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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将糕点打包装好,看着时钟已经有八点半,想着陈天可能要九点多才能回来。将饭菜放在保温箱里,径自换了身休闲服向着校园走。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昏惑的原因,想要寻找一个陌生的人倒是有点为难,按照约定向着花园附近可以休憩的地方坐下。看着手表显然已经快到九点,想着那女孩会不会只是为了耍弄自己放鸽子。正在寻思左右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书本向着这边走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清的原因,朦胧的感觉是那个女孩很漂亮,至少身影轻盈的让人产生想要保护的欲望。/p
直到对方走到我面前,我尚未开口,穿着针织衣服的女孩露出甜甜的笑意说道:“陈邱你好,等了很久吗?”我礼貌的笑着说道:“刚来没多久,你这是刚从班级过来吗?”女孩大方的挨着我旁边坐下,顺便将书放在一边说道:“是啊!不好意思让你等我,我叫徐珊珊,”我淡淡的回应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因着晚上光线不怎么好,所以我看不清此刻她眼中的犹疑带着怎样的情绪。就在略显尴尬的时候,徐珊珊说道:“我有一次无意间听过有关你的谈论,所以一时好奇。”我自嘲的笑着说道:“好奇什么?”徐珊珊等了一会说道:“你是我在这个学校里见过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打趣的说道:“在你眼里我与众不同?”徐珊珊瞬间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是的,”一瞬间因着她的眼神,我有些不好意思。/p
为了转移话题,我将不远处放着的糕点拿过来说道:“这个给你,初次见面算是问候吧!”她眼睛里盛满着笑意看着我递过去的糕点,接过的那一刹那,我能感觉得到她发自内心的快乐。只是这份开心真得是因为我吗?还是说不过是我自己给彼此带上的枷锁。直到多年以后,在异国他乡我见着她那一眼,仿佛是在沧海桑田里。她犹如玫瑰花园里含苞待放的花蕊,而我则是那个误打误撞撞破花圃的家犬。正在她将要打开糕点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手腕处的疤痕,不知为何想到遍体鳞伤的自己,竟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徐珊珊小口吃着手里的糕点,时而点头时而浅笑,我看着她白嫩的肤色和嘴角的残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徐珊珊吃完两个糕点之后看着我说道:“很好吃,先吃两个,其他的留作以后慢慢品尝。”说完一边将糕点装好,一边狡黠的沾沾自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这一刻我竟然将眼前的人与吕梦梦重叠,然而我知道她们都很特别,这份特别却又是不同的。静默之后,我说道:“你在电话说有向我学习的事情,是什么啊!”徐珊珊看着我笑着说道:“我想要你为我伴奏?”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见我这般眼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会拉小提琴,想着在元旦晚会上你能够为我伴奏。”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因着眼前的女孩可知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触那个乐器。徐珊珊见着我犹豫思索着,尚未打扰安静的空气坐在我旁边也不加言语。/p
感受着微风吹拂,不知不觉竟然有些凉意着身。徐珊珊此刻起身想要离开,我看着她想要说出口的话语,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倾诉。徐珊珊最后望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你的糕点,很好吃,不过我更想要听听你的心声。其实我们合奏过,那是在两年前。”说完悄然走开,顺着她的话语,我从梦中惊醒,原来她早就认识了我,而我却不知道她。一阵无力感着身,想着还有几人会记得曾经有个小男孩也曾拉出一曲天籁之音。看着手指处的疤痕,要怎样的放纵才能够选择被接纳。犹记得那年春风十里佳节期,百花争艳绝伦无比,躲在人性里的我不过是愚昧平生的小孩,时而傲娇时而张扬。看尽人间烟火无处寻,哪知摔落之中无人相伴。在全省小学文艺赛时,我输给了一个弹钢琴的女孩,本是心高气傲的性子瞬间觉得挫败。我不知道得了第一名的是谁,只知道那是一名与我一般年岁的女孩。钢琴曲目选的是(外婆的澎湖湾)而我则是拉的是(渔光曲)至今倒是有些时日了,自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曾将小提琴打开拉奏。回想着过往,自己似乎都是在逃避,逃避自己技不如人,害怕被别人轻视。可是如今倒是将一切都置身在外,不在乎那么多所谓别人的眼光。陷入回想的自己,看着从自己身旁而过的陌生同学,突然般想到也许徐珊珊说得对,我该重新面对自己才是。看着一层不变的校园,置身其中反而觉得一种哀怜,满腹的无力终究是挥散不去。/p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像是唤醒了有些迷失的自己。寻着声音看去,是张灿向着这边走来。我起身站立看着他走近的身体,露出笑意说道:“今晚不回去?”张灿站到我面前停住脚步说道:“是啊!刚才在教室补习了一会英语。想着今天就住在学校了,不过看着这个时辰我那个表哥应该还没有回来。”我顺着他的话语说道:“是啊!他们应该很忙,课业比较多。”张灿与我并肩向着教职工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为何,班级里的同学会似有似无的议论着我,也可能是我疑心太重的原因。”听着身旁人的倾诉,我循循善诱的问道:“可是有心人在捉弄你?”张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们说我爱拍班主任的马屁。”我但笑不语,张灿见着我没有安慰他反而在笑,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话呢!别一副这样姿态,我不爱看。”我立刻收回笑脸,装作严肃的说道:“可不是呢!张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要我看定是有人嫉妒我们的学霸,在恶意中伤。”说完搂着张灿的肩膀以示信任,张灿边走边说道:“其实我知道是我和班主任走得太近了,才会引出这般多的问题。”我有些糊涂的问道:“你们班主任是不是叫做张洁?”张灿点点头,眼睛似有似无的飘向别处。我看着张灿这幅样子,随即打趣说道:“是挺漂亮的,尤其那身材,可惜不是我们班主任。”说完做出一副可惜了的神情,张灿看着我说道:“我倒是觉得她的心灵比外表还要美,很让人敬重。”我点点头说道:“是个知性的美女。”张灿因着我的话语,立刻说道:“你别龌蹉了,老师始终是老师,你别乱想。”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嘛!我哪里乱想了,你是不是在乱想所以觉得人都和你一样。”/p
张灿恼怒的给了我一个不算有力道的拳头,我哎呦一声说道:“重色轻友的家伙,”张灿还想来打我,我立刻躲闪的说道:“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张灿这才收起打我的姿势说道:“和你闹着玩呢!”我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说真的你们班主任还真漂亮,要是我我定然也会喜欢的。”张灿狠狠的踩了我一脚说道:“即使任何人会喜欢她你陈邱都不会的,”我唏嘘一声说道:“为什么?”张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你忘不掉小时候的事,”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陈杂,是啊!就算喜欢对我来说仿佛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事情呢!张灿看着我略带失落的神情,认真的说道:“无论如何你陈邱都是我的好哥们,”我对视着他的眼睛嬉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将张灿送回去后,看着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方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别人已经给你定义好了。看着来时的路,向着回去的方向走,路过一个院子,想着里面住着的三个人,心中不知为何会有些钝痛。陈天的老师,张灿的老师,我的老师。而我知道我的心全然也留在了一个叫做张娟娟的女子身上,这样是不是叫做劫难。其实我想要寻得一方温水,用来浇灌本就焦灼着的心,奈何尚未缓解上一刻的沉醉,如今却是对待入局者了以安慰。/p
踱着步子深浅不一的行走,想着灯火中的人颜是怎样的别致,看清了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愁离。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座院落门前,静静的站着不出声亦不能上前,这一刻不知道是怎样的思绪,总之带着一点迷离与渴切。正在转身之际,门突然被打开,回过头看着门里的人才知道是语文老师。凌夏本是想出门买点东西,看着门口人傻呆呆的站着,倒是觉得有些可爱。我看着语文老师似笑非笑的面容,尴尬的说道:“语文老师好啊!”语文老师笑着说道:“是来找我有事还是路过,”我心里一阵忐忑,随即说道:“刚好路过而已。”凌夏继续看着我说道:“我刚好煮了红薯不如你进来尝尝,还是你们的同学送给我的,”我犹疑不定的想着如何走开,凌夏继续说道:“是不是不相信老师的厨艺?”我挠着头发说道:“不是啊!怕是麻烦老师而已。”凌夏眯着眼睛说道:“那进来吧!”跟着凌夏的脚步进入院子里来到她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这里,简单的很是让人难以置信。一张床,一个桌子,再有就是厨房和卫生间,甚至没有多余的摆设。凌夏对着我说道:“你先坐着,我把红薯端过来,”我听话的坐到桌子前,看着凌夏走向厨房,而后端来一碗红薯。吃着碗里的红薯,瞬间有种想要不吃的感觉,总是觉得没熟。凌夏打量着我说道:“可能是红薯的原因,”我跟着点点头,凌夏用手支撑着头看着我说道:“其实陈邱,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女生呢!”我瞬间红了脸颊问道:“怎么会呀!”凌夏意味深长的说道:“可能是感觉吧!”我笑着说道:“其实我像妈妈,所以比较像女孩子吧!”凌夏点点头很是同意我的观点,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房间有说话的声音。凌夏看着我疑惑的模样说道:“可能是隔壁住着的老师回来了,”我问道:“是不是住着两位老师?”凌夏点点头说道:“是的,她们住在一起,”我继续吃着红薯,然后看着凌夏说道:“那老师我回去了,谢谢你的红薯,很好吃。”说完礼貌性的站起身看着她,凌夏也起身随着我走到门口。/p
我出了房门刚好看到张娟娟和一个男子在院子里说话,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总是觉得莫名其妙心里不舒服。凌夏见着我说道:“刚好我要出门买东西,超市也不远,和你一起出去。”可能是因着凌夏的话语,以至于不远处的两人都向着这边看。凌夏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说道:“我们大才子又来找娟娟呀!当真是让人嫉妒羡慕恨,说完无不开玩笑的打趣他们。”张娟娟像是习惯了凌夏的说辞,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如我们凌大美女也找个好了,这样就可以来刺激我们了。”凌夏摆摆手说道:“我还是算了,本姑娘遵循女权主义。”张娟娟转而看着我说道:“小邱这是功课没做好,现在来接受思想工作的吗?”我白了张娟娟一眼,义愤填膺的说道:“才不是,我语文又不是非常不好。”凌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也就是古诗词的作者不知道而已,”看着几个人笑笑的模样,内心真实无处遁形。/p
谁又知道逢人欢笑独悲伤的感触,我径自走出院落,不一会凌夏走到我身旁说道:“生气啦!”我无所谓的说道:“没有啊!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凌夏的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总带着幽默感,可能是因为语调和韵律的关系。凌夏继续说道:“你和张娟娟很熟悉倒是让我吃惊,”我心不在焉的说道:“我和校长也熟悉,”说完哈哈笑起来。凌夏因着我的笑声,不满的说道:“听说你家很有钱?”我停住笑声说道:“是啊!所以会认识很多人。”凌夏因着我的话语,有些严肃的说道:“陈邱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不单单因着你的家庭,而是你内心里的脆弱和敏感。”我不解的看着凌夏说道:“莫非老师学过心理学?”凌夏摇摇头说道:“对你,我只需要直觉。”说完向着超市的方向走去,看着凌夏的背影,自己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接下来的路程了。/p
此刻的校园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算大的水泥路看得出参差不齐的影像。无论是白天或是晚上,不同的是灯光与日光。想着虚幻的景象充斥着脑海,心中的绳索在缠绕着,惶惑中不过是从跳板中下坠。回到住处看到陈天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轻轻的带上门走到他旁边坐下,正想着翻看手机信息。陈天对着我说道:“干嘛去了?”我应付的说道:“刚和张灿聊了会,”陈天将书本放在茶几上,双手放在后脑勺,身体靠在沙发背上,笑着说道:“还不错呀!你是应该和她多接触。”我不解的说道:“为何这般说?”陈天装作无意说道:“因为他很聪明。”我跟着露出微笑说道:“的确是,”陈天看着我说道:“你应该将心思放在学习上,”我看着他说道:“无论怎样我都是会上被安排好的高中,何必如此用心读书,”陈天看着我说道:“这学期读完我想走,”我问道:“决定了?”陈天看着我点点头算是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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