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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和威利”林可人皱眉。
她在中心街上看到了威利，他说是肖恩和舟言一起去太阳城追景威的。
“我也要去那间实验室！带我去！”林可人拉住实验员的衣领：“最里面的实验室是不是住着李裕文！”
“好像是这个名字但我——”
“不带我去，你就在这里被吃了吧！”会说出这样的话连林可人自己也吓了一跳，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她松开手实验员的衣服就往里面走，就算路不熟总能找到。
此时实验员妥协了，追上林可人抓住她的手臂：“这边！”
实验员用手表照着前方地面，林可人走在实验员后面，盯着他的同时注意着周围。
太阳城手表店电梯怎么会通到这里？如果她没猜错，这里是分部的地下实验室，说到底，手表店里有隐藏电梯就够奇怪的了。
而这场混乱的源头大概就是临床实验室，附近人已跑光，越靠近反而越安静，无需刀枪防身。
装着僵王的容器因为断电全都停了，实验员用手表上的光照亮地面。往里走玻璃房实验室里有人发出呜咽声音，林可人要走过去。
“我想来不及了。”实验员阻止林可人：“在这儿的人都被咬了，幸运的胃口变大还有脑子，不幸的直接变成傻子。”
这是什么拐弯抹角的搞笑形容，林可人心道，见实验员打开了房间门，手表灯光照上去。
房间是一样的，但李裕文躺着的那张床却不见了。
“这里还有其他路吗？”林可人反抓着实验员的手臂往里走，除了仪器还是仪器，她的心有些颤抖。
“还有一条。”实验员抽回发疼的手：“直接到中心塔。”
他带着林可人到了一面墙旁，用脚一踢下方墙壁，墙上出现了九宫格的密码锁，实验员快速按下密码，墙面移动开，一扇门打开在林可人眼前。
“就是这里。”实验员说道。
里面是一片黑暗，林可人刚看过去，突然背后被撞一下。
她本就头晕脑胀，这么猛不丁地一下像是猛然敲到脑袋上的钟，脚一歪往里跌去。
林可人一阵心悸，以为自己会掉下去，结果膝盖磕在地上——又是观光电梯。
“一路顺利——”实验员说道，林可人回头看见一抹亮光，照亮了实验员的白大褂。
还未看清脸，电梯自动关上了门，快速移动起来。
自己是被推进来的，还是因为发烧没站稳？林可人一时无法判断，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的鼻子堵塞，什么都闻不到；头脑发昏，快要昏倒；身体漂浮，胃部不断翻滚；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去。
在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她要做她可以做的事情，哪怕一点点也好，只要有一点点帮助
在上行后，电梯速度减慢，改往右行，和到实验室时刚好相反。
在快速行驶的透明电梯中，在无尽流动的时间长河里，林可人放空自己，在脑中读秒。
不知过去多久，她觉得感官要失常时，电梯减速停了下来，林可人抓着扶手站起来。
电梯门打开，光线渐渐落进电梯内。
林可人闪身到一旁，眯着一只眼睛，在门全开后冲了出去，差点儿撞到一张带滑轮的床。
是李裕文的床，林可人脚步滞住了，接着看向其他地方。
按照实验员所说，这里应该是中心塔，中心塔的所有权属于海恩管理层，里面该是大大小小公司的办公地，顶层则是观光厅。
但是这里是中心塔？
宛若残忍的风暴席卷过的电梯间密密麻麻躺着好些人，正是她刚才在实验室中因黑暗看不清的景象，正是她在街头清楚看到的模样。
离开电梯间往里面的观光厅走去，脚下与周围透明的玻璃能俯瞰城市，而这之中的林可人所能看到的只是血色满目，横尸遍野，好像是人类的垃圾场，更像未尽的修罗场。
视界里的一切大大小小使她缺眠的心脏颤动得更加厉害，林可人两次张开嘴巴要说话，都没能发出声音。
她要说些什么呢？连一句叹息都无法发出来。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这成山惨烈当中有什么动了，林可人侧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军服的人。
当下腿发软，林可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肖恩靠在墙上，头歪向一边，快要失去神采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林可人。
“肖恩！”林可人叫道，他的腹部被鲜血浸透，还在汩汩流出，看来就在不久受了伤。
伤势很重，如果不快些送去手术估计撑不了多久。
“撑着！我先帮你止血！”林可人未问发生了什么，扶着肖恩让他躺在地上，肖恩慢慢抬起手，扣住了林可人的手腕。
他的脸上少见地带着一丝笑容，嘴唇微微张开，好像想说些什么。
林可人凑了过去，耳朵贴近肖恩的嘴唇：“我在听。”
漫长的几秒，她的耳旁听到肖恩最后的话语：“死”
林可人的眼睛逐渐瞪大，接着听到了咔挞一声。她的手离开了肖恩的腹部，蹲着的身体往后倒去。而肖恩的目光渐渐失去焦点，头一歪，完全失去了气息。
林可人坐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大概是她的体温太高，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腹部流过，微微发麻。
林可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即使穿着防弹衣，直接隔着衣服打上来的子弹还是在腹部上开了一个口，让她一时无法呼吸。
并不疼，但她没反应过来肖恩这样做的原因。
他是把自己成错认成谁了吗？为什么要对她开枪？他不是和大哥一起的吗？
林可人感到十分混乱，鞋底被红色浸润的地面上摩挲，她撑着地站了起来，抬手按住腹部，血已沾染到包了绷带的手掌。
不仅是手，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血。
林可人靠着墙面走出办公间，回到电梯间，墙上的标志显示她已在最高一层。
从窗户往外看去，海恩的市中心就像设计纸上的图画，美丽又精确地矗立着。
林可人却无心欣赏这些，她挪动步子往楼梯间走去，白炽灯一下亮了起来。
一眼便看到楼梯上鲜血滴落，一直往上。林可人三步并两步，咬牙忍着枪伤爬了上去。
推开天台门，一阵风吹过，几百米的风吹起来很凉，扬起了林可人的发。
远处有直升机的轰鸣声，一个黑点正在靠近。
林可人一眼看到倒在门旁的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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