营五校的军列擂台上,两名二旬青丁正在奋力相搏,按照规定,但凡在擂台上连胜三场,可任伍长,连胜五场,可任什长,连胜八场,同时在伍长、什长互搏中获胜,才能任都伯。

    第六章搏艺

    “咚咚…咚咚…”

    鼓点急促,喝声不断,随着一人被扔下擂台,众青丁当即爆发出一声唏嘘。【无弹窗..】

    台上,一八尺黄脸男儿微喘气息,他目光睥睨,环顾四周,那般挑衅让台下众多青丁纷纷投以怒色,北地男儿,何人无胆气?

    只是这黄脸男儿已经连胜五场,五场中,没有人能够在其手下走过三合之人,这般身手实力足以让青丁们揣摩再三,勇悍他们不缺,但是在如此多只眼睛注视下,若是像刚才那人被摔下来,可就丢人了。

    “这小子,忒傲气,让小爷收拾他!”

    李虎看不过去,当即撸袖上台,同为一帐的林胜目扫他一眼:“胖子,昨日才挨了军杖,脑袋肿的像猪头,你这上去,莫不是给众弟兄添笑料!”

    “去你的,老子如何要你管!”

    李虎握拳示威,对此,林胜瘪嘴不屑,这让李虎咬牙生火,不过林秀知道,林胜由于出身和生长环境缘故,总给以人冷漠戏虐的感觉,故而在这一帐数十人中,即便是同为林氏子弟的林怀平等人也与之较为疏远。

    此番林胜出言奚落,让李虎惹来周围其它帐下的弟兄侧目相看,未免再生意外,林秀赶紧出声阻止二人,末了林秀冲李虎道:“你确定要挑战他?这家伙看起来实力不差!”

    “虎子,小心点他的后手拳,这家伙,手狠,招强!”赵源沉声警惕。

    “兄弟们,瞧好吧,老子虽然打不过那教头,但是这家伙,老子还真不把他当盘菜!”

    李虎虽然肥胖,可是身手倒是敏捷,他疾跑两步,冲上擂台,这黄脸儿看似想要抱拳行个搏礼,谁知李虎抽冷子攻来,着实让黄脸儿一慌,身退扯步,即便如此,还是被李虎一拳打在心窝,倒出一口闷气。

    “你这胖杂碎,如此阴险。”

    此景之下,擂台北侧的一帐人中当即传来叫骂,只见一鬓发遮耳的牛眼青丁咬牙握拳,冲黄须儿大喝:“齐哥,干死这胖子,让他知道耍奸的后果!”

    在这呼喝中,黄须儿缓息一口,怒目直视眼前的猪头胖子,饶是李虎还在刚刚的投机中得意。

    只见黄须儿蓄力凸步,他八尺身板比之李虎稍错三分,可是拳臂相交的一瞬间,李虎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进而是一股子铁青憋气。

    “不好,虎子不是那黄须儿的对手!”

    赵源直接看出根底,果不其然,李虎原打算凭借气力与黄须儿硬碰硬,将其傲慢的姿态给打到爷爷家去,结果交手才知,自己才是虎势变病猫,且那黄须儿得势不饶人,他抽拳提腿,长腿如铁鞭一般扫在李虎的腰肋,李虎撤臂抵挡不住,直接被铁鞭腿的气力击退至擂台边沿,这般景象让众青丁发出一声呼喝,不待李虎缓息,黄须儿阴笑飞起一脚,正中李虎的大脸。

    ‘砰’的脚脸相接,李虎后仰飞出,随即好似肉弹般砸落在地上,荡起浓浓的尘迹。

    “呸…死胖子!”

    黄须儿轻易取胜,来至擂台边缘,冲倒地哎呦的李虎重重唾弃一口,李虎从地上爬起,面色铁青的他还想再打,可是周围监赛的巡查卫已经朝他瞪来,按照规定,每人只有一次比拼机会,潜意识的就是,战场之上,拼命只有一次,输了,就代表着命丧,老天爷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去报仇!

    “龌龊的胖崽子,不过如此!”

    黄须儿帐中的那名牛眼青丁更是借势戏谑呼喝,这话听在林秀等人耳里,那就是**裸的挑衅,如此赵源当即要上台,却被林秀拦下。

    林秀盯着那傲慢的黄须儿,道:“你胜了几场?”

    “六场!”黄须儿此声高傲硬成,与此一点,可以看出,这家伙是奔着都伯而去。

    听到这话,林秀眉目一沉,当即冲到旁边的擂台上,鼓点刚下,那擂台上才胜一场的青丁就被林秀扔下擂台,这让黄须儿不明,林秀立稳身形,回身一喝:“你败我兄弟,我无话可说,但是刻意辱人,士绝不可忍,你胜六场,我也来胜六场,介时比个高低。”

    由于林秀身高七尺近八,且面容较之相柔,故而他一上台,众围观的青丁纷纷上台,只是一连四人,皆被林秀一击倒地,如此实力让那些试图捞个头彩的青丁再度望而却步。

    “区区搏艺,有何高明?老子来试试!”

    戏虐一出,林秀看去,那牛眼青丁已经奔上台来,林秀扯步抬手沉声:“留下名字,我不打无名的杂碎!”

    “混账!”牛眼青丁怒骂:“老子黄玉明,看拳!”

    几十步外的巡查卫台上,海明看着这边的景象,不由哈哈大笑:“这小子怎么这般秉性,如此迂腐,战场之上,可没人跟你讲什么公平!”

    “我说你最好别乱动歪心眼!”白飞再度提醒。

    “滚蛋,你这多嘴的白脸鬼!”被人看透心思,海明臭骂白脸鬼一句,便跳下巡查卫台,奔向林秀这些人的擂台。

    “呀呀呀…”

    黄玉明虽然高傲狂躁,可是他还真是有两下,伴随嘴上呼喝,他如一头野狼般冲上,晃身之中,这黄玉明拳风犀利,劲道十足,且招式刁钻,转朝心窝、肋下等容易疏忽的地方招呼,不过林秀当年学那几招搏艺可是实实在在的军行世家的搏杀术,对付这般阴招,着实够用,只是林秀自己不知那野游师傅来历罢了!

    眼见黄玉明接连抽拳摆腿袭来,林秀躬身探臂,手如盘蛇瞬息顶上,黄玉明眼疾,当即扯步腿闪身,可是林秀如何会放任这个家伙脱逃,须臾中,林秀直接再鼓三分气力,双腿携风凸上,拉近二人间距,由此黄玉明扯步不成,直接被林秀锁住双肩,他蹬腿侧甩,被林秀小腿硬踏挡下,与此一瞬间,一股子劲风气势从他双肩散开。

    “兄弟,同为一军,不过不为一帐,可也犯不着这么嘴碎贱言,别忘了,沙场之上,为你挡刀的就是那些被你糟践戏虐的兄弟!”

    第七章搏艺2

    林秀怒喝彪言,顿时气力迸射犹如人熊抱树,一个熊背,黄玉明就像一只小鸡子似的离地飞起,随着林秀身形摆动,黄玉明在惊然中飞向尘土。【无弹窗..】

    “噗通”一声,黄玉明来了个狗啃屎,且让人奇怪的是,这一幕却没有引来任何青丁子弟爆发呼喝,饶是巡查卫台上的监官都愣了一愣。

    林秀甩了甩臂,重新看向那黄须儿,那态度很明显,我已经胜了六场,体力与之相平,可以一战。

    而黄须儿也一直盯着林秀,即便无声的对视,可是两个六连胜的青丁在这一刻燃起的斗志已经将在场的青丁彻底吸引了。

    “将军,您怎么来了?”

    监官正在发愣,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蒋赣带着众亲兵前来巡视,面对监官的惊诧,蒋赣示意低声:“如此场面多少年没见过了,我北地男儿果真都是堂堂血性汉子!”

    “指挥使大人,您也注意到这几个崽子了!”面对突然飘出的问话,蒋赣心思极致,旋即反口:“海都伯,这些崽子都是陛下的精锐根基,我等要好好操练,为陛下带出一直精兵才对!”

    海明闪身出现,对于蒋赣的话笑了笑,没在说什么,至于个中意思,二人都是哈哈一笑带过。

    此时这五营列中的擂台氛围变得很是沉闷,围观的青丁们都想知道,这个黄须儿与秀才模样的家伙到底谁更厉害。

    “你们要打就打,如此拖沓作甚?”s3();

    “就是,快打啊!”

    一众青丁等的不耐烦,当即呼和起来,但见黄须儿眉目微挑,他后退数步,众青丁不知这家伙要做什么,一息过后,黄须儿忽然一笑,猛地抬腿加速,冲着林秀的擂台跃去。

    要知道,两个擂台之间相距一丈二左右,按照此番擂台的搏艺规矩,只要下来,就算输了,自然也就没有任职伍长、什长的资格,谁成想到这黄须儿竟然这般大胆力。

    只听噗的闷响,黄须儿身轻如燕,一跃而过,稳稳落在林秀身前。

    “在下黄齐,特来讨教!”

    林秀后退扯步,道一声:“请!”

    黄须儿当即冲步上来,林秀大眼一看,就知此人后劲十足,那看似轻飘的身形不过是障眼法,若是像李虎那般硬碰硬,可是要吃大亏的,故而林秀急扯数步,几乎推至擂台边缘,那黄须儿阴笑一语:“光退可是赢不了我!”

    “赢不赢得了,得试过才知道!”

    林秀沉声应允,随着拳风擦脸袭来,林秀一臂摆挥护胸,一臂握拳直冲打上,那黄须儿稍微一愣,似乎不曾见识过这般冒险的打法,下一秒,两拳相撞,林秀被斥力震得胳膊一麻,而黄须儿也在这一撞中感受到眼前看似秀风加身的家伙并不如他外表那般弱。

    但是二人都是刚毅之人,林秀以攻为退,黄须儿以攻夺势,两相齐下,黄须儿的气势比林秀到强出三分。

    擂台之下,方才被林秀三合扔下擂台的黄玉明此刻正叫嚣狂吠,犹如疯狗,李虎、林怀平这些人怒气于胸,想要收拾这混蛋,却被赵源拦下。

    “任他叫嚣,只要阿秀能赢,有的是机会作践这孙子!”

    巡查卫台上,蒋赣、海明看着此番搏艺比拼,心中着实满意,蒋赣道:“海都伯,怪不得这些崽子敢顶撞你们,原来是有两把刷子!”

    “光凭这两把刷子,还入不了我的眼!”海明看着林秀的搏艺技巧,虽然外表已然沉稳不动,可是心底已经泛起波澜。

    “猿击、熊背、虎扑…这小子果然就只会三招,还是最肤浅的三招…”听着海明的喃喃自语,白飞抬脚微踢他一下,海明当即收回神色,蓦然发现蒋赣正在盯着他看,这让海明心底一阵不畅。

    “指挥使大人,如此瞧着在下,莫不是在下脸上有花么?”

    “哈哈哈,海都伯,你可真会说笑!”

    随即二人再度打了个哈哈,继续观看那擂台上的两个崽子的比拼。

    “呀呀呀….喝…呔….”

    不觉中,黄须儿与林秀已经相搏十五个回合,且二人都已经力疲,那黄须儿是野路子的刁蛮路径,林秀是师从野游师傅的招式路径,可他也不过学了个皮毛,故而二人也算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但是打到现在,林学已然焦躁,论拼斗,他自问不比眼前的黄须儿差,可是算体力,显然已经落了下风,如此下去,不出三合,自己必败。

    这时,黄须儿沉笑:“我知道你,林秀林仲毅了,北地四城二十八县的县考状元,当街阻拦临水县令夫人车驾…”

    “你…”林秀当即面漏怒容,只是黄须儿接下来的话让他颇为诧异:“别误会,我没有其它意思,你文息浑厚,却也生的咱们北地武人的气魄,如此我黄齐佩服,至于传闻中说你**低贱,我是断然不信,那余氏不过是官家一妾,行言在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眼里,就是混账之徒…”

    黄须儿嘿嘿笑言,突步冲来:“如此我是真想见识见识你的能耐!来,分个高下吧!”

    旋即,黄须儿近身,林秀咬牙蓄力,闪身抽步,反腿一脚甩在黄须儿腰肋,黄须儿大喝一声,拳如铁锤,携风冲来,林秀双臂交错,格挡后撤,如此空隙,直接被黄须儿偷袭打在胯骨处,林秀一个晃悠,险些摔倒了,如此引得台下众人惊呼。

    “好,齐哥,干的漂亮!”黄玉明大声呼喝。

    只是赵源、李虎这些人沉默不言,赵源说的对,林秀赢了,什么话都不用说,输了,说什么都没用。

    林秀吃痛憋力,一时气弱到极致,黄须儿趁机强势压上,如此景象看着蒋赣、海明眼中,却生出两个结果。

    “看了那秀才青丁要输了!”蒋赣抚须淡然。

    “指挥使,我怎么觉得那黄须儿要输了!”海明笑言一语。

    “哈哈,若真是如此,我二人不妨赌一把,赌注…”蒋赣由此话音一转,道:“赢了,我送河西军的教头营良马二十匹,输了,众教头在骁武皇的征役训练结束后,为我临城哨骑营指点一二!如何?”

    第八章夜语

    “指挥使既然说到这,在下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海明抱拳拱手笑曰,其实身为军行中人,谁输谁赢他们心中自然有底,此番,蒋赣如此行径到底为何,海明只当装个糊涂,毕竟秦王殿下的追随者越多,他们河西军的根基将会越稳。【..】

    随着擂台鼓点沉闷急促,三息之中,被压制擂台边角的林秀眼看就要输了,结果黄须儿一击之后忽然被那股反力斥身,随即这个黄须儿觉察到什么,当即后撤,只是此时已晚。

    只见林秀侧步一进,原本格挡的双臂化形虎爪双双冲来,黄须儿方才气力全发,却仅仅压制个三分,并不足以赢了林秀,此时僵持过后,他的力道倾泄,可林秀却在僵持中蓄力劲足,反斥出来。

    黄须儿格挡躲闪,却被林秀一个虎扑锁住胸腹,跟林秀腿如铁鞭打在黄须儿小腿,那股子闷疼旋即让他失去一条支撑点,借此机会,林秀拳如风吼,接连三拳打在黄须儿胸腹,随着林秀彻底在分毫中扭转局势,黄须儿在倒退中被林秀一拳打在面额,仰面甩身倒地。

    见此景,台下那黄玉明气的嗷嗷直叫,不过一息,他的犬吠声便被周围的喝彩声给压下去。

    看着倒地的黄须儿,林秀缓息一口,上前一步伸手将其拉起,道:“若不是你最后心急,我怕是胜你不得!”

    “不愧是国子学士,谋略让人佩服,先退后进,我黄齐,服了!”

    黄须儿沉言一语,转身跳下擂台,让后走到黄玉明身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闭嘴,整日吵吵咒骂,小心被人打黑手!”

    黄玉明虽然对他人很不屑,可是面对黄齐倒是听话的狠,他揉着脑袋,小声嘟囔着:“哥,你不该输的…”

    至此,负责擂台统计的巡查卫监管令才抬笔,准备将名册上已经进入什长名列的黄齐二字划掉,结果蒋赣与海明同时出声:“留着吧,此人是个精才!”

    时至太阳西下,骁武皇的擂台比拼才算结束,林秀在随后一场输给了一盘须汉子,只能成为什长,至于赵源、李虎、林怀平、林胜等人林氏子弟,也只有赵源当了一名伍长,毕竟都伯这个位置虽然明面上说着从青丁选拔出来,可是到最后众人看了公示名单,这些都伯大体都是临城行军都营里的老兵们出任。

    “唉…可惜了!”

    入夜,林秀一帐十几个弟兄微聚在自己的牛皮大帐前,看着火架上的干饼和甘薯,李虎嘴里一直嘟囔不停,他觉得,若是林秀或者赵源任何一人胜任都伯,那么他们的伙食就会好些,可惜老天不随人愿啊。

    “行了,虎哥,有吃的就不错了!”林怀平将烤的发黄的干饼从火架上取下,拿匕首切开,与众人分了,这时,远处有几人走来。

    林秀当即起身,现在他是本帐什长,一帐弟兄的头,但凡巡查卫到来查探,都得他迎面告声,结果那人近了,林秀才认出来是白日里与自己比拼的黄齐,他身后还跟着黄玉明和另外两个青丁弟兄。

    黄齐来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只毡油包递给林秀:“这是当初征役出来,从自家带的腊肉,今日我弟弟嘲骂众位,实在唐突,且我佩服林兄弟的实力,在此,我代我弟弟向众位兄弟赔个不是!”

    听到有腊肉,李虎这个胖子当即窜出来,伸手接过,嘿嘿笑着道:“无碍,无碍,有肉吃就好,秀哥,源哥,平弟哥几个,我先尝尝,你们别急啊!”

    看到这,林秀只感觉脸面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赵源更是起身,踹了李虎一脚,教训他不懂礼数,不过都是老爷们,也没什么计较的,林秀笑着冲黄齐等人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坐下喝口热汤!”

    将黄齐几人迎入自己的火堆前,分了两块干饼和甘薯,众人边吃边聊,只是那黄玉明瞪着一双牛眼,直呼瞄着啃吃腊肉的李虎,那感觉就像心疼不舍般,不过李虎全然不在乎,只把自己吃的满嘴油,如此景象让众人大笑不已。

    “在下林秀林仲毅,今日擂台之上,你说出那般话,难道你也是临水人氏?”林秀问道。

    黄齐点点头:“我们是临水黄家村,与你们临水村相隔不远!”让后黄齐冲林秀几人介绍了除黄玉明之外的另两个青丁:“他们是我同村的弟兄,成坤,傅山!”

    林秀看了两人一眼,一人面色泛黄,与黄玉明差不多,是成坤,一人皮肤黝黑,与赵源有一拼,是傅山。

    话间,林秀得知黄齐、黄玉明是亲兄弟,爹娘早死,此番征役下来,一富家户用三十两银子就把二人买了,顶替自家人来参加兵役,至于那成坤和傅山,家里虽有老爹老娘,可是年年收成吃不饱,索性出来搏一搏,运气不好,死在沙场还能免除家里几年赋税,运气好了,带着军功回乡故里,也是一件好事。

    相较之下,林秀的心思就困顿多了,当初,自己不过想进学结业,考个小吏,做个富家翁,谁成想会变成眼下这个样子。s3();

    不过这黄齐听闻临水村学子的传闻,在他眼里,一个入得了大城学院的人,如何会做那肮脏的污秽之事,故而黄齐冲神思有些冗杂的林秀道:“林兄弟,我有句话你听听,兴许就能缓了你的心绪,想我们兄弟命贱,生来就为讨口饭食过活,这么多年的可悲日子让我们兄弟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道中的理字下面得有刀,用刀来撑着你的理,才会有人听你的,虽然我不清楚你与那县令家到底有何矛盾,但是此消息传到我们哪,没有一人说是官家县令的错,根由是什么,不就是县令手里有权,有人,有刀么?那些个泼皮痞子听风就是雨,真让他们说县令一个不字,县令绝对给他关牢里,活活打死他!”

    “黄兄弟,说的在理!”赵源接话,末了他看着林秀:“阿秀,咱们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得好好拼出个样子,让那些混账们瞧瞧,人贱不代表命贱,终有一日,我们弟兄会站在高处,将那些混账踩在脚下!”

    第九章战鼓

    听着这些,林秀的心触动了,甚至恍惚之下他发现,自己的小吏梦也是如此,站在庭堂之中,以官袍加身,让那些小瞧自己、小瞧林家的杂碎们躬身笑言…

    ‘呜…呜…呜…’

    ‘咚咚咚…’

    深夜,临城行军都营治外校场。【无弹窗..】

    当几骑哨骑策马狂奔,背负三红雁羽旗子冲进中军大帐后,不过半刻,这轰隆震耳的重鼓与号角声便响彻开来。

    看着手中的战报,指挥使蒋赣面色苍白,不觉中如冰晶似的汗水已经顺头留下,待回过神思,蒋赣冲亲卫急声:“立刻派人告知秦王殿下!立刻!”

    “骁武皇整军…一刻后起行…违者斩…骁武皇整军…一刻后起行…违者斩…”

    巡查卫纵马在骁武皇军营中来回穿梭,那些个青丁们便在嘈杂迷糊中骂骂咧咧的醒来。

    五营五校牛皮帐位,林秀这些人也都从帐中钻出来,看着四处纵马狂奔的巡查卫,林秀心下困顿,待平日里巡查他们所部的一名夜哨呼喝走过,林秀赶紧上前急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出事了…北蛮…南下了!”

    简短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直击林秀天灵盖,那些蛮人,到底南下了!

    黎城,杨茂府院。

    当八百里加急的三红雁羽哨骑奔至府门前,将急报放在秦王景禹寅的案前时,杨茂心思一紧,道:“殿下,如此您必须尽快返回河西!”

    “师傅,苍狼已破,北蛮南下,下一步就燕城数百里的地界,眼下有黎城、临城骑军数千,骁武皇数万,我怎么能退往河西!”景禹寅应声,他起身发话,近卫金羽上前听命:“立刻整合队伍,北上燕城。另着你带我兵符赶回河西,调遣河西军北进!”

    “末将领命!”金羽当即要走,却被杨茂拦下。

    “殿下,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

    景禹寅看着杨茂,心思一凝:“师傅,事关北地百万子民,我必须要把北蛮挡在秦川地界,否则以蛮骑机动的特性,一旦进入四城地界,后果就无法掌控了!”

    “殿下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杨茂心思急虑:“世子大位当前,国基撼动彰显,你不做那逐鹿之人,可别人未必不把你当做敌手,骁武皇是陛下直率新军,没有旨令下达,你却调遣北上,先不说战力如何,介时陛下作何想法,您怎么就不明白?此地据河西千里,河西军骁勇,奔至此地已成疲惫之师,若是西哒鞑知晓河西军调动,那些属臣会作何想法,只有天知道啊,陛下,您勇武不错,可是黎城、临城这些地方区区几千轻骑军又如何挡的住凶残饿极的蛮人,所有当务之急,要按捺住心性啊!”

    听着这席话,景禹寅只感觉心头窝了一股火,浑然中,大哥那冷漠至尊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不由的紧紧握拳。

    三息过后,景禹寅重新坐下,金羽则继续侍奉左右,杨茂劝慰住景禹寅,缓息道:“殿下,此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放心,陛下雄才伟略,恐怕他下旨征役骁武皇时,就猜到了这一日,以老夫看来,这陛下的旨意,怕是快到此地了…”

    河西境,陇城。

    “殿下,这是陛下发来的诏令,北蛮南下,现已经攻占苍狼,占据了牙拓谷丘陵山川,要您带着本部军和骁武皇前往燕城集结待命。”

    闻此,燕王景禹恪冲身旁一白须老者道:“先生如何看?”

    老者抚须,吟吟一笑:“殿下心中已有估量,何须老头在多此一言?”

    景禹恪笑声应语:“先生言重了!此番我来河西奉诏征役,恐怕已经让二兄心怀忌惮,如此境况下,更要妥善行事,难不成先生着本王在这迷流中深陷困境,如此本王就算不说什么,恐怕也会有人来焦躁您老人家的!”

    此言一出,老者的脸上当即漏出一丝无奈之色,他是江南韩氏族主韩明振,孙女韩若颦是燕王的夫人,若燕王由此被陛下怪罪,介时那个温凉恭谦的孙女怕是会怪罪自己这个谋臣爷爷了。

    韩明振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道:“殿下可知陛下为何要新设骁武皇?”

    “自然是为了保国稳基!”景禹恪淡然出声:“大兄的中都劲旅,二哥的河西军,父王的边镇世家辽源军,还有我那四弟的蜀军,在就是我的淮南军,如此五支鼎力,若骁武皇被父皇赐予谁?谁将是新的世子,下一任夏皇!”

    “不错,可是仅这一点还不足以!”这话让景禹恪微微一愣,只是韩明振并未多说,便转到方才的军报之上。

    “殿下,此番蛮军南下,不过是为了掠夺过冬的食物,老夫猜测,恐不会大举入侵,所以只要辽源军与河西军通力协作,就足以将蛮军牵制在秦川及燕城至辽水一线的数千里土地上,只是眼下这中间多了个骁武皇,虽然旨令让殿下带领骁武皇前往燕城集结,可是后果会是什么样,就难以预料了,且殿下也知道现在的骁武皇不过是个空架子,若是碰了,保不齐会热火上身!”

    “先生意思是…骁武皇的存在会让诸军生隙?”

    “不是生隙,是观望!”韩明振示意仆人将军图摆出来:“殿下请看,沿着辽河边界一线西东两向,有辽源军,有河西军,再有就是东州的郡城兵及北地四城的都军兵,如此数量几十万,真要打起来,放进去一个骁武皇,这可就像在干柴中扔进一粒火星,除此之外,在这里还有您、大皇子、二皇子,边镇世家的将军,若是只有三皇子中任意一个或者单单听命于陛下的世家军阵,则周全万分,可是三个皇子与世家同在,除了各自本部嫡系兵马,老夫真不知如何一统令下?”如此一说,景禹恪便明白背后的意思,眼下大兄景俞天在东州境内,二兄又在北地四城,他在二兄的地盘上,这般混杂的交错关系着实让人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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