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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人不高兴了，高呼：“百老，你这来来去去就是妖怪神仙同书生的故事，怎么就不见你换换呐！”
“今日这故事可不一样，书生可不是普通的书生，这狐狸精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狐狸精，不然可引不来仙家，这位客官，您说是与不是？”百晓生拿着扇子朝重寒这边拱手。
沉溪戳了戳自家师父的胳膊，“师父，他是不是认识你？还有，他那台子上怎么还有一红衣男子？！”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都看到了这百晓生的异常之处。
重寒喝了口茶，淡定回礼道：“这百晓生似人非人，知万事，晓通理，也是个通透的人，他身旁的红衣男子是他的贵人也是他的劫数。”
“这何解？”敖简问道。
“原先百晓生只是普通凡人，做这说书人也是为了挣点银钱好救他的发妻，可惜最后发妻病榻缠身，撒手人寰，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未续弦。过了两年，百晓生正好而立之年，一日见一红衣男子踏夜而来，行步之间，身姿宛转，翩然欲飞。百晓生惊疑：‘公子何人？’那红衣男子答：‘慕名而来。先生述知怪诞故事远近闻名。’日后，这红衣男子每每立于那棵榕树之下，有时叨扰说书人，不厌其烦，说书人心中反感。”
重寒朝茶室外门口一丈外的榕树指了指，沉溪几人偏头去看，“男子就在那榕树之下畅然听书，不过洛阳繁华，自然少不得名人异士慕名而来，某日一道士见此地妖气冲天，遂寻得一榕树之上卧着一红衣男子，周身妖气缭绕，便要布下天罗地网欲诛之，妖自然是觉察不对而去，不消片刻复归。可最后那妖还是被道士毙于阵法之中。说书人于乱叶残枝中拾得一赤色蝴蝶，翩然似旧人。”
“那后来呢？”越启和沉溪双双出声问道，重寒见他二人如此默契，紧了紧袖中掩藏的左手，面不改色继续道：“后来，茶客常见那说书人书中夹着一赤蝶，却又有人见并无赤蝶，只见身旁常伴一红衣少年翩翩似蝶。”
“那这百晓生知不知晓赤蝶伴他左右？”
“谁知道呢，许是知道许是不知道，这又有何差别，阴阳两隔。自那日殒身起，所讲的那个故事便再也没有结局，可能是觉得没有结局的故事就能留下赤蝶。”
“那这百晓生又如何似人非人？”
“执念所系，何能为人，怕是老死也不能解脱，又会成为忘川途中一伫立的痴儿。”重寒叹道，又说：“因着有那赤蝶在旁，这百晓生神魔妖鬼见了不少，所以才察觉尔等非凡人。”
这不，惊堂醒木一拍，今日的故事也算是了了一段落，茶客们意犹未尽地递了赏钱才离去，到了重寒这桌，那百晓生亲自下台走来，身旁的红衣男子身为鬼魂，不敢离得太近，却仍然找了一个离百晓生的位置乖乖站着，眼里对几人有忌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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