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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落在旁拨火煮茶,田芽在屋子里端着水盆搽试桌椅,完成早上没做的活。
云静风轻,梅月园和谐一片。
周大总管的到来却打破了这和谐。
“少爷,身体好点没。”周其进了院子看见周天也正靠在躺椅上看书,气色也红润许多。
“没什么大碍。其叔,你坐这,一起喝杯茶吧。”看到进来的是周其,少爷让周落去拿个茶杯来。其叔在周家多年,为人忠厚,做事老实公道,在周府里,倍受尊敬。
“不用,不用。”周其摆摆手。“周落你不用麻烦了。”大管家喊住准备进屋拿茶杯的周落。
“其叔,你还跟我客气吗。”周天也悠悠的叹气。
“怎么会呢,少爷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性格老奴还不知道啊。”这少爷从小就是自己看着长大,人虽然不喜与人亲近,但对人亲和有理,从来不为难怒骂下人。小时候的少爷还是很可爱的,但从夫人走后,少爷性格大变,一个人将自己锁在了梅月园,这么多年来除了周落,梅月园就在无第二个下人。来的新丫鬟们,不是被轰走就是骂走,在有就是自己要走,都说这梅月园冷清得下人,自己虽然不常来,但感觉除了冷清点,梅月园没有什么不好啊,田丫头昨天才来,这不就上演了一股闹剧,现在从自己进了园子但现在还没看见那丫头,不直达她怎么样。
周其左盼右顾,也没看到那丫头,有点担心田芽在这梅月园的状况。“少爷,那小丫头好使不。”
周天也一愣,没想到其叔会问这种问题,想想昨天到今天,梅月园多了个丫头,感觉也没什么不同,想到早晚餐,的确比较合自己的胃口,这丫头,比起以前对着自己脸红的丫鬟是有不一样。
周天也点了点,算是认同这个丫头的存在。
看到少爷点头,周期松了一口气。少爷既然点头,那就是认同那丫头的存在,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周大管家不由得心情开朗,眉眼含笑。
“少爷,周落家里来人了。”
听说家里来人,周落顿了顿,才回来周府几天,怎么又来人了,难道、、、、、、,周落不敢想象。
周天也没有回话,只是挑眉看向其叔,等他把话说完。
“正在前厅等着见他呢。”周其明白少爷的意思,想知道事情的大概,但自己也就知道个八九,也不好说,干脆把问题抛给周落。
听说人在前厅,周天也把手中的书放在石桌上。“既然这样,周落你就去见见吧。”
得到少爷的同意,周其带着内心隐隐不安的周落走出了梅月园。
等田芽端着木盆从屋里出来时,梅树下只剩少爷一人,此时的少爷放下了手中的书,左手执碗,右手执壶,有别昨天看见的斯文优雅,少爷一碗接一碗,很快壶就见了底,在倒就是点点滴滴,少爷放下手中的壶。想叫周落提水,才想起周落已经跟其叔去了前厅。
周天也喝完手上最后的茶水,举起茶碗,仔细的端详着,碗不大,一个手掌刚好托起。茶碗在周天也手中仿佛就是宝贝,放得妥妥的。
周天也看着茶碗的仕女图,在梅书下执书望梅,云鬓高挽,红辰若焰,不知道是手动还是眼花,周天也觉得碗上的仕女对自己笑了。
刚想将茶碗靠近端详,一个声音响起。
“少爷,周落呢。”在周落的一再改教下,田芽总算改了直称你我的称呼,改叫少爷了。
听到田芽的声音,周天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家里来人,去前厅了。”
“丫头,给我提点水来。”周天也拿起茶壶晃了晃。
“哦哦,好的,现在就去,”田芽端着脏水来到后院倒掉,直接拿去木桶打了一桶水准备送过去。
田芽提着木桶来到少爷身旁,打开壶盖准备倒水。
少爷原本是闭眼休息,感觉到身旁多了个阴影,睁开眼看看,却见那丫头直接提了木桶就来倒水。
少爷赶紧用手捂住茶壶。
“咦,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让我加水吗?水来了,还不让倒。”田芽就奇怪了,这水是少爷让打的,打来还不给倒,这是什么意思吗?耍人啊。
“丫头,我问你,这水你那拿的。”周天也将茶壶移到自己身前。就怕这丫头把水倒了进去。
“水啊,还能那来,井里打的啊。”见少爷问自己水哪里来,水不就从井里打的,有钱人家喝水井,乡下人家可都是喝河水。
“丫头你把这水倒了。”听田芽说井里打的,周天也觉得自己捂住茶壶是对的,差点这壶好茶就废了。
“啊,为什么啊。”田芽就不明白了,周落打的水可以煮茶,自己的就要被少爷嫌弃,田芽嘟嘴,有点觉得委屈。
看到田芽嘟嘴跺脚的小情绪,周天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丫头,你没错,错的水。你把水倒了,去那边的大缸前,那是山上的山泉水,茗茶配泉水,这茶才能煮出茶的清香,原味。要是用这井水煮了这茶,这茶就被白白糟蹋了。记得,煮茶最好用那边缸中的山泉水。”少爷指了指回廊前茶花树下的大缸。
“对了,丫头,还有,这茶花也只能用着山泉水浇灌。”怕田芽不清楚,少爷不忘提醒。
“哦,原来是这样呢,我还以为是少爷嫌弃水是我打的呢。”听了少爷的解释,田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这样啊。
田芽把井水倒掉,重新从大缸中打了山泉水。茶又重新的煮上。
茶味清香,阳光正好,田芽觉得当少爷的丫鬟也不错。
大约过了一刻钟,周落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园子,整个人塔拉着一张脸,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
经自走到少爷面前扑通的就是一跪。吓得坐着煮茶的田芽都赶紧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周落的动作,少爷不解,这周落才出去一会会,怎么一回来就给跪下了。少爷让周落有什么起来说。
周落却跪在少爷脚边,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止也止不住。
少爷依旧镇静,田芽却慌了,赶紧上来搀扶,多大人,还哭得这么伤心,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田芽顺手拿去桌子上茶水迹的布给周落擦眼泪,周落没注意田芽哪里来的布,拿起来就擦。
“好了,周落,你不要哭了,说说看吧。”看到周落在大哭一顿后,情绪稳定好多,开口询问。
“少爷啊,周落以后可能在也不能照顾你了。”今天家里来人,家里老母病重,家中原本有儿三人,现在就剩自己,自己还没有娶妻生子,怕老母等不来,派人寻了来,家里已经给找了个姑娘,就等着回家结婚了。
周落哽咽的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少爷没有说话,只说自己累了,要进屋,也没说同不同意周落的离开。
周落扶着少爷进去,一会才出来。
田芽,这傻丫头,正在托腮乱想呢,周落这么一走,那以后梅月园就剩自己跟少爷了。哎哟,还不知道怎么伺候人呢,该怎么办啊。
周落出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没那么红肿,情绪也稳定多。少爷同意了自己回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少爷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己要走了,以后谁来伺候少爷啊,这田芽才刚来,什么都不懂,毛手毛脚的,真能伺候好少爷,周落怀疑。
还有一天时间,就一天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少爷的习性什么的告诉这丫头,梅月园的日常。但愿这丫头能行。
不知道多少年后,谁又会期待自己在少爷心中的分量,会是这丫头。周落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这一天下午,田芽被周落耳提命名,手把手的交,对着田芽叨叨念念少爷的喜欢,生活习惯,府里的规矩等等一大推。
这一天,田芽才感觉了丫鬟也并没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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