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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言莫名得意，在想自己果然比李裕文有亲和力。
李裕文无父无母，小时候被舟言的父亲捡回家，被舟家领养。
两人关系比起兄弟不太一样更像青梅竹马，又带了几分冤家对头的味道。
主要是舟言单方面有敌对意识，将李裕文视作竞争对手，就连李裕文高了他两公分这件事都会孩子气似的不满。
舟言和李裕文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舟言身高一八五，李裕文虽比他高两公分，一眼看去也差不多高，还显得李裕文比舟言瘦削。
原因在于李裕文脸上缺少几分血色，上扬剑眉，内双眼睛略显细长，看起人来有几分疏离。
李裕文做事细心，人也温柔，与他的长相截然不同，但与舟言站在一起时总显得他冷淡，夸张些说还有一抹压迫人的杀气，也不怪九岁的女孩心生怯意。
林可人和照片上的相同之处只有那双眼睛，听说要走以后她让两个人在外面等着，她进去拿些东西。
舟言要跟过去，林可人用稚嫩的声音说：“绕着僵尸走，不要碰它们。”
声音还带着奶气，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舟言有点儿想笑。
林可人在房子里绕了半圈，拖出一个33寸行李箱说要带走。
舟言看她从房间里拉出来都很难，自告奋勇帮她拿，提起来的那刻他差点儿闪到腰，比想象中重太多。
“这里面都是什么?”衣服不会这么重吧。
“要带走的东西。”
“这么重，可能带不走。”舟言打趣地说道，想看看林可人什么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女孩一脸震惊，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舟言一下如鲠在喉，祖父刚去世，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对她来说可能触到了脆弱的部分。女孩太认真了，也情有可原。
“不过今天是重型的，我觉得没问题。”他改口说道，把箱子抗在肩头，庆幸自己在军队中得到了锻炼，“走吧。”
下午五时三十五分，直升机回程，李裕文和舟言面对面坐着，林可人坐在舟言旁边。
太阳落下，林可人看着在窗外暗淡下去的山中景色，抬手要揉眼睛，发现手脏兮兮的。
斜对面的李裕文递了张给她，她接过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舟言见状，也拿了张纸，林可人摇摇头没接，舟言把一整包纸全塞进了她怀里。
林可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舟言扭头不看她。
到了晚上九点，林可人有些困了，李裕文把毯子递给舟言，让舟言给盖上，结果这么一睡竟然睡了一天半。舟言多次觉得林可人是不是死了，把手放到鼻子前，发现还有呼吸。
第三日凌晨时分，几人到了海恩，林可人被裹住毯子里，舟言把她抱下来，李裕文负责拿箱子。
没想到舟赓安没睡，就等在大厅里。看到林可人这一身质问两人怎么回事儿，听那问句的语气，马上就要把他们骂上一顿了。
在睡梦中的林可人因这吼声醒来，睁开眼睛迷茫地在舟言脸上停留了一阵，又看向其他地方。
“可人，我是舟爷爷。”舟赓安轻声细语地说，方才的严厉消失地无影无踪，还有几分柔情——舟言曾见过，现在已不再是拥有这柔情的可爱乖孙了。
“舟爷爷，祖父他……”舟言放林可人下来，毛毯掉在地上，身上的蓝色都已凝固，成了大块黑色。
舟赓安近看，被林可人这一身吓到不轻，轻轻皱起眉头。
“可人，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舟赓安示意旁边的女仆带林可人去洗澡，“接你回来的是我的孙子舟言和养孙李裕文，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们，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好吗？”
林可人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跟着女仆走上几阶楼梯，又跑下来要她的箱子。
“这是你全部的东西吗？”舟赓安问道。
“嗯。”林可人点了点头，放在地上，单膝跪地打开了箱子。
这一刻，房间里的人都没能说出话来。
箱子里放着大大小小二十多把用布包着的刀，下面垫着包好的磨刀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林可人取出其中一把，在舟赓安面前打开简陋的红色布块，雕刻精致的小弯刀躺在布中，与包裹它的布块格格不入。
舟赓安伸手取过刀，仔细抚摸刀上的祥云图纹，似乎在看着丢失多年的宝物。
“这把刀要还给您。”林可人说，“祖父说它本来就是属于您的。”
舟赓安笑了一下，看着林可人认真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将刀放了回去：“我把它送给了你的祖父，它已经是你了。”
林可人看着舟赓安，又低头看了看刀，捧着刀转向李裕文，又看了看舟言。
最后林可人上前几步，把刀推到舟言身上，就像他把纸塞进她怀里一样：“那就给你，我把它给你的爷爷，他不要，所以我要把它给你。”
舟言和林可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后，舟赓安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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