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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扯过纸巾替他擦手，却将他刚被烫出来的一个水泡给擦破了，他又痛得“嘶”了一下。
林知许内疚极了，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嘴边吹气，像妈妈给孩子呼呼一样。
一边吹，一边说：“封总，对不起，都怪我！”
封凛川的手被她抓在手中，看着她的小嘴贴着他的手一鼓一鼓的吹着气，情不自禁又想到那晚的画面，只好忍着痛由她吹。
“还是老板看不下去，冲他们说了一句：“被烫着应该去冲水啊，冰敷啊，不是拉着小手吹啊吹就能好的啦。”
吹手的两人：……
尴尬极了。
*
像昨晚一样，封凛川又将林知许送到小区门口。
等他将车停下来，转过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林知许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蛋，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显得很乖。
睡着的时候小嘴时不时动一下，嘴唇翘起，粉嘟嘟的很是水润。
封凛川不自觉地凑近她，嗅到了她的气息。
带着奶香气，还混合着一股甜味，和那晚的女孩一样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舔一口。
但他忍住了。
在她承认之前，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更何况，他并不完全确定那晚的女孩就是她。
那晚的小树林没有监控，他也暗中调查了公司的女员工，中途离开的有好几个，她的嫌疑最大。
也许是车子太久没动，林知许也从梦境中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车子停在路边，一旁的封凛川在安静地看手机。
“封总……真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看看座椅周围有没有沾上她的口水，心里直呼丢脸。
“没关系，口水而已。”封凛川连头都没抬。
如果那晚的人是她，那他身上都沾满了。
那晚的人热情似火，和面前小心翼翼的呆头鹅有点不一样。
林知许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中话：“那我就……先回家了。”
“好。”他淡淡地回应。
她赶紧下车。
直到她进了小区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封凛川的车才开走。
她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总算体会到传说中“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了。
*
许燕珊一大早就提醒林知许了：“宝，今天是你去做复健的日子，别忘了抽时间去啊。”
林知许睡得糊里糊涂的，“周末再去嘛，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妈都跟你约了简杭哥哥，他周末要出差，就只有今天有空。乖，虽然事业重要，但身体也重要的，尤其是你的脚。”
林知许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连续加了几天班，她都累坏了，梳头在打哈欠，刷牙也在打哈欠，出门还差点忘了换鞋。
去医院的路上，她给张秘书发了条信息：【张姐姐，我要请假两个小时，有事去医院。】
张秘书回复：【小林，请假要跟封总说一声啊。】
林知许只好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封凛川。
他很快就回信息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
林知许回道：【就是去医院做个复健治疗，很快的。】
封凛川没有马上回复，她就又忐忑起来：自己刚调上来就这么多事，会不会遭领导嫌弃啊？
好在过了两分钟，那头回复了，只有一个字：好。
林知许这才放心地去医院了。
*
虽然车祸已经过了十年，可这些年里，林知许还是要定期来做康复，如此才有希望把跛脚治好。
林知许虽然不抱希望，可她不忍心让妈妈失望，所以风雨无阻都要来。
给她做康复治疗的医生是简杭，也是同一个小区的大哥哥，医学院毕业后就回江城上班了，是康复科的骨干医生。
今天阳光明媚，初夏的风吹起了窗边的帘子，清新的空气飘起来，吹散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穿着白大褂的简杭一边给林知许的脚踝扎针，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痛吗？”简杭的声音很温柔。
“略酸痛。”林知许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今天的天气真舒服，不冷不热，很适合睡觉。
“酸痛是正常的。”
林知许突然想起那本从江俊哲手里拿回来的画册，她不由地道：“简杭哥哥，你上次借我的画册被我拿回来了，在包里，你拿一下，免得我等会忘了。”
简杭已经扎完针，便转身去翻了翻她的包，从包里拿出那本霍克尼大师的画册。
“看完了？”
“看完了。”
“感觉如何？”
林知许正困着呢，就仍眯着眼睛道：“挺好的，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瑰宝。”
简杭只当她心情不好，他深深地注视了床病上的林知许一眼后，就佯装不经意地道：“你和阿哲分手了？”
林知许蓦地睁开眼睛。
都是一个小区长大的，彼此都认识。
“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你这里了？”林知许问。
简杭打开手机微信，截了一张朋友圈图片发给林知许：“阿哲昨晚半夜发朋友圈了。”
林知许不由地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江俊哲昨晚发了一条茶里茶气的朋友圈：
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像我一样爱你的人了！分手快乐，留级生！
配图是她的背景照。
她出车祸的时候留过级，被小区的小朋友起过外号。
林知许都被气笑了，“呵，真是分手见人品，以前的我真是瞎了眼了。”
简杭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阿哲不合适，这小子太皮，不会照顾人，你应该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更能精心照顾你。”
林知许当即反对，“我不需要别人照顾，这些年来，我父母为了照顾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想当女强人，成为能照顾别人的人。”
简杭：……
小妞好像听不懂暗示，却懂事得令人心疼。
这些年的康复做下来，她从来没有喊过一句疼。
简杭道：“照顾人太累了，或者你可以找一个可以互相照顾的伴侣。”
林知许摇头道：“我现在刚工作不久，只想把事业做好，反正我也还年轻，过些年再考虑谈恋爱吧，太累了。”
看了看时间，林知许又道：“简杭哥哥，到时间了，你帮我把针拔下来吧，我要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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