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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人还是认真回答了：“很快十九。”
镜片上闪过一道光，王大耳用食指顶了一下眼镜，放下酒杯走到林可人面前：“最近我就卖了一块刃黑砥石，是你买的？”
“对，已经付了订金。”林可人说道，“和老板你说了过几天来取。”
王大耳的招风耳动了动。
林可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有种想捏的冲动……
“刃黑砥石？”一旁休特雷惊讶地叫道：“你……你难道是？怎么会……？”
林可人看了一眼休特雷，并没有接话。
“小子，把东西拿来。”王大耳对休特雷说道，接着转向林可人：“请您坐下等一会儿。”见休特雷呆在旁边没反应，王大耳吼了一句：“快去！”
休特雷哦了一声，仿佛从梦中醒来，匆匆离开房间。
林可人在桌子最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王大耳走到旁边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水，边倒边说：“这几天停水，上个星期的水凑合着喝。你从外面来？谁放你进来的？”
“出示了身份，守卫让进的。”林可人看着王大耳的背影回答。
“知不知道情况？”王大耳问道，“路上没碰见？”
是指碰见僵尸吧。
林可人回道：“情况大概知道，是有些奇怪。路上也没碰见。”
旁边的男人因为被忽视而叫起来，“老王，这谁啊？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王大耳看了男人一眼，把水放在桌上，对林可人说道：“这是我的常客。”
“等等等等！什么常客？！”男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酒杯轻轻蹦了一下，还好酒没洒出来，“我和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突然就成了常客了就！”他故作严肃道，“我是阿大。”
“你好。”林可人想了想，“是积分榜第四的阿大？”
“对！”男人自满道，“就是那个。”
此时休特雷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走到王大耳面前，眼睛却往林可人的方向瞟。
从王大耳手中接过盒子，林可人打开后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没问题。”
她把盒子放进工具袋里，拿出手机转账。
王大耳的智能手表弹出资金到达的通知，浮现在空中。
在大多数人用智能手表的时候林可人用的还是轻薄款的手机，需要自己点开消息。
虽然手表更方便，但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偶尔会用祖父的手机玩游戏。手机令人怀念。
“收到了。”王大耳点了确认，见林可人站起身，说道：“去哪儿？既然进来了，就住这儿，等警报解除了再出去。”
林可人摇摇头：“我来这里是为了消灭僵尸，拿东西是顺便。”
“小姑娘家家的别傻了，”阿大喝了一口酒，敲了敲桌子，“没有积分还冒着生命危险，一不小心伤了都没人救你。坐下喽，给你拿点儿果汁喝。”
“真的不用，谢谢。”林可人没多说，在几人注视下就往门那边走。
休特雷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不要冲动欸，等等——”阿大站起来就要追上去，边走边看了一眼王大耳，“你怎么不拦着她？”
阿大话里有抱怨意思。
看着轻轻关上的门，王大耳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擦了擦：“别追了，人家比你清楚。”
“……”刚要拉开门的阿大顿时止住脚步，转头对王大耳叫道，“你说啥？她一小姑娘怎么可能比我清楚？看看你毕恭毕敬的认真样子......她谁啊？”
“小、小白。”休特雷眼睛也还处在不可置信的状态中，看着门口说道，“她是小白……”
阿大追到楼下的时候林可人已重新戴上兜帽，走进了磅礴雨中。她取了自行车，往和来时不一样的路骑去。
听守卫的谷宇说，僵尸全在北部出现，在大桥南北间已建立了封锁线。
路上只有她一人。虽然两旁都亮着灯，却是极为孤独的旅程，正如以往一样。
林可人知道自己无需寻找，僵尸会主动靠近身边。
骑了快二十分钟才看到桥，横跨城市南北的桥梁上好像彩虹一般亮着灯，应该快到了。
面前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依旧在工作，林可人遵守着交通规则，于红灯前停了下来，单脚踩住地面。
雨让人听不清，却依旧能看见。马路对面有什么走了过来，步伐跌跌撞撞的。
林可人屏住了呼吸，下了自行车。
是人吗？是僵尸？
那身影越来越靠近，林可人已握住刀柄，却听对方喊道：“救命啊！救救我！”
声音十分清晰，不是僵尸，也不是要病变的人，但能闻到透过雨幕飘来的铁锈气味。
林可人连忙跑了过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抓住那人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这人比林可人矮一些，身上完全被淋透了，垂着头没有太多反应。
林可人扶着他往可以躲雨的地方走，感觉到男人在不断地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好像是完全被吓坏了。
她把男人搀到有屋檐的地方，要松开手，男人却一下抓住她的手臂。
她不解，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有些奇怪。
林可人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这人一下跪倒在地。
“需要打急救热线吗？”她弯腰问道：“如果有伤口，我可以先帮你看看。”
男人这回颤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林可人皱起眉头，活动着自己刚才被抓住的手腕，从包里拿出拿出手机，见男人又抬起手来，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林可人已经打开拨号键盘，再次俯身：“你说吧，我听着。”
对方咽了一下口水，抬起了头，林可人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
——刘海根根贴在额头上，看上去二十多的男性嘴巴微张，喘着粗气。戴着一副眼镜，一边镜片连同半张脸都沾到了血，没被遮住的那只则盯着林可人，眼睛里有一丝被些微光线映衬着的疯狂色彩。
“你的味道很好闻，一定……也很好吃……”男人咧开嘴巴，舔了舔露出来的红色牙齿。
非常不正常，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说出来的话。
对方扑了上来，手上的手机“啪嗒”一声被打翻在地，浸透在水中。
林可人后退了几步，手握紧成拳，感觉强烈的寒意沿着脊椎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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