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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翠儿倒夜壶正好路过,看到月牙儿站在门口,急忙过来,放下手中的夜壶搀扶着月牙儿说“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可虚着呢,站都站不稳,摔倒了可咋办,你好不容易捡了条命,万一有个闪失,那就白费了大家的一片心了,快回去躺着去,等你好差不多了,我再领你去见老爷太太,”翠儿带着命令式的口气要将月牙儿搀回房中。月牙儿在门口吸允了好一会,大脑清醒了好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摇摇头回到“翠儿姐,我在屋里憋得慌,我站站,透透气,你去忙吧,我没事的,谢谢翠儿姐,”翠儿看着月牙儿自己能走,而且精神也不错,还要赶着去伺候老爷太太就说到“那行,月牙儿,你自己小心点,别着凉,站站就回去,别到院里来,小心地滑,待会我给你带早饭来,等着我,”翠儿说完,便拿起夜壶,急匆匆地回去了。
老爷太太住在大院正北屋,大院又分东院,西院,和后院。东院是本家的大公子景东华的住所,西院是二公子景东柯的住所。两位公子在省城读书,常年不在家,大公子今年十七岁,二公子今年十五岁,在省城同一所学校读书,东西两院相对而望,东西两院的建筑风格是一样的,上下各两层,一楼是客厅,加一个小套间,二楼是小书房和卧室,书房和卧室是用雕刻精美的木板隔开的,透着古香古朴的气息。正北屋是老爷太太住的,共三层,一层是客厅也有一间小套间,小套间是翠儿住着,老爷太太虽然才五十多岁但身体并不太好,那是年轻操心过度落下的病,翠儿住着一层套间,是为了时刻照顾老爷太太的起居,二层是老爷太太的起居室,简单古朴,阁楼倒是挺神秘的,不要说下人,就连太太没经过老爷的同意也是不能进入的,太太心地善良,和老爷的感情很好,老爷做什么事,太太从来不过问。太太姓董,叫董金莲,是富贵人家出身。太太家原本是经商的,家住在济南章丘县城,董金莲的父亲是本地的富商,经营着粮铺,饭店,票号,当铺等生意,店铺一直开到京城,天津。家里结交了不少权贵。但是董老太爷从不欺压穷苦人,相反,遇到饥荒战乱之年,还会接济穷人,遇到不平之事还会拔刀相助。所以老太爷无论在官场还是江湖都很有威望。那时候景老爷还是董老太爷的小跟班。景老爷的名字是董老太爷给改的,原本叫景奎怀,董老太爷嫌不好听,就直接改叫景福财,意思就是有福又有财。正是因为改了这个名字也改变了他的一生。景福财一直跟随着董老太爷,董老太爷呢膝下只有董金莲这一个姑娘,十分的疼爱。董老太爷对福财十分信任,可能是董老太爷想把福财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吧。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让福财参与。福财也挺争气,虚心的向各行各业的师傅学习。就这样福财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就把大小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董老太爷给董金莲请了好多个知名老师,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福财很感激董老太爷的培养,也用实际行动来报答董老太爷,福财可以说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董老太爷。福财对金莲小姐一直很爱护,如同哥哥对妹妹,奴才对主人,总之很难用一句话来代替。金莲小姐对福财像大哥哥一样对待。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但是福财基于身份,一直对金莲小姐恭恭敬敬,保持着距离和分寸。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感情变得微妙起来。金莲小姐年过十八,身材变得纤细丰满,清秀的脸,一投足一举止,是那么让人着迷。而福财呢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经过多年的历练,已经变得成熟老练,董家的生意现在基本上交给福财打理。福财也是不负众望,把董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战乱饥荒的年代,不知有多少富甲一方的富人,全落得家破人亡,董家的生意也受到波及,但是多年来靠着积攒下的人脉和社会声望,董家依旧富甲一方。
一年又一年,日子就这么度过。直到有一天,董老太爷突然病倒,府中上下全都慌了乱了。董老太爷已经年迈,身体已经透支过度了。风风雨雨,在这个年代每个人都生活在不安与恐惧中。董老太爷虽表面风光,但是私下何尝不是殚精竭虑。董府表面繁荣,实际已经入不敷出。董老太爷做生意既要向官府纳税行贿官员,还要向江湖朋友支出大笔的费用,以备不时之需。
董老太爷自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便在最后时刻把全国各地的掌柜召集到府上,还邀请了江湖上的知名朋友,政府高官。准备把后事交代一下。一时之间,章丘县城云集了好多的重要人物好不热闹。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董老太爷决定,因为董老太爷膝下只有董金莲一个千金。董金莲小姐虽然年纪小,但是无论掌柜的还是下人都很喜欢她。每年府中例会,每个票号掌柜都要带好多各地的好东西给金莲小姐。除了她是董府的唯一继承人,更重要的一点,这么多年以来,哪个掌柜的不犯点事,每每都是金莲小姐出面求情,才保住了他们的饭碗,所以大家对金莲小姐除了尊重还有就是感激。其实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董老太爷故意安排的。
待人员到齐,准备完毕,董老太爷在府中当着众人交代后事。
董老太爷说道“我已尽灯枯之日,在我尚且明白时,我将董家大小事交代一下,老朽无能,这么多年来全指望在座各位帮我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靠江湖上的朋友鼎力相助,在这,我谢谢各位”。老太爷说完不禁哭了起来。在座的各位也都伤感了起来,是呀这么多年以来老太爷对这些人实在是不薄,除了在待遇上要比任何一家商号要高,而且在对待他们的家人也同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人吃里扒外,对老太爷忠心耿耿。江湖上的朋友也多受董老太爷的恩惠,所以无论什么事只要董老太爷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老太爷继续说道“我此生结识诸位实数三生有幸,怎奈我年事已高,老迈昏庸,无力掌舵董家的生意,今天我要当着诸位的面做个见证,我要将我的全部生意交给小女,望以后在座的各位仍与我家交好,以后小女就指望在座的各位了”。
众人感叹这么多年以来受到董老太爷的恩惠,却愧对董家。
董老太爷转身将金莲小姐拉过来说道“来,闺女,给在座的叔伯掌柜的行个礼,”
金莲来到大堂中央,向各位叔伯长辈行大礼,金莲向诸位说道“在座的各位叔伯前辈,感谢这么多年来对董家的关照,如今家父年事已高,将董家的的大小事情交予我打理,以后还得倚仗各位叔伯前辈”。
金莲话音刚落,来的客人其中一位立刻站了起来说道“请董老太爷金莲小姐放心,我天鹰帮这么多年来要不是董老太爷的帮助,也就没有今天的成就。我天鹰帮在今天立下规矩,今后谁要是和董家过不去,就是和我天鹰帮做对”。说话的是天鹰帮帮主段天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脸大如盘,声如洪钟,此人祖上是泰安人士盗匪世家。虽是强盗但是盗亦有道,专门打劫为富不仁,贪官污吏。后因得罪一朝廷大官被下令绞杀盗匪,不得已逃到山西境地,偶然间结识了董老太爷。在董老太爷的帮助下,东山再起,短短几年之间,变成了北方第一大帮。董家也在天鹰帮的关照下,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这么多年以来董府和天鹰帮相互照应,无人敢惹,就连官府也敬让三分,在江湖上也流传着,宁可欺鬼神不可欺段董。
金莲小姐对这段天德行了一大礼说道“侄女金莲在这里感谢段叔叔,以后还要继续仰仗段叔叔”。段天德虽是江湖中人但对这个异姓侄女甚是疼爱,从小到大每年金莲过生日,段天德都会托人送来珍贵礼品,金银玉器,古玩书籍,应有尽有。金莲小姐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叔叔,金莲明白,以后董家大小事还要依仗这位叔叔帮忙。
董老太爷此时拿出董家的印鉴和令牌,此印鉴上刻着“顺天承命,德惠恩施,”这枚印章可是大有来头,这可是一枚大明朝的皇印。这枚印鉴是天鹰帮帮主段天德在二十多年前从明朝皇陵中盗得的。具体是哪一位皇帝的陪葬品就不得而知了。段天德为了感谢董老太爷的救命之恩,就送给了董老太爷。董老太爷起先是不收的,这既是前朝之物,要是让当今朝廷知道了,那是要灭九族的。但经不住段天德的恩义,所以就偷偷的收了。但是一直不敢示人,如今朝廷腐败无能,社会动荡,也就不怕那些了。此令牌是董老太爷亲自命人打造的,此令牌共有八块,董老太爷一块,段天德一块,金莲小姐一块,当今圣上爱新觉罗溥仪的叔叔爱新觉罗载涛王爷一块,另外四块董老太爷是作为信物赠予他人,只有董老太爷知道,只是跟金莲小姐说过,以后如遇到难处可找这几位,但是绝对不能告诉外人咱董家和这些人有联系,以后行走江湖以此信物为是。
吃完洞府的晚宴大家准备第二天就各奔东西,但是董老太爷唯独把段天魁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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