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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没有了回应，钱少少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低着头喝酒吃菜。
“不瞒你说，你说的事情我确实考虑过。”陈解忧板正脸色，叹息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拓跋齐在有戎国的地位也令人担忧。他有个哥哥叫拓跋杰，是有戎国有名的才俊……不单如此，他还有个叔叔，在军中掌有大权。根据有戎国的惯例，兄死弟及……他就算是个王子，成为大可汗的机会也微科其微。”
“不能成为大可汗……围绕着那张椅子，无论是何种族，都不缺纠纷争斗。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嫁过去恐怕更差。”
“本来还寄希望于北宫的秘宝，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钱少少又挠头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公主话中的所指，难道是在埋怨自己截胡，得了至宝？
好吧，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当初的一切都是阴错阳差，怪不得自己。
“我帮不了你。”钱少少压低了声音说，“我也吃饱喝足了，殿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该告辞了。”
“着什么急？我还能吃了你！”陈解忧不高兴了，瞪了一眼。
钱少少挠了挠头，轻声地解释了一句:“人肉不好吃的。”
“就你知道！你难道真吃过人肉？”
“哦，不、不、不……”钱少少连连摆手，“在山里虽然有时也食物紧缺，但野蘑菇野菜之类的总还是有的。”
“算了，不要再解释了。就算是真吃过人肉，这也不是什么很耻辱的事情。”
“是的、是的。”钱少少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了，连忙地转移话题，“请问殿下还有什么事？如果还是那种指导人生的话题，还是不要再讲为好……我真的不擅长。”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真不想要那个道门的圣子？”
“不是我不想要，而是他们不给。”钱少少说的声音很轻微，但陈解忧听清了。
“如果我们能争取到呢？”
“争取？”钱少少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答道，“好像不容易。”
“如果我们把你在圣轮中的表现公布于世，再拿道门的规矩来压制道门……倒是有一些机会。”陈解忧也压低了嗓子，表情很是冷竣。
这是要与国教撕破脸的节奏……钱少少何许人也，想都不想就直接否认了:“别、别！能不能成为圣子……其实我并没有太过纠结，和道门争拗才是很要命的事情。已经有很多人看我不顺眼了，如果再起争执，那实在是不好……”
“如果是我要求你这样做呢？”
“殿下，还是不要吧……”钱少少语调低沉，态度坚决，“这样会要了我的命。圣子虽然不能说完全是虚名，但总不能把命给搭上吧。”
“我们之间有交情吗？”陈解忧问得很突然，语气是相当的冰冷。
钱少少愣了愣。
黄泉森林一个月的指路、烧煮下人……这个怎么说呢，救命之恩不敢说，交情自然还是有的，可是难道不是你该报答我才是……
难道这就是皇室的规矩，不得招惹？
话说，我也没招惹你呀？
钱少少眨了眨眼，苦涩地笑了笑，答道:“殿下，您我之间自然是有些渊源……只是如果说要以生命为代价来报答，这……这好像有些过吧。”
“如果我利用一些力量来保证你的安全……你可又愿意？”
“保证？”钱少少又挠头了。
对手一个是朝廷，一个是国教，是夏汉王朝当之无愧的最大力量，他们要想对付自己，什么样的力量能保护自己……
钱少少苦笑依旧，问道:“殿下，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这样既会惹恼国教，恐怕王朝也不会高兴。”
道门本就是屈服于外来势力而免了自己的圣子称谓，这外来势力里面本就包含王朝。如果真照陈解忧的思路行事，两大势力非得跳起来不可。
什么事情值得这样破釜沉舟，这才是钱少少关心的问题。
“你明白我的处境吗？”
钱少少不作声了，刚才就给过建议，相夫教子贤妻良母是不错的职业。
良久，钱少少才轻轻地说了一声:“如果你能退一步，能幸福地活到老，这是一件大概率的事情。”
“退步？凭什么是我退步。”陈解忧冷冷地一笑，“这天下本就是陈家的天下，而有些人却姓何。”
“如果殿下有这样的实力，我……我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殿下，为何又要请我喝酒？”
陈解忧翻了翻白眼，叹息一声后说道:“没错，我就想利用你这件事情，引有戎的力量过来。”
“有戎？”钱少少大吃一惊，“他们会听你的？”
“说到底都是利用。只要我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为什么不会……”
“什么好处能比过金銮殿里的那把椅子？”
“他们又不是我族之人，长期地停下来只能等着慢慢地消灭……所以，他们只好撷取好处。”
“你要牺牲王朝的利益？”
“做大事必然要有所牺牲。你放心，只要我重新掌权，所有的牺牲总有一天要讨还的。”
这一次钱少少沉默的时间更久，这样的事情本就不是他所能涉及的，但因为机缘的巧合，陈解忧要借助他成为圣子一说，引狼入关……
“你怎么不说话了？”陈解忧对某人的沉默表示不满，“你是不是还在担心自己的完全？你放心，如果有戎国真攻进了长安城，我自会为你开脱。”
“不、不，我倒是没有想那么远。”钱少少挠挠头，又叹息一声，说道，“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土最早的国度名为夏，夏朝有一卿士名后羿。后羿趁主子太康游猎于外，拒其入而代之……后来，后羿又为其臣寒浞所灭，寒浞据位，后寒浞又为手下所杀。”
“只是故事而已。”
钱少少撇了撇嘴:“所谓故事，有两种意思。一是编造的有趣味的桥段，二是一段真实的过往。我所说的当然是真实的过往。”
“什么意思？”
钱少少只好又挠了挠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义之举就像是打开了盛装魔鬼的盒子，魔鬼会一个接一个地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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