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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站在抢救室外面，陆棠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医生没多久就推门出来，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可前者却缓慢朝她摇了摇头。
“哐当——”
这一刻，好像天都塌了下来，陆棠竭力控制住自己，却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林沫雪。
她眼里恨意仿佛化成了尖刀，想把林沫雪钉在原地。
林沫雪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连连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对我来说有没有什么好处，不是我……”
陆棠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用的力气极大，林沫雪被扇得踉跄两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跌倒。
可她还没来得及站稳，面前的女人就直接拽着她的袖子把她拽进抢救室。
“不……”
林沫雪瞪大眼睛，里面白生生的被子正盖着一副年迈的身躯，它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生机。
“不……”
她疯狂想要倒退，却又被陆棠强行扯过来，按着她的头抵在床边，“道歉！”
老人灰败的脸立刻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陆棠从没见过奶奶露出这副样子，就算是以前还是植物人状态，医生说可以选择放弃了的时候，她都不是这样的。
……她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陆棠胸口疼得像是有一把刀直直插入，她把下唇咬得出血，眼眶通红，“给她道歉！”
“林沫雪！你真的……该死！”
林沫雪丝毫不怀疑，现在她是真的想弄死自己。
她瑟瑟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一边摇头一边尖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啪！”
“你自己不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棠恨得咬牙，又甩了她一巴掌，抓着她的脑袋往地上砸，“老太太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贱人！”
“砰！砰！”
林沫雪没两下就被砸得头晕眼花，可害怕到极致，她压抑的恨意反而升腾起来，“贱人！你才是贱人！”
她双手乱挥着去打陆棠，眼里恨意几乎比陆棠还深：“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
“当初要不是你故意用生病的借口把沈枭喊走，我怎么可能会被人……都是因为你！你才是贱人！”
“沈枭本来就是我的！每次都是你！每次都是你抢走我的沈枭！”
“还有，这老妖婆怎么跟我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因为她，沈枭早就跟我结婚了！她就是在帮你！她该死！她该死！”
李阿姨见她反击，立刻上前来想要帮忙按住她。
“来人！快来人！这里有人发疯了！”
几个人一起围上来把林沫雪按住。
此刻她已经狼狈至极，双眼猩红，整个人像是在崩溃边缘，“老妖婆！就是该死！她就是该死！”
陆棠愤恨地盯着她。
她的笑声反而越来越大，“陆棠，你也是活该，你现在恨我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
“还有，你杀不了我，沈枭一定会帮我的，沈枭爱我！有他在，你能对我做什么？！”
陆棠脸色骤变，两步上前又给了她一巴掌。
林沫雪的脸颊早已高高肿起，唇角都溢出了血丝，可她的表情畅快无比：“你就是活该！陆棠！”
“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扫把星，你接近谁，谁就会死，你差点害死你女儿就算了，还害死了奶奶！”
陆棠气得重重喘着气，“贱！人！”
她高高扬起手，又想给林沫雪一巴掌，可下一瞬，门口就传来了她们熟悉的声音，“陆棠！住手！”
陆棠动作顿住。
房间内静默了一瞬。
林沫雪像是终于等来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扑进沈枭怀里，“阿枭！你终于来了！”
“你看她！你看陆棠！陆棠把奶奶害死了！她害死了奶奶！你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陆棠冷笑着盯着她。
旁边的李阿姨忍不住道：“少爷，这件事跟少奶奶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是林小姐。”
“林小姐来家里跟老太太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被她气得想上楼，可林小姐却推了她——”
“胡说！”
林沫雪害怕得发抖，表情扭曲地打断她：“什么我推了老太太？根本就是陆棠推的！”
“是陆棠想跟沈枭离婚，所以回来后就对老太太说了她和沈枭现在的关系，老太太受不了刺激，这才从楼梯上摔下来！”
李阿姨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啊？林小姐！”
“你现在胡编乱造是没有用的，家里有监控！”
“那你就把监控拿出来看啊！”
李阿姨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陆棠。
陆棠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手段真是太熟悉了，当初她诬陷安安推她，她也是把监控损坏了！
看现在林沫雪笃定的模样，估计监控已经没了。
陆棠攥紧手指，缓缓看向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你不会相信她这漏洞百出的说辞吧，沈枭？”
林沫雪心里也咯噔一下。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实在不高明。
她是冒险想来老宅跟老太太说清楚沈枭和陆棠的关系，她已经等了太久了，她不想再等了。
但谁知道，这老太太脾气这么不好，听她说完就要转身上楼，还要让人把她撵出去！
她当然不愿意！这才下意识伸手想要拽住她，可谁知道这老太太这么柔弱……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
林沫雪从来没亲手杀过人，光是想起来那些画面身体都止不住发颤，可她不能慌。
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她退缩，迎接她的肯定是牢狱之灾！
她喜欢沈枭，也再清楚不过老太太在沈枭心里面的地位！
她绝对不能承认！
林沫雪身体颤抖着，用力握紧沈枭的手，用朦胧的泪眼盯着他：“阿枭，你了解我的，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会这样的，你相信我！李阿姨的话怎么能相信，她之前也和陆棠一起骗过你，说安安被送进抢救室过，不是吗？你当时也没相信她们，难道现在就要站在她们那边？”
所有人都随着她的话看向了沈枭。
陆棠的心跳情不自禁加快。
沈枭终于开口。
可却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我相信你，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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