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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俩，尤其是林小梳，可能会有新的看法。
蒲微尘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那个姓赵的是不是说过，这四个案子里，都是情感纠葛，被害人长的都还不错，还都伴随着性情大变？”
“对。”我点了点头，“肯定是被什么玩意儿附了。赵天阑把这个案子给咱们，目的肯定不是让咱们把最后一个案子的犯人捉拿归案，是想让咱们终结这些事儿。我怀疑，是狐狸。毕竟之前那个凶手的口供中提到了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林小梳在一边静静听着，突然开口：“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日本漫画，还改拍成了电影，十好几部。”
林小梳想到了什么吗？蒲微尘皱着眉想了一会，然后询问：“富江？你是说富江吗？”
林小梳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对对对！我说的就是富江！”
富江啊……川上富江是日本漫画家伊藤润二笔下的一位女主角，美貌妖异，会不断诱惑男人，再被男人杀死，然后一次一次重生，一次一次死去，本质上代表了人类无限的欲望。我叼着烟参与讨论：“首先，富江是个虚构作品，真实性有待商榷。其次，富江是一次一次重生的，外貌等特征不会发生改变。而你看看这四个案子，下到未成年上到三十多，而且长的也都不一样。这个案子里，作妖的，怎么看也不会是这种，虚构的，妖异的，美艳怪物。”
蒲微尘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是看起来及其敷衍：“上司说的没错，有道理。”
林小梳沮丧地托着脑袋不说话。我揉揉她的头发：“思路是好的，乖。”
说完，我掐了烟，翻开了第二个卷宗：“来吧，继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林小梳打了个哈欠。我也不太想看，但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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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警记录：2016年11月14日上午9时许，我民警接到报警电话，某出租屋内发现一具女尸。我民警当即赶往现场，并上报至市局。
现场记录：一具女尸立在卧室床上，脖子上系着由三根鞋带组合而成的绳子，另一头系在窗户把手上。看体表特征，死亡时间不长，仍然处在尸僵状态，尸斑未完全形成。床上与窗户上有溅射状血迹，初步判定为第一现场。现场无搏斗痕迹。室内灯管被彩纸包裹，死者的手机播放着音乐。
现场照片一：算是这具女尸的正面全身照了，肤色白皙，面容姣好，穿着火红的短款礼服。嘴唇上涂着厚厚的口红，还向上挑着，似乎在笑。而且女尸的眼睛居然是圆睁着的，看起来非常诡异。床上和窗户上有许多干涸的血迹，还没有发黑。女尸正面看无明显外伤。
现场照片二：女尸已经被放了下来，仰面躺着，眼睛被抚合了，嘴角却依然是上扬的角度。因为尸僵的存在，估计这个嘴一时半会是正不回来了。
现场照片三：女尸已经被翻了过来，她的背上插着一把尖刀，正抵心脏。但是从背上的伤口来看，女尸显然不是仅仅被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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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制刀具？我接着翻下去，发现了一张凶器照片。凶器是把弹簧刀，旁边比着一把尺，刀刃加刀柄一共二十公分长，刀刃八公分，擦着管制十公分的边儿。这种弹簧刀虽然长度不够，但是开了刃及其锋利。我重新拿起女尸背部那张现场照片，有一小截刀柄都插进了尸体中。无法想象凶手杀她的时候爆发出了多大的力量。
我接着翻后面的笔录，和彭婧案子的卷宗内容都差不多。同样的官方，同样的对我没什么用。这个案子的破案过程比破彭婧的案子还要简单，毕竟是第一现场，取证工作和调查非常好做，仅仅两天后就抓到了凶手，就连案犯口供都大同小异，都声称死者美貌，水性杨花，并且不是人。
这么一看，后面两个案卷的笔录也可以跳过了。
死者名叫杨子音，在酒花巷做小姐，是一家大夜总会的“头牌名媛”，在夜总会里，“艺名”叫雨音。
所谓头牌名媛是种什么概念呢，夜总会里的“名媛”其实就是小姐。外围的叫公主，叫的上价儿的叫名媛。头牌名媛，顾名思义，就是整家夜总会叫价最高的小姐了。
而凶手名叫李政，是个不务正业的拆二代，典型的土包子暴发户。一次偶然，李政带着朋友出来玩，被朋友激了一下，说他肯定请不起头牌名媛雨音。李政最好面子，经不起激将法，当即砸钱请了杨子音，从此之后长期和杨子音保持不正当关系，为她砸钱无数，直到最后杀了她。
我接着翻下去，直接翻到尸检报告。因为我是警校出身，知道看哪是重点，所以我直接一边翻着一边给他们边指边念：“尸检报告，尸表检查，女性尸体一具，尸长……这都不用看！跳过跳过。重点看死因，锐器损坏心脏中止血液循环，失血过多……很常规。”
蒲微尘顺手拿起了那几张现场照片：“凶手为什么煞费苦心地把杨子音的尸体摆成这样？看起来还特意帮她化了妆。现在的杀人犯心理素质都这么强大？”
“是变态心理吧。”林小梳猜测着。我回想了一下赵天阑所讲述的内容，已经抓捕归案的三个凶手，最后的判决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精神疾病。在动手杀人时，他们的思考能力，或者说精神，很可能已经受到了影响。在彭婧的案子中，付林也是，对于人命，或者说对于死者的人命，完全不在意，甚至杀了死者之后还仿佛有一种快意。而且在付林的笔录的最后，他明明高声呼唤了警察，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显然隐瞒了什么。赵天阑会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我说出自己的猜想，没人接话，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林小梳才开口：“那，大姐头，后面的两个卷宗，咱们还看吗？”
我想了想：“跳着看吧。”
蒲微尘拿着一本卷宗跳了起来：“是这样跳着看吗？”
“尼玛！”我造了什么孽，遇见这么个奇葩。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他的冲动，“我先自己研究研究，然后把重点归纳给你们。你们先该干嘛干嘛去吧。”
俩人一听，欢欢乐乐地散了。我可能养了两个假员工，我可能养了两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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