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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以手为扇朝地狱蝶挥了挥，地狱蝶离开了夏暖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左肩上。
车里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地狱蝶只与死气重的生灵亲近，难道……
沈牧洵把法力凝聚在指间，朝夏暖暖左肩弹出。
消失了……
在光球要击中它的刹那，地狱蝶凭空消失了。
相对于其他三人的紧张，夏暖暖倒是表现得很轻松。
“我刚刚离开地府不到三天，地狱蝶与我亲近也不是太难理解，可能它认得曾一起在地府生活过的我呢？”
叮当觉得暖暖说得很有道理，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君?你开快点，好饿啊！”
“明明可以飞过来，为嘛一定要开车，开车过来起码要两个小时。”
不是他不想快，他已经在超速边缘了。
“我想看夜景了。”沈牧洵看着车外凉凉地说。
30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叫“极光”的餐厅门口，君?下车把车钥匙向空中一抛，一个毛绒绒的球体向上一弹接住了车钥匙再完美落地。
落地后的球体变成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肥嘟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短粗胖的四肢，头上一对毛绒绒的三角耳微微煽动，身后一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冲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啊~小浣熊，好久不见，让叮当姐姐抱抱~”
叮当向前奋力一扑，小浣熊原地瑟缩一下。
君?抓住叮当的后衣领，成功把前扑状的叮当拽回来，拖着进了餐厅。
叮当一边挣扎一边臭骂一边恋恋不舍地望着小浣熊。
“老板，我去给您停车。”
小浣熊擦了一下额角留下的冷汗，叮当姐姐虽然人很好，但热情得太可怕了。
沈牧洵瞅瞅冲小浣熊咽口水的夏暖暖，又瞧瞧松了一口气的小浣熊，大手一伸，抓住了往车上奋力爬的小浣熊，往夏暖暖怀里一塞，然后潇洒转身进入餐厅，动作一气呵成。
夏暖暖呆愣地看着怀中突然被大神垂爱明显惊吓过度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浣熊，好可爱！
她把小浣熊轻轻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也进了餐厅。
这是一间幽灵餐厅，半透明的幽灵服务生上身穿着小西装，系着精致的领结，举着托盘在一楼各餐桌之间到处游荡，举目望去客人涵盖六界，长着黑翅膀的魔界贵族身边依偎着妩媚的猫妖招待，扑扇着翅膀的小妖精正费力拿着酒瓶给一位半醉的散仙倒酒……
最让夏暖暖在意的是餐厅一楼角落里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人类青年，痴迷地看着餐厅里的一切，完全隔离在享乐气氛之外。
角落的青年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抬头向夏暖暖的方向望过来，四目交接的刹那快速移开目光，把自己缩到更角落的地方。
帮君?停好车的小浣熊走进餐厅看夏暖暖站在一楼发呆，走过去恭敬地说：“仙子，老板他们在二楼的未央殿，一玄为您带路。”
夏暖暖跟着一玄上了餐厅二楼，一个浓缩版的世界奇观映入眼帘，地域性年代感特别明显的VIP包厢自带气候加成。
清香淡雅的百花亭，香甜可口的蛋糕屋，阴森恐怖的骷髅古堡，风沙肆虐的小型埃及金字塔……
未央殿内，头顶菜盘的仓鼠妖正一个摞一个把菜肴送上桌。
叮当把菜单推给夏暖暖，“暖暖，我们点了几个特色的，你看看喜欢什么再点几个吧。”
夏暖暖随手翻了翻菜单，点了几道电视剧里出现的家常菜。
“这间餐厅没有法力的人也可以随便出入么？”夏暖暖看向君?。
“当然不是，但是有VIP客人的邀请函，普通人也是可以进入的。”
“怎么了暖暖？”叮当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一楼角落里坐着一位普通人类，不像常客，感觉更像是在等什么人……有点好奇罢了。”
咚咚咚……
“进来。”
包厢的门被推开，飘进来一只西装革履的幽灵领班，神色凝重地对君?说：“老板，后巷里死了一个人类，灵魂已经不见了。”
君?皱眉仔细想了一下，也没想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盘闹事。
“我去看看，谁发现的尸体，客人们有什么反应。”
“是我们自己人发现的尸体，客人们应该还不知道。”
幽灵先生带着夏暖暖一行人来到了餐厅后门，打开后门能看见一条阴暗幽深的小巷，尸体就安静地躺在巷尾的角落里
夏暖暖看着角落里那具干尸，正是刚刚餐厅一楼缩在角落里的人类青年。
“是刚刚餐厅角落里的人类青年……”夏暖暖对君?说。
“一笙，查一下他拿谁的VIP邀请卡进来的。”君?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幽灵领班吩咐。
“老板，发现尸体后我们就去查了，VIP邀请卡不见了，监控的现世镜中什么也看不到……”
君?没有再说什么，走近干尸，拿手对着尸体拂了一下，空中浮起死者死时的幻像。
夜晚，阴暗的小巷显得格外空寂，唯一的一盏路灯可能是年久失修，不停地闪烁，一片云彩挡住了月亮，世界灰蒙蒙的。
青年背靠着墙，有个男人压在他身上，埋首在他劲间，看不清面容，背后一对蝴蝶血翅微微颤动。
青年狂喜地看着男人身上那对蝴蝶血翅，右手颤抖着朝血翅伸去，血色全无的脸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完全不复初见时的干爽清秀，还没等他碰到那双翅膀，他就变作一具干尸从墙壁缓缓滑落，眼睛都没闭上，死状惨烈。
但夏暖暖在青年面目全非的脸上，分明看到一丝满足的神色。
天空的云彩飘远了，月光洒进小巷，埋首死者劲间的男人抬起头来，他仿佛知道会有人窥探到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在空中搜寻了一下，然后冲一个方向定住了目光，眉眼带笑，月凉如水不及他万分光华。
夏暖暖觉得那目光有点熟悉，她望进凶手眼底，脑中闪过一幅画面，奈何桥头有一只地狱蝶静静停在一株兰花的枝叶上，时间像死掉了一样静止。
她感觉就要想起什么了，可是脑袋空空的，记忆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出下一个画面。
幻像消失，君?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和一言不发的沈牧洵对视一眼。
地狱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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