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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次僵尸毫无反应,女孩要挣脱它,却扒不开它干瘪却同铁般坚韧的手指,她要以重力抵抗自身,但僵尸力气很大。
女孩哭成泪人,被一路拖到门外,声音叫到嘶哑:“放开我!我不要走——!”
她回头看着尤拉奇卡,若叶转过身抱住尤拉奇卡,她伏在尤拉奇卡的肩头颤抖,尤拉奇卡已泪流满面。
直到女孩和林丼原一行的身影没入雨中,直到他再也看不见女孩,尤拉奇卡这才一下跪倒在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唯一的女儿,但他却将她抛下了,他不得不抛下。
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林丼原做过的事,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林丼原正在做的事,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林丼原将要做的事。
林丼原已改变了这个世界,他还在继续。
但自己还是松开了可人他只能在两人中选一人,是他对若叶的爱让她痛苦,所以他只能选若叶。
但愿林丼原看在可人是自己孙女的情况下善待她,不要再像从前
此时正在密室中的倪静明白了几件事情。
第一件,叫做林丼原的男人能控制僵尸。
第二件,林丼原为尤拉奇卡一家而来,僵尸也是他带来的。
第三件,尤拉奇卡一家和林丼原是追与被追的敌对关系。
第四件是倪静的推测——尤拉奇卡了解僵尸,说不定能救她的同伴。
倪静迟疑了一下,便见屏幕晃动,若叶的手表照到尤拉奇卡,他转动花瓶打开了地道的门。
若叶没进去,倪静连忙看向其他人的手表。
“你们安全了。”尤拉奇卡说道。
一时地下室里的人都有些迟疑,三年生率先出了地道。
他们被满地的僵尸残骸吓了一跳,随后所有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去了更空旷的大厅。
倪静也起身,要离开密室,她要找尤拉奇卡问个明白!
然而就在此时,为关的屏幕发出了尖叫声,那是包含着绝望的呼喊。
倪静匆忙看去,僵尸又出现在了屏幕里。
“忘了忘了。”林丼原这次并未进来,而是站在门廊上说道:“除了你的妻子,该杀的还得杀。”
“已经够了!”尤拉奇卡在这片混乱中叫道,摇了摇头。
“不能有目击者。去关门。”林丼原示意僵尸。
成员们开始逃窜,往门外,往里面的房间,往楼上,僵尸将他们一一追击。
一只僵尸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将跑进小房间的一年级生拖了出去,关上了小房间与大厅的门。
两人隐没在黑暗当中,若叶紧紧地拉住尤拉奇卡,尤拉奇卡双拳紧握,已将手心掐出血。
尤拉奇卡此刻依然心死。
他一败涂地,他在想自己怎么会把人生过成这样。
受到父亲的制约,无法保护妻子,放弃女儿,既然如此,再听十二个人的尖叫又有什么所谓呢,他的心已坠入了地狱。
此刻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并不是对尤拉奇卡,而是对倪静。
她在房间中,眼见那跑上楼梯的双胞胎姐妹被僵尸抓住。
长久以来的训练全都白费,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恐惧压过了一切,回击的不过四五人,但都入了僵尸口中。
装备都在地下室,他们没有任何能力,而倪静又见唯一可以与之对抗的尤拉奇卡彻底放弃。
倪静在留下与离开二者之间思考,她最终没有出去,而是站在屏幕前,让大厅里发生的每一幕都刻在自己的眼睛里,都记在自己的耳朵里。
她知道这是一次失败,她不仅失去了社团,也失去了自己从前的信念。
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在生与死的面前背叛了朋友,也背叛了她自己。
楼上的僵尸在攻击了两姐妹后迈步离开了,它没有下楼,而是朝房间里走来。
倪静看不到它了,但她很清楚地知道僵尸定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她不清楚新型的打击力如何。监控室的门防水防弹,一辆卡车撞上来也纹丝不动,她是主动出去还是
她靠在门边,仿佛外面就是僵尸的呼吸,在她沉默和犹豫时,大厅已完全平息。
“回来。”林丼原叫道。
因为这一声,倪静跪倒在地。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察觉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死,因为她已有想要做的事情。
尤拉奇卡靠着房间墙边坐下,若叶则靠着他的肩。
时间几乎静止,又好像过了很久。
倪静走出了房间,下楼到了尤拉奇卡和若叶面前。
尤拉奇卡正拉着社团成员,将他们排成一排,一下砖头,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倪静。
他原已完全暗下的眼睛一瞬被点亮,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还活着?”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还活着。”倪静沉声道:“我也看见了。”
尤拉奇卡的动作一僵。
坐在一旁的若叶看向倪静,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倪静的声音很是失魂落魄,她冲下楼梯,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和那男人林丼原,”她说到这个名字时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能操纵僵尸?!”
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有人能做到。
“你要忘掉。”尤拉奇卡说道:“你已经知道太多了。”
“告诉我!”倪静低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可以做到!”
尤拉奇卡没有说话,继续拉着社团成员,让他们躺在一起。
“你要干什么!”倪静打掉尤拉奇卡的手:“你要对我的同伴做什么?!”
“把他们埋到土里。”尤拉奇卡淡淡说道:“他们已经没了呼吸,不会变异,春日里入土为安,很快就能长出新芽。”
倪静笑了:“你亲眼看着他们死掉,现在却来慰藉自己?”他又补充道:“不过我也一样,我没有出来,因为我怕死。可是你——”
倪静拉住尤拉奇卡:“你不一样,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徒手对付僵尸,对不对,你可以”她说出了自己最可怕的想法,“可以让人类变得和僵尸一样,就和那个女孩一样。她是你的女儿?她好像她能和僵尸交流。”
倪静的两颊通红,眼睛里有种不同寻常的狂热。
尤拉奇卡一瞬就知道倪静想要做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会吧。”倪静问道:“这里有另一间地下室,里面是冷冻库。我的同伴,可能还能活过来,对不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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