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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头脑中找到对方很容易,那丝冰凉的存在就是,钱少少把注意力集中在冰凉之处,又在心中想了一遍自己想说的话:“圆圆,这次出去你还不能跟着我。”
“为什么?”小姑娘可能是太吃惊,也可能是反应稍迟钝,反正她直接就出声问了出来。
这自然也遭到玄武不屑眼神的问候。
“为什么?”小姑娘终于在脑海中传来了问话。
钱少少当然也在脑海中把自己是向导的现状,以及可能出现的情形和盘托出,重点指明了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希望小圆圆能到京都会合。
钱少少把话说明,小圆圆却依然翘起小嘴。
其实也是,这认了主仆,第一次回家……其实也犹如大姑娘出嫁,你没有八抬大轿不说,你还得要人“送货上门”,委实是不妥哈。
钱少少着急了,直接就开口劝说道:“有些事情真是没办法。如果雇主真想拿小……小龟煲汤吃肉,以我目前的身份,恐怕还得帮着拾柴垒灶……”
“啊?世俗的人难道都这么生猛吗?动不动就要吃人肉?”圆圆把自己等同人了,却忽略了自己在人群里表现的是小龟的形态。
钱少少不作回答,只是直挠头,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脑补。
“就那么几个人,我就可以料理了……在这秘境里,还不会被人发现了。”
“别、千万别。”钱少少连连摆手,否定提议,“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跟他们一起进了秘境,如果只得我一个人出去……他们在俗世的势力很大,到时候我们就难办了。”
圆圆的解决方法不单是钱少少反对,玄武也板着脸训斥起来:“你不能主动帮他解决问题。越俎代疱、喧宾夺主、拔苗助长……这些都不是好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气运,也各有各的劫数……该他的,就是他的,这叫在劫难逃。”
钱少少又挠头了,这不是要圆圆袖手旁观的节奏?
拔苗助长不好,那浇水、施肥、松土呢?这些事情总是能做可做吧?谁又来做了?
钱少少心里转了几个圈圈,打了个腹稿,这才反驳:“这话我不爱听。如果要说气运劫数的话,那遇到圆圆不也是我的缘分,我有困难他助力,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助力当然是可以,只是一切都应以你为主她为辅,仅此而已。”玄武语气淡淡。
语气越淡表示话语越重,两人需要更好地理解执行。
钱少少撇了撇嘴,心里不高兴却不好表达,只好给出一个苦相,点了点头,“行,那就这样。要不你在秘境的外面等着我也行,到时候找个机会我们再碰面。到时候我们能顺利碰面吧?”
两人没有经验,都把目光转向了玄武。
“没有问题。只要不是被人捉住,用法器给禁锢住,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千万里不会有问题,方向方位更不会有问题。”
小姑娘看了看玄武,又看到钱少少脸上满是惶急及真诚,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玄武眨了眨眼睛,刚相识……刚凑成的组合,不都是有很多话要说吗,这般三言两语就到了道别离了?
好像有些不对呀。
“钱少少,难道你不该有所表示?”玄武冷冷地说道,“抓鸡还要带把米,这般轻易地收个仆人,怕你不知道珍惜……”
钱少少又挠头了,玄武所说自然不差理,可是自己却身无长物,不,是家无长物。
钱少少自视其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发现自己没有一件东西可以充当信物。金银财宝没有,珍珠玛瑙没有,甚至连一个牛角梳绑头绳也没有。
钱少少又把目光看向了背囊和药篓……
背囊里除了换洗衣物,就是食物炊具;药篓里面的灵药……也就是这些灵药能有些价值。
钱少少把药篓往圆圆身前递去:“身无长物,也就这些药草有些价值……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玄武又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这些药草本来就是我的,要真是对她有帮助,你以为我会不舍得?我要是不舍得,你又怎么还能带在身上?”
钱少少低下了头,多少有些羞意地解开了背囊,一件一件地往外掏着物件:“这是我的换洗衣物,男人款,还有些大……这些食物可以吃,原本准备一个月的干粮,照目前来看用不了这么多。这是酱猪蹄,这是腊鹿腿,这是熏山鸡……这是炒黍米,就这么多了,想吃什么?”
全是熟食,还都是干货硬货,小龟什么时候吃过这些,平日里不是灵果灵药,最起码也是生鲜钱物……
圆圆看着一包包用糙纸包着硬硬的存在,连连摇头。
对这样的情景,钱少少虽然有所预估,但还是很失望,因为这些是他唯一能拿出来的东西。
无解,完全的无解。钱少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圆圆羞赧地笑了笑:“我……我很穷。这……这其实也不重要,关键是没有势力。”
“你刚才说过,我知道。”
是的,有钱有势力的孩子,谁出来做向导了。钱少少擦完汗水的手往衣服的后襟擦了擦。
无意的动作,碰到了容易忽略的物件——挂在后腰的一盛水的葫芦。
“要不,你喝水吧。”钱少少把葫芦摘下来,递了上去。
饮食有别,可喘气喝水是所有动物共有的生存动作。圆圆接过小葫芦,拔出小木塞,往小嘴里倒进些许泉水。
“好甜!”圆圆咂吧了几下嘴,眼睛露出一丝光彩,接着又喝了两口,这才把葫芦还给少少,“真的好甜!”
“好甜?”
难道有问题?
钱少少也倒水入嘴,不放心地还品咂了几下:“没啥味呀。这葫芦里面的水一直都是这样,我喝了好多年了。”
人至贱则无敌,人至穷……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是无敌的。
对于钱少少信物方面的无力,就强大如玄武也徒呼奈何。
“拿来我看看。”小葫芦转到玄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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