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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让香再烧一会(5k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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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台府风雨交加。

    冰镜山雪崩滚落,淹没大片农田。

    船只随波浪起伏,碰撞,发出闷响,

    四月本是西北回暖的日子,空气中难得有几分水汽,百里开外两位臻象的交战引爆天雷,拉开一道口子,致使大雨滚滚倾泻。

    两方人马对峙,每个人沐雨顶风,在雷声下放大自己的嗓门,嘈杂喧嚣。

    有白家小辈钻出人群,来到伞账之下,跪倒水洼之中。

    「家主!家主你说句话呀!」

    赫德班回头,不知为何,白明哲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明哲在独自思付破局之法。

    白辰风大费周章,兴师动众地让自己孙子送死,无非是想从朝廷手中收权,

    重做族长,手上必握白星文的人头筹码,故而梁渠绝不会出事,第一天才出事,

    人头筹码瞬变,一百个白星文也不及一个兴义伯份量重,主动权只会让渡到朝廷手中,功亏一簧。

    哪怕有人要梁渠的命,现在的白辰风都第一个不答应。

    只是光有筹码不够,仅凭白家实力没法上桌按下,必定要发挥千年影响,搬抬出整个关西七卫,倒逼关西武圣出面。

    整个事件的破局点,绝不是眼下百里外惊天动地的大战,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压住白家内部长久不满的情绪,提前和一道闪电切开了半边天空,地面被照亮的瞬间。

    家族长老猛地闭口。

    小辈们后知后觉,也渐渐偃旗息鼓。

    虽不知为何,他们却是不敢独自和一票臻象、狩虎妖兽对峙。

    嘈杂的埠头顷刻死寂。

    赫德班清楚地观察到族长白明哲的神色陡变,极难形容,似悲欣交集。

    「家主?」

    白明哲深吸一口气。

    「辰风长老,气机没了!」

    「!?」

    轰隆隆。

    电光在前,雷声在后,响彻天地之间。

    哗。

    血水滴落枪尖,汇入波涛,把白色浪头染作粉红。

    生出獠牙的八臂金刚徐徐隐没。

    雨水落在尸体之上,凭空消没。

    梁渠手臂一绞,挑断更多黑色线条,断发飞扬,乌金枪锋破开颅骨,如此仍不保险,反手一转,虎头枪锋自左肩切入,断开整个上身。

    每一次挥舞【斩蛟】,体内气海陡降。

    然金目之中,那些线条诡异的想要重组,上身断裂的身躯,仍有条条黑线尝试相连,这是梁渠迄今以来,从未见过的诡异状况,但【斩蛟】神通亦非摆设,

    黑线尝试却无用。

    最后挥舞伏波把白辰风大卸八块,七零八落地掉没水中。

    哗。

    【精水】一卷,化作大手将所有肉块分开住,波光一闪,又以【幽海囚笼】牢牢固定。

    「啊!」

    白辰鸿朗浑浑噩噩,皮肉贴紧骨头,形若骷髅,气息萎靡到极点,瘦比枯枝的手根本覆盖不住喷血脖颈,血水瀑布般往下流淌。

    按常理,如此创口以臻象的恢复力早该止血,偏偏血流不止。

    「兴义伯,救我!」

    没有半分犹豫,大臂一甩,伏波再挥。

    他听懂了白明哲的暗示,当时便明白白辰风的打算,事后阿威更是证明这点,白辰鸿朗暗中偷窥,二人一前一后,本狼狐为奸。

    管它什么邪魔手段,血亲献祭亦或其它,解密的事交给钦天监,梁渠只负责把证据送过去!

    乌金闪烁。

    电光爆闪。

    「白辰鸿朗!鸿朗长老的气机也没了!」

    埠头上,所有人心脏漏掉一拍。

    长老无比惊骇,更有甚者站立不稳,倒退数步。

    龙延瑞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白家本为一体,臻象之间必定留有气机,他们身为外人,自没有白家知道的清楚明白。

    事,成了!

    龙炳麟扫视一眼,示意龙延瑞不要放松警惕,先前是为对峙,眼下可真正有可能动手!

    「哈!」

    老蛤又打个哈欠,挺着肚皮合倒在躺椅上。

    大雨滂沱。

    气氛压抑。

    白明哲不知是悲是喜。

    悲在天人宗师陨落蓝湖,白家底蕴无疑被削去一截,喜在今后的日子极有可能安稳下来,不必再担心有的没的。

    一个白星文,一个三境,一个二境。

    白家手中的人头筹码更大,可筹码大,先得有人用!

    白辰风势力看着大,团结起来的也多是些中立派,起哄捞好处居多,亦有曾经偷偷收好处的情面在其中,没了领头人,顷刻做鸟兽散。

    浓烈的情绪之后便是思考。

    白明哲走出伞帐淋雨,下人想跟上,却被白明哲阻止,似乎淋雨能帮助他思考。

    梁渠怎么做到的?

    便是兴义伯神通无敌,出其不意,白家亦有将军仪轨,老祖庇护,武圣之下,立于不败之地!

    白家所有臻象皆有唤祖之能,白辰风和白辰鸿朗怎会平白无故的死掉?

    值埠头死寂茫然的间隙。

    里啪啦。

    一堆碎肉和两截干尸如雨淋下,堆砸在石板之上。

    仅存的头颅面孔被长发裹缠,看不清面孔,可谁都知道这一滩碎肉是谁。

    「白辰风,我杀的。」

    声从高空中来。

    小辈们茫然抬头。

    被闪电照亮的苍穹之上,梁渠肩扛乌金大枪,挺立龙头之上,身后乌云漫天,电光霹雳连闪,晦暗不明。

    「白辰鸿朗,也是我杀的!」

    白家长老生出被侮辱的羞愤,未待发作。

    「本官来蓝湖省亲,白星文犯驾钦封浩命郡君,害朝廷重臣,死有余辜,

    白辰风未经公堂审判,伙同白辰鸿朗,欲报私仇,当场伏诛!

    只是这干户模样,却不是我之作为,白辰风不甘败亡,临死之际咬了白辰鸿朗一口,意图绝地反击,倒是省得我费功夫。」

    「什么!?」

    白家长老们大惊。

    两天之内他们受到了太多惊吓,匆匆拨开凌乱银发,赫然是一张生有療牙的恶面!

    这怎么回事?

    「奏折我自会书写呈递,近来本官皆在蓝湖之上,如若不服,尽管来寻仇!

    告到圣皇之前,也是我占理,獭獭开,走!」

    苍龙呼啸落地甲板之上。

    獭獭开拉开风帆。

    肥鲶鱼俯下身,冲面前白家小辈喷气,吹出一脸粘液,其后拎起双锤,扛着龙娥英大跨步登船。

    一埠头的水兽收拢归队。

    有人想拦,却被白明哲眼神制止,余下长老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俱做出一副对白辰风状况更关心的模样。

    眼下绝不是双方对峙,激化矛盾的时刻。

    「先把二位族老的尸首,送回家去。」

    「是!」

    「今日之事,未有明确结果之前,谁也不许乱传!听见了么?」

    「明白!」

    「回去!」

    埠头上的白家子弟稀稀拉拉散开,精气神俱消失一大截,十分萎靡。

    白明哲遥遥观望。

    今日之事,远不算完,不谈族内,尚有冰轮菩提寺要解决———

    「真是·荒唐。」

    大浪翻涌,推着宝船遥遥送出。

    梁渠擦干净伏波,收入乾坤袋,将部分血肉组织装入木匣,让龙娥英冰封起来,准备等赤山回来,再送到帝都。

    「长老,咱们这便走了?」

    龙延瑞凑到梁渠身边询问,脸上犹有兴奋。

    龙人族生活江淮大泽,单妖王有四个,占据东南西北,处处屈,今天同「

    姐夫」出来一趟,大闹白家,属实酣畅。

    「延瑞,你上头了。「龙炳麟笑道,「记不记得咱们是过来干什么的?」

    「处理大雪山,取位果—不。」龙延瑞立马反应过来,「咱们是陪同蛙公,来蓝湖省亲的!」

    「没错。」

    梁渠接过龙娥英的毛巾,把脸擦干净,顺带脱下龙灵绡换洗,消去血腥味。

    「延瑞,白家有什么切实大罪么?」

    龙延瑞摇摇头:「明面上好像没有。」

    白家干什么了?

    族长兼瀚台府主白明哲龟缩白家,默默矫正,可以说他能力不足,不能说他不忠诚,有事实错误。

    前任族长白辰风有问题么?

    当然有,和大雪山莲花宗眉来眼去,接受好处,采补明妃,所以才会被撤换下去,可实际上并不能直接打成谋逆之举。

    「延瑞,便是朝廷有政令限制,开通专门关市,严格限制,边关乡民私底下同北庭,南疆往来交易也是常有的事。

    说来说去,边关人的日子是边关人自己在过,有便宜的羊毛袄,好吃便宜的羊肉,又怎么会因为一条禁令不买,去买贵出一半的中原货?甚至有本事的可以倒买倒卖,赚个差价。

    何况大顺行羁摩之举,并没有完全限制大雪山之往来,拥有通行令的商队不少。

    非要深究的话,是白辰风觉悟不够,且阻挠白明哲将家族转向,却不能轻易凭此由头上秤,如此定罪,便会人人自危。

    整个关西七卫,州府何其之多,私底下谁曾完全断绝往来?关西七卫可是有武圣的。」

    大顺分两京一十八省。

    实际省是笼统概括,里头关西七卫非省,但和省相当,故而划分进来。

    臻象可镇州府,武圣可镇一国,这国之范围可不是按照大顺来的。

    大顺一省,便是旁人一国。

    有武圣老祖,白家势力在关西七卫里盘根错杂,多有联姻,实际影响范围,

    远远不止瀚台府,自家双手之数的臻象。

    换个时候,白辰风之行为甚至可以容忍,然眼下南北东西俱有隐患,大雪山还欲血祭蓝湖,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就要及早清除,免得事后数乱一起爆发。

    龙延瑞恍然:「所以咱们寻了一个其它由头处理?」

    「你重新梳理一下明面上的行为经过。」

    「咱们陪同蛙公来蓝湖省亲,白家白星文犯驾钦封浩命郡君,害朝廷重臣,其祖父白辰风不知过错,伙同堂弟白辰鸿朗欲报此仇,生死相搏,长老杀之?」

    梁渠颌首:「正是如此,这是全部经过,白家高层或许能明白根本缘由,底下的人不会清楚,会压抑情绪,咱们办完立马离开,让他们消化事实,彼此冷静一下是最稳妥的。」

    「姐夫.长老,按您这么说,咱们明面上好像——是占理,但不是特别占理啊。」龙延瑞生出担忧。

    死者为大,人到底是死的,相当干脆,里头更是有两个臻象。

    太「霸道」。

    一个不明缘由的冲撞,杀了白家数一数二的优秀重孙,甚至一口气把人家太爷爷也宰了。

    「你觉得朝廷那边会怎么办?」梁渠反问。

    龙延瑞冥思苦想:「以先斩后奏,给个不大不小的处罚,安抚白家情绪,暗地里再给予好处?这样大雪山才不会警惕真实目标是他们。」

    「是啊,真正目标还在后面!」

    梁渠赤裸上身,活动筋骨。

    白家只是开始。

    冰轮菩提寺同样折了一个上师,虽只是一境臻象,放到寻常寺庙里可是小活佛,绝不会善罢甘休!

    站稳根基。

    还要杀!

    「阿弥陀佛。」怀空双手合十。

    「呱!」

    老蛤摇头晃脑地从舱室中出来,「冰玉蟾族地,寻到没有?」

    「蛙公放心,快了!五月之前一定能寻到!」

    梁渠汇总鱼群讯息,再往另一个方向摸索。

    肥鲶鱼探头探脑,打个报告,穿过【涡流水道】,返回江淮大泽。

    蛙族族地需要建设,大淮军里也要常常露面,繁忙非常。

    瀚台府衙外的村庄。

    哲丹震惊:「昨夜风雨交加,是有臻象相争?怎会闹出如此大动静?」

    打探消息回来的凌旋犹有惊色。

    「是兴义伯来了,他一个人杀了白辰风和白辰鸿朗。」

    ???

    怎么杀的?

    「梁渠不是一境臻象么?怎么杀的了一个三境和一个二境?」

    凌旋环顾一圈,补充:「现在是二境臻象,大宗师。」

    哦·—.

    这他妈的也不合理啊!

    尤其白家有将军,几乎可以视作为臻象境内无敌!

    「事实如此。」

    凌旋没法解释,他反复打听,反复确认,得到的答案就是这样。

    简中义微微眯眼,想到了那日买肉见到的「黑烟」。

    「兴义伯为何会来?莫非也是支援咱们?

    「不应该啊,支援咱们,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说是在蓝湖之上,我们要不要去联络他?中义,你不是待过平阳府么?你觉得呢?」

    「我?」简中义沉吟片刻,「兴义伯大名鼎鼎,值此关头,或许另有要事,

    若能通个气,也是不错的,假若并非支援,不说蓝湖之事便可。」

    雪山域。

    寒风凌冽,酥油的气味氮氩整个佛堂,梵音阵阵。

    冰轮菩提寺依山而建,没有窗户,只有烛光,屋子里十分嗨暗。

    雪山域大而广,只是生存环境艰难,人口远不及中原多。

    亦是其宽广的范围,同样超过了臻象千里追魂的感知范畴,以至丹增曲杰的死亡尚未从瀚台传至寺内。

    香还要再烧一会。

    帝都。

    !

    赤山气喘吁吁,从天空落地,浑身鳞甲闪烁,蒸腾出白雾。

    踏空而行!

    一品龙血马!

    又是尸体又是机密信件,帝都官吏不敢耽搁,即刻将信件呈递入宫中。

    不消一个时辰。

    回信再出。

    赤山却不着急走,待在御马监吃饱喝足,享受美餐,额外挥洒了一番汗水,

    翌日一早,神清气爽地从帝都跑出。

    瀚台不比平阳,距离帝都更远,梁渠等赤山一去一回再去,亦给足了白家冷静时间。

    事实证明,至少在搞明白白辰风和白辰鸿朗如何死亡之前,没有人来寻他报仇。

    冰镜山上。

    白辰风的碎肉断肢被针线缝合起来,白辰鸿朗的户首也被拼凑,惨白如雪。

    「家主!」

    「搞明白没有?」

    「鸿朗长老脖颈上之伤口,确风长老所为!虽不知为何,风长老在生前咬了鸿朗长老,二人体内的确发生不知名反应,致使鸿朗长老精气大量流失,不仅转移到风长老体内,更有超出!」

    「超出?」白明哲一愣。

    「是,应当是激发了什么,此外」

    「把话说完。」

    「风长老似乎十分「吸水」————一杯水放到风长老尸首旁,会凭空消失。」

    「蒸发?」

    「不是蒸发,就是消失!」

    白明哲皱眉,步一圈。

    「族中有相关功法么?风长老修行室内,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白家历史悠久,藏书极多,便是他也不敢自信知晓全部法门。

    或许是什么族内奇功?

    「功法之事尚在调查,修行室内有一个密道,密道下有——」

    白明哲不耐:「有话你便说完,定要我来催你不成?」

    「不敢。」下属低头,继续言语,「密道下有数百白骨,亦有被冰封者,观其骨架,多为年轻女性,该是莲花宗上师们送来的空行母,冰封者,观其印记,

    不少寺庙的都有。」

    白明哲捏捏鼻梁,不以为奇。

    他一早知晓莲花宗常送此物给白辰风。

    莲花宗之双修,多是采补,寻常女子根本活不过三十岁,只是雪山域内的女子,不在瀚台境内,他懒得管而已。

    大顺律法也不管它国百姓。

    「知道了,继续查。」

    「明白。」

    宝船之上。

    梁渠豁然睁眼。

    「蛙公,寻到了!」

    「呱?」

    老蛤从躺椅上跌下,绷紧蛙皮。

    寻到之前,它催催催,寻到之后,反有几分不想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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