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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粒解毒丸喂了下去,应该能有所缓解。
很快,蝉儿和绿儿抬着半桶热水过来。
“绿儿,你给二小姐擦去身上秽物,换身干净衣裳,她身上现在都湿透了。”叶悠落又将叶悠落轻轻放好,起身,对蝉儿道,“今早二小姐吃了什么,还有没有了?带我去瞧瞧。”
“是。”蝉儿忙领着她去了小厨房,然而,厨房里收拾的极干净,一点剩的都没了。
“怎么会?”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蝉儿不由疑惑,“早上二小姐吃了半碗燕窝粥,说味道还行,剩下的叫留着,说的晌午饿了再吃的。我还特意嘱咐了。”
不过,很显然,剩下的燕窝粥被人处理了。
蝉儿当即也怀疑,“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这碗燕窝粥被人做了手脚?”
“嗯,兰儿中毒迹象很明显。”叶悠落突然想到,“燕窝还有吗?”
“有,有,前几天才送来的一大包。”蝉儿忙去橱柜那边翻找,然而,却空了,“怎么会?谁拿去了?”
“也不见了?”叶悠落凝眉。
蝉儿点点头,脸色阴沉,“一定是这燕窝有问题,这才被人又偷偷拿走了。”
“燕窝是太子府那边送来的?”叶悠落问。
蝉儿‘嗯’了一声,气呼呼道,“前几日那边送来的,说是二小姐身子虚,拿来补补。谁料到,竟然这般歹毒,里头藏了毒。我,我这就告诉太子殿下去。”
“等等。”叶悠落扯住她,“此事无凭无据的,就算告诉了太子殿下又能如何?”
“这燕窝就是那边送来的,我们都可以作证。”蝉儿气道。
“燕窝现在在哪儿呢?”叶悠落反问了一句,蝉儿语塞,小脸气煞白,“可,可是,就这么算了?二小姐白白被人害了?”
“这是什么?”叶悠落眼尖,瞄见橱柜底下一点白色的东西,忙弯腰捡了起来,捻在指腹,细细摩梭。
没错,这该是不小心掉落的一点燕窝残渣。
她又放在鼻端细嗅。
一旁,蝉儿紧张的问,“大小姐,可有毒?”
“将二小姐服用的凝香丸拿来我瞧瞧。”叶悠落又吩咐。
蝉儿忙去拿了两丸过来。
叶悠落将这凝香丸掰开,细细甄别,随即了然,“这就是了。”
“怎么?”蝉儿不解。
叶悠落解释道,“这燕窝的确被人做了手脚。不过,这上头的毒,并不足以让二小姐如此。只是,再服这凝香丸,二者相克,才会导致二小姐这般痛苦。”
“这样?”蝉儿有些蒙,“所以说,二小姐完全是因为吃错了东西。”
“也或许,有人知晓这二者相克,才在燕窝上动了手脚。”叶悠落道,不然,何以燕窝不见?显然是做贼心虚,亦或者,不知二者相克,但这燕窝上的毒,长期吃下去,对身体亦是伤害很大。
总之一句话,对方对叶悠兰没安好心。
只是,在叶悠落看来,得亏和凝香丸相克,让叶悠兰一次毒发,不然,长久服用下去,叶悠兰的身子会被掏空,而且精神会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油尽灯枯。
“将这玩意全都扔了。”叶悠落将剩下的一丸药递给蝉儿。
蝉儿迟疑,“可是,二小姐她……”关键这药还是花大价钱买的,不便宜啊。
“她那有我呢。记住,以后她吃的药,全得经过我。”叶悠落沉声吩咐,随后,离开厨房。
卧房这边,绿儿帮叶悠兰擦洗了身子,换好了衣裳。
此刻,叶悠兰也醒转了过来,只是,精神不大济,躺在床上很虚弱无力的样子。
看见叶悠落,她也没有吭声,只是,慢慢的将头面向床里。
“你们都下去吧,我陪二妹妹坐坐。”叶悠落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头。
蝉儿和绿儿抬着那半桶水,还有叶悠兰换下的脏衣,一起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姐妹二人,一时间安静的有些沉闷。
毕竟,上回吵的厉害,谁也不认谁的。
不过,瞧着这丫头身子不好,叶悠落觉得她是大姐,大人要大量,便先开口,“兰儿,这是清毒的药丸,里头一共还有五丸。每天吃一丸,须得连吃半月,过几天我再给你送。”
她解下腰上的绣袋,直接放在了叶悠兰的枕头边。
“这东西我交给别人不放心,你亲自收好。”
叶悠兰仍旧背对着她不吭声。
叶悠落幽幽叹息了一声,“正月,我去乡下探望祖母等人。还记得那时刚刚一场大雪过后,路上很难走,好容易到了叶家村,天都快黑了。想找人打听叶家田庄,却没一个人愿意搭话。后来,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叶悠兰身子僵直,尽管不语,可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话上,她也很想知道祖母她们如今过的怎么样。
与叶悠落接触过两次,每回她都想问的,可是,问不出口,她怕听到不好的,其实,就算不问,她也该料到的,怎么能好?从京城到那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啊。
“算了,不说也罢。”叶悠落深吸了一口气,那日黄昏的一幕,也是她极不愿意想起的,好在,现在,祖母她们都在田庄,有四哥照料着,至少衣食无忧。
叶悠兰却猛一转身,双眸幽怨的盯着她,良久,出声,“母亲,她,还好吗?”
“嗯。”叶悠落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这是然妹妹写的。今儿早上才送来的。”
“三妹妹?”叶悠兰忙的想坐起来,但身子太虚,一动弹就双眼发黑,又倒了下去。
叶悠落忙扶住她,“你慢着些。”
待她稍稍缓过来,才将她扶坐起来,信递到她手上。
叶悠兰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脸上透着惊喜,没错,这是然儿的字迹。
信上面,主要写的是在田庄的一些事,他们养了马、喂了鸡、种了菜,还说叶悠落上回稍回去的药种,已经全部种下,长势甚好,等再过些日子收下来,便差人送到京城。
还说了祖母等人身体都好,小五子个头窜的最快。
还说了,大家都很想念叶悠落,问她什么时候空了再回去。
还问了,兰姐姐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众人对她很挂念,放不下。
看到此处,叶悠兰落泪了,将信折起来,双手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叶悠落也没哄,只等她好生哭了一会,才递过去一张帕子。
叶悠兰拿了,草草擦了脸上的泪,恼道,“看样子,然儿常给你写信,为何到现在才拿给我看?”
“忘了。”叶悠落摊手。
叶悠兰气结,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好了。”叶悠落轻笑,“这不给你看了吗?你放心,然儿他们现在都挺好的。唯一挂念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也挺好的。”叶悠兰嘴硬。
叶悠落也不跟她犟嘴,只诚心的道,“跟我回仁济馆吧?或者,送你回叶家村。祖母二婶她们都很想你。你也该见见她们。”
“我的事不用你管。”叶悠兰别开脸,声音清冷。
“不用我管?”叶悠落唇角笑意微凝,亦冷哼一声,“我若不管,你现在都要去见阎王了,哪里还能在这更我横眉冷对的?”
“谁让你救我了?你让我死便是。”叶悠兰不屑的瞥她一眼。
这一眼,直叫人火冒三丈,若不是看她身子弱,叶悠落真想揍她。
“少他娘的跟我说这种屁话。你以为我会舍不得你死?实话告诉你,叶悠兰,不过是回京的时候,受了二婶和然儿的嘱托,让我一定找到你,好生照顾你。不然,我会管你?就你这样不知好歹、愚钝蠢笨,只会窝里横对自己人凶狠的笨女人,我是懒的多看一眼。”
“你?”叶悠兰没想到她说话这样损,一时怒火攻心,差点又晕了过去。
叶悠落这回不扶了,只冷眼瞅着,“哼,我什么我?我是你大姐姐。二婶不在,长姐为母,懂吗?还有,你不是厉害吗?怎么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剩下的话,她到底忍着没说出口。
叶家家教很严的,像叶悠兰这种没媒没聘,就这样不黑不白的跟了太子,还给人怀过孩子,若被老太太知道了,还不知要怎样呢。
她开铺子自食其力是丢脸面,难道她这草草的跟了男人怀了孩子,如今连个名分都没,这又是挣了脸了?
“你,走。”叶悠兰被戳到痛处,无力辩驳,便手指着门口,要撵人。
叶悠落起身,也不想赖着,只是临走前,又道,“叶悠兰,你该明白。这世上谁才是对你真的好。你若真的有个好歹,你猜,谁才是真的为你掉泪的那个人?”
“叶悠落!”叶悠兰真被气死了,她怎会不懂她的意思。
可是,她不甘啊。
“你走,我死就死,谁的眼泪也不要……”
“小姐。”屋外头,听见里头争吵,绿儿和蝉儿一起挤了进来。
叶悠兰气吼,“出去。”
“都出去,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坏脾气,叶悠落真不想纵着她。
蝉儿却焦急的道,“太子殿下来了,正在书房那边,马上就要过来。”
“什么?”叶悠兰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忙忙的就用手捋了下头发,吩咐绿儿蝉儿,“快,快帮我梳洗。”
“还梳洗什么?就该让那男人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叶悠落没好气道。
好好的一个国公府的二小姐,那样一个蕙质兰心的美人,跟了那太子不过半年,就被折腾的只剩一把骨头,还好意思打扮给这种男人看?可恨。
叶悠兰才不管她,由蝉儿和绿儿扶着起来,颤颤巍巍的来到了梳妆台边,从镜子里瞅见了叶悠落,顿觉不妥,“你,快走。”
叶悠落嗤的一声,谁想留这啊,起身便走,哪知,刚到门口,就瞅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她忙又转身折了进来。
“干嘛回来?舍不得走?”叶悠兰从镜子里睨她一眼。
“来不及了。”叶悠落一闪,躲到了屏风后头。
李睿已经从门口进来,“兰儿。”温柔的呼唤声未落,人已经走到了内室。
叶悠落忙折过身去,不看他,“你不准进来。”她低低的话语带着颤音,屏风后头的叶悠落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女人,刚才对她说话时,那狠巴巴的,这会子心爱的男人一来,立刻娇声软语起来,过分。
李睿无奈的笑,给绿儿和蝉儿使了个眼色,二人只得放下梳子首饰,默默出去。
“兰儿。”他走到叶悠兰身后,双手温柔的抚上她柔弱双肩,微微弯腰,下巴碰着她柔软的发丝,无限怜惜的轻声道,“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一句哄人的话,却瞬间让叶悠兰心酸委屈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对不起,兰儿,我没有照顾好你。”李睿将她轻柔揽入怀中,温凉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
叶悠兰一犟,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又低低的啜泣起来,“我知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我不敢叨扰殿下……殿下也可不必来此,就让兰儿自生自灭也罢。”
“说什么胡话,我怎舍得丢下你自生自灭?”李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捧起她的脸,小脸惨白带着泪痕,越发楚楚可怜,心头果真又多了几分怜惜,吻,便温柔的落到了她的脸上。
屏风后,叶悠落听着这情话,一身的鸡皮疙瘩,偷偷伸出脑袋想瞧瞧,就瞧见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椅子上的两人,激情的热吻,竟忘了这里还有人呢。
叶悠落满头黑线,想着是不是趁这二人忘我之时,偷偷溜走呢。
主意一定,才要走时,那边一阵响动,李睿将叶悠兰拦腰抱起,朝大床走去。
叶悠落顿时目瞪口呆,想走,可突然又觉不妥。
叶悠兰这个傻子,她现在的身子什么状况,她不知晓么?这时候让这男人快活,会要了她的小命的。
而且,这太子殿下,看着温润儒雅的,内里真是个禽兽啊,来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将人往床上带,而且,他看不出叶悠兰脸色差成什么样吗?
床上,有衣衫碎裂的声响,还有叶悠兰压抑的轻吟。
叶悠落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一掌就将屏风推倒,这种情况,她作为姐姐的,必须阻止。
果然,哐当一声巨响,床上二人惊的忙拉了被子裹住自己。
“哎呀,兰儿,抱歉,你这屏风太不结实了。”叶悠落无辜的站在碎裂的屏风边。
叶悠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该死,刚才倒忘了,这死女人又折回来了,顿时,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而太子李睿则一脸惊愕的盯着她,“叶悠落?”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叶悠落上前一步,一脸云淡风轻的朝太子行了个礼。
李睿脸色沉沉,缓缓坐起身来,一双眸子瞟了叶悠兰一眼,随后又锐利的盯着叶悠落,“你如何在此?”
“哦,回太子殿下,小女如今正是京城仁济医馆的掌柜的。今日二小姐突然腹痛,府中小丫鬟找到了医馆,请了我来瞧病。太子殿下,您说巧不巧,原来小女看的正是二妹妹。”叶悠落从容应答。
叶悠兰听言,轻轻松了口气。
李睿却满腹狐疑,又深深的望了叶悠兰一眼,“兰儿腹痛?”
叶悠兰脸色一白,眼泪又涌进了眼眶,只是,别过脸去,不愿将此事禀明。
叶悠落却哼笑一声,直接道,“太子殿下若真关心二妹妹的话,不妨将此事细查一番。从她每日的饮食着手。”
“你是说,有人要谋害兰儿?”李睿微微眯了眼,似乎不悦的看着叶悠落。
叶悠落迎视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只道,“小女也并非说有人谋害。不过,今天二妹妹之所以腹痛难忍,的确是因为饮食上出了状况。”
“兰儿?”李睿垂首看向叶悠兰。
叶悠兰微微咬唇,如实道,“早上吃了半碗燕窝粥,后来,就腹痛的厉害,幸好大姐姐及时赶到。”
“这燕窝粥里有毒?”李睿当即脸色铁青,怒道,“来人,将那两个煮饭的婆子拖出去,杖毙。”
人?在哪儿?叶悠落好奇的朝门口那张望,确实听见了响动,不由眉心一跳,果然,这厮身边也有暗卫。
“等等。”叶悠兰忙求情,“殿下,事情还未查清呢,未必就关那两个婆子的事。”
“之前,小女找到一些燕窝粉末,确认,这燕窝上沾染了些藤黄,此物,主治痈疽肿毒,顽癣恶疮,医术上常用之物,但是,体质虚弱者忌服,多量易引起头昏、呕吐、腹痛、泄泻,甚或致死。二妹妹近来身子极虚,服用了此药,才会出现腹痛,好在,二妹妹不过才用了几日。若时间长了,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了。”叶悠落直接略去了凝香丸那一节。
李睿听罢,神色阴沉的难看,然而,却并没有说什么。
至此,叶悠落算是瞧明白了,这男人,呵,对叶悠兰恐怕也只是床上的情谊,若她真遇着危险了,他是不会管的。
之前是被人害的没了孩子,这回差点丢了性命,而他竟然不发一言。
一旁,叶悠兰眼巴巴的望着他,良久不得他答复,终究幽幽一叹,“殿下,算了,许是人不小心沾上的。”
“兰儿。”李睿心疼的望着她,“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嗯。我信殿下。”叶悠兰柔声道。
叶悠落却是对着房梁翻了个白眼,若真想给叶悠兰交代,此事要查起来多容易啊,燕窝源头,谁叫买的,谁叫送的?
呵,恐怕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偏都不说出来。
毕竟,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叶悠兰,太子选哪一头,一目了然。
但愿叶悠兰能早日醒悟。
“太子殿下,若没事,小女先行告辞了。”她都看不下去了,这男人太假了,比之赵文轩,这货她更瞧不上。
说完,也不等太子说话,她径自举步离去。
叶悠兰也没说话,只是往太子怀里靠了靠。
太子就势抱了抱,在她耳边问,“不舒服怎么不找王太医?何以去找了她来?我倒不知,她竟会给人瞧病?”
“一早,蝉儿便去了王太医府上,说是外出,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不见回。蝉儿这才急着没法子,去医馆找大夫。没想到竟是大姐姐。来时,我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大姐姐会医术,也并不奇怪,她自幼多病,常与大夫交往,会些很正常。”叶悠兰缓缓解释。
太子点点头,不过,被叶悠落这一打扰,原本的兴致也全没了,便松开叶悠兰道,“瞧你气色不好,我刚才真是不该。”
叶悠兰乖巧的摇头,“太子莫要自责,一切都是兰儿愿意的。”
“你好好歇息,回头,我让人再另送一些好的燕窝过来,你只管放心用。”李睿将她放躺在床上。
叶悠兰却抓了他的手,“殿下这就要走么?”
李睿微微一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不。”叶悠兰紧紧抓着他的手,嗔道,“兰儿不睡。兰儿想看着殿下。兰儿还想问问殿下,关于我祖父的案子,如何了?”
李睿闻言,脸上露出难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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