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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开车的樊昌明说道。
“燕京？开车得要近十个小时吧，我们明天坐飞机去不是更好？”杨帆奇怪道。
“赵家虽然不会派人二十小时盯着我，但是我明天不在，他们肯定会注意到，乘坐飞机很容易会被他们查出行踪。”樊昌明解释道。
虽然在杨帆看来就算行踪被对方发现也无所谓，不过樊昌明的谨慎倒也可以理解。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吗？”过了一会樊昌明忍不住问道。
杨帆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六遍了。”
樊昌明苦笑:“这件事毕竟太过不可思议了。而且干系太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杨帆笑笑，都懒得搭理这茬。
“我们要去见的人是谁？”
“唐老，唐鸿光。我跟你说过，我算是属于江南系的，唐老是江南系背后最大的靠山，只要他愿意帮忙，赵家就不足为惧。”樊昌明略微解释了几句。
沉默了一会，樊昌明突然说道:“你准备植入什么想法？”
“当然是弄死赵家，好帮韬报仇。”杨帆有些犯困说道。今天一天，他从柳市飞燕京，又从燕京飞柳市，现在困得要死。
杨帆睁开眼睛，看着欲言又止的樊昌明，说道:“樊叔叔有什么好的想法？”
樊昌明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太笼统了。唐老不可能因为你普通的一个催眠就答应这种事的吧。”
杨帆先是闭眼，随后猛地睁开。指着自己左眼中的花纹说道:“来的时候我已经给樊叔叔你说过了，我这个虽然和催眠效果类似，但其实是一种法术，你的担心是没必要的。”
他眼睛的特殊性是无法单存用一个催眠术能盖过去的，而且他并不担心樊昌明知道对他会有什么坏处，恰恰相反。因为他看出来了，樊昌明是一个热衷于仕途的人。至于樊昌明的欲言又止，他心中其实有数。
樊昌明眼角的余光瞥见杨帆的暗红色眼瞳，手上一滑，车子顿时侧移了一些。杨帆连忙收起写轮眼道:“叔叔你还是专心开车吧。”他虽然有了写轮眼，但出了车祸该死还是得死。
“没事，多看几次已经有些习惯了。”樊昌明握稳方向盘。在酒店房间中，他和杨帆再次详细谈了一次，了解了很多细节，现在再看杨帆的眼睛，确实比刚开始淡定了许多。
樊昌明又沉默了一会，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小帆，我有一个想法，要不你听听？”
正戏来了！杨帆故作不知的道:“什么想法？”
樊昌明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记得我跟你说了，这件事其实是冲整个樊家来的，你说如果给唐老植入，樊家是他的嫡系，全力扶持樊家的想法怎么样。”
杨帆看着樊昌明有些尴尬的表情，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以，这件事是毕竟是因为而起。见到他之后，我会给他植入全力扶持樊家的念头。”
开口的时候樊昌明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既然说出来了，樊昌明也顾不得许多了，说道:“樊家虽然不算一个大家族，但从政的人也不算少。我觉得需要有一个主次之分，小帆说呢？”
“那么就改成全力扶持樊叔叔吧。”杨帆有些无所谓的道。反正整个樊家，他也就认一个樊韬。樊昌明身为樊韬的爸爸，他并不介意便宜樊昌明。
“那就好，那就好。”樊昌明难掩兴奋的说道。只要唐老能全力扶持他，他现在才四十多岁，以后的政途大有可为，而且还可以成为樊家的掌舵人，这对他来说，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樊昌明突然感慨道:“你这个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对了小帆，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许多像你一样…有这种能力的奇人异事？”
杨帆闭上眼，似是有些不经意的道:“我这个能力是有限制的，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至于能人异士，应该是有的。”
听见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开车的樊昌明悄悄的松了口气。在看闭上眼睛休息的杨帆笑道:“今天一天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我叫你。”
“好啊。我没有驾照，辛苦叔叔了。”杨帆闭着眼睛说道。
……
燕京！
“樊叔叔要不要找间酒店休息一下？”杨帆有些担心的看着旁边一脸倦容的樊昌明道。
“不了。我预约好了今天早上过来的，错过了就麻烦了。”樊昌明摇头说道。
作为现代化的大都市，寸土寸金的燕京深处竟然还有一片颇有些年头的四合院，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你好同志，我是樊昌明，约了今天上午过来拜访唐老的，麻烦通传一下。”一处四合院外，樊昌明对守在外面站岗的士兵说道。
没错，就是士兵。一旁的杨帆微微低头，心中凛然。眼前的四合院不但门口站岗的是士兵，他甚至还在暗中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和樊昌明，不止一处。
樊昌明等士兵联系里面，对一旁的杨帆小声道:“等下跟着我别乱走。另外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你自己注意。”
杨帆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四合院中，一颗老树底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缓缓打着太极，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爸，为什么要同意见樊昌明？”中年男人有些不解的道。
老人手中动作不停，一边慢悠悠的打着拳一边说道:“帮不帮是一回事，见不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毕竟算是韩国安的门生，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在说他身上打着江南系的标签，不能让外人觉得我们做事太薄凉。”
中年男人笑道:“韩国安也没安什么好心，我看他八成是想借着樊昌明的事，好乘机抓到赵玉明的一些漏洞。他侄子在正厅待了有些年头，借着这个事说不定就能在提一提。”
老人淡淡说道:“韩国安做事就是太急了，虽然说正厅到副省这个坎有些大，许多人一辈子也跨不过去。但他侄子才待了几年？只要他不死，他侄子总能跨出这一步的。”
中年男子嗤笑道:“樊昌明怎么说也当过他秘书，为了给他侄子铺路，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这吃相，有点难看了。樊昌明能在五十岁前做到厅级，可不是个傻子。我看他未必不知道韩国安的心思。”
“这也是我愿意见他的原因。”老人淡淡说道:“明知事情不可为而为之，不是疯子，便是有所依仗。做事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一线。”
两人闲聊一会，中年男子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句脸色就板起来，气哼哼的挂断电话。
“小婷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好管了，当初就应该把她和艺昕一起送上山去。现在进了那个什么破编制，连我都管不到了，整天到处野。”
老人手中动作一顿，停下来拿块毛巾擦了擦汗，摇头道:“小婷的事情现在连我都不好管，别说你了，哎！”
两人正头疼的时候，樊昌明和杨帆已经在守卫的指示下走了过来。
杨帆小声道:“等下过去之后，你记住别看我的眼睛。”
樊昌明脸上渗着丝丝细密的汗珠，嗯了一声。
虽然已经决定，但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会相信这么离谱的鬼话。只是想到杨帆那只令人心悸的眼睛和昨天晚上客厅遇到的情景，又坚定了下来。箭已上弦，没有回头之说。
两人走上前去，杨帆先是扫了一眼周围，院子中除了身穿白色运动服的老人和身旁的中年男人，在无旁人。
“别天神！”
杨帆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散发出妖异的红光，走过来的中年男人脚步一顿，眼中透着一丝迷茫。穿着运动服的老人此时正好也朝这边看过来，同样陷入了呆滞之中。不过转瞬之后两人便恢复了正常，朝着走来的樊昌明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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