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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向寝殿而去的背影,突然牙床打颤。
朝因低声道:“皇上去东间,您在西间。”
我由着朝因扶着我往西间去,大脑一片空白。
雾气缭绕之间,应还的声音冲破万千阻隔,在我耳边响起:“绯烟,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忽然就慌了起来,我推开周围帮我擦身的人,吼道:“都出去!”
朝因立即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我拍了拍脑门,真的是……无所适从。
应还啊,你怎么辜负你这好名字了呢,怎么……还不还家呢?
我沉入水底,睁开眼睛看着一片混沌,真想这样藏在水底,让他们都找不到我,我就不用面对那些糟心的事。
不会被莫名的栽赃,不会被监视……也不用表演那样拙劣的戏。
要憋死了……
我猛地冲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
不行,且不说应还生死未定,就算是为了南木,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儿胆战心惊的活着,我要陪着她。
我站起来,扯过旁边的衣服穿好,叫朝因扶我出去。
“您怎么……穿得这么整齐”
我摆摆手:“皇上呢?”
“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我点头,走了进去。
寝殿的蜡不似往日那般明亮,想是……被某些找死的人熄了几盏。
皇上端坐在床前,我拽着衣服,在他身前三米处停下,止步不前。
皇上道:“何为想要查拂绿宫的案子?”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但也答了:“臣妾想查清是谁害的她。”
“也为你自己洗脱嫌疑。”皇上直白的说出我心中所想。
我道:“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活在别人的误解之中。”
“并非每件事情,你都有解释清楚的机会。”
“目前来说,这件事情是有机会的,臣妾总要一试。”
“朕说过,你应当避嫌。”
“但嫌疑,并不会避开臣妾。”
皇上沉默良久,终于道:“纤贵妃为主,你为辅。”
“谢皇上。”
“过来。”他看我站得远:“站那么远做什么?”
我:“……”
皇上并未在意我的别扭,只道:“过来睡觉。”
我挪不开脚步,若真如此,我要怎么跟应还……哦,应还是死是活我还都不知道……
皇上看我不动,声音里多了些不耐烦:“若是外头的人知道你一夜都站在这里,太后都保不住你。”
我……
他起身拽过我,一把将我扔上床,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就被他用被子蒙住了。
他在我身旁躺下:“睡觉!”
我僵着身子,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了之后,才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
他确实是睡着了,没有白天里那么冷峻紧绷,严厉的轮廓缓和了不少。
只是依旧皱着眉。
我怕吵醒了他,也怕被外面的的人看出什么端倪,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熬到后半夜,也睡了过去。
——
“皇上?皇上?”
隐隐有声音从寝殿外传来,我哼了一声:“别喊,再睡会儿。”
皇上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懒倦:“你先起来将外衣脱了。”
嗯?说啥?脱衣服?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骨碌爬起来,紧紧抓着衣服。
皇上深吸一口气:“将外衣脱掉,不然又风声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皇后?”
他说的……有道理。
我看着他:“你先……转个身……”
皇上愣了片刻:“朕……嗯……”
后面那一声重重的鼻音充分显示了他的不满,不过还是转过去了。
我快速的将外衣脱下来钻进了被窝里。
“给!”我把脱下来的丢在他身旁,露出两只眼睛。皇上挥手将衣服扔出去,那里面各种带子和我的袜子飞了一地。
我:“……”行了,这下是绝对不会被发现我们俩什么都没干了。
这地上,你瞅瞅,乱七八糟,多激烈!
我的天我在想什么。
我将被子拉过头顶,听着外面悉悉簌簌的声音忙活了好一阵之后,听见皇上说:“朕走了。”
那声音是少见的温柔,我觉得应该是……事后音吧……然后闷闷地答了一声:“臣妾恭送皇上。”
随后又听见皇上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说:“先别进去,皇后说要多睡一会儿。”
我:“……”
这特么,什么情况?
就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的一个晚上?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
昨晚一直绷着神经不敢睡,如今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又是没有早晨的一天。
然而格慎姑姑却在外面等我,来了一样让我面红耳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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