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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抬起了头，黑夜之中，对方的眼睛依旧明亮可鉴。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两人的生命轨迹就这样交织在一起。青柠猜想，他们之所以会走到一起，是因为那段日子里，包括后来在芦城，两人一直都是互相扶持，是彼此人生道路上唯一的依靠。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呢？
从芦城回来后，因为责任，因为君雨嫦，常使青柠陷入两难的境地，甚至为了逃避，她远盾青芒山。
“那时候，在青芒山学武，了尘师父说，每个人学武都是有目的的，”萧寒继续说：“她问我学武的目的是什么，我说是为了报仇。”
青柠可以想象，站在了尘师父面前的，是多么的坚定。
“了尘师什么都说，只是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笈。那时我顾不上那么多，拿过秘笈，我就开始练武。只是，我练了好久，都没什么突破。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尘师父在经堂里念《心经》。”
青柠对萧寒所说的《心经》无比熟悉。她从小听到大，她一直觉得，《心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迅速地平静下来。
“了尘师父的《心经》让我整个人平静下来，武功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在青芒山的那段时间，日子虽然清苦，却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平和的一段日子，甚至连报仇，都不再常常想起。”
“后来知道了你在芦城出事，临行前，了尘师父同我谈了一次话，她说，人总是习惯性地把一些事情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而忽略身边更为重要的人。”
萧寒望着青柠，“认识你之前，报仇是我最重要，或是唯一在乎的事情，我承认，在军营的时候，我的确是刻意接近你，而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学武功报仇。可是，当听到你出了事，我才知道，不知不觉间，报仇不在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萧寒的一番真诚表白，驱散了这冬日夜晚的寒冷。青柠几乎感觉不到冷，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萧寒宽厚的手掌覆在青柠的纤手之上。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也知道你常常感到苦恼和自责。”
青柠心里一动，原来她心里的想法，他都知道。同时，她又感到有些自责，她似乎无法做到像萧寒这样，将对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和事。她的确希望能和萧寒永远在一起，即使是在穷山辟水，她也会怡然自得。
可惜她不能。尤其是君雨嫦的存在。
不过，萧寒的话给了她力量，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必一个人去承担这些，而是两人一同面对。
“今天下午在云曦宫花园的时候，雨嫦刚好也在那里。”
青柠没说说得十分直白，但这不影响萧寒理解这句话。
萧寒并没有觉得意外。能够让青柠这么苦恼的只有君雨嫦，而这也能说明君雨嫦之所以突然昏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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