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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竹子制成的小屋坐落在阴凉的树荫下,屋中的凉席上,薄毯高高耸起,还略带着微微的起伏,说明这现正躺着一个人,正在休憩。
忽然,那薄毯猛地被掀开,一抹淡绿色的身影迅速坐起身来,似乎连动作都带着火气;那人迅速回过身,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透过窗户狠狠盯着那树荫下的某一点,然后,手里不知从哪个地方抽出几根极细的竹签,将手一扬,那竹签迅速隐匿在树影之间,蝉声瞬间戛然而止。
而后,从那树梢上,掉下来几只乌溜溜的小东西,定睛一看,不正是刚那叫唤不停的知了嘛?
耳根终于落得个清净,但方才休憩的人却早已没了睡意,反倒还有些烦躁。
“老娘好不容易快睡着,好不容易就能回到我的世界去,叫毛线啊叫!”她昨天明明还梦见她回到现世,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呢!这下好了,被这该死的知了一搅和,连梦都做不成了。
“不行不行,我得再躺会,搞不好那真的不是梦!”话毕,女子又躺回竹铺上,双手攥着薄毯将头埋住,想要继续自欺欺人,可对周围的感知,却生生将她拉回现实。
不一会,女子又从竹铺上弹身而起,索性丢开薄毯,翻身下床,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了。
她圆溜溜的眼珠子环视一周,最后落在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上,她信步走过,拿起铜镜,望着那镜中陌生的面孔,心中最后一点不可置信也被磨灭,她略带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没死成,然后还不知怎地穿越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上,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蓦地,女子的唇边绽开一抹张扬的弧度,“想不到我郁凝独步黑道,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老天还觉得我命不该绝。”
但她既然重生了,那就不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也不用再过着那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这不一直都是她向往的吗?而且在这里,她也大可解放天性,不需要再处处以狠戾冷血的一面示人,何乐而不为?
老天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欣然接受,既来之则安之!
思及此,郁凝唇边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她目光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伸出芊芊细指抚了抚脸上那细腻的皮肤,啧啧称道,“这脸蛋还算可以,不过比起现世的我,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只不过可惜了现世的皮囊,不知被那钟翰毁成什么模样了。
想起死前钟翰对她做的一切,郁凝的眸中闪过几分不明滋味,那感觉,说不上恨,却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罢了罢了,既然她已不再是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纠结于现世纠葛呢?
郁凝将铜镜放下,信步走至门前打开竹门,便走了出去。
首先她得适应这个世界,将现况弄清楚,然后再去琢磨那个出现在梦里出现的男人
郁凝的脚步刚刚走近医馆,里面的哼便由远而近,不绝于耳。
“你轻点啊,都弄疼人家了。”再走近一步,便传来酥之入骨的声音,听得郁凝身上都起了一层鸡栗。
这大白天的,怎么来这一出。
郁凝嫌弃地撇了撇嘴,轻拂衣袖,大步朝那半掩的房门走了过去。
“哐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与此同时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啊,你谁啊?!”
郁凝淡淡睨了一眼侧躺在铺上的对自己横眉怒视的女人,转而目光落在一旁端坐着衣衫整齐的中年男子。
郁凝直接无视那床铺上的女人,径自朝那中年男子走去,还未等开口说一句话,旁边的女人便嗓子插话了。
“问你话呢,聋了还是怎样?离人家远点!”说着,那女人便从铺上爬了起来,伸手就要拉开郁凝与那男人的距离。
郁凝侧身一躲,顺道将男人拉起身来,女人扑了个空,正巧整个人翻身摔落了床,屋里顿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哎呦我滴腰啊!真闪着了!”
郁凝朝地上鬼哭狼嚎的女人淡淡地甩了个白眼,随后又望向身旁一脸若无其事的男人,语气嫌恶地问道,“你怎么总是招惹这些胭脂俗粉?嫌不嫌弃啊。”
还未等男人说话,躺在地上的女人迅速爬起尖锐的声音带着极大的不满便抢了话头,那略带的手指都快戳到郁凝的鼻尖了,“说谁是胭脂俗粉呢你你你哎呦疼疼疼”女人嚣张的气焰还没坚持两秒钟,便被郁凝迎头浇了个灭。
郁凝毫不客气地钳住女人的手,一个反手,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一声更为尖锐的叫声伴随着传开,甚至在医馆门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疼得面目都扭曲在一块,眼泪来几滴,就差跪下求饶了,那原本白皙的手腕瞬间红肿一片。
“老娘有正事要找迟庄医师,你特么算哪根葱,赶紧给我滚蛋,别让老娘再看见你!”郁凝本就想给她一个教训,便松了手,语气充满不悦地警告道。
只见那女人马上抱住自己快脱臼的手腕,脸色都涨得通红,不敢反驳郁凝一句,只得逃命似得跑出了医馆。
郁凝活动活动了筋骨,斜眼瞄了一旁对自己带着审视目光的迟庄,开口道,“迟老爷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总是招惹这些胭脂俗粉啊?”
郁凝那戏谑的眼神从迟庄的头扫到脚,嘴边的笑意深了几分。
迟庄虽年近花甲,可精神看起来丝毫不比一般的小伙子差,一身素黄色衣袍着身,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折扇的后缀还挂着一枚通莹的玉佩;那身姿挺拔,气势浑然天成,光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气宇非凡,也难怪是那些喜欢的类型,估计这年轻时,也得迷死挺多良家少女的。
迟庄睨了她一眼,无视她的口无遮拦,径自走到一旁的书桌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让郁凝坐下。
郁凝也随着坐下,伸出手放在脉枕上让迟庄替她号脉。只见迟庄闭眼思忖了下后,抬眼看她,开口道。
“有没有记起什么来?”
郁凝摇摇头。
“那腹部还会不会有不适感?”
郁凝还是摇摇头,不过转念一想,她记不起来东西关什么事?郁凝想着,也就顺势问了出来。
迟庄盯着她看了有那么几秒,随后恍然大悟,语气有些无奈,“定是我那小徒儿又给忘了,我昨日让她告诉你的。”
郁凝越发觉得奇怪,“迟老爷子你别卖关子,倒是说啊!”
迟庄收回号脉的手,缓缓道来。“在老夫救下你的几月间,发现你竟怀有身孕,可惜不幸流掉了。”迟庄的语气颇为惋惜。
怀怀孕?!
迟庄的话犹如一枚炸弹在郁凝脑中炸开,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难不成?难不成她梦中的男子,就是那孩子的父亲?
思及此,郁凝火气就立刻蹭蹭上来了,顿时口不择言起来。
“特么的老娘没死还得替人养个拖油瓶啊?索性是没了,不然老娘上哪讨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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