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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年轻摊主吐掉烟头，“老板，看货啊？”
沈清梨瞳孔微缩。
“主、主播。”大背头狼狈地爬过来捡手机，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老头不是好惹的，“我先挂断了啊，不想看了。”
“等等！”她坐直身子，“左下角的铜钱！”
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刚还想走，立马又赶紧蹲下，镜头对准十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摊主见终于有人瞧上自己了，大手一挥：“一百一个，不能讨价还价。”
“啊？”男人有些奇怪，正常的铜钱怎么会这么便宜。
摊主价格也是随便说的，这些都是他在野外捡到的，一开始还觉得捡到宝贝了，结果拿去一看，专业的都不要，他听说了这边有个卖古玩的，立马拿过来了。
“要是你觉得便宜的话，我们还可以讲价啊。”
“全要了。”沈清梨斩钉截铁。
男人也跟着说：“那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啊？”这下是摊主惊讶了，但他想着反正也卖不出去，既然有冤大头想要就卖了吧，这下又可以多买几包烟了。
交易完成得异常顺利。沈清梨看着镜头里喜滋滋数钱的摊主，困意又涌上来。
她见直播间人数始终徘徊在个位数，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人看的话，我先睡会儿。”
说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不时有人进直播间看一眼，都只看到了她说不上侧脸的侧脸。
【awsl！主播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啥都看不见啊，哪里觉得可爱了。】
【不是，刚刚主播东动了一下我看到她脸了。】
【无聊，走了走了。】
等沈清梨迷迷糊糊醒来时，直播间人数竟然突破了两位数。
她揉着眼睛凑近屏幕。
弹幕瞬间爆炸。
【醒了醒了！主播比隔壁的女大学生醒得早，我赢了，用户20250401打钱。】
【我还以为可以看脸呢，无聊，走了。】
【我也以为，刚刚主播趴着睡觉还能看到个后脑勺，哎，都是想要流量的手段罢了。】
【我看主播上面写的免费鉴宝，这真的可以的吗？】
沈清梨歪着头看了看问题，刚刚睡醒，用软糯的声音回答：“嗯，免费的，大家可以连麦进来让我看看。”
这时一个ID名为“大大收藏家的人”连麦进来，镜头里出现个青花瓷瓶：“小姑娘，看看这个？”
他自认为自己造假的手法很好，目前流通在市场上的古董还没有一件被人眼识破过的，最近他已经开始研究怎么才能骗过机器的眼光了。
这个物品就是他做的。
沈清梨只瞥了一眼就皱起鼻子。
“你这底足的釉色不对啊。”她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抱歉，我对化学试剂过敏。”
连麦的人脸色瞬间铁青，这瓶子确实是用现代酸蚀技术做旧的！
但他当然不能承认，心里却想着应该怎么回去改善工艺。
“哼，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接下来的半小时，沈清梨像开挂般精准指出各种赝品：
“字画印章的印泥还没干透呢。”
“玉器泡的酱油吧？都腌入味啦。”
结果一顿操作下来，根本就没人相信她了。
【我看主播就是靠着这种人设来哗众取宠。】
【立的人设好烂啊，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人家印泥没干。】
【我也觉得是假的，怎么最近有一个鉴宝博主火了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了啊。】
沈清梨刚想下播，突然就收到了打赏消息。
【霜雪千年】送出嘉年华*5.
沈清梨知道嘉年华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
直播人数也因为嘉年华的打赏多了起来。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我去，一个新人主播，竟然有人直接打赏嘉年华。】
【起号的吧，那她成功了。】
【大小姐无聊来鉴宝发现全是假货，说出真相后被骂立马亮出身份打脸众人，好爽啊......】
【楼上的我递笔给你你快写。】
ID“霜雪千年”申请连麦。
画面切入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镜头前却坐着个穿亚比风格的年轻女子，跟周围的景色完全不符。
她身后的架上，随意摆放着十几件器物，沈清梨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都是好东西。
“主播好。”宋霜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能帮我看看这些吗？”
宋霜一件一件的拿下来，沈清梨一件一件的回答。
【都是真的啊？】
【我去这些东西一看起来就很好，还需要看吗？】
【哪家的大小姐啊，这么有实力。】
【我看就是和主播一起立人设的呗，说不定过两天就注册个帐号来直播带货了。】
沈清梨并没有关注弹幕，而是看向了她身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最顶上的那个罐子，能拿近些吗？”
宋霜转身取下一个灰扑扑的陶罐。
弹幕瞬间一片嘘声：
【这破罐子摆地摊都没人要】
【我猜接下来就要说这个罐子多么多么值钱了。】
【然后她们就在直播间带货了哈哈哈哈哈。】
沈清梨瞳孔微微收缩。
她在这个陶罐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准确来说，是她八百年前随手捏的。
沈清梨搜寻了一下自己记录，终于是想起来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她还是夏朝的大祭司，遇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捧着破碗在街边乞讨。她随手捏了个陶罐，并且给了他一些钱。
她依稀记得这个小男孩拿着钱进了军营当上了将军，但当时的她已经云游四方去了。
宋霜小心翼翼地捧着陶罐，镜头拉近，罐身上歪歪扭扭的裂痕清晰可见。
“这个......真的值钱吗？”她有些迟疑。
虽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但家里也找人鉴定过说这就是个100多年前普通的罐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们当作是传家宝传了下来。
她们也怀疑过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但找不到一点证据。
因为爷爷很喜欢古董，她也跟着耳濡目染，刚刚看了这个主播一段时间，知道她是有真才实学的，说不定比自己还要懂一些。
打赏也只不过是为了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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