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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太监更是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纵马进宫?
这得是多张狂的人物,简直藐视皇权!
本朝例法,宫中禁地,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但凡进了宫门,没有皇权特许,均须去兵器,卸铠甲,步行面君。
可这宋大将军,居然什么也不做,直接骑马硬闯神武门,长驱直入宫中。
且不说明日早朝,弹劾的奏折必定如雪花一般。
就说眼下,景隆帝面上已经是狂风骤雨。
众人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了圣怒,成为刀下亡魂。
不过,景隆帝经过最初的暴怒后,竟然慢慢地平息下来,面无表情。
“搬到养心殿一事,先暂缓吧。”他冷声道。
姓宋的仗着军功,手伸得长,万一知道小芳一个小太监竟在养心殿与皇帝同起同居,他定要借机生事。
景隆帝不在意宋大将军使绊子,但他不想林妩受委屈。
深宫后院,想为难一个小太监,太容易了。
于是,景隆帝便板着脸,大步往养心殿走去。
林妩跟在后面,暗自庆幸。
还好宋大将军回来得及时,要是再迟一点,她已经被迫搬到养心殿,两个仇人,哦不,三个仇人,景隆帝跟宋大将军也是在别苗头。
三个仇人,大约要杀红眼了。
养心殿。
宋大将军打马进宫,惊动了紫禁城,但他一脸坦然,仿佛这般再正常不过。
直入养心殿附近,才翻身下马,连装甲兵器也未卸,阔步走向养心殿。
“圣上可在?”他问殿外的太监。
两个太监悄悄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便恭敬回道:
“待奴才入内看看去。”
然后,便一去不回了。
宋大将军在外头站了有半刻钟之久,不耐烦:
“怎的还没消息?你们这些阉奴,就知道拖拖拉拉,这等作风到了军中,本将军定要让你们人头落地!”
他嗓门大又狂妄,直将另一个太监吓得颤抖如筛子,赶紧道:
“许是圣上有什么要事耽搁了,让奴才问问去。”
然后,一溜烟也跑了。
又过了一刻钟,宋大将军的铁甲被外头凛冽寒风吹得冰凉,冰凉透骨,他才咂摸出不对劲来。
他娘的,小皇帝这是又故意晾着他呢!
寒冬腊月的,宋大将军为了威武,穿得单薄。虽然他身子骨壮实,但几十斤重的铠甲挂在身上,小风一吹,那叫一个透心凉,又站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了。
这时,一个面孔雪白小巧的小太监,从里头迎出来,笑容不卑不亢,不出一丝错:
“哎哟,大将军,怎这般站在寒风中?伺候您的人也太不懂事了,也不晓得给主子带件大氅来。”
说完,便给底下的太监使眼色。
那太监手里捧着大氅,正等着呢。
林妩口里说着:
“将军,让奴才们为您添衣,圣上眼下不得空,要劳将军等一等。若是他知道将军如此受冻,定会心疼的。不过……”
她佯作恭谨地低下头:
“穿甲佩剑不便,奴才就先为您除了去吧?”
根本不容商量,她的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上去便要扒衣。
宋大将军自然恼怒,刚要抬手扔人,一只手却搭在了他臂上。
虽然只是轻轻一攥,但浑厚的内力,却让他心惊不已。
一张风流艳丽的面庞,笑语晏晏:
“大将军,别来无恙?”
宋大将军眼神暗了暗,有几分切齿:
“姜斗植?”
景隆帝的走狗,就是化成灰,宋大将军也记得。
当年他还是摄政王呢,跟太后一同把持朝政,以为可以拿捏那个宫女所出的贱种一辈子。
谁知人家竟悄无声息地,培养了几条忠犬,自己一招不慎,被他掀翻了。
从此风云变色,改换朝纲。
宋大将军牢牢记着这几人的脸,姜斗植,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他吃人一般的目光,姜斗植毫无惧色,而是勾唇笑了笑,松开手。
与他的手同时离开的,还有宋大将军的铠甲和佩剑。
太监们收拾好东西下去后,姜斗植才悠悠道:
“大将军好记性,还记得在下呢?倒是在下不及你,方才见一人骑马入宫,一时没认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反贼。”
你才是反贼,你全家都是反贼!宋大将军刚要骂。
林妩却拍拍胸口,抢过了话头:
“可把奴才给吓死了,要说,如今大内侍卫也是怠惰了,幸好骑马的是大将军,万一是什么反贼呢?”
“大内侍卫来得这般迟,只来得及将马斩了,顶什么用……”
“什么!”宋大将军的脸裂开了:“谁敢斩老夫的马!”
“啊……”林妩眨了眨眼睛:“大将军请勿怪罪大内侍卫,他们也不知道是您呀。按照本朝律法,无圣命骑马入宫者当斩,宫中又无圣上特许大将军骑马的备案,他们不过履行职责罢了。”
然后又抬起迷茫的小脸:
“说起来,大将军怎么没有先请示过圣上呢?”
宋大将军听说爱马被斩,本就气得眼睛爆血丝了,又被那小太监一阵噼里啪啦,是有气也发不出,便失控大吼道:
“没有老夫在西北金戈铁马,哪来你们这些小杂种锦衣玉食?别说老子骑个马进宫,便是进金銮殿也使得!”
“宋摧!你在胡说什么!”一声尖利的吼叫传来。
众人回首一看,背着手似笑非笑的景隆帝,和面色通红羞怒不已的太后,还有跟在后面的靖王,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呢。
太后喘着粗气,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日景隆帝不知怎的,同靖王两个一起,突然孝心大发,请了她来养心殿,欣赏最近的墨宝。
太后难得可以逞一逞圣母皇太后的威风,欢欢喜喜就来了。
一路上,居然有太监来报,说有官员在宫中打马。
太后插手政务惯了,这一二年被景隆帝压着插不成,手正痒呢。
当即厉色对景隆帝道:
“圣上,你如今治下也太宽松了些,竟还有人敢纵马入宫了,你如此怎为一国之君?”
景隆帝难得地虚心受教,骂那来报的太监:
“何人如此张狂?”
小太监支支吾吾:
“奴才也是听门卫来报,听说,那人好像姓什么,崔……”
太后的眼睛噌地亮了。
太好了,是崔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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