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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林可人问道：“为什么只是四个月？”
克里斯转向她：“后来她去世了，难产。”
“怎么可能。”林可人摇摇头：“难产死亡早就被杜绝了。”
“那是对一般人来说。”克里斯双手交握：“她不是一般人。”
不会是和僵尸有关吧林可人腹诽。
“食人在这儿叫做混血，特指后天获得僵尸习性的人。若叶的丈夫是混血，但比最近这些混血早了十几年。”克里斯说话很慢，似乎在打量林可人的神情，而且看的很仔细。
“僵尸没有生育能力，混血能生孩子？”林可人问道。
“每个混血的体质都不同。”克里斯说道：“若叶的丈夫就可以。”
林可人：“那胚胎能在子宫里存活？”
实在难以想象她再次腹诽。
克里斯：“原则上不能，所以为了受孕并妊娠，若叶的子宫是人造，无论是僵尸还是人类婴儿都能适应。”
这就是实验里那些混血的命运吗？
林可人咬了咬嘴唇：“吃什么呢？人吃普通的食物就可以了，若叶的丈夫，若叶肚子里的孩子吃什么？”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看上去很是冷漠的克里斯头一次笑了，他似乎想要说更多其他的话，但还是没说下去，并且也收出了他那嘲讽的笑容。
“所以你现在在告诉我，不是吗？”林可人反问：“你说了，我就知道。”
“不是，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知道，知道了也无法理解。”
林可人：“不管我能不能理解，至少你要告诉我，我才能判断，不是吗？”
克里斯又将视线定在了林可人的脸庞上：“若叶的饮食很小心。她吃人类吃的东西，但也需要喝下人造血液。那是人类血液的代替品，组成和人血差不多，味道有很多。她很讨厌喝，但她的孩子需要人造血液才能活下来。怀孕的风险很大，生下孩子，母亲或许会死，但若叶坚持这么做。”
“所以她很爱自己的孩子？”林可人试图理解。
克里斯靠在软椅上，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的一个孩子，她没必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坚持是为了让她的丈夫原谅她。若叶的第一个孩子被别人带走了，而且是若叶所为。”
怎么突然变复杂了
林可人：“她不能把第一个孩子带回来吗？冒着生命风险也要生下第二个，她或许很爱她的丈夫？”
“不能。非常。”克里斯简短地说道：“可惜她的丈夫在若叶去世后不久也过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可能知道！
虽说如此，林可人还是努力作答：“生病？妻子去世日益悲伤，患上了绝症？”
“哈哈哈，”克里斯笑了出来，用手捂住了嘴，头向后仰去：“你还真是——”
“什么？”林可人问道。
“没什么。”他摇摇头，抓了抓额前的凌乱刘海：“他的丈夫失去了自己，想把第一个孩子带回来，但失败了，死在了那儿。”
到此，她已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而克里斯作为故事的见证人坐在这里，想必之后还有发展。
“可是，若叶一家住着的地方就是这里吧，这儿现在是此情的，此情和若叶有什么关系？”
“此情是若叶的朋友。”克里斯说道：“在若叶去世后我才知道，当年流浪汉们离开后，此情派出了混血，将他们全杀死，他们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搭上了性命。”
林可人心下一惊，没有说话。
“此情是觉得若叶的死让我太伤心，所以才告诉我这些。但说实话，我完全不难过，因为若叶的存在，我已快把他们忘记了。他们在抛下我的那刻，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林可人再次悲伤起来。忘了这是一个诅咒，但也是一个祝福吧。
“在这里，只剩下我、此情和若叶的孩子，安娜斯塔西亚。”
这下终于厘清，林可人几乎倒吸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问道：“此情派出混血？是此情改造了若叶的丈夫和若叶？”
“当然不是。”克里斯继续说道：“此情在认识若叶和她的丈夫后才开始了关于僵尸的研究。他们和此情的研究无关。”克里斯忽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我被收养的原因吗？”
怎么可能知道！
虽说如此，林可人再次努力作答：“因为你让若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这回克里斯没笑，他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刺向了林可人。
她猜中了。
睫毛颤动，她没有移开视线。替代品，克里斯只是一个替代品吗？但即使只有短短四个月，如今的他说起若叶时还是充满了怀念。
“我原先并不知道自己被收养的真正原因，以为是和若叶很像，所以她才喜欢我。不过，就算是和她的儿子很像，我也无所谓。”克里斯淡淡说道：“我很感谢她，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收养了。”
“你见过若叶的第一个孩子了？”林可人问道。
克里斯第二次笑了，这次是轻笑：“很不可思议，来得太快，让我措手不及。不仅是因为我答应了若叶要照顾她的孩子，我还答应了其他人，要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一天的到来。”
林可人没抓住这些话，克里斯虽还坐着，眼睛里却闪动着不同寻常的光芒，这种神情她曾见过，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不是个好兆头。
“我刚才说过了，混血是后天获得僵尸习性的人，”克里斯边说边站起身，朝壁炉走去，“与此相对是纯血，即是混血生下的孩子。安娜就是纯血，你也是。”
林可人眨了眨眼睛，克里斯拿起壁炉架上被放倒的照片，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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