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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医曾经是他的梦想。
想必他也是看着他母亲郁婉君以前工作辛苦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照理说，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才对。
但就是这样，这些辛苦，如果是他自己来做，就无所谓。
看过母亲做过这些辛苦事，那又是另一码事。
总之，看着自己的老婆这样辛苦，陆泊舟心里不好受。
“这不是缺钱不缺钱的问题啊，泊舟。”
程以沫将头发在脑后拢了拢，绑成了一束简单的马尾。
“这是应该不应该做的问题，我学了这么多年，那些年读书的时候，恨不得将每本书都塞进脑子里，不是为了以后用不上，而是为了以后都能用上。”
她侧头轻轻靠在陆泊舟的怀里，“如果我能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都不去做，当初干嘛辛辛苦苦读那么多年的书？不如学个金融，出来去银行上班好了，不比医院轻松？”
她言之凿凿，陆泊舟哪里说得过她？
只能无奈道，“我就是心疼你辛苦。我们也不是什么缺钱的家庭，看你这么辛苦，我总觉得不值当。”
他撇了撇唇，“还不如就叫你去学了金融，到银行上班呢，朝九晚五的多好。”
程以沫也听出来他的心疼，心里倒是甜滋滋的，“嘻嘻……说到银行上班，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同学厉琪吧？上次同学聚会见过的那个？”
“嗯，她怎么了？”陆泊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对其他女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她白大褂口袋里的那些医用手电啊，还有她骨科要用到的折叠小锤子，卷起来塞在口袋里的听诊器，小小瓶便携装的免洗消毒洗手液。
他一样样看过来，像是样样都觉得有意思似的。
“你淘宝呢？”程以沫无奈地看着他将这些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颇为兴趣的研究一番之后又原模原样地放回去。
陆泊舟笑了，“我也觉得，你这白大褂里能塞多少东西啊？怎么跟百宝箱似的？”
“你在我们人医里随便抓个医生，白大褂口袋里的装备都和我差不多的。”
程以沫不由自主就被他带跑了话题，好在陆泊舟还是有良心的，主动将话题扯了回来，“你刚说厉琪怎么了？她在银行上班？”
“是啊，我和她好多年没见了，就上次聚会的时候见到，觉得她人还挺不错的。高中的时候，我和同学都没太多交集，倒是一直不知道，厉琪挺好的。”
陆泊舟听了这话，依旧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还是答了，“没多少印象，我高中那会儿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别人的名字我都记不大清楚，哪里知道好不好的。”
不得不说，陆泊舟这简直是作为男友也好，作为丈夫也罢，在自己的女人讨论到其他女人的时候，男人应该有的标准答案啊！
哪怕这话题是女的自己先提出来的，但凡男人表达出类似于‘哦她啊，是还不错’‘人挺好的’‘性格挺好的’诸如此类的答案……
碰到矫情一点的女人，那就得闹开了吧？
你觉得她好你和她去过啊！你以前该不会喜欢过她吧？
虽说程以沫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吧，但听着陆泊舟这话，她心里都忍不住喜滋滋。
“总之我就这么一说，她人挺好的，感觉上我高中的时候太草木皆兵了，把所有同学都当成了敌人。”
程以沫轻叹了一口。
“你要觉得她还行，你和她多来往来往就是了，只要她不像那个谁谁谁，和那个谁谁谁一样总是针对你的话。我倒是没意见的。”
陆泊舟又开始感兴趣她用别针将结婚戒指别在墨绿色的手术服上了。
程以沫特无奈，什么叫那个谁谁谁和那个谁谁谁？
究竟是谁？
“你说的该不会是梁媛媛和朱盈初吧？”
“反正就上次聚会还在针对你的那俩，有个还离了婚的。”
陆泊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将别针从她手术服上取下来，然后拿下戒指给她套在指上。
“同学三年你连人名字都给忘了，人朱盈初以前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
“部队大院里隔壁家的狗见了我还跟疯了似的甩尾巴呢，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啊。”
他说得理直气壮的就差没叉腰了！
行行行，程以沫服了，他厉害，行了吧？
她直起身子，“是了，急诊半夜那档子事情挺大的，一个当场死了，一个脑死。还有几个情况也不怎么好，重伤的轻伤的，恢复不好可能会影响功能变残的，连警察都惊动了。”
陆泊舟皱着眉，“如果不是死者为大的话，我真想说句，酒驾的都是活该……”
的确是害人害己的行为啊，只不过这回他们这三辆车全是酒驾，而且还天时地利人和的撞到一堆去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倒是没有什么正常安全驾驶的人因为酒驾的人而受到无妄之灾，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楚辞就是来解决的警察之一啊。”
“他？他一重案刑警，来干这个？”
“被罚的。”程以沫笑了起来，“好像是因为他太不守规矩了。”
“该。”陆泊舟噙着笑，“他人呢？走了么？”
“没走，他也折腾了半夜呢，我说等会一起吃个早餐，也算安慰一下他那被罚的心情。”
陆泊舟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看着她忙碌了半夜这么辛苦，他低声说道，“那早餐吃点好的，你先去换衣服吧，我打个电话叫人提前准备。”
“嗯，我还要去看看病人的术后情况，你先洗漱吧。”
程以沫说着就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新牙刷。
“喏，牙刷是新的，洁面乳你就用钱铎和秦远则的吧，这是我的洗脸毛巾。”
将东西都帮他准备妥当了之后，她才放了心。
陆泊舟看着她这模样，就轻叹，“你累了半夜，该我照顾你才对。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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