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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跳到面前的电子屏幕里输入了自己在海恩冷冻库的账号和密码，林可人刚按下确认，屏幕上便显示她通过了身份认证。
“您好，林小姐，我叫夏娃。”前台微笑着问道：“欢迎您的到来。这是您第一次来海恩冷冻库，感谢您的提前预约。我们注意到您在六个月前曾经订购过我们的产品，我们为当时出现的意外情况再次向您表示诚挚的致歉。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麻烦你查询一下我下的两个订单上乘客的情况。”林可人说道。
“了解。”名为夏娃的前台点击着眼前的屏幕。
林可人侧头看了一眼另一个男性前台，心想他是不是叫亚当。
眼前一男一女两个前台看似是人类，但从它们完全不眨眼这点，肯定是机器人。
头一次看到不仅有和人类一样的实体，而且还会回应人类的智能，林可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男性前台抬起头来，对林可人微微一笑，自然而生动。
林可人愣了一下，回以浅淡笑容。
文文有智能无人类实体，小时候祖父在家里作的机器人只有实体，说话与行动都很机械。
大学里开了人工智能的选修课，虽说叫选修，却并不是学生选课，而是有五人能被校长选中参加这门课程。
据说这门课内容难度极高，是最难拿学分的课程之一，却不是同其他课程一样根据个人成绩和意愿选课。林可人综合成绩排名在前五，却并不是被选中的五人之一，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觉得辜负了祖父和爷爷，有些小小失望。
“林小姐，”夏娃的声音将林可人从回忆中打断，“已经查询到您的订单情况，两个订单分别于7月1日下午3时55分及4时32分完成。您的订单2号放了空机，1号乘客顺利搭乘后，于6月28日下午6时死亡。”
不是变异，而是死了，这就是林可人刚才无法完全相信舟赓安的原因。
虽然相处时间不到一天，小黑看上去没那么脆弱，他的话是多了些，但流露出了一种无法被生死动摇的冷静，怎么看都不会像突然死掉的人。
林可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甚至可以说在查询前就知道了结果，但心中依旧抱有小小的期待，期待舟赓安那边可能有误。
然而从夏娃口中说出来又是完全不同，现在没有任何侥幸，事实就摆在眼前，林可人觉得自己的心完全沉了下去。
6月28日，正是小黑上飞机的那天，5点15分飞机起飞，6点死亡......为什么？
“我需要他的死亡证明。”林可人说道。
“明白。”夏娃说道：“是订单1号的乘客吧，请您在屏幕，右下角选择文件形式后签一下字。”
林可人在电子和纸质中选了纸质，夏娃手边的打印机很快打出报告，她拿起报告单递给林可人。
白纸黑字上显示身份信息不明，下面是一系列显示检查情况和对应的数值，林可人直接跳过不懂的部分，看向报告单最下方。
“该乘客本身患有心脏病，恐高症引起过速呼吸后引发急性心肌梗死，造成了最终死亡。”
这就是最终结论？与僵尸毫无关系？
林可人捏着报告单，抬头看向夏娃：“他的身份信息还是不明吗？他应该戴了一个手表，他的遗物......在哪里？”
“很抱歉，林小姐，请问您与乘客是什么关系呢？虽然是您下的订单，但也需要出示与乘客的关系的证明文件后才能看到他的身份信息并领取遗物。”夏娃有些为难地说道。
“什么关系......？”萍水相逢？林可人喃喃道，说哭眼泪掉不下来，说笑却很是难过，她将报告单对折：“不用了谢谢。”
“我知道了。请问您还需要办理其他业务吗？目前海恩市民订购位于海恩的冷冻库名额可打九点八折。”
“不用。谢谢。”林可人摇了摇头，夏娃示意她走侧边隐藏在广告中的一扇门。
出去的路上没有能把长裙吹起的风，林可人觉得周围更加寂静，灯光有些黯淡。走出门去，外面冬季的晴空万里让她一时抬手遮在了眼前，鼻子有些发酸。
林可人停了两秒，将手放下，用力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朝舟言的车走了过去。
“回来了。”舟言收起眼前的电子屏幕，他已换上了全黑色休闲西装，整个人的气场一下柔和不少：“小柴，去市区，中心街。”
车子先是开过冷冻库所在的安静郊区，于高架桥上行驶了一阵。桥下是人工河流，在冬日里泛动着微光，林可人的眼角微微湿润。
有在她眼前死去的人，有她没能拯救而死去的人，有在她无法拯救地方死去的人；然而她还活着，舟言还活着，还有很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会掉。”舟言忽然说道。
林可人哽咽着吞下悲伤，转过头：“什么？”
舟言看向林可人的口袋。
林可人低下头，见到折了两下放进外套口袋中的报告单露出了一角。
她刚拿出来，舟言一下从她手里抽走，打开后重新折好，放进了挂在驾驶座椅背上的大衣内袋：“我帮你保管，你这个冒失鬼，路上别弄掉了。”
“......谢谢。”林可人轻轻地呼吸着，非常努力地扮出了一个笑脸，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还是别笑了。”舟言摇摇头：“比哭还难看。”
林可人转而不满地鼓起嘴，舟言反倒笑了起来。
下了高架桥后，车子又开了一阵，在中心街旁较为安静的街道停下了，林可人先下了车。
“舟少将，我在这里等你们。”小柴说道。
“我和可人坐缆车上山，你也快些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你了。”舟言拿起外套，关上了车门。
中心街的建筑围绕在中心塔上，高矮参差不齐，街道上很是嘈杂。
即使是冬日，人们也因暖阳的出现和即将到来的新年欢笑着。从小城到以诺到海恩，生命令人喜悦的一面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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