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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青年话剧 > 第一章、开学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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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愁弥漫世界,在无际的天空中生出无数的情景。就是这离愁整夜的悄望星辰,在七月阴雨之中,潇潇的树籁变成抒情的诗歌。就是这笼压弥漫的痛苦,加深而成为爱,欲,而成为人间的苦乐;就是它永远通过诗人的心灵,融化流涌而成为诗歌。/p

    ——泰戈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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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见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已经知道她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那处风景。开学的前三天,熙攘的车站中,我坐在三叔伯的身旁,妈妈则站在离我不远处向着我挥手。三叔伯是个渐进四十多岁的男子,中等的身材比例还算均匀,长着一副略带桃花的面容。身上的着装总是很简单朴素,休闲牛仔裤配着皮夹克,脚上穿着便宜的的皮鞋。全身上下依着暗色主打,天气炎热时上身会穿着白色的短袖寸衫。我知道这场分别,注定我没有选择和强求的理由。这时身旁的三叔伯向我递来一个咸菜包子,我看着拿到眼前来的包子,略带委屈的心情顿时化为沉默与悲哀。已经染了色彩的内心即使是匆忙的辗转,心境还是带着荒凉与困顿的。正当我盯着包子失神时,三叔伯开口说道:“早上没有吃饭,现在应该是饿了。一会到车上可是没有饭食给你吃,包子挺好吃的!”听着三叔伯的话,我看着继续放在眼前并没有拿开的包子,内心除了嫌弃全然没有一丝满足。或许我还在耿耿于怀几个小时前,母亲要塞给我几百块钱当做零花钱,偏偏是这位称作我三叔伯的人拒绝递来的财物。三叔伯对着妈妈说道:“小孩子要什么钱,给钱也是会乱花的!”妈妈看着我露出微笑,正当我想要回以一份发露内心的笑意时,我清晰的看到妈妈将钱塞回自己的口袋里。/p

    我硬生将笑意转化为木讷的神情,妈妈只是以为我是对她的不舍,心疼的对着我说道:“回去要听爷爷奶奶的话,”我装作应允,却是不情愿的跟着三叔伯向着候车厅走去。我不知我别扭的是那几百块钱,还是对于妈妈听信别人而忽视我内心的奢求。突然,三叔伯拉着我说:“要上车了,”我回过神跟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向着检票处走去,仔细发觉,他已经将剩余的两个半咸菜包子收好放在塑料袋子中。我看着偌大的待车室,浑身更多的是不自在。我是名副其实的留守儿童,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反而显得有些时髦。若是跟着那些从小就和父母离开的孩子相比,我是算的上幸运的,至少在小学五年级之前,无论是爸爸外出忙工作挣钱还是妈妈,我始终会由着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位照看。内心深处经常觉得自己像是未有经过雕琢的石块,不同的是这石块是从水下世界刨掘而出。从小学五年级之后,我便只能在寒暑假才能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割舍”像是一份越来越陌生的亲情,直到后来真的变得冷漠不已,那时即使百转千回也不会顾及。/p

    时间就是这般在旅程中淡出,此时的我坐在客运汽车的最前位置,看着身旁横躺着的女人,不悦的心情扰的自己更多的是躲却。由于车子的颠簸我总是会与身边的女人发生肢体上的碰触,这对于我来说无疑不是羞涩的。此时的我上身穿着格子寸衫,里面搭着t???律泶┳欧?伎阕樱?派洗┳帕剐?6潭痰乃榉⒔?业牧撑佑车暮苁乔逍悖?庋?奈以谌魏稳搜劾锒疾还?歉鍪?此甑暮⒆佣?眩??业男睦淼娜肥遣惶?墒斓摹?p

    在这摇晃的车厢里,我很是忍耐着,像是一盘水果插着牙签一样,浑身不自在。直到在下午四时我终于听着售票员喊着a城已经到了,长吁一口气,我张望着后面车厢里的三叔伯,等来的是他背着行囊向着我这边走来。我站起身,跟着他下车。看着三叔伯将行囊往肩上送了送,我阴霾的脸色终于变得喜笑颜开。三叔伯看着我说道:“一会你直接到家去,我把东西放回家再去你那边,”我听话的嗯了一声,随后我跟着三叔伯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由于三叔伯家是住在另一个社区,所以我看着他提前下公交,内心还是没有任何依赖的。我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景象,除了疲累多得是对未离开这里的陌生感。听到公交车喊着1区到,我拎着旅行袋,走下车。看着熟悉的地方,似乎神情也变得轻松许多。我踏着孩子般的步伐,向着1小区走去,刚到小区的花园,便看到爷爷坐在轮椅上与邻人闲聊。我看着几步之遥的人,心似乎已经开始颤抖,明明两个月前他还是身强力壮,为何眼前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我走向他,一步一步走得有些迁就。就在我快要走近他时,突如其来的呼唤惊吓着我。/p

    我转过头看到的是表姐骑着自行车向我驶来,我看着她在自行车上翩然而飞的神态,是有点惊喜的,直到她在我面前下车,我想要喊声表姐,可是沉闷的性格将自己变得更加不善言辞起来。表姐将车子停在一边,走到我身边说道:“回来了,”我嗯了一声,便没有过多的回复。表姐笑着看着我,温暖的笑意在这日落黄昏之际,竟然让我一时错觉到,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从未有过变更。活着的人还活着,死去的人却是早已被人忘却。然而当我想要回以同样的笑容时,一个声音生生将我的表情划开,变得略带扭曲。爷爷的声音隔着一个露天的座椅向着这边传来,我想要回头说声:“我回来了,”可是稍加顿悟的深思,期满的却是自己更多疑问。表姐看着我身后的人说道:“姥爷,我带了菜过来,一会让姥姥烧给我们吃,”爷爷笑着看着我们说道:“你过几天要回学校去,就在这住下几天吧!刚好小邱也回来了,你们一起玩玩,”我看着爷爷慈祥的面容,仿若之前听到的只是一句滑稽的玩笑而已,而传言总是让人信以为真。我笑着,只是我知道在我回到家里自己房间时,泪却是决堤而奔涌。/p

    当我们三人乘坐电梯时,表姐问道:“小邱想好要到哪个中学读书了吗?”这样一句话,掀翻的是我前不久与父母的对抗。爷爷这时也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想要听到我的回答,我看着电梯内红色的数字和缓缓上升的红色指示箭头,语速悠然的说道:“是第二中学,”爷爷笑着说道:“不错呀!你表姐上中学的时候也是在那边上的,这不照样考上了名牌大学,”我听着这样的言语,瞬间五味陈杂,这样的例子虽说是有,可是我深深知道自己并不是读书这块料,或许是因为不喜欢。直到电梯到达六楼,我看着表姐推着爷爷走在前面,我手里拿着一袋子菜和自己带着的旅行袋,不安与装作不在意的心情总是不翼而飞的盘旋在空气间。/p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奶奶的笑意和爷爷的凝望。奶奶看着我们说道:“快进来,小邱你妈妈打电话说你回来,没想到挺快的,我还以为要晚上到呢!刚好我在锅里煮了螃蟹,一会你多吃些。”我是最后一个进到房屋里,顺手带上房门的同时,将脚上的凉鞋脱下换上舒适的拖鞋。奶奶自然而然的回到厨房忙绿着,表姐将我放在茶几上的菜拎到厨房。直到最后留下的只有我和爷爷两人在客厅内,爷爷从轮椅上起身,我看着他的动作,想要出声的话语噎在喉咙处。爷爷走到沙发前,看着我站着,说道:“怎么了,坐呀!说说在那边玩的开心吗?”我挺直的身体硬是弯曲下来,坐在离爷爷不远处看着他说道:“挺好的,就是有些太热了,”爷爷笑着说道:“夏天就是这样,出门会让人觉得像是为了洗澡,”我听着这样略带诙谐的比喻,慢慢的将想要问的问题克制的毫无纰漏。任谁会相信在天堂的尽头并没有所谓的天使,只有领你去地狱的上帝。/p

    在我未有回来这里之前,我有想过无数个恍然的念头,担心与哭泣似乎对于疾病是最好的宣泄。然而似乎未经一切环境注意,我看到的是一幕坦然的顺应自然。我看到奶奶满脸笑意,爷爷心情平静甚至带着点放松的自得。仿佛出现在我眼前得两人都已变了,变得不会再因为我的沉默而严加管教,也不会因为我的特例独行而进行引导,除了顺其自然我想不到用任何词汇来过多修饰。像是经历沙硕淘沥般澄澈,看着爷爷将茶几上的过往报纸拿起来看,我只是探着头,换上慵懒的姿势略带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不算僵硬的头部仍旧扛着压力在进行沉思。一时间除了能听到厨房里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就是我自己喉咙处吞咽的口水声。是什么导致我略带紧张和干渴,是一种不确定还是一种对下一刻结果的发怵,可能都引导着我发出神经性的软弱。回想过往,那时的我还是个小孩子,每天换着的衣物都是爷爷洗刷,饭菜同样是在爷爷用心的烹饪中得以果腹。/p

    如今幻想久远的事态,想要故作不想清醒,奈何身边的一切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告诫我,你将要失去为之习以为常的情节。我眯着眼睛看着爷爷的侧脸,他还是那样的好看,以至于我不能与之媲美。生活中的他是细心的,照顾着我的起居,伴着奶奶每分每秒,可供差使得他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他同每个人一样,也仅是肉身之躯而已,会生病会害怕更会觉得无助。时间从来不给有心人一支可划去的水笔,我陷进周围移动的物镜中,抬眼看着不远的老式电视机,相比之下爸爸妈妈那里新式家用电器,这里未免太让人觉得陈旧。/p

    爷爷没有戴老花眼镜,奶奶也没有系上围裙,反而是我与表姐一个带着眼睛一个拿着薄毯轻轻盖在身上。爷爷将头从报纸的位置上扭过,看着我说:“小邱,怎么不说话了,以前可是天天听着你呱呱说个不停,”我将头搁置在沙发靠垫上,随意的说道:“不知说什么好,其实我不喜欢那个学校。”爷爷继续将视线放在报纸上,说道:“离家近也没什么不好,”我连忙抢过话题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住校的,”爷爷像是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不住在家里,”我略带失望的说道:“听说晚上会有晚自习,所以住在学校比较方便,”爷爷点点头,而后便是一阵寂静无声的沉默以及厨房里的锅碗声,时近时远传来,油烟机呼呼作响的声音仿佛在为烟火消磨喟叹。我能够清晰的听见表姐说道:“姥姥,妈妈让我和你说,要是姥爷想吃什么,只管和她说,她让我爸去外面买。”我能感觉到,奶奶此时定是笑意绵绵的说道:“你姥爷整天念叨着的,也就是螃蟹而已,你爸前天送来很多,这不那边锅里还在煮着些。”我听着这样的对话,敏感的神经仿若又想印证什么固定理论,联想着那既定的答案和宣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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