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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果然好说话，钱少少在临近夏汉王朝的大道上居然也买到了一车货物，还和老板说好，搭伙前行，把货物运到长安城去。
老板是个大老板，马车里拉的不是南洋香料，就是上好的木材，钱少少只是分了一车木材。
某人是个自来熟，再加上刻意地讨好，没走几步就和老板、伙计也打成了一片。很自然地他问清了此去的关卡，一路的路途……
前去有两道关卡，一道是妖族设置的出关关卡，一道是王朝的入境关卡。
钱少少听了这样的介绍发傻了，和妖族的大帝都差点成朋友了，却没想到要混妖族的关卡，这没有凭证如何是好？
看到钱少少的窘相，老板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可以肯定你是人。听你的语音又是我夏汉朝的人，既然是夏汉族的子民，自然是要回归我夏汉王朝。你放心，妖族这边没有通关文书，可以花钱过关。至于夏汉的入关手续……你真的没有户籍文书吗？”
钱氏姐弟当然不会没有王朝有的户籍，只是他连王朝的将军都干死过一个，拿出真实的户籍真不是在找事？
“很麻烦吗？”钱少少笑着问，“我们也不是没有王朝的户籍文书，只是在妖域的时候碰到了一伙坏家伙，让他们给劫了去。”
“哦，原来是这样。”老板点了点头，“我说老弟，你也太不小心了。钱财可以丢失，身份证明不可以。要不然就算让妖域的妖卫给逮到，那也是很大的麻烦。”
“幸好没被逮。”钱少少连连点头，“这事我也知道，自从丢了文书，看见妖卫都躲着走。”
“王朝那边的情况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身份文书，他们会给你做一个临时的登记，然后你拿着登记，每到一个县郡都要去报备。要是不报备，被衙役抓住，那是要吃官司的……这种情况一直都这样，直到你回到原籍，重新办理身份文书。”
“花钱呢，花钱好使吗？”
老板的脸变得严肃了，就连看钱少少的眼神都变了，也不再接话了。
好吧，这是禁区。
直到钱少少在午餐时拿出一坛老酒，老板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
“这酒我喝过，只有长安城里最好的馆子才供应这种酒。你能随身带着，这就说明了你的身份。你不是一般的人，在长安城是个有地位的人。”
抱朴学院的东西能错得了？
那些修行者享受的东西，当然不是凡品。
“那是，我们家在长安城也算是有影响的人家。”钱少少随声附和。
“那你为什么会来妖族？不要告诉我，你是来做生意的。实话跟你说吧，我卖给你的货物，就是按照长安城的价目来算的……你居然不知道价目。”
“这……老板不但独具慧眼，也是个爽快之人。”钱少少尴尬地笑了，“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作为家族内的人就更难了……有的人要赴国难，有的人要赴家难，我就是这后一种。对了，听说有戎国又在北边犯边，你们听说了没有？”
“还有这事？”一旁的伙计也忍不住凑过了头来。
“如果是最近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也要三个月，我们来妖族之前，两国并没有开战。”老板答道，“倒是小兄弟，你是几时到妖族来的？坐是的马车吗？”
“哦，我……我也是在酒馆听妖卫聊天才知道的。我进妖族的时间也挺长的。”钱少少自然不能说自己在天空里飞进来的，说了也没人会信。
在妖域的出关处，老板递上出关文书，又塞上一张银票，就把钱氏姐弟捎了出来。
出关后，老板特意跑到钱少少身边，说道：“不要谢我，这是从你那里赚来的。”
“还是要谢谢你，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
“看不出来，你不像是坏人。”
钱少少满头黑线了。
不像坏人，就是坏人，这明明话里有话。
“我宁愿你说我不像好人，虽然我一直都不希望做个好人。”
“为什么？好人不好吗？”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哈哈……有趣！你是个有趣的人。”老板抬头看了看关卡前面长长的队，说道，“你这话不完全对，这里面有个人心相背的问题。好人不嫌多，坏人却嫌多。好人早夭众人惋惜，坏人长寿世人皆唾弃。这一惋惜，一唾弃之间，也就成全了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钱少少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有趣的人，却并不一定是好人。”
“生意人皆逐利，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只能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能直承其事，也是个不错的人。”
老板不接受马屁，乜了一眼过来：“你们不是生意人，又要进妖族……除了被妖精迷住的男人，世上少有同行人。你们夫妻很特殊呀……”
“人和妖不是少有往来吗？怎么会被妖精给迷住？”
“少有不是没有。”
钱少少想起了抱朴学院的外院。外院虽然独立管理，但里面的学子们外出也是不受限制的，更何况司家主仆还数次上内院来找自己……
“老板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像老板这么有型有品的男人，怎么就没有被妖精给迷住呢？”
“不告诉你……”老板笑而不语。
谈笑间，队伍穿过一条峡谷，来到了王朝的一边。
王朝的关边自然少不了守卫，通关的队伍很长，排起了长长的队。
验对身份文书，核检车上货物，交缴边关税银……手续还是繁琐的。
钱少少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前面走过，快步走到他身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军官是个五十来岁的长者，他转过身来看了看钱少少。
钱少少把武夷子青给的玉牌递了上去……
行不行的真不知道，希望他能识货。钱少少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他可不敢在这里登记身份信息，然后还要到每个郡县去报到。
军官看着玉牌，脸色阴晴了几下，最后还做出要下拜的姿势。
果然是管用了。
钱少少松了一口气，赶紧地搀着要向下倒的人：“不要把事情弄大，我们只想悄悄地过关。”
军官把玉牌还了过来，说道：“这个容易，你们跟我来。”
军官把钱氏姐弟连同那辆孤独的马车带进了缉置室……
钱少少不由得暗暗佩服。马车从缉置室的大门进门，绕过一段胡同之后从另一扇小门出，就算是完成了通关。
这操作真是专业，不知道底细之人，还以为这是要侦办……既保留了边关的威严，无形中还有威吓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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