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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楚清扬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冉旭彬弯腰捡起了清扬的笔,“你写你的就是了,我不说话。”
“没事没事。”楚清扬接过笔,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冉旭彬面前空空的草稿纸:“你不做作业吗?”
冉旭彬耸耸肩:“不是很想做啊,再说了,老师也不会检查作业的吧。”说着他又凑到了楚清扬面前:“不如把你的作业借我抄抄?”
“你都会做吗?”楚清扬撇撇嘴。
“当然会了。”冉旭彬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说。
楚清扬叹了一口气:“那你拿去看吧。”说着就把作业递了过去。
冉旭彬“嘿嘿”一笑:“楚姐够意思。”
“不过你还是要保证你会啊。”
“没问题。”冉旭彬比了个“OK”的手势就开始奋笔疾书。
楚清扬摇摇头,又开始验算。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沉湎于过去的事情引起的情绪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过去,她看见课本都会直愣愣地发呆好久,现在,内心虽然算不上波澜不惊,但是也足够她调整控制了。
寒假一天一天过去,楚清扬觉得,自己大脑里那些阴暗的东西似乎在慢慢离开。
又是一年除夕夜。
楚清扬按照往年的惯例,象征性地扒拉了几个饺子就溜下了楼,坐到了每年必坐的那个长椅上,抬头看着星空。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促膝长谈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从小区里的便利店里提前买了啤酒,对着万家灯火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口喝着。
冉旭彬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喝酒。怕是他没有见过她开易拉罐的样子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啤酒也算酒的话。
她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们还在这个小区里并肩漫步,随意谈心,可是现在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谈心?都说了些什么呢?楚清扬努力回想,却又发现自己只零零散散记得几个字眼了。似乎是怎么看待亲情,怎么看待自我,怎么看待未来。
还会有未来吗?楚清扬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她答应老师,再试一次。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她往年不再家里长待的原因是她知道,她永远只能做那个默默无闻地做家务的女孩子,所以她不乐意。而今年,她又多了一个理由:怕是家里的所有亲戚都在对她的成绩品头论足吧,都在对她和姚辰邈的事情谈论自己的远见卓识吧。
楚清扬自嘲地一笑。
楚清扬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刷了一下,看到的都是大家在晒各色的晚餐,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楚清扬合上了手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清扬。”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楚清扬猛地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罗婉君站在了她的身后。
“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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