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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青,早餐好了!“养母李雯在厨房喊道。
“来了!“念青迅速套上宽松的睡衣,遮住最近开始显露的肋骨轮廓。自从那次灵力爆发后,她的身体就像被按了快进键。
餐桌上,养父俞明正在看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奇怪,“他推了推眼镜,“最近全国多地报告儿童异常生长案例,医学专家称可能与环境荷尔蒙有关。“
李雯的手微微一抖,豆浆洒了几滴在桌布上。她迅速瞥了念青一眼,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擦拭。“多吃点,“她把煎蛋推到念青面前,“正在长身体呢。“
念青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清楚养父母在担心什么。昨晚她起夜时,无意中听到他们在卧室低声争论要不要带她去看“特殊门诊“。
“那个林老师的事太蹊跷了...“李雯当时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保护她。“俞明的回答斩钉截铁。
念青小口咬着煎蛋,思绪飘向那个神秘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哥哥——星河。自从那次危机后,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模糊的联系,就像信号不好的无线电,时断时续。她能感觉到星河在努力教她控制灵力,但跨世界的沟通消耗巨大,每次“通话“后她都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我上学去了。“念青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背起书包。最近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疼,显然又该调整长度了。
刚出楼道,念青就察觉到异常。那只灰鸽子站在老位置,但今天它旁边多了两只乌鸦。更诡异的是,三只鸟的视线同步跟着她移动,六只眼睛泛着同样的紫光。
念青握紧口袋里的青铜碎片,心跳加速。碎片这几天越来越活跃,表面浮现的符号也越来越多。金眸姐姐——或者说剑灵——在梦中解释说,这是“共鸣强化“现象,说明其他两个碎片持有者(星河和明辰)也在频繁使用灵力。
转过街角,念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围墙,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柏油马路变成银色金属,行人变成模糊的光影,而天空中...天空中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游弋,像鲸鱼一样的金属生物,腹部闪烁着紫色符文。
“念青!“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班主任王老师担忧地看着她,“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白。“
“有点头晕...“念青勉强笑了笑,“可能没睡好。“
王老师摸了摸她的额头,突然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打了耳洞?“
“耳洞?“念青茫然地摸向耳垂,果然在左右耳各摸到一个小凸起,像是...像是微型接收器。她瞬间明白了,这是灵力过度使用的副作用——天工族称之为“外显特征“。
一整天念青都心不在焉。课间她去厕所隔间检查身体,发现不止耳垂,锁骨下方也出现了两个对称的金色小点,轻轻按压时会亮起微光。更可怕的是,她确信自己比早上又长高了至少两厘米,因为校服裤子已经明显短了一截。
放学铃声刚响,养父俞明就出现在教室门口,这在平时极为罕见。“今天请假了?“念青小声问。
俞明脸色凝重:“回家再说。“
车上,养父母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李雯递给她一套新买的衣服:“试试合不合身。“
念青展开一看,是140码的童装——而她两周前还穿120码。她默默换上,刚好合身。
“我们不能再去学校了。“到家后,俞明关紧所有窗帘,打开电视掩盖谈话声,“今天有三个陌生人到单位打听'特别聪明的女孩',还出示了所谓'基因研究所'的证件。“他从抽屉取出***枪,熟练地检查弹药,“证件是假的,我查过了。“
念青胃部一阵绞痛。她早该想到,灰鸽虽然被消灭了,但它肯定已经传回了数据。
“我们必须搬家,“李雯正在快速收拾必需品,“今晚就走。“
“去哪里?“念青问。
“杭州有个安全屋,“俞明说,“我早年准备的,没人知道。“
念青突然意识到,养父的“工程师“身份可能也不简单。他检查武器和说“安全屋“时的熟练程度,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深夜11点,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悄悄驶出小区。念青蜷缩在后座,身上盖着毯子。养父母轮流开车,每隔半小时就变换路线,显然在防范追踪。
“睡会儿吧,“李雯柔声说,“到了叫你。“
念青点点头,却毫无睡意。她摸出青铜碎片,惊讶地发现它正在发光,表面浮现出一幅微缩地图——正是他们行驶的路线!更神奇的是,地图上有一个红点正在快速接近。
“有车跟踪!“念青脱口而出。
俞明立刻看向后视镜:“哪里?我没看到...“
“不是后面,“念青指向右侧天空,“在上面!“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天而降,击中前方路面。俞明急打方向盘,车子失控冲进路边树林。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念青本能地释放灵力,在车内形成金色保护罩。
撞击声震耳欲聋,但三人奇迹般只受了轻伤。念青踹开车门,拉着养父母钻入树林。天空中,一个梭形飞行器无声盘旋,底部发射出扫描光束。
“那是什么鬼东西?“俞明声音嘶哑。
“三角会侦察机,“念青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他们在找我们。“
李雯突然抓住念青的肩膀:“你...你的脸!“
念青摸向自己的脸,触感陌生——轮廓更加分明,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加速成长又开始了!
侦察机突然转向,朝他们藏身之处射出一束紫光。念青来不及思考,抬手释放灵力拦截。两股能量相撞,爆发出刺目闪光。
“跑!“俞明拉着她们向密林深处冲去。
念青边跑边感应青铜碎片,试图联系星河求助。碎片剧烈震动,却无法建立稳定连接,只传来断断续续的讯息:“危...险...明辰...昏迷...坐标...“
一块尖锐的岩石绊倒了念青。她摔倒在地,膝盖鲜血直流。养父母想扶她起来,却见念青突然僵住,双眼翻白,身体剧烈抽搐。
“念青!“李雯惊恐地抱住她。
此刻的念青意识却穿越了时空,来到一个纯白空间。面前悬浮着两个模糊身影——一个是持剑少年星河,另一个是漂浮在生命舱中的男孩明辰。三人的灵力通过某种神秘网络相连,形成完美的三角形。
“妹妹!“星河的声音清晰传来,“明辰感应到你的危险,强行启动了共鸣!“
生命舱中的明辰双眼紧闭,但额头上清晰显示着一串数字:30.25°N, 120.15°E——杭州的经纬度!
“三角会舰队正在接近地球,“星河急切地说,“三个母舰,分别伪装成陨石、极光和卫星!你必须——“
连接突然中断。念青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养母怀里,满脸是泪。
“杭州不安全,“她嘶哑地说,“他们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俞明脸色铁青:“那去哪里?“
念青闭上眼睛,感受青铜碎片传来的最后一丝指引。“西南方,“她指向某个方向,“有个地方...有能帮我们的人。“
就在这时,侦察机再次出现,这次低空掠过树梢,抛下数个金属球。金属球在半空展开,变成人形机器人,手持紫色能量武器。
“跑!“俞明推着她们向前,“我来拖住它们!“
念青却挣脱养母的手,转身面对追兵。她感到体内灵力沸腾,青铜碎片几乎灼伤手掌。这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对她破碎的家庭的愤怒,对被迫逃亡的愤怒,对威胁养父母的敌人的愤怒。
“不!“念青尖叫,双手向前推出。
一道前所未有的金色光波从她掌心爆发,所过之处树木化为齑粉,三个机器人瞬间汽化。光波继续扩展,击中侦察机,将其撕成两半。余波甚至冲散了云层,露出璀璨星空。
念青瘫软在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现在她看起来完全是个少女了。更惊人的是,她的头发变成了淡金色,耳后的“接收器“完全展开,形成精致的金属结构。
李雯颤抖着抱住她:“天啊,你都经历了什么...“
“没时间解释,“念青虚弱地说,“我的攻击暴露了位置,更多敌人会来。“她指向西南方,“我们必须去那里,有人...在等我们。“
俞明背起虚弱的念青,三人艰难前行。念青在半昏迷状态中,再次进入那个白色空间。这次星河和明辰都在,三人形成一个完整的能量回路。
“第一次三体共鸣,“星河微笑着说,“你做到了,妹妹。“
生命舱中的明辰虽然仍闭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三人的灵力相互缠绕,形成复杂的立体图案——正是泰罗斯展示过的七种力量象征。
“记住这种感觉,“星河的声音渐渐远去,“下次敌人再来时,我们三兄妹一起面对...“
念青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养父母守在一旁,脸上写满担忧。房间很陌生,石砌墙壁,木制家具,像个山村小屋。
“这是哪里?“她问,声音比自己记忆中的成熟许多。
“武夷山深处,“一个陌生的女声回答,“天工族在地球的最后一个安全屋。“
念青转头,看到一位白发老妇人站在门口,手中拄着青铜杖。最令人震惊的是,老妇人额头上隐约可见六道纹路——和泰罗斯一样的天工族长老标记!
“我是白芷,“老妇人走近,枯瘦的手指轻触念青额头的金色纹路,“白老邪的姐姐,也是十五年前送你到地球的护送者之一。“
念青瞪大眼睛:“你知道我的身世?“
“比你知道的多一点。“白芷微笑,“不过现在,我们有更紧急的事。“她拉开窗帘,指向夜空。
透过窗户,念青看到三颗异常明亮的“星星“正在移动,形成一个包围圈。那不是星星,而是三角会的母舰!
“他们找到地球了,“白芷叹息,“瑟兰不会放弃守护者血脉。“
念青握紧青铜碎片,感受到两个遥远的呼应——星河在青云界蓄势待发,明辰在天工族实验室挣扎着想要醒来。三兄妹的命运之线,正紧紧缠绕在一起。
“我们能对抗他们吗?“念青问。
白芷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单靠我们?不能。但如果是完整的守护者三子...“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念青,“你准备好见见剑灵的真面目了吗?“
念青点头。白芷领她来到地下室,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地面刻着复杂的符文阵。老妇人示意念青站在中央,然后将青铜杖重重顿地。
符文依次亮起,青铜碎片从念青口袋自动飞出,悬浮在她面前。碎片开始分解重组,最终形成一个微型青铜剑的形状。
“柳如霜的剑心核心,“白芷庄严宣布,“现在,完成认主仪式吧。“
念青伸手握住微型剑柄,瞬间被金光吞没。无数记忆涌入脑海——柳如霜的牺牲、泰罗斯的计划、园丁的真实目的...以及最重要的:三子终将重聚,开启最终之门的预言。
当光芒消散时,念青已经彻底蜕变为少女模样,手中微型剑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体内。她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
“他们来了,“念青平静地说,“但我们准备好了。“
窗外,三颗“星星“突然加速,向地球俯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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