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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初九的一家人马度是见过的,刚刚搬来的时候,马度就亲自探望过。【无弹窗..】老刘的婆娘是个挺贤惠的人,可能因为做话做事都十分的周到,无事可做的就来府里帮忙,给她工钱也不要。
老刘家的闺女春花,马度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也看得出是个勤快伶俐姑娘,懂事又孝顺绝对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人选,只是模样差了点,跟老刘长的太像了。
当然配张五六的这样的二货,绝对是绰绰有余的。看看旁边臊眉耷眼,膝盖乱抖的张五六,马度心中惴惴,真的很担心被老刘两口子给轰出来。
马度在他退上踢了一脚,小声的道:“能不能不要抖了!”
“俺也不想抖,就是控制不住。”张五六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可惜没有用,“当年俺看着您从天上掉下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您说老刘会答应吗?”
“你记住了,我不是媒人,不是来提亲的。如果我来提亲,老刘虽然可能会答应,可那是因为我的面子。你们都是我的长随,我可不想老刘埋怨我。”
马度深吸一口气伸手敲了敲门,门立刻就开了,正是老刘的闺女春花,身上系着围裙,满头的细汗,八成是在干活呢。
见了马度就低着脑袋喊了一声老爷,斜着眼睛又看了张五六一眼,噗嗤一笑就红着脸跑去厢房。
昨天晚上张五六就说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他对春花的爱慕之情,还说春花一定也喜欢他。
马度起先以为这家伙相思过度过度出现了幻觉,人家一没给你表白过,二没送过你定情信物,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你凭什么认为人家喜欢你。s3();
现在看来还真的有戏,春花也真是瞎了眼了,怎么看上这个二货。其实张五六的卖相不算差,高高瘦瘦,五官长得算端正,只是一笑起来,那股傻劲是什么东西度遮挡不住的。
老刘两口子立刻从厢房里面出来,殷勤的把马度迎进屋里。老刘是马度故意支回家里的,就是为了给他说这个事儿。
老刘媳妇冲着厢房喊了一声,“春花盛两碗豆腐花来,记得多放麻油。”
“刘婶子不是卖豆汁嘛,怎么连豆腐脑也卖了。”
“老爷折煞奴家了,您叫俺一声刘王氏或者春花娘就行。”
马度摆摆手,“不碍的,又不是在府里。”
老刘道:“那怎么行,人家知道了要笑话俺们没规矩的。他们娘俩在滁州的时候本来就卖豆汁豆花,来了这边也是先拿豆汁试试行情,看着还行就准备也买豆脑了。”
“应天的客商大多都是走得水路,走官道过来的还真不多。要想图个好生意,还得到码头那边才行,那边来往的人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码头那边张罗一个铺面。”
老刘媳妇忙道:“老爷你可别这样。俺们娘俩摆摊子倒不是缺钱花,您给老刘的工钱就没用过,家里的米面粮油也都是府里给的,什么都不缺。从前俺们娘俩做买卖谋生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就是为了解个闷儿,在家闲得慌。”
说话间春花已经端了两碗豆花过来,还是放了卤子的咸豆花。春花和张五六四目交汇时的神情,马度看在眼里,两个果然有奸情。
马度心中有了底便问道:“老刘我听说你准备把闺女许给村里老崔家的小儿子,可是真的?”
老刘点点头道:“是哩,老爷听谁说的,俺是有这个想法,可没向谁提起过。张五六是不是你胡乱嚼舌根。”
真难为张五六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豆花,稀里呼噜的已经下去大半碗。见老刘问他,就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老刘恨恨的用手点了点他,“除了你,这事儿俺可谁都没提过,正准备请学堂里的袁先生探探老崔的口风,你胡乱嚼舌根坏了我家春花的名声,嫁不出去了,俺可跟你没完。”
谁知张五六竟然把碗往桌子上一拍,“嫁不出去太好了!嗯,俺俺娶春花!老刘把春花嫁给俺吧。”张五六脖子一梗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的神色。
老刘夫妇立刻变了脸,老刘的脸本来就黑现在更是阴沉的下人,“张五六虽然平时你叫我一声刘叔,但是咱们也算是一个马勺里舀饭的兄弟,你怎么敢打俺闺女的主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张五六梗着脖子,对老刘的话充耳不闻,好似准备随时就义的英烈,连个屁都不放,估计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刘夫妇则是把目光转向低头沉默不语的马度,以老刘的精明估计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了。
马度只觉得如芒在背,心中狂呼真是他娘的猪队友呀,别说张五六不知道说什么,就连马度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早就盘算好的一番说辞全部给张五六打乱了。
他娘的张五六你早有这个胆子说出来,何必又让老子过来承受这份的尴尬。
老刘问道:“老爷您是替张五六来提亲的?”
马度摇头苦笑道:“不是,我是来替他探探口风,不管成与不成的,好歹让他心里又个着落。可不要顾及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听马度这么说,老刘似乎长出一口气,“春花年龄也不小了,她娘像她这大的时候都已经给俺生了儿子了,可怜俺那个儿子才刚八岁就夭折了。
这些年俺又不在她们娘俩身边,她们可没少吃苦。托您的福,俺们一家总算是团聚安定了,就想着给春花说门亲事,也好了个心事,就哪天俺们两口子有个好歹,春花也有人照应不是……”
这个老男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旁边的老刘媳妇也是跟着擦眼泪,听得马度心里头都酸酸的,张五六仍旧像是个木头桩子似得杵在哪里,等待老刘一家最后判决。
“俺也不敢指望春花能找到什么大户人家,就想着给他找个老实本分踏实能干的。老崔家的那小儿子,俺也偷摸的相看过了,是个种庄稼的好把式,还会盖房子,将来肯定饿不着她……”
“张五六他……他也很老实。”马度也很想夸夸张五六,可是话道嘴边,又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优点。
老刘哼了一声,“他哪里是老实,是没脑子。要不是俺从前照应着,在军伍里早就被砍了脑袋。也是他命好,能碰上老爷,若是在别家怕是早就撵了出去,怕是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马度道:“老刘这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还能少他俩一口吃的。你们两家紧挨着,有你们老两口照应他又能吃多大亏,春花勤快伶俐,主内主外都是一把好手,这日子还怕过不红火。”
老刘点了点张五六,“您看这小子的熊样,我怎么敢把自家闺女交给他。”老刘的婆娘瞧瞧张五六也是一阵摇头叹气。
“女儿是你家的,嫁不嫁都是你的事,我不过是替张五六随口问一句。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觉得你也应该问问小儿女的心思。”
老刘对张五六不屑的一笑,“俺家闺女怎么看得上他。”又对自家婆娘道:“你去问问,也好让这个二傻子绝了这份心思。”
春花娘立刻出了堂屋去了厢房,好大一会儿才回来神色怪异对老刘附耳说了一句,老刘立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道:“真是女生外向啊!”
“哦?”马度笑问道:“春花怎么说?”
“春花说全凭俺们做主!”
古人说话真的很含蓄,父母问女儿这样的问题,如果女儿不愿意嫁就会说年龄还小要多侍奉父母两年,如果相中了就会说全屏父母做主。
“俺就这么一个闺女,既然她愿意,俺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度拱了拱手,“那我可就恭喜你们了!”
一直像木头桩子一眼杵着的张五六终于说话了,“俺早就说了春花是喜欢俺的,俺俩早就有肌肤之亲了!”
“什么!你把春花怎么了!”老刘蹭的一下窜起来,是真的怒了,一下子就掐住了张五六的脖子。
“呃……俺没怎么着她,就是给她豆汁钱的时候,摸过她的手,老刘快松开,我要被你掐死了!”
“狗日的,还敢喊我老刘!”
……
傻叉二货自己讨打,马度也救不了他,笑呵呵的背着手出了老刘家的门,正碰见张五六的奶奶颠着小脚从隔壁过来,见了马度连忙的行礼,“原来老爷在这里,我怎么听着俺家五六在屋里头呢。”
张五六的奶奶马度之前也探望过的,一是奇怪她竟然有双小脚,因为一般的农家都是不裹脚的一是惊讶她的年轻应该还不到五十岁。
后来和张五六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张五六的爷爷在世的时候,他家也算是个殷实的富农,张五六的奶奶也是小地主家的女儿。
可惜张五六的爹是个烂赌鬼,在把家业败光后就撒手人寰了。张五六的娘也跑了,是他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至于张奶奶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更简单,因为她在十四岁生了张五六的爹,而张五六他爹同样在十四岁剩下张五六这个傻叉儿子。
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已经快二十的张五六才只混了七分熟,看来晚婚晚育还是很有必要的。马度冲着张奶奶拱拱手,“恭喜您了,您家五六要成亲了。”
张奶奶讶然道:“和哪家的姑娘成亲?是老爷您给配的吗?”
看她一脸的茫然,似乎一点都不知情,二货办事果然不靠谱,趁着还没有闹将起来,马度赶紧的撒丫子跑路。
到了自家门口,马度突然一拍脑袋,骂道:“狗日的老刘,中你算计了!”
第146章 朱文忠
马度看得出来张五六和春花之间的暧昧,精滑的老刘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全文字阅读..】老刘口口声声的说要把闺女许给老崔的家小儿子,可仔细一下这事儿也就只有马度和张五六两人知道。
老刘明摆着是在给张五六下套子,张五六这个没脑子的,立刻就拉上自己一起入坑,可悲的是自己都没有想一想竟然跟着张五六一起跳坑了。
连一个老兵油子的小算计自己都能着了道,看来自己想要成为玩转朝堂的大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第二天见了老刘二话不说就给他来了一脚,老刘讪讪的笑道:“老爷莫怪,俺就想是想逼那小子一下,没成想他竟然拉着大人一起下水。”
“你们老两口子早就知道?戏演得的可真好啊!”
”哎,那小子整天的跑摊子上去喝豆汁,还动不动的就往俺们家里跑,俺们又不是瞎子,哪里能看不出来。”
马度笑道:“你看上张五六哪一点了,说实在的他可比老崔家的小儿子差远了。”
老刘却道:“俺可没有看上张五六,老崔家的小儿子虽然不赖,可他那一大家子十好几口人,妯娌好几个,老崔还不让分家。谁家闺女要是嫁过去,就有的罪受了。
张五六家里可就不一样了,人口简单,这小子又傻不愣登的,俺家闺女还拿捏不住他。享不享福的不敢说,反正是受不了腌?气。关键是闺女愿意,俺们也不强求,随她去!”不得不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看的就是明白。
自打知道孙子给官老爷做了长随,张奶奶的心气原本挺高的,一心想着给自己孙子找个殷实之家做亲家,重现张家昔日的荣光。
可她府里帮忙的时候,听说仆役说起自家孙子干得蠢事,直叹这位年轻的官老爷是不是真的瞎了眼,很担心孙子会被撵出去。
饭碗能不能保得住都成了问题,对孙媳的标准立刻降下来一大截,琢磨着老爷以后要是能给张五六配个丫鬟就行,老刘家那勤快伶俐的闺女,她都没敢想。
现在有这样的好事,张奶奶自然没口子的答应,有老刘这个精明人照应着,这饭碗应该不会丢了。
昨天两家已经基本上敲定了婚事,商量着等着秋后就成亲,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今天一早张五六和奶奶就去找袁九黎了,规矩礼节都需要找个文化人操持,这年头读书人就是吃香。
马度刚刚的上完课,就有仆役过来说是家里来人了,马度忙叫上朱标一起回家。
下面是袁九黎的课朱标没有必要听,所讲的内容都是朱标学过的,而且袁九黎的肚子的那点墨水未必及得上朱标,再把朱标给教糊涂了,不好给宋濂交代。s3();
远远的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两百兵将,为首的是个身材颀长男子,看马度领着朱标过来,就大喊了一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哎呀,是保儿哥!”朱标喊了一声,就跑着迎了上去。两ren mian对面的站着你拍拍我我拍拍你,很是亲昵。
朱标口中的“保儿哥”,自然就是李文忠了,不过他现在还叫朱文忠。他二十五六的年纪,他身量颇高,略显削瘦,细长剑眉,一双丹凤眼,脸上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唇边留着淡淡的短须。
他没有李贞那个小老头的亲和,没有沐英那般阳光开朗,也不似朱文正那般满身匪气,冷峻之中带着几分的儒雅,若是换身袍子,说他是个读书人马度也信了。
他拍拍朱标的肩膀,“这才几年不见,都长得这般高了。”他又伸手捏捏朱标的胳膊,“也壮实了!”
“保儿哥你不是在浙东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哥哥我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是父王叫我回来受嘉奖的!”朱文忠的的眼中露出几分的骄傲和得意。
老朱想着攻打张士诚的淮东之地,可是还没有动手。张士诚就已经盯上了老朱浙东的地盘,命令李伯升率领二十万大军围攻新城。
李伯升是朱文忠的麾下败将,明明知道浙东有朱文忠在,也不知道换个人。李文忠连夜率军驰援新城,趁着大雾袭杀李伯升,最后以少胜多斩首数万,俘获无数,敌帅李伯升仅以身幸免。
这一场难得的大胜,老朱大喜,就把朱文忠招回来嘉奖,之后又让他立刻返回浙东。因为在城里没见到朱标,就绕道过来看朱标一眼。
朱标又对朱文忠介绍道:“保儿哥,这是舅舅。”
朱文忠拱手一揖,“见过马叔,初春的时候收到文英信,其中没少马叔的神奇本事,没想到这么快就相见了。”
朱文忠的正牌舅舅正是老朱本人,这个马度不敢抢,能喊一声“马叔”已经算给面子了。
马度笑问:“文英就没跟你提他用军驿送私信挨罚事情。”
“哈哈……没有!”朱文忠幸灾乐祸的笑道:“这说明他的军棍没有白挨。听父王说小标大病了一场,多亏了马叔才捡了一条命回来,现在见他结实健壮就放心了。刚才见他跑过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就知他脱胎换骨,可见马叔手段高明。”
朱标不干了,“才这几步路,保儿哥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好,好,算我说错了。”
马度又道:“既然到了家门口,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咱们到屋里弄了酒菜好好的说话。”
朱文忠摆手道:“不了,父王叫我火速赶回浙东坐镇,绕道来这里已是不该,不敢再停留了。”应天和浙东隔着张士诚的地盘,两地往来都是从皖南经过。
朱文忠出了应天城就应该直奔太平府的,来方山这边确实算是绕道了。也怪老朱太会折腾人,大老远的把朱文忠叫过来听他几句夸奖,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火急火燎的赶回浙东。
朱文忠挥挥手,立刻就有几人抬了一个xiang zi过来,看样子有些沉重,“一点薄礼,还请马叔收下。”
“思本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这是父王赏的,爹爹让我送过来一部分,他听说从小标住到这里,马叔家里的开销甚大,就当算是小标的伙食银子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马度就知道,老朱又把他家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别人听了。
朱标也道:“舅舅你就收下吧!老爷爷夜里睡觉总能踏实点。”
收下!反正都被人看了笑话了,不收白不收!
朱文忠真是个不错的人哪,连家里的一口水都没喝,还送了不少的银子,比朱文英那个蹭吃蹭喝空口白牙就要股份的家伙强多了。
马度很热情的把他送上官道,谁知这家伙却把马度拉到一旁,抱怨道:“马叔sha ren为什么不利索些,父王又把那祸害派到我身边聒噪,弄得我好不爽利,真想一刀砍了他!”
第147章 迟来的客人
乡亲们并没有在秦淮河里打捞出来杨宪的尸体,也没听说杨宪的家里有办过丧事,所以杨宪还活着的事情没让马度有多大意外。【全文字阅读..】
还好老朱把他派出了应天,真的很希望朱文忠能替自己一刀把杨宪给砍了。就算朱文忠不杀他,体内残留了铅粒,杨宪应该也活不了几年吧。
至正二十五年十月,徐达被任命为总兵官,与常遇春一起进攻淮东,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顺利攻下了泰州、高邮、淮安等地,还在徐州和元军大战一场俘虏万人。
张士诚的地盘只剩下江浙一带,平江、松江、还有浙江地区的杭、嘉、湖,他的实力仍旧十分的强大,实在是因为这里人口稠密、钱粮充沛。
老朱一直等到十月才出征,就是为了二百五十门大炮,最后全部列装到了神机营,并不让将帅直接统辖。
自打见识了火炮的威力,老朱就十分的重视,似要将它牢牢的攥在手里。如果其他人打仗需要用火器,便直接拨神机营的过去配合。
为了神机营能够顺利成军,老朱可以说是勒紧了裤腰带,花重金打造的神机营也没有让他失望。首次出征的神机营,终于露出了可怕的獠牙。
万炮齐发的场面足以震裂敌胆,攻城所付出的伤亡,只有不到往常的一半。在徐州附近和元军的野战中,更是大放异彩,朱文英所部以两千人击溃上万敌军,自身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回来之后朱文英虽然还在神机营任副指挥使,但是老朱给他加了都督佥事的头衔。
郭英虽然还是神机营的指挥使,但是他并不太懂得火器,所以战场的上的表现并没有朱文英出色,现在几乎被朱文英架空了,哪个将校不想跟着能带他们立功的人干呢。
朱文英还专门跑来马度这里显摆,还空着手来,带着老婆孩子又吃又拿的,也不跟人家朱。
可恶的是他临走了还要马度帮他鼓捣更加方便携带的是可以方便野战的。小炮当然有,戚爷爷的虎蹲炮……,
不,是戚继光的虎蹲炮当年可是打的倭寇满地找牙啊!
不能叫戚爷爷,不然以后见了戚祥会觉得自己要矮上好几头。
张五六成亲了,那天他一定很开心很幸福,马度一整天都看见他招牌式的傻笑。
不过张五六表示他还是有一点遗憾的,就是成亲那天没能穿上马度送给他的那件金钱福字的绿袍子。
当天晚上马度带着朱标和小鳖去听墙根,他很期待张五六能在新婚之夜弄出一点不一样的笑话,因为马度知道这家伙几乎没有什么生理知识。
难堪的是马度竟然碰到了同样来听墙根的老刘夫妇,估计他们也是担心自家的新姑爷找不到通幽小径。两拨人碰到了一起,尴尬的要死,墙根也没有听成。
老朱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马度带着朱标去听墙根,又把马度很骂了一顿。
食也,人之大欲,与生俱来的本能,似乎也不用人教。张五六这次没让人看笑话,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搞大了春花的肚子。
最高兴的人却是老刘,他已经给张奶奶商量好了,春花多生几个儿子,可以过继到他家一个,延续老刘家的香火。这也是老刘当初让张五六做女婿的另外一个原因,这种事情一般人家是不会同意的,也就张五六有这个可能。
马度问老刘,“你就不担心春花生出来都是小张五六”
老刘当然明白马度是什么意思,看他原本笑成菊花的老脸立刻皱成了窝窝,马度总算是报了当初被他算计的一箭之仇。
完成了第一门虎蹲炮的试射,马度立刻把生产任务甩给了焦玉,再次给自己放了假。又是一年花开时,下课回来的马度躺在竹椅上手捧香茗,看着桃花花瓣随风飘落,当真是惬意无比。
一旁的秋千不停的晃动着,只是上面坐着的不是朱标。过年的时候,马度交给了老朱一个精壮的儿子。
朱标不再是从前那张萌萌的胖脸,脸上轮廓分明,以前总觉得他眉眼长的马大脚,现在却看出几分老朱的模样,这可把老朱高兴坏了。
人人都说刘基在算学上颇有造诣,可是跟自家儿子讨论起算学来却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老朱知道自家儿子在算学上已经颇有造诣,虽然不知道算学有什么用,但是学问多了总是好的,好像那些四书五经也没什么用,不也学了吗。
当然老朱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对于朱标偶尔从嘴里蹦出来“我擦”,老朱就觉得很糟心,似乎隐隐的就看见马度那张惫懒的脸。
过了年,马度就没有让朱标过来,大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小学毕业的数学水准。这足够朱标对付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了,不至于日后被人糊弄就足够了。
清明之前老朱让朱标回濠州老家祭祖了,还没有回来,这是一个很强烈的政治xin hao,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日后老朱称帝,朱标那是铁板钉钉的太子。
看着菱角儿和小鱼儿越荡越高,马度压压手,“慢着些,要是把自己摔破相了,找不到好人家,以后就给你们张五六那样的男人。”
菱角儿吐吐舌头,“哥哥就会吓唬人,我才不要张五六那样的二傻子。”
小鱼儿则笑道:“小鱼儿不嫁人,要一辈子陪着哥哥。”
啧啧啧!瞧这话说的,真心不能怪马度最疼话就是暖人心窝子。
院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老刘走了进来在马度耳边嘀咕了一句。马度笑了笑,“这家伙政治觉悟真不怎么高,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才知道另寻靠山。你俩回家玩儿,哥哥要会客!”
两个小丫头从秋千上下来,嬉笑着出了院门,老刘则是领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进来。
马度起身道:“沈员外咱们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沈万三,他穿着一件普通伙计穿得粗布衣裳,快两年没见,面上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变化,见了马度便恭敬施礼,“沈万三见过马监正!”
马度闻言面上不由得一冷:“沈员外真是好本事,连我现在的官职竟也能打听的出来!”
第148章 沈万三的秘密s3();
马度虽然是老朱手下正是的官员了,可是鉴于火器局的保密性,他的名字并不在普通的花名册内。【全文字阅读..】别说是一个商人,就是张士诚的探子来了,也未必能查得到,可是探子没有沈万三有钱。
正像是沈万三现在嘴里所说的那样,“只要肯定花钱,就能办到世上大多数的事情。”正是他的这种心态,日后才把自己送上不归路。
“呵呵……既然沈员外有自己的门路,何必找到我这里。”
“他们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况且他们也不会做生意。”
“哦,既然是来做生意的,就不用这么拘谨了,现在我不是什么官了。”马度伸手请沈万三坐了,“老刘给沈员外倒茶!”
沈万三一撩袍子坐了下来,端起茶碗道:“监正真是与众不同,不像是那些官儿,明明收了我的银子却还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个商人却想要求和官员平等的地位,思想挺好,可是不合时宜。
马度笑道:“做买卖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交易,不然也做不长久不是。不知道沈员外这次带了多大的买卖过来,小了我可没兴趣。”
沈万三抿了口茶,“一万块用瓷盒子装的高档香皂,另外还要十万块普通的肥皂,价格就按照正常的出货价走,监正以为如何?”
高档香皂出货价格已经稳定在十五两一块,虽然利润薄了许多,但是仍旧有过半的赚头。
上个月又推出了简装的肥皂,常夫人觉得马度定价五百文太低,重新制作了更大些一些的模具,就改成一两银子一块,出货量很大,已经是大户人家洗衣裳时必不可少的东西。
听了沈万三的话,马度仰天大笑,这哪里是做生意,仍旧是他娘的政治投靠。
沈万三问道:“监正为何发笑,难道觉得这生意还小嘛?”
“我是在笑沈员外没有半点的诚意,明明是来行贿了,却还打着做生意的幌子。老刘把沈员外的茶水给撤了吧。”
到底是做大生意的人,被人戳破了心思,沈万三脸上连红都不红一下,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监正有话尽管直说。”
马度略显无奈的道:“沈员外刚才还说我与旁人不同,可是为什么却以相同的方式待我,不诚也!”
“监正以为沈某该如何做方显诚意,或者您有更好的方法?”沈万三心道这位年纪不大却贪心的很哪。
“我出秘方,你建作坊,挣了钱你我六四分账,你六我四?可见我的诚意了吗?”
沈万三倒抽一口冷气,“监正何以如此厚待沈某?”沈万三心中惴惴,他和官员打得交道多了,有几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马度却转手就送给他一笔生意,还是一笔利润丰厚的大生意,之前肥皂的成本,马度可是和他说过的,十几文钱而已。
如此对比,沈万三当然惊讶,心中也难免不安,总觉得马度是想图他点什么。
他还真的没有想错,马度真是想图他一点什么,“沈员外先别惊喜,我是有条件的。”
我像是很惊喜的样子吗?沈万三苦笑道:“监正别不是让我去给张吴王使绊子吧?沈某可就只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哪。”
马度不屑的撇撇嘴,先是和张士诚暧昧不清,眼看着张士诚示弱了,现在又跑来我这里想和老朱攀关系,狗屁的纯粹生意人。沈万三其实也不想,可是生意做到他这个份上,想不和掌权者打交道都不行。
“本官知道沈员外是纯粹的生意人,不会做杀头的买卖。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与你合建的作坊所产出的你不能在吴王的盘卖,吴王的军队打到哪里,你就必须停止哪里的肥皂买卖。”
马度继续解释道:“你知道这肥皂作坊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其他的人的股份,他们做生意及不上你,但是杀起人来可都是好手,你若是伤害了他们的利益,我也保不住你。
”
“这个道理沈某自然明白,只是有一天……嗯,朱吴王若是一统天下,你我这笔生意岂不是就要黄了……”
话没有说完,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马度手中的茶盏被甩在石桌上,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
沈万三心头咯噔一下,抬头看马度时,只见马度脸色已然铁青满是怒容,虽然和马度接触的不多,但是在他的印象里和他打探出来的消息,马度都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没有想到他发起火来,也十分的可怕。
突然想到那条不知真伪的消息,心头不由得一凛,那消息该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眼前这位可也是sha ren不眨眼的狠人哪。
见沈万三脸上终于变色,不似之前那般淡定,马度装作很无奈的坐到椅子上,“我已经拿出十分诚意,可是沈员外却藏着掖着,毫无半点诚意,这生意不做也罢,请回吧!”
沈万三万般的郁闷,明明是来送银子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拒绝,心头十分的不解。
庆幸马度没对他下狠手,就算是把他扣在这里,往他家里要钱,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乖乖奉上。
他退了几步正要转身离开,心头灵光一闪又猛地抬起头来,“监正说的可是要做海贸?”
马度嘴角一挑,笑道:“总算不要我来戳破,沈员外总归还是有那一丁点诚意的,看来咱们还有合作的可能。”
沈万三苦笑一声,“这是沈某最大的秘密,监正是如何知晓得!“
人人都道沈万三家中有一个聚宝盆,只一夜就能生出无数财宝来,这当然是假的,但日进斗金也足以说明沈万三财路之广,海贸就是沈万三最大的财源。
宋时海贸就很发达,尤其是在失去了中原之后,南宋税收大减,南宋朝廷不得不在海上开辟财路。
南宋虽然亡了,但是海贸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蒙元朝廷可不会学老朱禁海,有税可收的事情为什么要禁,还因为有海商走私,还出台了市舶法则。
在元朝初年时,海贸也曾空前繁荣,不过到了后来见有钱可赚,朝廷也跟着掺和进来,一旦朝廷掺和进来大多没什么好事。
先是收了贸易权,官商分利官七商三,商人的积极性大受打击,干脆走私,连税都不用交了。朝廷一看这么干不行又废止了,干脆亲自撸袖子干,诸王、驸马、权豪、势要纷纷加入,海外市场趋于饱和,以致于出现“中国货轻,番货反重”的情况。
后来再加上天下大乱,海面上海盗、倭寇注1渐多,在元末时海贸已经开始衰落。这个时候还敢涉足,足见沈万三的胆子够大。
准确的说沈万三做得并不是海贸,而是走私,这种即违法又让人眼红的事情,当然不会让人知道。
就连张士诚也只知道他的海船在中国往来,交通南北货物而已,并不知道他是“通番”。
所以心中最大的秘密,被马度突然的叫破,不由得沈万三不惊讶。
注1倭寇并不是说戚继光那个时候才有的。很早就有,在朱元璋禁海之后开始严重,等倭国进入战国时代,越来越多失败的武士加入,就成了烂摊子。
第149章 去找夏威夷
马度当然也想自己搞海贸,可他根本没有这个财力、物力,甚至连足够的人手都没有。【全文字阅读..】
沈万三就不一样了,经营多年,自然有一tao xian成的流程体系,马度只好借他的用一用了,为此马度不惜让沈万三去拿大头的利润。
“嘿嘿……猜的!”马度笑了笑,“看来我是猜中了!”后世里关于沈万三发家的原因流传甚多,海贸就是其中的一种。
沈万三折回来很不客气的重新坐下,“监正是真的想要和沈某做生意,还是想要占了沈某的门路?”
这话说的不怎么好听,但是却诚恳了许多。
“这海贸其中关节你比我清楚,是我能够强占来的?如果在吴王的地盘上,我还能使上几分的力气,可是出了海有谁会认得我。”
“这个倒是真的,更何况沈某做的是走私,其中关节更多。”
走私?难怪沈万三有这么厚的身家,海贸的关税可是很重的,甚至可以占到货物总值的一半。
如果是走私的话,一船可就顶别人一船半的货物了,马度越来越有兴趣了。
沈万三看看马度的神色,“监正既然要和沈某做生意,沈某就在商言商说几句不客气的话。”
“说,合作自然要坦诚相待。”马度挥挥手,“老刘给沈员外重新斟茶。”
“呵呵,那沈某可就说了,还请监正莫要怪罪。”沈万三起身先赔了个罪才道:“香皂虽好,可是海外蛮夷未必识货,沈某接触过不少胡商蛮夷满身的羊骚味,头发都粘成结了,一年能不能洗一次澡都难说。
沈某往海外倒卖瓷器丝绸一样能够获得厚礼,何必要冒风险倒卖肥皂呢,更何况还要与大人六四分账?”
马度抚掌大笑:“沈员外到底是快要成了精的商人,不得不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得拿出来一点压箱底的东西了。老刘,去厢房把书桌上的盒子拿出来。”
老刘很快就从厢房里拿了一个锦盒过来,马度打开锦盒,摆到沈万三的面前,“沈员外以为如何呀?”
沈万三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锦盒里面有三个晶莹剔透的六棱形状小杯子,灿烂的阳光下,泛着点点的光华,不似人间凡品。
胡惟庸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好干部,就因为听马度说过一句在太平府还有很多矿床,就满世界的派人挖坑。
可是矿床哪里有那么好找的,不然的话马鞍山的铁矿也不会等到十九世纪才被发现,王大锤挖到这么一处矿床实属机缘巧合。
不知道听了谁的指点,胡惟庸又派人到江对岸的和州去挖,也就是张五六的老家。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在和州被他挖到一个小的铁矿床,只是品相差了点。
他还在和州挖出了很多晶莹的白色石头,就立刻选了一块品相最好个头最大的,送给老朱当祥瑞。王爷嘛,加个白不就是皇上了,胡惟庸在陈条之中颇有劝进之意。
老朱当然不会听胡惟庸的鬼话,骂了他一顿,不过也给他升了官,鼓励他继续挖矿。
当马度看到那块白色石头的时候,很感谢胡惟庸,感谢他八辈祖宗。胡惟庸真是好运气,如此品相上等石英矿也能被他挖到
于是就有了马度眼前的这三个玻璃杯子,为了突出出玻璃晶莹剔透的特点,马度专门做了六棱铁制模具浇铸而成注1,因为棱角更聚光反光,现在看来果然亮瞎了沈万三的眼。
马度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贪婪,这是马度之前在沈万三的身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能让一个富可敌国的人露出这种神情的东西可不多。s3();
马度拿起一个玻璃杯子随手扔在院墙上,哗啦一声碎裂成了渣渣。
沈万三蹭的站了起来,“如此重宝,监正为何弃如敝履!”他眼中满是可惜和不舍。
“沈员外富可敌国,不是没有见过琉璃器吧。“
“当然见过,沈某还花重金从色目商人手里买过一件,只是品相差得很,通体发绿,毫无光泽,杂色甚多,即使如此仍旧堪称上品。您的这三件可以算的上是重宝了。”
“在我这里不值什么,员外若是喜欢,这两件就送给你了。”
“那沈某就不客气了!”沈万三喜滋滋的拿了一个在手里,生怕力气用大了力气弄碎了似得,满眼期待的道:“这琉璃器是监正自己做的。”
见马度点头,沈万三便惊喜道:“这生意做得,监正以为如何分账。”他不认为马度还会像肥皂那样和他六四分账。
“不着急,我还没说这生意要不要与你合作呢,你总你够不够资格。”马度心说刚才你挑剔我,现在该我挑剔你了。
沈万三皱眉问:“这该怎么看?”
马度用手指瞧着轻轻的敲着石桌,“我你的作坊、店铺、码头、海船,嘿嘿……还有你的航线!”
第二天向老朱请假的说要出门游玩,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老朱只说了句早去早回,都没有问马度去哪儿
见马度离开了,马大脚皱着问:“这兵荒马乱的,王爷为什么要让阿弟和那个平江的商贾出门,要是出个意外可该怎么办哪。”
老朱夹了根青菜嚼得咯吱作响,“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有打算,你还能看他一辈子。这是要去发财哩,谁也拦不住他!”
老朱放下筷子,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来,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则是一堆亮晶晶的碎片
马大脚道:“咦?这是琉璃,是阿弟弄的。”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当然认得琉璃,但是如此清澈透明的琉璃,只有马度的那种小药**。
马度在洪都的时候用了一次那样的药,剩下的小药**子被朱文英收走了,现在成了朱文英老婆的宝贝,只要一出门就挂在脖子上显摆。
老朱指了指那些碎玻璃,“阿弟有点石成金的手段哩,你能想象的到嘛,这琉璃是石头化的。”
马大脚摇头叹气道:“这孩子掉钱眼儿里了,这都怪我,当初见到他时就该带回应天的,不然也不会在洪都过那一年贫苦的日子。”
老朱却笑道:“我以为阿弟这次不是奔着钱财去的,也许他是想借着那富商海上的力量去找夏威夷!”
第150章 抵达平江
老朱高估了马度的节操,他当然是去挣钱,顺便调研一下海上的环境,至于为什么要调查海洋环境,当然是因为老朱。【无弹窗..】
虽然说现在离老朱魔化还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马度也不得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
什么?改造老朱?这绝对是一件庞大而恐怖的工程,绝对比把一个直男掰弯了难上一万倍。
马度自己都会觉得这个想法可怕,赶紧的在脑海的最深处挖一个坑,把这个念头彻底的埋掉。
挣钱才是第一要务,没听说过金银散人心聚的话吗,有了钱才能搞团结嘛,不用太多一小撮人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不幸,真的需要跑路的时候,马度布希望有人跟着自己,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荒岛上生活一辈子。
对于挣钱沈万三比马度还要热切,他不缺钱,但是却不缺少对挣钱的渴望。
沈万三现在诚意十足,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和诚意,他决定带着马度亲自参观。他们要去的第一站竟然不是平江,而是江西浮梁县,当然是去沈万三的瓷窑。
作为一个专业的国际贸易者和一个优秀的商人,沈万三当然不会随随便便的收些瓷器就运过去,他要考虑到当地人的喜好。
请别人做不如自己做,在景德镇就有沈万三的私窑,因为元朝时景德镇出现的釉里红的烧制技术,使得绘画技巧和制造工艺完美结合,使得景德镇空前繁荣。
在景德镇马度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瓷器,还很意外的见到了好哥们,来景德镇采购肥皂盒的常茂。
已经十五岁的常茂,按理应该进军营的,常夫人却说常遇春挣得军功够多了,不差常茂那一星半点,作坊里人手不够,挣军功还不如在家里挣钱呢。
于是尚未成年的常茂就要开始为家里的生意奔波,秦淮河已经好久不闻茂太爷的声名,就连马度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
听说马度是来游玩的,常茂就出离的愤怒,老子累死累活给你挣银子,你却跑出来游玩,最可恶的是还不叫上老子一起玩。
于是马度从江西离开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常茂,跟着沈万三沿江而下,路过应天的时候都没有停,直接到了松江府,这里有沈万三的织布作坊。
就像是景德镇的彩瓷一样,松江的纺织业也元时得到一个飞跃,因为这里有一个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后世里只要接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她的,那就是黄道婆。
此时的黄道婆已经离世快三十年了,但是她的技术却流传下来,松江的纺织业也得以迅速的发展,才有闻名于明清的松江棉布。
沈万三的织布作坊和马度想的不一样,并不是数百上千人的大工厂,因为职工都是女人,出门不便大多都是在家里头干活。
织好了送去沈万三的铺子里,再拿了新的订单和原材料,倒是有点像后世里代做手工的。从纺纱到织布,几乎都是以个人或者家庭为单位来完成,生产效率很低下。
不过他也有一些小作坊,分布在各个街坊,给那些没有织机或者家中不方便织布的女子ti gong场所,朝九晚五的跟后世上班没有多大区别。
听着里面嘎吱嘎吱的织机声,马度不由得感叹,这也算是资本主义萌芽了。
最重要的则是港口和海船了,松江是沈万三货物的集中周转之地,又是张士诚的地盘,沈万三有着极大的方便。
交的税也不过是普通的商税,甚至有时候打着给张士诚采办军资的名头连税都不用交了。
最难的是船入港,沈万三当然不会傻傻空船回来,还回带上不少外藩的货物,一看便知瞒不住人。
原本在杭州湾外的舟山群岛有一个隐蔽周转地,可以用小船往岸边倒腾,可惜被方国珍给端了,现在只能直接从大船往小船装货,风险多了不少。
沈万三的海船很大,虽然比不过陈友谅的巨舰,但是最小的也有数千石,大的也有上万石。
马度上船参观了一下,作为一个外行,他也没有瞧出来海船和江船有多大的区别,只瞧见多了船帆少了船桨。
沈万三说正好有船要去倭国,马度很想跟着一起去,赚倭奴的银子,顺便弄两个倭女回来,研究一下倭奴六百年前后的文化差异,尤其是雅蠛蝶的叫法是不是一样。、
沈万三却打死也不让马度去,说马度出了意外他赔不起,不就是倭女吗,当晚就给马度找来两个倭女,看着她们鬼一样的妆容,马度实在没有半分的性致。
而且这两个倭女根本就不会叫雅蠛蝶,生怕你不搞她似得,直往你身上扑。
见马度没兴致,张五六表示他愿意做勇敢的尝试,老刘揍了他一顿之后,搂着一个倭女进了屋。
张五六气急败坏的说回去要向岳母告状,于是又挨了一顿揍,至于另外一个倭女则是被同样愿意做勇敢尝试常茂带走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的屋子传来熟悉“雅蠛蝶”,只是倭女颤音多了些,看来老刘的频率挺高,真是老当益壮,马度在感叹中进入梦乡。
从松江出来又跟着沈万三去参观了一下杭州的纺织产业,跟在松江的模式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杭州的纺织业侧重于丝绸锦缎,而松江则是侧重于棉布。
从杭州出来又赶往平江,等他看到平江那高大的城墙的时候,掐指一算,已经离开了应天一个多月了。
沈万三似乎很犹豫,“表弟,真要跟着我进这平江城?”一路上为了行事方便,马度和沈万三以远方的表兄弟示人。
“既然到了,为什么不进?”马度侧着脑袋问沈万三,“表哥在平江城里莫非还又什么好买卖瞒着我。”
沈万三认真道:“表弟你这是明知顾问!”
“难道表哥会向张士诚举报我不成?”
沈万三连忙嘘道:“张吴王在平江深得民心,你这样称呼他的名讳很不合适。既然表弟想进城,那就走吧,看在钱财的份上,表哥也不能出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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