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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他问。
无语倒是很坦白的点头，“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你的意思是，十年来展现在我面前的你都是假的？”
“不是，我是说……有可能，你认为的、你所看见的、你所接触甚至意识上认知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月尽力用浅显的词汇解释清楚，但显然，并没有成功。
无语皱眉道：“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加难懂。不过听起来……你想让我相信你曾经所做的一切并不是针对我，而只是我的臆想？”
“诶……也不是这个意思。”月抓了抓头，有些苦恼道。“这其中一定是有前因后果的……啊！我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他两手一锤，欣喜于自己找到了恰如其分的表达方式。说道：
“还记得十年前吗？无语师兄，或许我们的误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以至于后来误会越来越深，而我又比较迟钝，没有发觉这一点，才导致了你对我产生这样的印象。”
无语还是皱着眉，“十年前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不知道？”
黑暗中，只有窗外些许月光散落进来，少年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无语师兄可能从不知道，君无极对于我们的意义，各有不同。”
“……”无语终于愣了一下。他听到少年淡淡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认真听这个少年说话的念头。
“你以为师父对我是什么意义？”
“用你们的话应该是……再生父母？”月想到资料中提到的一些类似时代专有的词汇，说道。“不过，我觉得你把师父对自己的意义，放得有些大了。”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想错，你甚至将师父看成是你的一切？敬重也好，爱戴也好，想要得到师父的认可和关注，甚至已经超出了你当初跟着无言来到天苍派的目的，不是吗？”
无语忽然打断道：“够了！剩下的都不重要……师父是我的全部……我承认、我承认……”
“那么，对你来说，无言呢？”月不解的问道。
“看得出来，无语师兄虽然看在师父的情面上帮助我，但是从头至尾，你都绝口不提无言一个字，更没有当着谁的面诋毁过他……但是反过来看，他却那样对你……我不懂。”
这是月如何也想不通的部分。
对于人类的情感，他听过博士感叹无数次“复杂”，却没有什么实感。
或者说，一想起来，不知什么地方，就特别空。
然而，无语没有任何回应，他又自顾自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提无言的事情，而是反问道：
“那你又如何？师父对你来说又是什么意义？”
月理所当然的说道：“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存在。”
“真令人意外，难道师父这么多年来为你付出的，都不能成为你的全部？”无语有些吃惊道。
“我的全部……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君无极对我来说必不可少。”月说道。“关键是，这样一来，师兄你大概就能知道，我并没有跟你抢师父了吧？”
“——所以，我们的误会……是不是也可以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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