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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青年话剧 > 第二章、往事浮艳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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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浮艳若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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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里,我骑着单车跟着人潮,向着学校的方向行驶,马路两边的梧桐树孜然而立,影像斜插在带着曲线不定的自行车轮子上。看着树影在车轮的碾压下分不清遮住的是树,还是在天空远处投放的光影。这时的我像极了所有的少年,带着黎明的展望,进入新的学期和新的角色,从今天起自己似乎长大了,可以做更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轻捏自行车把手前方的刹车闸,双脚着地,将自行车放到校门口的停车处。本以为自己今天将会是来得比较早的其中一位,没有想到当我看到前方拥挤的人群,昭然若揭的是大人与孩子相互混乱的面容与身姿,此时我的心像是有点不是滋味。任由略带苦涩与嫉妒的因子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像是没有被驯服的怪虫在搅乱我整个神经系统及供给的汁液。抬眼看天,原来太阳从来未有放过我,从我骑上单车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似乎一切的都只是为了,如今我尴尬的一幕华丽的放映。校门口小贩零散的遍布在人行道边上,看着并不与之城市相搭的容貌,我似乎有点无所适从。/p

    例如此时看到一个穿着衣服的宠物狗,主人在身后走手里却仅仅拉住系在它脖子上的绳索,这未免太有点画蛇添足的干涉。背着藏青色的书包,艰难的挤进学生报名处的队伍里,待到双脚终于停止可以休憩的时候,我被一位老奶奶轻轻的唤住。我转过头看着她略带弯曲的脊柱和善意的笑意,我不解的望着她,她笑着说道:“同学,你手里的饮料瓶还要吗?”我条件反射般将自己手里尚未喝完的可乐瓶递给她,这时的她仿佛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你还没喝完,喝完了再给我,我就坐在那边的花园凳子上。”说完便要走开,我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不一会便被周围鲜艳华丽的衣服样式淹没,甚至没有一点余留的空间留她一席之地。/p

    我痴痴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本就缓慢的行走为这燥闷的空气涂上重重的浓妆,让我惊诧不已。也许我们是第一次谋面,我不知她多年前的沧海桑田,她亦不知我现在情绪癫乱,她看到的只是我手中的饮料瓶。略带轻声的相扰和简洁的询问,而我却在这声声的传递里,对自己和周遭产生了莫大的怜悯。这样的我或许是多心的,以至于对着一个略带凄凉的老人有所牵念。直到后面的人对着我推搡,我才发现原来我阻碍了后面行进的人群。我由着推力被带到报名处的窗口,听着窗内人员的问话,我才一一道来,包括自己的姓名及所在小学名字的招牌号。拿着收据,走出人群,找寻着刚才那位老人,原来她真得在那边坐着,甚至有和别的同学的在聊天。我走过去,看着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在和她聊天,我想要将手里的瓶子拿过去,可是迟迟都未曾抬手。我有些局促的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样和谐的场景,那样温暖和热烈,以至于我深感热意。/p

    不知是别人注意到我,还是我闯进别人视力的范围内,那个女孩喊着我,甜甜的声音那般的耳熟,像是不远处的蝉鸣深深的由着凉风侵扰而感到满足。她向我打招呼,我看着坐在一起的几个略带熟悉面孔的同学,笑笑算作回应。本身我并没有要故作他留的意思,奈何眼前得女孩说道:“陈邱,你难道不认得我吗?看你连一副招呼的样子都没有,真是奇怪哩!”说完还不由得向身边的同学来评足我。顿时我的笑意变得僵硬,甚至觉得脸上肌肉太过紧绷。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不就是那个叫做谢梦凡的,没想到一个暑假不变,太阳对你摧残的这般狠绝,”一群哄笑声传来,大家都相互嬉笑着,唯独旁边坐着的老奶奶笑意是和蔼轻柔的。谢梦凡此时像是有点难堪的意味在里面,看着我说道:“呦!你不是一贯很有钱的样子吗?怎么看到孤寡老人,你不要献点爱心吗?你可是所谓的大善人,今个这表现的机会,你不要抓住吗?”说完还不忘讽刺的看着我,我看着她没有说话,稍后便将手里的瓶子拿到那给老奶奶。/p

    听着老奶奶略作谢意的言语,我脸颊似乎有些灼烧起来。只是不切合适宜的一声叫唤让我觉得很是烦人,谢梦凡起身站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胳膊对着老奶奶说道:“奶奶,这位同学觉得你很辛苦,想要买瓶饮料给您喝,”说完不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看着的同时她自己的眉头有些拧巴,她则是愈笑愈深,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直到我与她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她看着我说:“你还是那样,真是一点没有变呢!”我好奇的问道:“怎么变?”她看着我认认真真的说道:“例如长高呀!”我顿时感到羞恼,她却觉得这样的我在她眼里则是最好笑的。我径自向着小卖部走去,问老板要了瓶橘子汁,正当我要递给老板钱时,一双手伸过去对着老板说道:“麻烦老板我们要两瓶,这是五元钱刚好,”老板一边将饮料递给我,一边接回放在他面前的钱。我略带错愕的接过饮料,橘红色的汁液在晃动着,甚至带了点冰凉的感觉。而我看着身旁女孩的侧脸,却觉得也许她哪里出了状况才会这般。谢梦凡看着我说:“你还要不要走了,好麻烦,拿着个饮料瓶都一副呆呆的模样。”我没有说话,直到我与她走了两步,我才问道:“你不是说我买吗?这是什么意思嘛!”她边走边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不过我是真的想要买水给那位老奶奶喝,刚好见你来,所以拉着你这个垫背的,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拿在手中的饮料此时有点升温的意思,我想要说高温将冰冻的水晒热了,可是看着旁边女孩带着笑意的侧脸,心终于像是有所释放般自在。/p

    这样的序幕终于在我们看到贴在校园内报栏里名单之前结束,我看着自己的名字颢然出现在四班,而那个带给我温暖的女孩名字就在我旁边,我略带欣喜的想要说什么。谢梦凡看着自己的名字说道:“怎么会是五班,还以为要和你分到一班呢!”我听着略带不满的话语,仔细看着她名字上面的班级,“五班”二字写的如此耀眼。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带着点希望期盼着一件具体的事情时,总会莫名的带着遗憾来终止,时间久了我们却会觉得当初的欣然接受是多么明智的一项选择啊!人总是在妥协以后劝慰自己眼前才是最真实和自然而然的。当我踏进“四班”的那一刻,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吓了我一跳,略带成熟的面容,健壮的身躯,硬是将教室的门遮住。我站在他旁边,这样的一幕同时出现在教室,想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他爱笑,几乎只要一说话便带着惯常的笑容,而我则是一副冰冷的面孔。站在讲台上的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老师看过来,说道:“进来,”我和他亦步亦趋的向着空位置走去,我显然走到了第四排的位置,他则是走到了最后的位置,想想也是那么大的个子坐在谁前面都显得太过巨大。我坐到位置上以后,打开书包拿出文具。/p

    看着陆续进来同学的身影,而后继续低下头做着自己的爱好。我喜欢画画似乎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那时的我几乎每天都会画一点卡通画,素材来源是我买的那些童话故事里面的插图。我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那种感觉好过一切。向来如此的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周遭的眼光,这样也许好也许不好,至少对于自身而言可以发挥本身却也关闭了自己的世界。正在我专注自己的事情时,讲台上的老师却在这个时候点名,直到点到我的名字时,我答道“到”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声音小还是没有将头抬起来的原因,总之名字再次被喊出。寂静的教室传达着我的名字,我略带诧异的抬起头,只见老师看着我说:“下次要记得举手,”我呆呆的点点头。/p

    班级依旧鸦雀无声,一切事情有序的进行,直到点完全班四十个学生的名字。新学期的开始,我对着晋升为中学生并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相反对于周围学生的热血,我相对来说要平和的多。有句话说过,内向的孩子内心往往都比活泼的要躁动。我对着纸张涂涂画画,身边邻座的女孩似乎在对着我说什么,我抹过脸看着她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吗?”女孩大大的眼睛笑着看着我说:“你叫什么?”我听后,没有回答继续转过头,放下手中自动水笔,将整个身子趴在面前的书桌上,睁着眼睛看着教室门口的位置。我能听到身后几个女孩指点的声音,像是在奚落打趣我,刚才那个女孩更是在说着我不好的话,仿佛是对着刚才我的不理睬所受到尴尬做过多掩饰。我继续没有在意身旁及身后人评论的声音,想着天马星空的故事和略带斑驳玲珑的窗外那朵朵白云。直到铃声听到响起,我才收拾起书桌上的本子和笔准备离开。将藏蓝色的双肩包背在身后,踏着脚步略带悠然,这样的姿态慵懒的仿若丢了朝气一般。/p

    拥挤的教室门口,我穿插进去而后适时离开。教学楼的阶梯有的地方已经变得坑洼,随着人流走下阶梯,身前身后的同学都自顾自的交头接耳说些趣事,而我似乎从来都难以融入进去。我自己想着也许等与周围一切熟识了,自己会恢复曾经活泼的性格。回到家后看着满室的人,我停顿着将要换下鞋子的动作。这时,奶奶走过来看着我说:“你爷爷在里屋输液,你哥哥伯伯都在里面,”我嗯了一声向着爷爷所在的屋子走去,进门的刹那,我看着哥哥坐在爷爷的床畔,心里当真是酸涩无奈。伯伯看着我说:“小邱回来了,”我说:“嗯,放学了,”爷爷转过头看着我,笑得还是如往常一样,慈祥的面容映在我的视线里,显得那般欲盖弥彰。哥哥笑着看着我继续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我看着满屋子的人儿,包括给我爷爷治疗的医生。待到在场的周围人忽视我的存在时,我便轻轻的走出房间,而在经过书房时,我被轻微的饮泣声惊出冷汗。这一刻原来时刻都是潜在着的,我知道那声音来自何方又是因为什么。我经不住颤动的身躯在偌大的客厅里抖动,终究是不忍心收回要敲门的手指,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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