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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说不准。”沈青禾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奶奶，你看青禾。”在沈青禾这里碰了石头，沈兰开始冲着沈老太太撒娇，只是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实在不太好看。
“青禾说的没错！”沈老太太早已经对她死心了，不管沈兰怎么撒娇，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奶奶，我也是你的孙女，你不能这么偏心。”沈兰见撒娇也行不通，又开始瘪嘴了。
沈老太太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问：“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沈兰后槽牙紧了紧，想到今天的目的，还是勉强自己露出了笑容：“我真的是来看奶奶的。”
“等不了几天我就要嫁人了，想在出嫁前来陪陪奶奶。”
“你要嫁人了？”沈老太太很惊讶，没有听说呢。
“是啊，就在下个月初五。”沈兰点点头。
“对方哪里人？”始终是自己带大的孙女，虽然平时的所作所为不受她待见，但是嫁人这种大事，沈老太太还是要关心一下。
“嫁到镇上去。”沈兰得意的看了沈青禾一眼。
哼……修了青砖瓦房又如何，还是泥腿子一个，她以后可就是镇上的太太了。
沈老太太想起了之前村子里的传闻，说是镇上的付员外要纳沈兰做小妾。
她还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
“付员外？”
“对呀！聘礼都送过来了！”沈兰更加得意了。
付源今天叫人送来了聘礼，有五两银子，几匹细布，一担聘饼，四色糖一盒，还有两根银簪，这些聘礼在附近几个村比起来也算是好的了，所以沈兰觉得小妾也无所谓。
虽然是小妾，这待遇普通人家的正妻都没有呢！
“你娘是缺心眼吗？那是嫁人吗？”沈老太太气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沈青禾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拍着沈老太太的后背：“奶奶别急，别气，小心你的身体。”
“你要嫁谁与我们无关，你赶紧出去。”
“我是沈家的长女，我要嫁人了，当然要和奶奶分享这份喜气啊！”沈兰上前，假意要搀扶沈老太太。
“你还有脸说，没有媒妁之言，没有三书六礼，没有迎亲队伍，你连正门都不能走，一顶小轿抬进去就算完了。”
“更别说酒席了，连顿像样的酒都摆不了，那是嫁人吗？是嫁人吗？”
沈老太太气的甩开沈兰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奶奶，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付员外说了，等我进门以后，他待我与正妻不会有区别，而且他给我送了聘礼，他没有把我当成小妾。”
这些事情付源早就与谢三娘说好了，沈兰也很有信心她可以将付源捏在手中，对她言听计从。
“我们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沈老太太双手合十，对着天地拜了拜，“列祖列宗啊，是我没教好子孙，给你们丢人了。”
沈青禾也很无语，这沈兰脑袋不太聪明吧！
说好听点是小妾，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男人的玩物而已，这有什么可骄傲，可得意的。
上赶着去当小妾，这不就是自甘堕落吗！
“你还是出去吧！万一把奶奶气出什么问题，你可担当不起。”
“你走开，我和奶奶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你老实给我说，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的主意？”沈老太太也冷静下来了。
如果是谢三娘的主意，只要沈兰不愿意，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这件事情搅黄了。
“娘问过我的。”沈兰想了想，她以为只要她认定这件事情沈老太太就拿她没办法了。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沈老太太听完彻底无力了。
看来歹竹真的出不了好笋。
“你给我滚出去，我们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女。”
“奶奶，你不能赶我走，我要嫁人了，你还没有给我添妆！”沈兰终于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原来她是打着银子的主意呢！
“添妆？你好意思要吗？”沈青禾将手里的木盆重重一放，双手叉腰来到沈兰面前。
“你是去做小妾的，没有迎亲队伍，没有酒席，添什么妆？”
“况且，我们家已经没有银子了，建房子的时候全部用光了。”
什么脸这么大呀，打主意打到她这里来了。
“你算老几，奶奶还没有说话呢！你凭什么做主。”说出了目的以后，沈兰彻底不装了。
“这个家我也能做主，你不要做梦了，赶紧出去吧！”沈青禾边说边抄起角落的扫帚，“你走不走？”
“沈青禾，你这个小贱人，看我能嫁到镇上就眼红了，你一辈子就烂在地里吧！”沈兰用手挡着脸，在扫帚快要落在她身上时跑了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骂着，那样子与谢三娘毫无区别。
“找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不好吗？”沈青禾提着扫帚站在门口，看着沈兰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
“这个世道女子的思想觉悟还是被束缚的太久太紧了。”
沈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睛出神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奶奶。”沈青禾走过去，蹲下身子，牵起沈老太太的手。
“奶奶没事！”沈老太太回过神来，她刚才想起了沈兰小时候水灵灵的样子，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被教养成这样了呢。
“你说……唉，算了……”沈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
“奶奶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可以商量商量。”沈青禾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对于沈老太太的做法，其实她能理解。
“她毕竟是沈家的人。”沈老太太只说了一句，她没有脸说出让沈青禾去添妆的话。
当年谢三娘的所作所为，早已断了与沈青禾姐弟的情分，怎么能要求她化干戈为玉帛呢！
“我明白奶奶的意思了！”沈青禾点点头，看不出喜乐。
“青禾，奶奶不是这个意思！”沈老太太以为沈青禾生气了，赶紧解释道。
“奶奶你别多想，爹爹与大伯毕竟是亲兄弟。”沈磊给了“她”生命，她相信如果沈磊在世的话，也会做出与她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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