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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替嫁绝嗣长官?好孕娇娇一胎三宝 > 第19章:应该伤得不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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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了。”

    阮青雉没说实话。

    光头男人有些惊讶:“都二十啦?那你长得小啊,看着也就像十六七岁。”

    看得还挺准!

    阮青雉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住院的是你什么人啊?”

    “爱人。”

    “呦?这么小年纪就结婚了?哎呦,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光头男人语气先是惊,后是感叹,接着问道:“你爱人是当兵的?”

    小姑娘一进来,他就看见她穿的军装裤了。

    阮青雉点头:“嗯。”

    光头男人长叹一声:“…不容易,都不容易啊。”

    他拿起暖瓶,给自己的茶碗倒满。

    不等茶凉,就端着碗,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然后喝了一大口。

    天气热,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冒了一层汗。

    男人捞起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一把,翘起二郎腿,和阮青雉闲聊起来:“咸鸭蛋放粥里能好吃吗?”

    “还行。”

    阮青雉软软地回答。

    “那味道不腥吗?我炒了一辈子的菜,就没见过你这种做法。”

    “小姑娘勤快是勤快,就是瞎做,到时候这一锅粥吃不下去,多糟践粮食啊,直接让你对象喝粥,吃咸鸭蛋不行啊?净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还给自个儿累够呛!”

    “这么小年纪,你婆家就让你一个人照顾对象儿啊?都没帮衬一把吗?”

    男人的盛阳口音很重。

    阮青雉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爱人在盛阳当兵,我是过来随军的,双方父母都在老家,过不来。”

    她起身,掀开锅盖。

    用锅铲慢慢搅着锅里的粥。

    还真就提醒她了。

    沈家接到的可是沈战梧断手断脚的消息,伤得这么重,竟然一个人也没来。

    就这么放心吗?

    光头男人撇脸,吐掉嘴边的茶叶渣:“咋地?他们和嫦娥住一块儿?织女和牛郎还能他妈一年见一次呢,儿子受伤了,当父母的,哪个不是恨不得长俩翅膀飞过来啊!”

    “小姑娘,你别嫌叔说话难听。”

    “叔这一辈子就和锅碗瓢盆打交道了,那些好听的话说不出口,但也活一把年纪了,啥人咱没见过,叔说这些话不是挑拨你和婆家的关系,就是想提醒你,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人活着,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叔以前是在京都给那些领导做国宴的,你叔我啊,就是不肯吃亏,不服就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就拎包回家……”

    男人说着说着,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阮青雉听得津津有味。

    结果等粥熬好的时候,阮青雉转了一圈,没找到盛粥的饭盒,她傻眼了——

    什么都买了,就忘买饭盒了。

    光头男人看着小姑娘茫然的表情,拍腿直笑。

    小姑娘大眼睛黑溜溜的,皮肤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粉。

    这小玩意儿长得跟只水晶虾饺似的。

    是招人稀罕!

    他扬声喊徒弟拿来一个铝饭盒递过去。

    男人挥手安排,犹如指点江山:

    “用这个装。”

    阮青雉有些激动:“叔!您真是个大好人!”

    光头男人又翘起了二郎腿。

    身子往后一靠。

    神态间都是被夸后的傲娇。

    他挥挥手:“哎呀,行了,啥也不用说了,只管拿去用吧。”

    “你叔叔我啊,活一辈子了,宁可自己吃苦,也看不得别人吃苦,别看我长得凶,但心肠软啊,你这是刚认识我,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是啥样人了。”

    阮青雉把粥盛进铝饭盒里,把青菜碎放进去,轻轻搅散。

    锅里的粥还剩了些,她又拿来一个大海碗装进去,同样撒了青菜碎,然后端到男人的面前放下,嗓音甜糯地说:“叔,粥还剩了些,您就帮我喝完吧,顺便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她连忙补充了一句:“您可别嫌弃这是剩的。”

    光头男人嘴角有笑,但不明显:“行吧,我尝尝你的手艺,要是不好吃,我损你的时候,你别哭鼻子就行!”

    小姑娘摇头:“肯定不哭。”

    男人满脸嫌弃地挥挥手,撵她赶紧去忙。

    但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

    阮青雉抿起唇,偷偷笑。

    回到灶台前,刷锅洗碗,顺手把灶台也擦干净。

    都收拾好了,她拎着所有东西过来:“叔,您看我用灶台,还有这个饭盒,给您多少钱合适啊?”

    男人端起茶碗,仰头喝了大半碗,然后重重放下茶碗:“给啥给,不用给了,就用几根柴火,能值几个钱,满山头都是……”

    他自言自语地问:“你对象能住进市医院,应该伤得不轻吧?”

    男人看着她,忽然语重心长了起来:“你这个小姑娘啊,瘦得跟鸡崽儿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以后给对象做吃的,就来这里做,反正灶台空着也是空着,要是有啥为难的事,你就过来跟叔说,叔能帮得上的,肯定帮,别憋着了……”

    “丫头啊,你来盛阳随军,是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来盛阳一天,盛阳就是你的家。”

    “在盛阳,你要是有难,在路上喊一嗓子,就没人不帮你的。”

    “你还年轻,人生漫漫路什么坎都有,但是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什么坎都会过去。”

    “有时候,别太逞强,也别太委屈了自己,知道不!”

    阮青雉鼻头微酸,又破涕轻笑:“叔,您看您没事说这么煽情干嘛啊,我都要被你说哭了……”

    这不仅仅是跨越千里,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而是跨越整个时空。

    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阮青雉只觉得自己是一抹浮游。

    被江河湖海裹挟。

    被每一朵浪花推着往前,亦或是往后。

    无根而生,无果而去。

    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啊。

    他们笑靥如花。

    她不再是浮游。

    她是漫山遍野的野草。

    头顶有温暖的光,脚下有肥沃的土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阮青雉看着大叔说话的样子,真的好像前世父亲的模样。

    忽然在这一瞬间。

    心中的那簇茫然,化成无坚不摧的铠甲。

    她明白沈战梧为什么选择在枪林弹雨中冲锋。

    为什么选择隐姓埋名,抛去功利。

    为什么无畏牺牲。

    她一直都明白……

    但在这几分钟里,有了更具象化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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