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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都是唯心主义吧?”我自语:“不过主客之分而已。”说实话,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从一局棋想到唯心主义我也是够可以的,果真是太跳脱了。不过有些想法让我有些兴奋了——“格物致知”与“致良知,知行合一”两者研究的对象有所转变,但依旧没有跳出唯心主义的范畴。或许可以借鉴类比一下。
……
不语书咖。
“苏穆!有个东西我要给你看看。”我刚见到苏穆就迫不及待地分享一些感悟。
我拿出棋盘:“关于这两局棋,我有点自己的看法。”
“嗯?”苏穆放下手中的咖啡:“那说说看。”
“就是关于‘驴象之争’,我有些浅见。”
“驴象之争?哈哈哈哈。”苏穆轻笑:“你继续……”
“驴象之争发生的原因,我想与他们的指导思想有关。”
“因为它们唯心啊。”我接着说:“它们觉得人是万物的尺度,这间接导致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愈发扭曲。”
“所以想要达到理想的社会状态,基本逻辑必须是唯物的,指导思想必须是符合唯物主义的。”我越说越兴奋了,感觉自己发现了棋局中的些许端倪。
“你说的有道理。”苏穆表示赞同:“那你可以听我说说吗?”
“可以。”
听说你现在经常失望又充满希望?你很矛盾吗?为什么?”
“你这话题转得多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这和我刚刚说的话题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说:“你先让我缓缓。”
“好。你先冷静一下。”
我算是看出来了,此时苏穆的眼神里有光,而我透过那目光十分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字——“八卦!”
“是!我的确经常性失望,间歇性充满希望。”这是我早就承认了的。
“稍等一下。”这时苏穆起身倒了一杯咖啡过来:“喝杯咖啡吧。”
“好”
落座后苏穆又说:“我可是听说你还有点恋爱脑?”
“额……这就有点离谱了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恋爱脑!”可刚说完,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了。于是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补了一句:“我和其他人可不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哈。”苏穆笑癫了:“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还是很好奇都到这个地步了,能有啥不一样?”
我看着苏穆那般模样轻叹:“你知道吗?常裕离开前也有相似的表现。所以……你别逼我。”
闻言,苏穆呆住了:“那你正经地解释清楚就好了啊。”
“不想解释。”我摇头。
“真的不解释?”苏穆讥笑:“我劝你考虑考虑不解释的后果啊。”
“啊?”我有时候就挺无言以对:“你们怎么都这样啊?算了。”
“我想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曾有那位的存在,让我的精神高地有了强大的内核。所以,就总体而言我是充满希望的。”
“毕竟他是这世间唯一超脱的人啊!”
“你说有那样的庇佑,我又怎能和一般人一样呢?”
在诉说中我突然发觉我愈发平和了……这样挺好。
“但是,初然……”苏穆看上去有点犹豫。
“嗯?”我有些想笑:“你干脆利落一点。”
“就……超脱的前提是他得是个人啊!”
“人?他分明……”我还想狡辩来着,但马上苏穆就让我无话可说了。
苏穆在我的眼前投影出了一个片段,而画面中发生的事,属实让我瞠目结舌,还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难免会有些恍若隔世一般的感受。我平缓了些许后,看着苏穆那意味深长的表情问道:“你是想说画面中的这个地方也是那位留下的?”
“不!”苏穆出声否认:“我是想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你是问最后的结局?”我恍然:“我脚下的这片热土充分证明了——生在这个国家的人,都是被赐福者,都是神眷之人!
“去吧!”
“去哪?”我不解。
“你会蠢死?”苏穆此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当然是去求证某些让你困惑的事物啊。”
“初然有时候唯心一点,甚至是无理由的笃信一些事物也不见得是坏事。”
“我明白。人活一世不就活个感受吗?让自己开心的生活应该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情绪追求。”
……
根据苏穆的提示,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处相似的隐秘的角落。
果然,那位留下来的福泽,就远不止那点影响力!
“问我结局如何?哈哈哈,我能怎么回答啊?”我想想有些无奈:“如果我真的能预见未来,那有些事情大概率就不会发生了吧?关于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但不管结局怎样,我一定要追寻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提醒自己那些经历不是虚幻的假象,在那其中我一定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让我在接下来的生活里,依旧能有所期待。”
此刻,我站在门前,耳边仿佛有真理的声音在回响:
“实事求是……”
我猜测门后可能是一片与现实全然不同的世界,一旦推开门,门内外的两个世界将会被彻底串联!而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也会变得更加稳定、繁荣,同时也一定会变得更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我站在门前驻足,突然感到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向我袭来让我很难受,很窒息……
在我摇摇欲坠的时候,一道极具嘲讽意味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以为你的意志已经足够面对这些东西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我的眼前一黑,回过神时,我已经在不语书咖的小隔间内。
“我刚刚看到的是假的?”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苏穆。
苏穆讥笑:“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还在区分真与假?”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穆看着我那恍惚的样子,无奈解释道:“有些东西你信则真,不信则假。”
“走!带你去见个人。”
“去哪?”我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准备,你坐好就行。”
……
“你是?”我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有些不知所措,苏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坐下说吧。”老人看着我好一会儿:“孩子,你记住在我这儿你不需要那么拘谨。”
“我们就聊聊天而已。”
“好。”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做到超脱的人是谁?”老人抛出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说吗?”我有些尴尬。
“既然如此笃定。”老人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还会被上个世纪那些人遗留下来的糟粕蛊惑?”
“上个世纪?那些人?”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困惑:“前辈您能说清楚点吗?”
“我不是说人本身,而是说那些不够纯粹的事物。”
“嗯?”
“我的意思是明明是,那些只为私计的贼子遗留下来的糟粕,没想到事到如今却还有人信以为真。”老人说:“真是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
“孩子啊,你知道你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
“至于其他东西,那还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承受的。”
“完成那些任务从来都是一项艰巨的事业。而现在这个事业的接力棒,还没有完全交到你们手中。”
我听得出来,老人最后的语气,近乎哀求。
“趁我们还有余力,请给我们一点信任,好吗?”老人哽咽了:“你放心,在我们离开前,在这个世界正式教育你们之前,我们一定会把它变得更加光明灿烂。”
老人起身,在我眼前来回踱步,乍一看似乎有些步履蹒跚。
“去吧。”老人最后的嘱托是:“孩子,苏穆在门外等你。”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他会告诉你。”
“好。”
我推开书咖的门,苏穆好似已经在那等候很久了……
“初然……好受点了吗?”苏穆问。
“好多了。”我轻声呢喃:“只是我到今天才真正惊觉……”
“惊觉什么?”
“我才意识到,真理的味道真的如此香甜,是世间所有事物都比不过的。”
“可以啊!你能这么想挺好。”苏穆说:“不过,你要记住的不是教训本身。而是这次经历所带给你的收获。”
“明白。”我点头。
“你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苏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惊讶:“那是什么?”
“你所看到的表征,是那位超脱者当年汇聚众生之力,用来强行禁锢某些东西,而遗留下来的。”苏穆说:“至于那里面的东西不过是……某些垃圾……自以为还能负隅顽抗……但其实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事到如今那些家伙还想卷土重来?”我问。
“它们自以为还能走历史的倒车,倒行逆施,玩复辟。”
“所以你看到的不过是百年前这片大地上,所笼罩的黑暗。”
“现如今的巅峰七老,所承受的压力,一如当年那位所承受的非议一样。”
“但区别就是,如今同行的人越来越多。”苏穆说:“而那位,同行者接二连三地离他而去;到最后不过孤身一人。”
“万物皆有源头吧?”我问:“既然黑夜能产生……就是因为源头无法斩草除根吧?”
“嗯……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
苏穆有些犹豫:“源头就是独立于万界之外,地址有点飘忽不定的幻界。”
“幻界?”
“是的。是那些家伙临死前,用毕生的修为创造的,专门用来蛊惑人的垃圾玩意儿。”
“不过,那玩意能在充斥着浩然正气的环境中,存在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有少许的宝藏啊!”
“嗯?”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穆竟然开始背《赤壁赋》了。
“你要明白,年少不可得之物常有,而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可能哪一天错过了就没了。”苏穆说:“所以珍视你现在所拥有的,才是属于你的人间正道。”
“你要记住,不懈地强悍自身,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常裕:“进入幻界的要求很高。一般来说,人类是进不去的。”
“但在这片热土上,进去过的人数不胜数。原因你应该猜得到。”苏穆轻笑。
“是因为那位的福泽吗?”我问。
苏穆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
“我有事情要做。”我对苏穆告别:“我先走了,谢谢有你们,我人生路上的同行者,无论对错,真的很感谢。”
“去吧。无论如何,永远不要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好。”
在这片土地上,极致的昏暗,自百年前的那场战役之后,就没有席卷过了。没有极致的昏暗,自然也不会存在重生的破晓。
……
“这片土地上再也没发生过的事。”我想:“未来也不会再发生了。”
“但我自己的事,还是需要一次‘重生’的破晓。”我自语:“我想永远我会珍视这次经历带给我的改变。”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对过去的自己,最好的交代。我经历过情绪上的昏暗,才更加明白破晓的可贵。”
暂时分别的朋友们!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你们说一声:再见!
“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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