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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乔以棠回头：“有事？”
谢文昊道：“你把宋栀的微信推给我呗。”
乔以棠愣了愣：“你们没有微信？”
“没有，之前我妈安排相亲，我只是去走个过场，但我与宋栀相谈甚欢，我觉得可以再好好谈谈。”
“在餐厅时我就想着留联系方式，但那时候太乱了，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就要和顾时舟打起来……”
乔以棠：“那个人是宋栀的男朋友，你别跟着添乱了。”
谢文昊：“我就想加个微信，添什么乱？”
乔以棠拒绝：“总之我不会给你，你自己打听去吧。”
几句话她已经明白谢文昊的心思，他并不是喜欢宋栀，而是被吕玲月催得烦，想找个人应付。
宋栀这几天一直在和卫则冷战，两个人还没搞出个结果，要是谢文昊再去添乱，那真是理都理不清。
乔以棠进了电梯，果断按关门键。
出了医院，她与谢承砚坐进车子里，但谢承砚迟迟没有发动。
车子里光线很暗，乔以棠侧着头看过去，只能看见谢承砚冷硬的侧脸。
她能看得出谢承砚心情不好。
不是因为谢老爷子离世而心情不好，而是心烦和累。
虽然刚才他宣读遗嘱时看着很轻松，但谢老爷子去世是大事，应对满满一屋子人不是件简单的事。
再加上今天是除夕夜，老爷子死在除夕夜里，整个谢家应该没有一个开心的人。
何况还有后事要处理……
乔以棠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在黑暗里悄悄攥上谢承砚的手，指尖在他手骨上慢慢地揉捏着。
“都结束了。”
“嗯。”
谢承砚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他反握住乔以棠，一点点收紧力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承砚轻声说：“让我抱抱。”
乔以棠没说话，只是凑过去，双手环住了谢承砚的腰。
谢承砚的手臂在她背后握紧，两个人紧紧相拥。
似乎能通过拥抱从彼此身上汲取能量。
时间无限被拉长，黑暗中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清浅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的天空忽然亮起，一朵朵烟花在半空中炸开。
乔以棠抬眼看去，远处连绵的烟花将整片天空照亮，车子里也跟着变得亮堂起来。
谢承砚的脸就在她眼前一点点明亮，清晰地映入她闪烁的眼里。
乔以棠仰着头在谢承砚唇侧亲了亲。
“十二点，新年到了。”
谢承砚也抬眸看向窗外，明亮的火光似乎能将心底的阴霾全部驱散，给人带来亮堂堂的希望。
“新年快乐。”
……
乔以棠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先感受到的是一阵腰痛。
她慢慢睁开眼，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
昨晚她和谢承砚从医院回来时已是凌晨，张姨将凉透的年夜饭重新热了热，两人简单扒拉几口就上了楼。
也不知谢承砚的心情有没有好转，总之昨夜他非常凶，把乔以棠折腾得连连求饶都无济于事。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但依然有隐隐的烟花的光亮透进来一点，伴随着远处沉闷的响声，乔以棠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上午。
乔以棠艰难地转动着脖子看过去，谢承砚紧闭着眼睛，还在沉沉的梦里。
难得她清醒的时候，谢承砚还在睡。
卧室里非常安静，好似今天根本不是热闹的新年。
昨晚谢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谢家人应该都没有过年的心思，也没人来打扰谢承砚给他拜年。
乔以棠挪动身子，从谢承砚怀里一点点移出来。
她摸到床边的手机，一看已经是十一点。
手机里有不少祝贺新年的消息，乔以棠一一回复。
最下面的对话框是刘晓华的。
【以棠，新年快乐！】
【今年我攒了不少钱，这是当初你们借我的三万块，我终于可以还你啦。】
【还有松景湾的房子可以退租，我前几天找了一处离工作室更近环境也不错的房子，一个月租金才三千。】
【这段时间太感谢你了，新年快乐！】
乔以棠看着手机，唇边一点点染上笑意。
她打字问：【钱不着急还，你还了我，手里就没钱了吧？】
刘晓华几乎是秒回：【还有呢，你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还有年底的奖金，我攒了不少，还完你还绰绰有余。】
乔以棠这才点了收款。
她想起刘晓华家里的事，又问：【你过年没回家，家里人有没有找你麻烦？】
刘晓华：【没有，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说不定早就忘了还有一个女儿。】
【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就想与他们断绝关系，希望他们以后再也不来找我。】
【他们原本想让我回去嫁人，其实在我们老家，我嫁人能换回来的彩礼，也就是三万块，他们拿了这笔钱，就等于把我嫁出去了。】
【我现在来了大城市，将来能赚很多很多个三万，我不会再回去了。】
刘晓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乔以棠看着那一句句话，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她从那个小山村里走出来不容易。
从今往后，她可以去拥抱更灿烂的人生了。
乔以棠怕她一个人过年孤独，就说过几天去找她玩。
刘晓华说她刚养了一只猫，有小猫陪着，一点都不孤单。
她还给乔以棠发过来一张小猫的照片。
是只漂亮的长毛三花，眼睛格外大。
乔以棠越看越觉得喜欢，索性坐在床头和刘晓华聊起来，让她多发几张照片。
和刘晓华聊完后，乔以棠又和宋栀聊了半天。
她看向身侧的谢承砚，发现他依旧睡得很沉。
许是年前这段时间太累，终于有时间睡个好觉。
乔以棠将手机调成静音，尽量不发出声响。
正和宋栀聊着，手机上突然弹出来电页面。
是个陌生号码。
但乔以棠看着又觉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串数字。
她怕吵醒谢承砚，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去洗手间，才按了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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