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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楚月没听懂。
方秀丽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大概是因为对她大小姐身份的克制，所以字里行间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就更别说骂器官的肮脏话语了，全都没有。
说来说去，更像是在朝着楚月示威，以及泄愤。
方秀丽的愤怒相当真实，她甚至气到了手微微发抖，很显然是真动了心气。
楚月挑了挑眉，“那你仔细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一定要告宋大姐，还要告贺军长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对于这一点疑惑，楚月是真心发问，毕竟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好奇方秀丽这么生气的原因。
但是比起情绪激动的方秀丽，楚月实在是太平静，太镇定了，让方秀丽显得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吵架这一回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彼此都发泄了怒气，反而不会让人那么生气。
如果对面四两拨千斤，态度冷冷的，还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恰恰让人心里彻底憋着一口气，想发泄都发泄不出来。
此刻的方秀丽就是这种状态。
她想要破口大骂，可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缓过来之后赤红的眼睛盯着楚月，厉声逼问。
“你还不承认！就是你说的！除了你，她们——她们——她们——所有人！这个大院里所有人都在说，是我看你开店之后，赚了大钱所以眼红你，嫉妒你，所以故意跟稽查队的人举报你，想要让你去吃牢饭！我方秀丽敢作敢当，我做过的事情都会承认！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就是你故意散播出去的谣言！是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污蔑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楚月皱着眉听完了方秀丽所有的话，方秀丽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好几次说话都大喘气，话也是东一段，西一段。
所幸她还是听清楚了。
楚月否认道，“不是，这些话不是我说的。”
“怎么可能不是你说的！”方秀丽双目圆瞪的看着楚月，不敢相信都两人对峙了，她竟然还不承认，“那是发生在你店铺里的事情，不是你说的还会是谁说的！她们这些人全都说的振振有词！”
一抓眼，方秀丽看向了跟着她的那群嫂子们。
起先方秀丽要跟楚月来吵架的时候，嫂子们根本不肯来，连热闹都不想看，后来是被方秀丽硬抓来！
因为方秀丽要她们当证人！
现在楚月不承认，这些人刚好派上用场。
方秀丽对着嫂子们讥讽一笑，“你们别以为我没感觉到，你们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好几次我走过，你们之前明明在说话，但是一看到我就不说话了！我全都看在眼里，只是懒得跟你们计较。今天被我抓到了！
李大花！李大花你出来——我刚才明明就听到你说就是我举报的稽查队，说我看不惯楚月，说我要报复楚月，所以把她折腾进去派出所。你还说我心狠，见不得楚月赚钱！这次被我亲耳听到了！你给我站出来，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李大花当众被点名，那叫一个心虚害怕 ，无论是方秀丽，还是楚月，都是他们大院里两尊大佛，她是一个惹不起。
她哪里敢站出来，圆滚滚一个人缩在别人背后，连站都不敢站出来。
但是方秀丽就盯着她，“你不出来？要我动手抓你？还是你也觉得我一个副团长媳妇级别不够，要让贺军长亲自来问你。”
一听到“贺军长”三个字，李大花彻底是害怕了，赶忙说，“又是我一个人说的，她也说了！她们也说了！”
“李大花，好好地你怎么拉我下水！我好心跟你讲八卦，你竟然出卖我！秀丽，我……我也是听说的，听说的……就是听她说的！”
“我的娘啊！我就是嘴碎爱叨叨，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说的啊…… ”
就这么葫芦娃救爷爷，从李大花开始，嫂子们一个指认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全都说是听说的，谁也不当流言蜚语的源头。
“好……好……好……”方秀丽连连点头，气极反笑，最后又看向了楚月，“楚月，这下你都看到了吧！她们这些人都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告诉她们的，她们怎么这么说！你现在还不承认？就是你在背后往我身上泼脏水。”
楚月这下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方秀丽如此愤怒的原因。
因为方秀丽委屈。
一个京城来的大小姐，在这群乡村出来的嫂子们中间本就格格不入，她已经努力融入其中，还试图对其他人好，但是得到的却是背刺。
来自所有人的背刺。
每个人都在背后对着方秀丽指指点点，污蔑她的人品道德。
方秀丽又不是楚月，没有那么坚强的内心，她从小到大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所以楚月成了她的发泄口，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楚月散播的流言蜚语，才害得她被全大院指责。
可是，她错了 。
“方秀丽，你听到的这些话跟我没关系，我从来都没说过跟稽查队举报的人是你。”楚月看着方秀丽，认真解释。
方秀丽早已经气疯了，哪里会相信楚月说的话，“狡辩！你还是在狡辩！楚月，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秀丽动手拉扯楚月，“走！我们现在就去见宋大姐，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陈凤英听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个时候听明白了，赶忙站出来替楚月解释，对方秀丽说道。
“秀丽，楚月开店的第一天我在场，稽查队来的时候我也在场，那个时候你才走，稽查队的人就来了。的确有人怀疑是你举报的，可是楚妹子说不是！楚妹子一听就说不是你！真是你误会了，这个话绝对不是楚妹子传出去的。”
“陈凤英，谁不知道你和楚月关系好，她都舍得请你吃肉了，你为了她说假话有什么奇怪的。你说的话，我不信！”
方秀丽讥讽一笑，完全不信陈凤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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