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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跟萧何联手欺负张垚一个,三个人基本都已挂彩。尤其是张垚,满脸血污,一只眼睛肿得像个鸡蛋,若不是看衣裳,他都认不出来。
“住手!”
眼见自己的话无人在意,楚隋泽匆忙上前,同时吩咐手下把他们分开。
……
皇宫内。
荣帝正在画画,数金一尺的洒金宣纸铺在案上,他手上提着毛笔,描绘着一头小鹿。
忽然,陈大监匆匆进门,面色担忧,“陛下,大事不好了!”
荣帝手一哆嗦,豆大的墨珠将小鹿的脸彻底淹没,他眉头紧锁,随手将毛笔丢在桌上。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荣帝语气冷硬,“莫不是北边打过来了?”
陈秉泉连连摆手,“不是。是谢世子,受伤了。”
“怎么回事?”荣帝急忙询问。
陈秉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荣帝汇报了一遍,尤其是张垚的原话,一字不落。
话落,荣帝震怒。
他的外甥,哪里轮得到张垚来点评了?
破落户?
谢珩再不济,也管他叫一声舅舅。
张垚的意思,莫不是楚氏皇族一并成了破落户?
“陈秉泉,传定国公进宫,另外,让这几个混小子都滚进宫见朕。”
荣帝几乎是黑着脸吩咐的,陈秉泉领命离去,找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分别去两地传旨。
他看着高悬的太阳,冷笑一声。已经在心中,提前为定国公府默哀了。
他自六岁进宫,就陪在荣帝身侧,如今这么多年了,很少见到荣帝动了这么大的火。
更何况,张家拥兵多年,如今各地战事消停,早就到了该整治一番的时候了。
……
京郊马场。
第一场马球结束,萧如玉刚下场,下人匆匆来报,说是萧何、谢珩两个,跟定国公家的张垚打起来了。
萧如玉边向那边赶着,心中暗骂,这两个凑在一块,一天到晚没有正事,现在又跟人打架。
等会回了家,指不定母亲要怎么发火。
萧如玉脚步逐渐加快,到了现场时,他们早已停战。
放眼望去,四个医士正在给他们几个上药包扎,其中谢珩伤得最吓人。
谢珩靠坐在椅子上,跟前一名医士正在给他清理伤口。右手掌心长长一道口子,股股鲜血涌出。
“嘶——!”
医士洒着止血的药粉,疼得谢珩一个激灵。
谢珩心想,自己还是莽撞了。
那会还是该让萧何一剑劈死张垚,省着他在这遭罪了。
万幸,这一剑没有砍断他的手筋,不然往后他得学着用左手生活了。
“抱歉啊谢珩,都怪我。”萧何蹲在谢珩跟前,面上有些歉意。
谢珩眸光一转,调侃说道:“欠我多大一个人情啊,记得还就行。”
“咳咳,”萧如玉清了清嗓子,快步上前,扫量着谢珩二人,气不打一处来:“哥哥,怎么就打起来?”
“都是那张垚!他先挑事的。”萧何解释着,面上带着些央求的意思,“回家了,你可要帮我在母亲面前说说好话啊。”
萧如玉即便是不愿,却也无奈,总不能真让母亲把哥哥打死吧。
“嗯。”
正逢此时,宫中宣旨的太监到了。为首的太监是陈大监的义子,陈恭。
陈恭先是给众人行礼,看清谢珩的手掌时,眸光一顿。
“小陈公公,您这是来找谁的?”谢珩靠在椅背上,开口问道。
“世子爷,奴才是俸陛下口谕,宣您几位进宫的。”陈恭说罢,对着谢珩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不忘廊亭对角的楚隋泽。
“五殿下,张公子,还有您二位。”
楚隋泽手中攥着个水煮蛋,正在脸颊上揉搓,听到陈恭提到自己,打了个哆嗦。
“还有我?我只是来拉架的,不关我事啊!”
楚隋泽拼命解释着,陈恭却低头不语。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宫,到了荣帝的祥宁殿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进殿。
陈大监的声音响起:“陛下说,都滚进来。”
谢珩也不扭捏,拎起袍子,第一个进入殿内。他并不觉得荣帝会砍了他,反而,这次该遭殃的另有其人。
尤其是这张垚,他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他定国公府,三代袭爵,到了张垚刚好是第四代。虽说他姑姑得脸,但荣帝迟迟没有新的旨意降下,偏偏张垚还没品出什么。
荣帝的目光扫量四人,最终落在了张垚头上,他还未开口,定国公匆匆赶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来迟,陛下见谅。”
荣帝笑呵呵地开口,“不迟,来人,给定国公赐座。”
定国公坐在椅子上,额前满是虚汗。
来的路上,下人已经跟他提前通了气,讲了来龙去脉。
原本,他当谢珩的伤势不重,还暗松了口气。如今亲眼见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陛下,是老臣教子无方。”定国公颤抖着开口,继续说道:“老臣肯定给谢世子一个交代。”
听定国公提到了自己,谢珩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没事。”
他这一动,刚包好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从内部向着外面洇着。
荣帝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传太医,传太医!陈秉泉!赶紧给谢珩加把椅子,别让他动弹了。”
谢珩挨着定国公坐下,二人的脸色却相差甚多。
见谢珩还有心思吃点心,荣帝松了口气,幽幽开口:“定国公,你家世代功勋,于我朝有不世之功。”
“既是小辈之间的摩擦,是谁对错,咱们也该听听孩子们的辩驳,哪能直接定罪呢。”
话落,张垚抢先开口:“陛下明鉴!今日之事,皆由平阳伯起头,谢世子手上的伤,也是平阳伯一剑造成的后果。”
他这话说得极快。
定国公连起身捂嘴都没来得及。
他心道,自己这小儿子,怎么蠢成如此模样!
这事要是面上这么简单,陛下哪里会传召他们这一大群人入宫?
显然是想要拿这件事作筏子,处理了他们定国公府,顺带收缴了他家手上的定国军。
荣帝眉头一挑,“哦?平阳伯,此事是如此?”
谢珩抢先开口,“舅舅,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平阳伯的剑。归根结底,这事还是因为张垚乱嚼舌根。”
“张垚甚至说..”
“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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