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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假如二凤是始皇的太子 > 9 谁能不爱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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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毅立即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很希望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然而事实上,他偏偏听得清清楚楚。

    嫪毐和赵太后生了两个私生子,还造反了!

    且不说私生子这事是真是假,蒙毅都没有听说的消息,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听来的?关键还有造反……嫪毐明明还没有反的迹象,公子这说的根本不是现在的事!

    不是过去,不是现在,那就是未来了……

    多玄乎啊!比刚才那个相面的赤松子还玄乎!

    赤松子所说的话,好歹在周易之类的典籍上,在奉常这样的官员里,是有所对应的,星象也好,面相也罢,还有什么占卜,都是对未来的概括性的预言,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没什么问题。

    但幼小的公子一开口,就是非常劲爆的宫廷秘闻,涉及秦王亲生母亲的隐私,以及最敏感的“造反”问题,这要是真的,公子是怎么预知到的?

    而若是假的,这么小的公子,何必要说这么耸人听闻的话?

    蒙毅不敢胡乱揣度太后,但凭他了解到的秘闻,太后这个人,还真有可能和嫪毐勾勾搭搭搞出孩子来……

    他深深地低下头,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假装自己是个陶俑。

    我什么也没听到,对,我没听到,我不知道……

    “蒙毅。”秦王冷不丁开口。

    蒙毅一个激灵,马上道:“臣在。”

    “你也听到了吧?”秦王面若寒霜。

    “臣……”蒙毅硬着头皮,不敢撒谎,也不敢耽误时间,只能绷紧身体,支支吾吾道,“臣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秦王再问。

    ——蒙毅现在希望自己是个哑巴了。

    但无论心里多么动荡,他还是诚实地把公子的话重复了一遍,干巴巴的语气,毫无起伏。

    嬴政就此沉默,一路上都没有任何表示。

    蒙毅跟着沉默了一路,才在这凝固的氛围里,壮着胆子进谏:“王上,可要传奉常?”

    “不必。此子出世那天,恰逢傍晚,霞光满天,龙凤栩栩,奉常上表祝贺,言天有异象,祥瑞降世,利我大秦……言辞之间,颇为激动,当时寡人以为言过其实,连篇累牍,有媚上之嫌……”

    当时的秦王对奉常吹得天花乱坠的贺表嗤之以鼻,觉得这拍马屁也拍得太过了,都吹上天了,越看越假,假得离谱,丢在一边没有理会。

    万万没想到,这竟然可能是真的。

    奉常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想:苍天有眼哪!我说什么来着,公子他就是祥瑞啊!你不信是吧,现在信了不?

    嬴政心情复杂,面上却不显,收拾好动容的神色,直奔赵太后宫里。

    他继位时尚年少,按理说该太后摄政,就像当年宣太后那样,但是吧,赵姬是个没什么正主意的人,她就爱享乐。

    六国如何如何,她不太关心;秦国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也不太关心。

    她只在乎应季的果子新不新鲜,丝绸华不华丽,饭食好不好吃,宴饮尽不尽兴,曲乐动不动听,妆容美不美妙,男人够不够劲……

    鬓边的一根白发,眼角的一点皱纹,都比秦国与赵国打了一场大仗更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子楚很了解她的秉性,所以在接嬴政回国之后,就有意识地隔开他们母子,减少嬴政和赵姬相处的时间,把这些时间拿来培养继承人。

    嬴政对赵姬,本也别无所求,只希望她别惹事,安安分分当个享乐的花瓶就行。

    哪怕她偷偷养男宠,嬴政也可以视而不见。但造反,可就触了秦王的逆鳞了。

    嬴政当然不会傻了吧唧地跑去找赵姬问她是不是要跟男宠造反,他不过是去验证一下,是否有一些他不愿意看见的苗头罢了。

    蒙毅止住了要通报的太监,嬴政抱着孩子,不疾不徐地迈入锦年宫。

    赵姬正跟嫪毐眉来眼去,两人分享一瓣橘子,亲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嗔怒道:“谁呀,这么煞风景?”

    嫪毐比她多点脑子,连忙放开痴缠的美人,擦擦嘴上吃的胭脂,快步移开一点距离,向外张望。

    “怕什么?锦年宫可是我的地——你怎么来了?”赵姬轻飘飘的笑意怔住了,不自在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将滑下去的锦裘拢了一下,下巴一抬,别别扭扭地问。

    “忙里偷闲,给母后请个安。”嬴政不咸不淡地抛下这一句,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顺带按下怀里不安分的圆脑袋。

    大抵是坐车容易困,下了车,失去了那种稳定催眠的晃荡感,李世民很快就醒了。

    他想下来玩来着,被严肃的秦王制裁了。

    为什么呢?他好奇心作怪,掀开一点斗篷的帽子,露出滴溜溜转的眼睛,偷偷摸摸往外看。

    哇,是赵太后,穿这么少不冷吗?

    “既然忙,又何必来请什么安?你不来,难道谁还敢怪你不成?”赵姬被不同的人劝过很多次,要和秦王打好关系,不要总是这样阴阳怪气,但她就是忍不住。

    “母亲不就在怪我吗?是孩儿不孝,未曾日日问安。听闻母亲近来身体不适,孩儿实在放心不下,特地前来问候。还望母亲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是我的错了。”嬴政平平淡淡道。

    但凡嬴政说这话时,表现得真诚愧疚些,或者好心好意哄赵姬两句,都不至于起反作用。

    他怎么能把场面话,说得这么场面?这敷衍得也太敷衍了。

    这是亲母子吧?是亲的吧?不是抱养的吧?

    李世民诧异地仰脸,看着这没有硝烟的交锋。

    赵姬肉眼可见地生气了,脸色刷地黑下来,冷冰冰道:“你有事吗?没事就忙你的去吧,我这里好得很,不需要你来问候。”

    “母亲不是病了吗?”嬴政故作不解。

    “我什么时候……”

    “太后,该喝药了。”嫪毐适时打断她的无脑自爆,恭恭敬敬地端上一碗棕色药汤。

    嬴政顺势看向他,李世民也跟着转头观察。

    嫪毐身量高大健壮,虽然拔了胡须眉毛假装宦官,但浑身上下实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和“宦官”两个字相称,反义词还差不多。

    李世民觉得,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猜出这两人有猫腻吧?

    赵姬完全不会掩饰,和嫪毐相处时的氛围暧昧极了,眉来眼去的,比秦王和芈夫人还像一对情人爱侣。

    好歹避个人吧?

    嫪毐送上药汤之后,很有分寸地后退了一步,倒是赵姬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他的手。

    那种摸法,就很不正常。染着丹红的指甲微微上翘,削葱似的手指柔若无骨,顺着男人奉汤药的手抚摸滑动,轻佻而诱惑,眉目流转之间,风情万种,艳色泼天。

    生生在这冰冷的腊月里,营造出桃花如云香满城的妩媚香艳来。

    好神奇,她只是摸了一下男人的手,笑了一下而已,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世民看了看赵姬,又转过头来看看嬴政的脸,刚想说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被嬴政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按着脑袋,硬塞进怀里。

    “唔?”幼崽大半张脸都被盖住了,下意识扑腾扑腾,像一条灵活的鱼儿,努力想从五指山挣脱。

    “看来母亲是真的病了,难怪抓周那日心神不宁的。可让医官看过了吗?”嬴政好像没看到这两人的暧昧,一本正经地询问关切。

    教科书般棒读的语调,引得幼崽用眼神吐槽他:喂,你演得也太假了吧?走点心好不好?

    “看过了,药也吃了不少,总不见好。唉……”赵姬总算想起了吕不韦的话,装模作样地叹息。

    “那可占卜过了?到底哪里不妥呢?”

    “昨日刚让人卜过,说是风邪入体,咸阳宫寒气太重,与我不大相投,换个阳气旺盛的地方休养休养,就会好起来的。”赵姬充满期待地望着她的儿子。

    “却不知何处适宜?”嬴政顺着她的话。

    “卜者说雍城就很好,秦国的旧都,风水宝地,有现成的行宫,素来有人打扫休整,搬过去就能住,离咸阳也不是很远……你觉得呢?”赵姬说起话来,仿若柳枝在春风中飘摇,软绵绵的,要是带着点撒娇似的笑意,更是无比动人。

    嬴政虽不吃这一套,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雍城吗?也好,那母亲便搬过去住一段时日,好生休养吧,多带些人也不要紧。”

    见他应得爽快,赵姬喜不自胜,差点掩饰不住满心的雀跃,多亏嫪毐在背后悄悄提醒,才收敛一点喜悦,催秦王走人。

    “你公务繁杂,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去忙吧,我这边有的是人照顾。”

    “那孩儿就告辞了。”嬴政也懒得多呆,自始至终连孩子都没放下来,微微点头致意,就抱着孩子走了。

    李世民这才从他松开的手里探出脑袋,咬着某人的手指啃啊啃,跟仓鼠啃板栗似的,不过啃了半天也没有磨破一点儿皮,纯粹在磨牙。

    嬴政面无表情地捏着他的脸,和肆无忌惮的幼崽对视一眼,后者讪讪地松开嘴。

    “那个人,就是嫪毐?”幼崽趴在嬴政肩头,小声问。

    嬴政摸了摸他被捏红的脸颊,随意地嗯了声。

    “啊……”幼崽发出毫无意义的感叹,神色古怪,也不知在感叹什么。

    “你想说什么?”嬴政直觉这孩子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问清楚他心里不踏实。但因为怕这小家伙语出惊人,所以一直到回了他自己的北辰殿,屏退左右,嬴政才问出口。

    “我听说,嫪毐的xx,能转动车轮,是真的吗?”好奇宝宝神秘兮兮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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