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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孔雀石,乃家族世代相传的圣物,据说它曾见证过先辈们扭转乾坤的传奇,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有生命一般,会在特定时刻做出反应。
相传,在家族的远古时期,天下大乱,妖魔横行。
家族的一位先辈在一次绝境中,偶然得到了这块孔雀石。
当时,妖魔大军围困了家族的城池,城中百姓危在旦夕。
先辈手持孔雀石,念动神秘咒语,孔雀石瞬间绽放出万丈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妖魔纷纷灰飞烟灭。
从那以后,孔雀石便成为了家族的守护圣物,代代相传,守护着家族的安宁与荣耀。
我隔着菱花窗望出去,晨雾里的垂丝海棠凝着霜,像前世那张浸透毒酒的信笺。
前世,我也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早晨,收到了那封毒酒浸过的信笺,命运从此急转直下。
"夫人今日可得替我赢回半斛东珠。"他痞笑着将鎏金镂雕暖炉塞进我掌心,袖口暗绣的龙血藤纹路擦过我虎口,"昨夜翻墙摔碎的瓦,可抵得上三成聘礼了。"
我故意用簪尾戳他掌心:"世子爷不如担心自己那份赔罪礼——城东茶楼说书人新编的《侯府锦鲤传》,这会儿怕是已经唱到第三折了。"
马车碾过朱雀街青砖时,我数着街边第七家银楼新挂的紫玉帘。
这紫玉帘,与前世我在一家银楼中见过的极为相似,当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李嬷嬷昨夜对着林氏家纹落泪的模样在眼前晃,她枯瘦手指抚过的旧账本里,夹着张褪色的百子千孙图——那本该是娘亲的陪嫁。
"苏家这次设宴,怕是要拿边关战事做文章。"陶轩突然攥住我拨弄帘子的手,他掌心肌肤下埋着道陈年箭伤,此刻随呼吸微微起伏,"你颈间孔雀石若是发烫,那便预示着危险将至,这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神秘感应。
听长辈说,在家族的古老传说中,孔雀石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能感知到即将到来的灾祸。
当危险只是隐隐逼近时,它会微微发热,好似被温水浸过;而当大难临头,它便会滚烫如沸,仿佛要将这股危险的气息灼烧殆尽。"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苏婉鹅黄襦裙上溅着梅子浆,正捏着帕子冲林泽跺脚:"表哥瞧这新染的丹蔻!"她鬓边金步摇扫过林泽腰间玉坠,叮当声里藏着半截撕破的请帖。
苏婉自小在苏家备受宠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苏家家境优渥,对她有求必应,这养成了她骄纵任性的性格。
小时候,她想要一个罕见的玩具,苏家便派人四处搜寻,即便花费巨大也在所不惜。
这种溺爱让她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林泽则出身世家,自恃清高。
他从小接受严格的教育,熟读经史子集,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他和苏婉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惺惺相惜,也养成了他们目中无人的脾性。
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耍,总是嘲笑其他孩子的无知和笨拙。
此时的苏婉,心中满是得意,她觉得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羞辱我一番,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想起小时候,我在一次宴会上出尽了风头,赢得了众人的夸赞,而她却被冷落一旁。
从那以后,她便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
林泽表面镇定,内心却有些慌乱,他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因为苏婉的鲁莽而出现差错。
他深知这次苏家设宴的重要性,关乎着家族的利益和前途。
他的计划是利用这次宴会,联合各方势力,谋取更大的权力。
但苏婉的行为可能会打乱他的部署,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宴席摆在苏府镜花阁。
十二扇琉璃屏风映着人造溪流,水面漂着鎏金荷叶盏。
我刚接过侍女奉的雪芽茶,苏婉就端着缠丝玛瑙杯袅袅婷婷过来:"姐姐这孔雀蓝披帛好生别致,莫不是......呀!"
温热的梅子酒顺着衣襟蜿蜒而下,在月白襦裙上洇出暗红痕迹。
苏婉帕子掩着唇,眼底快意比酒渍更艳:"瞧我这笨手笨脚的,姐姐千万莫怪。"
满座寂静中,我听见陶轩在身后轻叩剑鞘。
林泽把玩着青玉扳指,袖口银线绣的云纹正巧遮住他抽搐的嘴角。
人造溪流突然掀起浪涛,将某盏金荷叶掀翻在苏婉绣鞋边。
"妹妹这杯酒浇得妙。"我摘下鬓边白玉簪,蘸着酒渍在裙裾勾画,"上月在慈安寺见过的优昙花,不正是这般浴火重生的模样?"簪尖划过处,暗红斑痕竟渐渐绽成墨色花瓣,被阳光镀上金边。
陶轩适时递来盛着萤石的银香囊:"夫人可要添些星子?"他指尖萤火落在花蕊处,霎时引来七八只翠色雀鸟,围着裙摆扑簌簌打转。
苏婉指甲掐进掌心胭脂痣里,林泽突然抚掌笑道:"早听闻世子夫人擅茶道,这般妙手丹青,不若再让我们开开眼?"他袖中滑出半片青瓷,正是前日被陶轩击碎的那只贡品茶盏的残片。
溪水突然倒流三寸,我颈间孔雀石烫得惊人,那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我心中一凛,仿佛能感觉到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正步步逼近。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家族古籍中关于孔雀石发烫的记载,那是不祥之兆,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陶轩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林泽的玉佩,龙血藤纹正顺着丝绦悄悄攀爬。
假山后传来幼狐呜咽,像极了那夜啃咬铁蒺藜的声音。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前世,那是一个血腥的夜晚,我被囚禁在冷宫中,受尽折磨。
而那只幼狐,是我在绝望中唯一的慰藉。
它不知从何处而来,总是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用它那温暖的眼神看着我。
(插叙)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仍身处这充满暗流的园宴之中。
林泽指节敲在青瓷残片上,叮的一声似寒潭落冰。
我望着茶案上那套金丝楠木茶具,前世御花园里为太后烹茶时的场景骤然清晰——那时跪在鹅卵石上的双膝,此刻竟隐隐发烫。
曾经的荣耀与屈辱,都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仿佛是命运的轮回在提醒我,一切都还未结束。
(倒叙)思绪被拉回现实,我看着眼前的茶案,知道此刻必须专注应对眼前的挑战。
"既要看茶道,总得添些彩头。"我将孔雀石坠子浸入茶盏,墨绿光华在水面漾开,"听闻林公子新得了匹西域汗血马?"
苏婉嗤笑着扯断半截珍珠璎珞:"姐姐莫不是要拿侯府脸面来赌?"她染着梅子酒渍的袖口扫过茶盘,三片银叶突然立起,在案上摆出个凶卦。
陶轩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我的小指,龙血藤纹在丝绦上泛着微光。
我指尖拂过鎏金茶碾,前世在冷宫用雪水煮茶的日子突然涌上舌尖——那日陶轩翻墙递进来的紫笋茶,混着血水在粗陶罐里沸腾的模样,与眼前琉璃盏中的雪芽渐渐重合。
(插叙)
"雪水七沸,松炭三更。"我旋开鎏金竹节茶筒,茶香裹着前世记忆倾泻而出。
林泽袖中的青瓷片突然嗡鸣,在众人惊呼中裂成齑粉。
茶汤注入琉璃盏时,竟幻出鸾鸟逐月的异象,满园雀鸟齐鸣中,我听见苏婉捏碎掌心的并蒂莲玉坠。
老夫人拄着紫檀鸠杖出现时,陶轩正用剑尖挑起我鬓边沾的茶沫。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夫人方才碾茶时,连后颈的朱砂符都在发光。"我慌忙去捂锁骨,却被他顺势塞进颗还带着体温的糖渍梅子。
"这手凤凰三点头的绝技,老身已二十年未见。"老夫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茶盏,盏中残汤突然凝成冰晶,"穆丫头可愿为老身筹备腊月祭礼?"她褪下腕间缠着五色丝线的羊脂玉牌,牌上"山河同祭"四字竟与陶轩剑柄纹路重合。
我屈膝时瞥见林泽袖中滑落的半张密函,朱砂写就的"军械"二字被陶轩的靴底碾入泥中。
假山后的幼狐突然发出欢快呜咽,我颈间孔雀石映着夕阳,在老夫人鸠杖上投出半幅星图。
"侯府锦鲤果真名不虚传。"陶轩借着扶我起身,指尖划过我掌心薄茧,"只是夫人今夜怕是没空听书了——方才那匹汗血马,为夫已命人拴在咱们后院的枇杷树下。"
离开园宴时,园中的宾客们或交头接耳,或一脸惊叹,苏府的仆人站在两旁送行。
晚风卷起满地茶香时,我攥紧带着体温的玉牌。
老夫人临别时在我肩头拍的那三下,与前世太后赐死我那夜的力道如出一辙。
宫灯初上,李嬷嬷捧着装旧账本的乌木匣等在马车边,匣盖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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