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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凝的脚步一顿，晶亮的眼眸染上几分诧异。她回首看向沈如雪，却见她眼中水光潋滟，溢着满满的幸福。
难道
郁凝面上难掩惊诧和欣喜，沈如雪回望着她，面颊微红，带着隐隐的羞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郁凝见她如此神情便了然了，她勾唇笑得灿烂：“那是自然！”
二人相视一笑过后，郁凝这才抬步走出了雅间，朝靖王府而去。
回到靖王府之后已经临近傍晚了，郁凝才刚刚吃过晚膳，狄宇琛便派人来邀她前去瑞华殿。
距离上次和狄宇琛商讨过后已经好几天了，想必这几天狄宇琛已经搞定了胡洋，这会派人邀她前去应该是想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吧。
这几日好不容易梳理好的思绪因为沈如雪的一番话再次烦乱起来，郁凝没来由地心烦意乱，所以现在并不想见到狄宇琛。
苏苏是再了解郁凝不过的，见她这犹豫不决的神情便知道她是不大愿意去的，遂开口道：“小姐若是不想去，苏苏找个借口回绝了靖王爷便是。”
说着，苏苏转身便要走，郁凝见状立即起身叫住她：“不必了，他要是想找我的话可不是你一句回绝就能拦住他的。”从先前几次便可以看出了。
苏苏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好像郁凝说得也不无道理，那现在是去还是不去？
“你在苑里等着，我自己去行了。”最后，郁凝还是选择了妥协，动身随小厮往瑞华殿而去。
白日里的瑞华殿辉煌奢华，可此时沉浸在夜色当中的瑞华殿却有着一番别样的风味。屋中烛光闪烁，与一室沉稳低调的色彩相映。狄宇琛身旁置了酒桌，此时他正随意地靠在桌旁，望见她来了，唇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你来了。”
郁凝抬了抬眼皮，望着眼前神色慵懒的男人，抬步朝他走去，然后在他身旁落座，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就不好奇我找你所为何事吗？”狄宇琛好整以暇地看着郁凝，幽深的眼眸泛着点点烛光，好似一汪深潭，想要将她吸进去。
郁凝佯装不解地反问：“我应该好奇吗？”
狄宇琛静静地望着她，忽地轻笑出声，语气中难掩欣喜，他自顾自地道：“胡洋答应与我们联盟了。”
她猜得不错。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郁凝还是佯装吃惊：“真的？”
“而且我这几日已经命人向父皇举荐过了，我想，新丞相的位置，父皇心里应该有数了。”狄宇琛眉眼都染着笑意，显然心情挺不错。他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送到郁凝跟前。
“那就好。”郁凝垂眸望向桌上的酒水，有些心不在焉。
狄宇琛仰头将那酒水一饮而尽，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眼中泛着不明意味的神色。“最近你还是少出府吧，免得被李慧秀的人盯上。”
郁凝眸色微闪，立即明白了狄宇琛话中的意思。
不过也不稀奇，她走时是悄悄出府的，回来时却是大摇大摆地进府，狄宇琛会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但按照郁凝的理解，狄宇琛这句话绝不止是这层意思，他真正的意思，是想问她去了哪里。
郁凝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又缓缓放下，凤眸清冽地对上狄宇琛略带考究的眼神，不急不缓地道：“我会注意的。”
“对了，我下午和沈如雪见过面了，她托我给你道声谢谢。”她的语气极其平淡，狄宇琛闻言立即蹙起了眉头。
“她告诉你了？”尽管郁凝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可他却没想到这么快。
郁凝细不可闻地沉吟一声。蓦然间，空气好像顿时凝固了，连气氛都带上了几分沉重。
良久，郁凝这才淡淡地开口：“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我最不愿意无辜的人为我牵扯其中。我自己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若是我所得的都是用他人性命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所以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狄宇琛以为郁凝会气势汹汹地跟自己大吵大闹，可如今郁凝却只是简单明了一句话带过，这倒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而且他看着眼前的郁凝，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他敛去了平日里的霸道，难得妥协地回应道：“好。”
郁凝将杯中的酒端起一饮而尽，酒杯落下之时她便缓缓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既然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苑内休息了。”
话毕，郁凝转身便要离去。狄宇琛霍地站起身来，拉住了郁凝的手臂，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他俯首靠在她的肩头，靠着她的耳畔，呢喃着询问。
“你今天怎么了？”与其让他毫无头绪地乱猜，还不如直接问出口。
郁凝窝在他的怀里，没来由地感觉不自在，下意识正要挣脱，可听见他这句话，立马便僵住了。
所有被她压在心里的情绪似乎在瞬间找到了突破口，委屈愤慨通通涌上了心头，她条件反射地咬住了下唇，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她不能说。柳儿怀孕的事情狄宇琛还不知道，柳儿也并未声张，她若是多嘴告诉了狄宇琛，岂不是也暴露了自己监视柳儿的事实？
可是这些事情藏在她心里只会越来越乱，而唯一能解开她心结的，就是此时拥她入怀的男人。
她想要得到狄宇琛一个肯定的答复，而不是他虚无缥缈的承诺。
狄宇琛等不到她的回答，更加肯定她有心事。正要开口追问之时，郁凝却突然挣开了他的双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郁凝便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与方才不同，这次，是郁凝主动抱住了他。
这也是第一次。
狄宇琛微楞，似乎是没想到郁凝竟会如此主动，这下反而是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郁凝靠在狄宇琛的胸膛前，感受着由他身上散发而来的温度，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满心的浮躁也缓缓沉淀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字一顿地问道：“狄宇琛，我再问你一遍，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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