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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回答。”
“弗雷德,你吓到他了。”杰拉尔德不赞成的推开身旁对着一个小孩子咄咄逼人的男人,借着月光,这才发现安德莫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裤,裤子和衣服上还破了洞,脏兮兮的小脸冻的青紫,头发结了块粘在一起,也几乎看不出颜色了,只能看见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大而明亮,杰拉尔德感叹,这真是一双令人惊艳的蓝眼睛,颜色很浅,就像是阳光下的浅海那样剔透,他笑起来一定像个天使。
只可惜这双眼睛里面满溢着惊恐,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这孩子好像一直在发抖。头从未真正的抬起来过。
这是谁家的孩子,是流浪儿吗,那怎么还抱着篮子一副出来采购的样子,杰拉尔德看着这个孩子,有些心疼的把他抱了起来,再次惊讶这个瘦骨嶙嶙的小孩怎么轻的像个布娃娃一样,露出来被冻的青紫的手臂上到处是冻疮,看的杰拉尔德眉头紧皱。
安德莫没有怎么抗拒,也许是对于警察身份的信任,也许是知道自己抗拒也没什么用处,他乖巧的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抱了起来,仿佛怕弄脏这个俊美警长的漂亮衣服,他不敢将脸埋进他怀里,安德莫僵硬着身体,被年轻的警长抱着走向那个大门。
“我们进去暖暖身体把,你冷的像一块冰。”杰拉尔德对着安德莫说。
安德莫愣愣的点了点头。
“杰拉尔德,你干什么。”那个男人不悦的说,安德莫被抱起来,透过杰拉尔德的肩膀看到那人,比起杰拉尔德,男人的脸部线条更加冷硬刚毅,再加上从左侧眉毛一直到鼻梁处的一道伤疤,看起来虽然骇人,但并没有因此显得丑陋,而是有了野性的味道,这男人很高大,穿的很少,大衣敞开,可以看到里衫下鼓胀的肌肉,弗雷德见人把孩子抱起来就往里面走,也没理会自己,表情扭曲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再多说直接跟了上来,看到安德莫趴在杰拉尔德肩上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神色有种诡异的复杂。
“只是个孩子,有什么进去再说。他快要冻死了。”
推开那扇门,热浪扑面而来,安德莫被暖意彻底包裹,打了个激灵,抱着他的警长笑出声,安德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杰拉尔德?弗雷德呢,你怎么才......你抱着个什么玩意儿。”有人奇道。
安德莫转过头,抬眼看这个屋子。
室内非常的大,几乎就是安德莫从外面看上去那么大,没有隔间,二楼中间镂空,四周围着桌椅,有人正从楼上的栏杆处趴下来看,装修奢华又质朴,也有人靠在上面闲聊谈笑。
这儿看起来是一家热闹的酒吧,人坐的很满,桌椅多为木质,一楼大厅里摆着单人沙发,高级的红木吧台前围坐一圈的人。有人的怀里抱着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气氛糜烂而随意,雪茄的焦炭味浓烈,烟雾缭绕,可以看得出这是个消遣放松的地方。
问题是,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消遣呢。在一栋废弃的医院后面。
自从杰拉尔德进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数不清的人在和他打招呼,然后对安德莫很感兴趣的左问右问。
“弗雷德,你终于给我们警长大人生了个孩子吗?”酒保擦拭着手里的玻璃杯,看着弗雷德一脸复杂的走进来,不正经的调侃道,引起一片哄然大笑。
“给老子闭嘴。”弗雷德进去之后就没再跟着他的警官跑了,看吧台坐的满满的,挑了挑眉,自动有好几个人从把台上撤下来,给他让出好大一片空位。弗拉德直接坐下,看了眼琳琅满目的酒品柜,沉闷的说,“锈铁钉*。”
调酒师见他心情不好,没有再多话,点了点头专心的去调制一杯锈铁钉。
杰拉尔德抱着安德莫找了个离火炉最近的地方坐下,他将安德莫放在沙发旁,安德莫被放下来后,没有坐在舒服的小沙发上,而是乖巧的坐在地板上,杰拉尔德不解的问他,“你坐在地板上干什么。”
安德莫愣了愣,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我不该坐下的。”说着,就站在沙发旁边,再不动一下。
旁边好几处感兴趣的目光都看着这里,这个破破烂烂一身伤痕的小孩,看起来和来这厮混的贵族少爷完全搭不上边。这些探究的目光中仅仅只有好奇。
同情心并不存在于这家酒吧之中,要说有什么,大概只有漠然和恶意。
杰拉尔德有些头痛,他将安德莫抱起来,让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自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尽可能温柔地说,“你可以坐在沙发上,地板有些冷。你在这里,不用担心什么。”
安德莫陷在柔软的弹簧和海绵垫中,许久未曾容纳过他的柔软在此时此刻诡异了起来,安德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个人一样坐在凳子上过了,更别提是如此舒适的小沙发,安德莫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努力想要放松下来,但因为激动,总是在发抖,安德莫将细细的小腿并拢,=两手相握揣在怀里,小声的在说谢谢。
杰拉尔德在想这孩子是经历了什么。
“你演警长上瘾吗?吉拉尔德。”旁边穿着深色西装,表情带着令人惊悚的笑容的男人,开口说话,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男孩,那男孩的脖子上拴着宠物项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在这个男人怀里有些急促的喘息,眼神迷离,仿佛在受某种折磨。“从哪儿捡的小破烂,救济院吗。”
“卡尔,加文呢。”杰拉尔德没有回应那人不算礼貌的调侃,给安德莫倒了一杯热红酒*,安德莫抱着小口小口的喝。胆怯的看着那个笑容可怕的男人。
“我怎么知道。”那人打了个哈气,搂紧怀里的少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那个美丽的男孩一声惊呼,身体绷紧,随后瘫软在了男人的怀里。这人骨架很大,但并不壮实,甚至可以说是瘦弱了,他的左手只有两根手指,看起来就像是蟹钳,畸形恐怖。诡异的笑容就来自他有些枯槁的面容,消瘦的脸颊使他看上去像个骷髅。“你问他做什么,他很少来这。”
安德莫很久没有喝过这么温暖好喝的东西了,每一口都是享受,含在嘴里舍不得吞下去,他只在那里专心的喝着热红酒,并没有注意杰拉尔德的对话。
“他不在这的时候就是有事去做。”杰拉尔德无奈地说,“墨菲斯警长最近正在严查‘灰鹰’,就不能让他收敛一点,避避风头吗?”
“我说他倒是肯听啊,我的好先生。”
“还有你,卡尔。”杰拉尔德挑了一眼开始和怀里的少年接吻的人,“莉莉安珠宝行,是你干的吧。真的不能消停两天吗,我实在是很为难。”
“不能,哈哈哈。别这样,可人儿你别这么看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卡尔猥琐的笑着,松开快窒息的少年,把那只有两根手指的左手伸了过去。
一根手腕粗的铁棍狠狠敲在伸过去的干瘦手臂上,卡尔痛极,扯着鸭似的嗓子嚎叫,安德莫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热饮撒掉,他惊恐的看着弗雷德满脸戾气的拿着铁棍,一手端着威士忌酒杯,阴狠的看着疼的从椅子上滚下来的卡尔,那带着项圈的男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卡尔,最后一次。”男人沉声开口。
卡尔抱着手臂跪在地上,被打的地方高高肿起,八成是已经断了,正阴冷的看着弗雷德,眼神里却没有怨恨,反而有一种自认倒霉的颓败,“知道了。”
杰拉尔德觉得有点好笑,“卡尔,帮自己个忙。你还有多少个手指够砍的。”
“帮不了。看着你那张脸,我忍不住。”卡尔哀怨的说,爬起来后没有再坐下,而是抱着胳膊四处张望,“说得对,加文怎么不在,要在了还能帮我把骨头接一下。
安德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甚至于出了这件事,周围谈笑风声如旧,没有人来围观或者怎样,仿佛这里的客人已经习以为常,弗雷德打断了卡尔的手臂,卡尔刺耳的大叫没有引来任何注视,就像是最平常的事情。
弗雷德没有理会卡尔的哀怨,一屁股坐在了卡尔刚刚坐的皮质沙发上,伸手拽着杰拉尔德的胳膊,一时失重,杰拉尔德跌坐在弗雷德的腿上,弗雷德将杰拉尔德抱在怀里,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问,“你喝吗?”
“不想喝。”坐在弗雷德腿上,杰拉尔德没有任何不自然,反而有些放松,他低下头触碰弗雷德的薄唇,低声说道,“你吃醋护食的样子性感极了,你知道吗。”
“老子怎么着都性感。”男人笑着捏紧杰拉尔德的下巴,抬着他往自己唇上送。
杰拉尔德一手狠狠拍掉弗雷德的爪子,声音很大。
“......”
安德莫吓坏了,但是弗雷德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磨着后槽牙,颇为凶残的盯着杰拉尔德,那眼神里,却没有多少狠厉,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少乱动。”杰拉尔德说,他脸有些红,安德莫后知后觉,看两人暧昧的姿势,突然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孩子,是谁告诉你这里有货券的。”杰拉尔德说着,从弗雷德身上下来,安抚着问道,“你不用害怕,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是一个男孩。”
“是那个男孩告诉你的吗?”
“嗯。”安德莫点头,“他说他父亲来这里可以拿到货券。
“那......这个男孩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记得。”安德莫说。“他叫马尔斯。
“他的姓氏是什么,你知道吗?”杰拉尔德问。
“马尔斯·约翰逊。”安德莫答道。
听到这个名字,杰拉尔德回头看了一眼弗雷德,后者沉思片刻,对着他点点头。
杰拉尔德心中了然。正欲开口,四周却静了下来。
安德莫为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而感到好奇,他放下手中一直捧着的空杯子,跟随杰拉尔德的目光,看向门口。
群魔静谧中,他看到了一只灰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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