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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229章 夫妻俩吃同一块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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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应送母亲回府。

    嘉鸿大长公主如今住裴氏老宅最好的一处院落。这院子是裴氏替驸马修建的,二十几年空置。

    去年公主翻新了它,因裴应说他想要成亲。婚后,他不打算与妻子住公主府。

    嘉鸿对儿子的态度,是先顺着。顺着他,就有了借口拿捏他——我先依着你了,是尊重了你,你不听话就是不孝顺。

    她没打算让儿子婚后离开公主府。

    嘉鸿大长公主也没想到,这宅院有一日真能用得上。

    她依旧有天家大长公主的威仪。

    朝廷除名削邑,却没有剥夺她的财富。整个裴氏加起来,都不及大长公主富足。

    裴氏除了极个别没脑子的,无人敢轻视她、嘲讽她。

    公主的气焰还是很高。

    裴应送母亲回府后,又外出。

    他约了王堂尧喝茶,顺便送礼。这次,大理寺少卿王堂尧帮了公主的忙,公主才能脱身那么顺利。

    “……这是你上次看中的汉代玉珏,我特意问祖父讨要了来。我母亲的事,多谢你。”裴应推过来一个锦盒。

    王堂尧不喜钱财俗物,古玩却是感兴趣的。

    他打开瞧一眼,微微颔首:“多谢,老爷子割爱了。”

    裴应不着痕迹叹口气。

    “何事不如意?”王堂尧问,“哪怕没了公主府,你娘仍是天潢贵胄。血脉改不了,不至于垂头丧气的。”

    裴应:“……我未曾不如意。”

    “是因为雍王妃?”

    裴应看向他。

    王堂尧有张雌雄难辨的脸,眸子灼灼,安静视人时,那眸光宛如万年寒冰,能刺破面皮,一直冰到人心底最深处。

    裴应与他关系很好。

    总角之交,又是门第相当,有些话可聊。

    如今再看,便觉他变了,两人相距甚远。

    裴应板起脸:“她已是雍王妃,行事稳妥、举止端庄,你不可妄议她。”

    “我什么也没说。”王堂尧道。

    裴应:“……”

    “你既如此回答,便知你心中一清二楚。万佛寺一事,我可以不计较,雍王妃呢?这次可是雍王对你母亲下手的。”王堂尧说。

    裴应便站起身:“我还有事,先告辞。”

    他甩袖而去。

    他不容任何人诋毁骆宁。

    他也不想给骆宁招惹麻烦。不管事实如何,骆宁在裴应心中,总是那个入夜抚琴的忧郁女郎。

    他觉得她可怜。

    骆宁可以不嫁裴应,只需她嫁得好。

    裴应不喜俗世的纠纷。他被迫落在这样的旋涡里,心头万根针扎。

    他离开后,王堂尧一个人独坐,慢悠悠喝茶。

    这次,王堂尧帮了嘉鸿大长公主。不是他不记仇,他只是在“火上浇油”。

    嘉鸿大长公主损失一些,她会越发恼恨;而雍王,没有达到理想效果,也是一肚子火。

    王堂尧在激怒他们,要他们仇恨加深。下次再交锋时,他们会两败俱伤。

    他们相互厮杀,那才有意思。

    “……没了雍王,他日皇帝驾崩,皇后与大皇子依仗的,可以是门阀世族。”王堂尧想。

    他想替郑皇后清扫路障。

    雍王应该死,裴氏亦然。

    骆宁那个妖女,也该被除掉,免得成为拦路石,笼络太后,让太后偏袒雍王,分夺太后对郑皇后的支持与信任。

    王堂尧又看了裴应送他的玉珏。

    拿起来把玩,玉质坚硬温润。如此有价值,又美丽,却可轻易拿在掌心亵渎,这叫他莫名想起了万佛寺那个密室。

    枕着人骨小憩的骆宁,似乎也可如这玉珏一般……

    玉珏掉落在桌面上。

    王堂尧掌心似被这冰凉的死物烫了下,他害疼般缩回手。

    诡异的念头,像条毒蛇钻入心脉,狠狠啃噬了他一口。

    最终,这块价值不菲的古董玉珏,扔在桌子上,王堂尧没有拿,他起身离开了茶楼。

    骆宁从宫里回来。

    萧怀沣人在校场,她特意去寻他。

    “……想不想过招?”他问,长枪杵在地上,他比枪还直三分。

    骆宁:“您想一枪刺死我,那来吧,我乖乖受死。死前我不想出力。”

    萧怀沣:“你学会了贫嘴,王妃。”

    骆宁笑。

    萧怀沣以前就用长枪跟骆宁的鞭子过招,还被她鞭尾扫得伤了虎口;另有一次,骆宁几息就被他掐了命脉,他反而夸她有进步。

    ——总之,跟他比,自找虐,骆宁不爱吃亏。

    夫妻俩回了校场旁边的临华院。

    他简单冲澡更衣。因头发汗透,也用水浇过了,自己胡乱擦着,任由墨发披散。

    散发的他,不显阴柔,但整个人好看了很多——可能骆宁从小没怎么接触过男子,更没见过他们在房内散发的模样,只见过女人。

    男人散发与女子散发差不多,骆宁看得更顺眼。

    “您从南边带回来的礼物,送给了母后,她很喜欢。”骆宁说,“还在宫里遇到了嘉鸿公主。”

    萧怀沣微微沉脸:“她可有为难你?”

    “这倒没有。不过,她瞧着并不见颓靡,还跟我客气几句。令人害怕。”骆宁说。

    嘉鸿大长公主岂是能吃亏的主儿?

    被削邑、褫夺封号,于她而言乃深仇大恨,她一定会报复。

    “王爷,这些日子得处处当心了。”骆宁道。

    萧怀沣:“放心。”

    又问她,“没见着其他人?”

    骆宁还认真想了下:“没有。陛下生病,不怎么宠幸妃子。四妃都老老实实的,没人到母后跟前晃荡……”

    抬眸,见萧怀沣瞧她,她微怔,“哪里不对吗,王爷?”

    萧怀沣目光收敛:“不曾,你继续说。”

    骆宁:“我说完了。”

    萧怀沣很自然转换了话题:“二舅母给你下了名帖,还送了两样糕点。你后日带着阿澜去趟崔家。”

    骆宁道是。

    他吩咐管事的石妈妈,叫她把请帖和糕点都拿上来。

    其中有一道枣花酥,沾了满满糖霜,瞧着很可口。

    骆宁:“我尝一块。”

    萧怀沣:“本就是给你的。”

    她拿起来吃。外皮酥,馅儿绵软香甜,很好吃。

    “怎样?”

    “味道不错。”骆宁说。

    萧怀沣便道:“给我尝尝。”

    骆宁想要拿一块给他,他却扶住了她的手,带着往前。骆宁顺着他的力道,把枣花酥送到了他唇边。

    他咬了一口。

    骆宁:“……”

    还剩下一半,他还吃不吃?

    那她呢?

    都被他咬过了,她还需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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