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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重生1981:开局坟头挖宝! > 第85章 旧事新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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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月十号。”杨一木说道。

    “这么久?”杨胜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径直走到石榴树下坐着,摸着下巴出神。

    杨胜利的嘴巴淡出了鸟,杨一木又何尝不是。

    这日子过得寡淡无味,连口水都难以下咽。

    第二天下午只有一节课,杨一木跟方校长打了声招呼,骑上摩托车直奔大武城巷,想让老张给他单独开个小灶。

    老张的饭店规模又扩大了。

    饭店院东侧外面有片空地,按照杨一木的建议,老张夹了条烟去居委会打点,填表交钱,然后找了一伙人建了十二间屋子。

    又在东院墙开了个拱形门,将两边用连廊连起来。

    东院天井又挖了一块水池,做了假山,长了一片竹子,水池里放了不少金鱼,十二间屋子用腻子粉刷了一遍,全部做好了优雅的小包间,门框桌椅用的朱漆刷的,既显档次又有私密性。

    这年代条件差,建房子手续也简单。只需跟居委会打声招呼,办个准建证,事情就解决了,省去了不少繁琐的报建环节。

    经过杨一木的首肯,老张不知从何处又招揽来一位中年帮手。

    如今生意愈发红火,每日宾客盈门,俨然已成为安州餐饮界的翘楚。

    “啥?”“杨一木这才惊觉自己被这老头给忽悠了

    “那确实是我以前狱友。”老张连忙解释,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不过我保证他是清清白白的人,你看现在不是平反了吗?”

    “得了吧!”杨一木没好气地打断他,“你自己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情都还没交代清楚呢,拿什么给他担保?”

    他倒不是在意老张曾经被劳改的经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张也是受父亲牵连才遭的罪,早就平反了。

    他生气的是这老头上辈子就没跟自己说实话,更恼火的是这世到现在还藏着掖着,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老张见状赶紧赔着笑,“东家你消消气,不是存心要瞒着你,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啊。去年你来我家那会儿,要是突然提起这茬,我怕把你给吓着。再说那时候家里确实困难,老太婆病得厉害,急需用钱。我想着就是给你烧小龙虾,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想到后来会开起饭店来……”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想想,要不是因为过去那档子事,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闺女受那么大委屈吗?”

    杨一木曾听他提起过张小荷的事,因为出身不好,张小荷年近三十仍无人上门提亲。

    老张急得没法子,为了改善家庭成分,托人做媒将她许给了贫农出身的陈松做填房——那年陈松已经三十九岁了。

    杨一木厉声斥道,“你就不怕政策有变连累我?你自己是个黑五类,我可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贫农!如今更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将来要当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老张眼角微微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将杨一木这番厚颜无耻的话过滤掉。

    他心中暗道,你若也算贫农,那我这黑五类岂不是要翻身做主人了?那个叫竹竿的小伙子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专程跑去省城替你置办房产的事,真当别人不知道?

    不过这些话他终究没敢说出口,仍旧堆着笑脸道,“我早就盘算好了,这饭店执照从一开始就挂在我名下。真要出什么岔子,顶多算是我租了你的房子经营,所有责任都由我这把老骨头扛着。我老张虽然没多大本事,但做人不能昧了良心,绝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再说公安、工商的同志来过好几回了,查验过我的平反文件,还嘱咐我安心经营,按时缴税,遵纪守法。这么一来,我心里就更踏实了。最重要的是...前些日子托张燕打听过,当年福昌楼那批人,如今都重操旧业了。就连我父亲当年的东家,也重新开起了饭店。你想啊,你说政策再变,不可能再把这些人全薅进去吧?”

    一来就让老张跟杨一木交心交肺是不可能的,不过经过这近一年的相处,两个人倒是有了不少默契,老张也是吃准了他的性子,杨一木说,“那叫王什么来着?”

    “王裕文。”老张小心翼翼道。

    杨一木抿口茶水,道,“行,你把他喊进来吧,行的话,就留下。”

    老张高兴的拉开门,对着门廊上抽烟的男人道,“裕文,东家叫你呢,还不赶紧进来。”

    王裕文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面色蜡黄,皱纹深深浅浅地爬满了脸庞,显得格外沧桑。

    杨一木抬眼打量了一番,觉得对方倒是个老实人,便笑着招呼道,“坐吧,别拘束。”

    王裕文见状,顺手提起茶壶,将杨一木见底的茶杯续满。

    老张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裕文他爸是我爸徒弟,九岁那年他爸没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看他面相是显老,你别介意,其实才三十七,就是……就是至今还没混上媳妇。”

    话到末尾,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杨一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始终没有开口。他深知这些事涉及他人隐私,分寸最难把握——想说的人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强求反倒尴尬。

    三个人就这样干瞪眼坐着,谁也没开口,不过最后还是王裕文有点熬不住了,把烟蒂掐灭,放在手里,直接道,“那我就直接说了,说起来当年那点事吧,我也是被人冤枉的。”

    杨一木就是静静的听,并没有插话。

    “这事得从十几年前说起了,那时候我在村里当计工会计,还是生产队的委员。可后来有人举报我‘长期欺骗组织,隐瞒资本家狗腿子成分',开始就是不让干计工会计,生产队委也给撸了,我想不干就不干吧,没想到后来越闹越大,公社说把我送到干校学习,谁知直接给送去了河西劳改农场。就是在那里,我遇见了老张叔,一聊才知道,他竟是我的师叔。不过我算是幸运的,七九年就平反了。我打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家里穷得叮当响。快四十的人了,日子还是看不到一点盼头,实在是……过怕了。”王裕文苦笑着摇摇头,声音越说越低。

    杨一木好奇的问,“看你也是个壮实汉子,要是能挣满工分,日子怎么也不会太差,何至于这般为难?”

    王裕文欲言又止,最后一声长叹,“我在生产队当计工员的时候,从来都是秉公办事。可有些人记恨在心,后来他们得了势,我长年都是五六分工。想跟人家说理,可爷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死活不让。他们年岁大了,我也不忍心违逆。正好老张叔来信说这边缺人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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