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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皱了皱眉，但是还是配合地张开了嘴，“其实我是第一次吃这个。”
“哈，”兰迪笑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兴奋，大吗？味道怎么样？”
“嗯……”亚当斯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含着的东西让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可以接受。”
瑞秋在旁边凉飕飕地发问：“不就是吃个臭豆腐，你们至于吗？”
亚当斯把兰迪给他喂的那块热气腾腾的臭豆腐咽下去，说：“有点辣，口感还不错。”
“我就说一定会很好玩，毕竟这些臭东西都是食物，”兰迪拿起“7千年前最臭食物体验会”的游览手册仔细翻看，“我找到了，下一个我们去吃这个叫榴莲的东西吧。”
瑞秋默默地把口罩拉了上去，脸色发绿，“对不起绅士们，人家有点累了，先回闺房休息了。”
兰迪扭头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她，毕竟他刚才看见被撬开的鲱鱼罐头内容物展览柜都没有用这种眼神，问：“刚才吃的什么东西改变了你的人格？”
瑞秋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是觉得我待在这儿好像特别容易发亮。”
兰迪在要交报告前一秒发现了夹在里面的体验会门票，非要瑞秋陪着他一起来，但是现在有亚当斯上校在这儿舍命陪君子，她就没必要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在这儿拼命了。
看着瑞秋走远，兰迪“啪”地合上手册，说：“我们也走吧。”
“嗯？”亚当斯看他，“我以为你还想继续探险。”
兰迪也拉上口罩说：“不不不，要不是因为这个体验会是我的导师主持的，我才不会来呢，你看那边几个被臭得翻白眼的，都是我导师的学生。”
亚当斯看了一眼瑞秋离开的方向，眼神有点怜惜。
“不必担心她，”兰迪闷着声音说，“刚才你没来之前她吃得可开心呢，脸色发绿完全是因为自己是个会发光的单身狗。”
亚当斯笑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正好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加布里尔教授。
“啊，亚当斯上校，没想到您也愿意赏光。”加布里尔走过来跟亚当斯握手。
亚当斯也微笑着客套，“您的体验会非常新奇有趣。”
“我以为老师只喜欢甜甜圈呢，”兰迪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把导师气出了这样的特殊爱好。”
加布里尔院长知道自家这个倒霉孩子又在耍嘴皮子，“非常规食物的社会学意义，我记得我给你上课的时候说过这是必选课的，毕业之后就忘光了吗？”
兰迪赶紧躲在亚当斯身后推他快点走，一边说：“啊今天天气真好艳阳高照马上就要下雨了我突然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老师我们走了拜拜！”
亚当斯作为军部人员自然跟基地医院非常熟悉，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加布里尔院长面前开玩笑。”
“是吗，”兰迪挑眉，“要是你有我这样的学生，你也会非常喜欢我的。”
他们来到门口，亚当斯拉开自己的私家车车门，伸手请兰迪先进去，“有什么故事可以告诉我？”
“嗯？”兰迪却先惊讶了一声才坐上去。
因为无人驾驶车大量生产的投入使用，车祸率断崖式下跌，便利又高效的优势条件下，它们很快就取代了传统的人类驾驶车辆。随之而来的是如果要拥有一辆可以自己驾驶的私家车，必须经过重重审核才能购买，驾驶证等级也必须是魔鬼级SONE，这就把绝大多数人都筛选下去了。
亚当斯笑着坐上驾驶位，“我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
“嗯……”兰迪拉上安全带，环视了一下车内，拿起了亚当斯随手放在一边的一本法学书，“皮尔森主编的版本，我12岁的时候看过一遍。”
“所以？”
“你随便翻到一页，然后念前面的半句。”兰迪看着他，眼睛里燃起一簇跃跃欲试的小火苗。
亚当斯将信将疑，“与民事责任相关的代理基于多个因素……”
“……包括越权代理、与原告相关的表见代理以及损害性质本身。”兰迪悠闲地说完了下半句，手指轻轻敲着车门上的储物仓，很有节奏感。
亚当斯笑得又惊讶又宠溺，“这简直是……我们在演《金装律师》吗？”
兰迪嫌弃地看他，“这电视剧也太老了吧，不过我的确跟麦克·罗斯差不多牛逼。”
按照线路，车汇入了无数无人驾驶车高速行驶着的车流中，兰迪过了一会儿开口问：“我可以跟你说话吗？”
亚当斯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你很紧张？”
兰迪轻咳一声，“我是怕驾驶员分心引起事故。”
犹豫了一下，他开口说：“虽然我们现在的气氛很像目的地是哈德曼酒店，但是其实这一整个下午我脑子里都是那个中级感染者……”
“要真是那样我等不到去酒店的，”亚当斯揶揄地看了一眼他，随即又正色道，“其实在这次事件之前，加布里尔院长就请求过我帮你写一封进入军部高度机密研究室的推荐信。”
“真的？！”兰迪惊喜道。
“但是，”亚当斯示意他稍安勿躁，“但是，有一项硬性规定是，必须要博士毕业并且本硕都是东方古医学研究相关专业，这两条你都不符合。”
兰迪泄了气，看着车窗外宛如流星一般飞驰而过的无人驾驶车嘟囔道：“但是我有将近五年的调香师工作经历，疫情爆发后第三个月我就加入了救助第一线，而且连续担任了三年的调香师职业资格证书面试考官。”
“其实我很好奇，”亚当斯等他嘟囔完了问，“你的本科专业是？”
“社会学，”兰迪有点小得意地看他，“研究人的学问。”
“那你……”
“没错，”兰迪伸了个懒腰，“我只用三个月就成为了正式的调香师。”
亚当斯略带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我还是没有权力改变规则，今天上午能带你过去看一眼已经是破例，那个中级估计现在已经在转移到总部的路上了。”
“好吧……”兰迪又扭头看向了窗外，侧脸看上去有些沮丧，“也许上帝不愿意把这个当超级英雄的机会给我。”
一个跨时代或许能够拯救世界的研究样本就这样从眼前溜走了，无异于面前有一只烤得外焦里嫩香喷喷的大鸡腿放在眼前，非但不能吃反而还要看着别人吃一样痛苦。
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亚当斯的通行证让他可以直接把车开到会场大门前。
兰迪下车之后，门边的招待机器人递给他一个紫色的手环，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戴在了手上，一边看着里面的衣香鬓影一边对亚当斯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是这么隆重的场合，不然我也不会参加过臭味食品体验会之后来了。”
作为上午亚当斯带他进入军部高度机密研究室的交换条件，兰迪答应他晚上陪他参加一个宴会。
亚当斯还没说话，招待机器人反倒抢答了，“左转上电梯，12楼有专用更衣盥洗室，宾客可以自由使用，希望您能满意。”
“哦？”兰迪伸手跟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机器人的头，“真乖。”
机器人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谢谢夸奖！”
然而兰迪并没有任何梳妆打扮的想法，他常常在自己是一个Omega这件事情上缺乏认知，并且原话是“我又不是来相亲的”。直到他看见会场里几乎所有人都只差把“我是Omega”“我是Alpha”贴在脸上，一个戴着紫色手环的Omega男性穿着露脐装从他们旁边经过，给亚当斯抛了个媚眼。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兰迪问亚当斯，“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宴会？”
“我猜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亚当斯回答，然后又略带着一点无奈说，“抱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优质基因互选会？”
亚当斯本以为兰迪被带到这种地方会觉得生气，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兴奋起来，“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老师讲过这种案例，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天哪，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没被标记的Omega！”
他这发言宛如一个变态，遭到了周围好几个Omega女性的白眼。
优质基因互选会是新科技发展到后期的产物，负责生育的Omega人群数量越来越少，研究学者认为这是人们都希望生育出强大Alpha后代自然选择的结果。丧尸病毒爆发后，Omega越发少了，优质基因互选会渐渐成为每个基地的日常，甚至官方政府都会给这种聚会提供专用场地。
如果时间倒退几千年，类似的这种活动大约被称作为——相亲。
这时候一个穿着华贵的女性走到了他们面前，一看就是一个强势的Alpha女性，她微微昂着下巴，对兰迪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卢卡·博德格曼。”
“你好。”
兰迪跟她握手一边想起来，亚当斯好像就是姓……博德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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