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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知道穆芳菲因为难产死了。
想来穆家也不会跟她说她娘那点风流韵事。
一个还没及笄的孩子,乍然听到她娘的丑事,不管是无措还是羞恼,都是萧夫人此刻乐意见到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扒下她那层让人看起来厌恶的得意的表情。
穆听澜从未想过会在萧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娘的名字。
水性杨花?
呵。
这是穿越了多少年的酸气?才迫不及待的在她一个“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无论是在关姨面前,还是自己祖父那里,听到的关于她娘的评价,都是公瑾孝顺,温柔可人。
而如今萧夫人说这话,她自然是不信的。
“听萧夫人这意思,好似我娘跟萧太师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虽然是事实,但身为正室,怕是没几个人愿意听到诸如此类的话。
果然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的女儿,竟然这样的狂言都敢说出口。
想到此,萧夫人不免轻视了她几分。
“知道了,你还有脸面抢我女儿的心上人?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跟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穆听澜倏地沉下了眼眸。
“萧夫人,我敬你是这家的女主人才未计较你之前的侮辱之言,可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萧夫人听此话,脸色同样难看的很,“穆小姐,你不要忘了,这是我的府邸!”
她的府邸?
这确实是萧府。
但穆听澜不是非要住在这里不可。
在绥远县的时候,她委屈求全惯了。
所以她现在有能力有靠山的时候,便半点不愿意委屈自己,尤其是面对一个张口闭口羞辱她娘的人。
虽然自出生她便离世。
但她永远忘不了,刘陈氏扼住她纤细的脖子时,她拼劲全力只是想多看她女儿一下的双眼。
所以萧夫人如此,已经是踩了她的底线。
“萧夫人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娘她从未离开过蓟川郡,又怎么会跟萧太师扯上关系?莫不是我娘美名远扬,引得太师不远千里只为一睹芳泽?”
“你……”萧夫人不可置信的指着她,似是不相信她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穆听澜冷冷一笑,“怎么?你是觉得我不知廉耻,所以这么轻易的能将我娘的事情挂在嘴边而不觉得惭愧?”
就是这样没错!
萧夫人瞪大眼睛看她。
眼里满是凶光。
“只可惜,就算萧太师曾经与我娘有渊源,那又怎样?我娘她早就已经过世,人死了不过是一?g黄土,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还要编排她在世的过往,你就不怕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娘化作厉鬼出来寻你吗?”
“你……你胡诌什么!”
“是我胡诌还是你胡诌?就算真的是我娘与萧太师相熟又如何?凭什么你就能认定是我娘水性杨花而不是萧太师风流成性,勾引良家妇女,而我娘抵死不从?我娘早就已经嫁人,跟萧太师没有半点瓜葛,若是我娘有心思要跟萧太师一起,就你这种如疯狗一般的泼妇样子,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娘竞争?”
若说抛去道义,她还真希望那萧夫人说的是事实。
因为没有常靖义,她娘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差点丧命,她祖父也不可能受了这么多年的困苦,生死悬于一线。
“你说谁是疯狗?”萧夫人已经端不住脸上的表情,她自持身份,就算刻薄,也不会如穆听澜这般口无遮拦。
但有时候这吵架,虽然她那种隐晦讽刺,尖酸挖苦,会让人气到肺腑翻腾难平。
可如穆听澜这般,更是让人恨不得能直接将她的嘴堵上。
“说你是疯狗你也应声,不是你是谁?”
“你……你这个没人教的野丫头,说话竟然如此粗俗!这……这萧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
“我没人教?野丫头?你以为你就高贵到哪儿去了吗?我娘都已经过世十四年了,说一个过世的人,就是你太师夫人的教养?还是你觉得我这种村姑傻,听不出来你话里的讥讽?亦或是你觉得我没有办法,不敢反抗你这太师夫人的淫威,只能听着你对我娘的污蔑和诋毁?我说话粗俗,你就好到哪里去了吗?这种欲盖弥彰的小人行径也配叫做有教养?我看萧太师娶了你,那才是他眼盲心瞎!”
“你!”
“噗嗤!哈哈哈哈哈!”一声几乎抑制不住的笑,从两人侧边传来。
穆听澜瞪了过去。
只见明庭款款而来,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笑意,很明显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那番话。
穆听澜又狠命地瞪了他一眼。
而一旁,萧太师同样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王爷,老爷!”
萧夫人双眼简直要泛起了光。
太好了!
那个小贱人的话,被端王听了去,哪里会有人喜欢这种出口不逊,能将府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女子?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端王发怒的样子了。
而她这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被萧太师看在眼里。
唇边那点点笑意,也立马被眼中的审视吞噬。
不仅是穆听澜的话被两人听到了。
实际上,从萧夫人一开始找穆听澜麻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听到了。
更没错过萧夫人那几句恶毒的话语。
“澜儿。”明庭跟她招手。
穆听澜乖巧的在萧夫人错愕的注视下,小碎步的走到明庭身边。
自己发飙时候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
好似每次她生气的时候,战斗力就会忽然的升高,话一套一套的扔出来,不管是瞎说还是论事实,总能让对方根本接不住,也反驳不了。
跟炸了毛的狗子像到了极点。
也可爱到了极点。
与明庭愉悦的心情相比,萧夫人总算意识到萧太师阴沉的脸色。
心虚的同时也相当憋屈。
“夫人若是无事,就留在屋子里多抄抄佛经,也算是为你刚刚的羞辱,跟已逝的故人道个歉。”
他听到了!
萧夫人的脸色刷白。
“如果你不想这种话传出去,对兰儿和雨儿名声有碍的话。”
“!”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就为了那样一个贱人的女儿,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管了?”
她一口一个贱人,惹怒的不只是穆听澜。
“萧夫人当本王是死人吗?”明庭一开口,冷风瑟骨,尽染寒凉。
萧夫人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这才想到昨晚明庭对穆听澜的维护。
而刚刚自己又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些话。
她是不怕明庭能将自己如何,他也不会将自己如何。可若是这事情传出去,恐怕对她女儿不利……
所以再憋屈,萧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咬了咬唇,“是臣妇失言。”
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让穆听澜顿时爽到飞起。
尤其是看见她那憋屈的不行,还不得不低头的表情。
狗仗人势的感觉可真好!
……啊呸!仗势欺人。
自己给她一个太师夫人骂的狗血淋头,她却不得不道歉,这体验,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拥有权力,权利确实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好东西。
会给人宠坏,也会让人失了神智。
抖了抖身子。
身为一个自立的少女,穆听澜觉得自己……
有必要再借着这权势将萧夫人欺压的更狠一点!
伸出小手,攥住明庭的袖子,摇了摇。
“既然萧夫人让民女滚出这王府,那……”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王爷暂且保重。”
萧太师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穆小姐,这府邸是本太师说了算,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住下去。”
穆听澜没想到明庭还没有开口,倒是这位萧太师先开口了。
想到刚刚萧夫人的话,她对这个萧衍感官复杂。
所谓无风不起浪。
他认识自己祖父,少不得也会认识自己亲娘。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了这种话,让娘亲名声受到连累。
所以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她选择闭嘴不言。
只是一个迟疑的眼神,萧太师便知道她将那些话听到心里了。
这样也好。
他本来是不太敢相信芳菲和他会有孩子,毕竟当初她是那般绝情的嫁人,又怎么可能带着他的孩子?
与其旁敲侧击,倒不如直接跟她问明白。
明庭带着穆听澜先回房了。
萧夫人还站在原地不肯走。
看着萧衍的眼里,有愤恨,有不解。
萧太师眼中却是风平浪静。
“我竟然不知,夫人对芳菲有这么大的怨气。可明明你知道芳菲,是在我和她彻底斩断关系之后。既然她已经嫁人,那你告诉本太师,你这怒气是从何而来?”
毕竟萧衍身为太师,纳妾是再正常不过。
“从何而来?”萧夫人被这句话刺了心,“曾经我因为你,失了儿子。当我好不容易又怀了兰儿和雨儿的时候,你又跟别的女人扯上了关系!就算我是后知道的又如何?萧衍,我就问问你,你对得起我吗?”
“赵氏!就凭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本太师休妻都不为过,你又有什么脸面对本太师指手画脚?”
萧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被萧太师一句话驳了回去,“我曾经敬你重你,即便你伤了身子,我也没有纳妾的打算。可你又做了什么?若是让人知道你娘家被大荣人收买,泄露国事,而你又仗着是太师府的女主人,竟然敢到我的书房里偷看我给皇上的奏折,又买官卖官,你觉得皇上能容得下你?你以为兰儿和雨儿,还有资格嫁入到皇家?”
被萧太师这么一吼。
过往那些事,又进到萧夫人脑海,“你……你竟然知道?”
她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若不是本太师发现的及时,大齐定然会遭受到无法挽回的损失!若不是事发的时候,你怀了兰儿和雨儿,你以为本太师会饶你性命?”
萧太师是捏着一股子狠劲儿说的这句话。
而萧夫人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以为……她以为萧衍只不过是知道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比如收受贿赂之类。
原来竟然连她偷偷去看奏折的事情,也知道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把我揭发出来?”
萧衍目光沉沉,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提。
可若穆听澜真的是他的女儿,他不相信芳菲会那么狠心的对他绝情断爱。
再冷冷地看了萧夫人一眼,萧太师转身而走。
是往竹阁的方向。
萧夫人终于承受不住这压迫,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玉兰树后。
枯枝挡不住文程璧的视线,他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
小紫还是小紫。
她和在绥远县的时候,半点未变。
心里那股热浪又席卷了整个胸膛。
他看得出来,明庭对她很纵容。
也相信了那封不知名的信上,点名了当初在绥远县的文瑾瑜,是明庭假扮。
他刻意接近小紫,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将小紫从自己的身旁抢走。
没有他,他相信小紫早晚都会投入他的怀抱。
可他的苦心孤诣,让自己痛失所爱。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兄长从中作梗,半点未曾怀疑到他这个中途插入的人身上。
文程璧轻轻眯了眯眼睛。
就知道小紫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怎么可能跟文瑾瑜暧昧的同时又与端王纠缠不清?
还有后来他兄长的反应也相当奇怪。
明明就是对小紫没有半点感情,可笑他竟然没有瞧出一丁点端倪。
又盯了竹阁的方向许久。
玉兰枯枝折断了一地,文程璧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人。
明庭带着穆听澜离去。
一路上说了不少话。
但最重要的还是明庭已经查清了当时给锦署园造成麻烦,给卖给萧家的绫布划伤的人,究竟是谁。
“你说是蒋毅?”穆听澜有些诧异。
“他曾经派人去打探过你这些绫布的生产地,更派人去盯梢过。”
穆听澜想了想。
虽然蒋毅在村子里的时候,表现的就相当不成熟,但是明目张胆划花布的行为,她还是感觉不太可能是蒋毅做的。
“有没有可能是蒋青?”再怎么讲,这报复实在太小儿科了。
她相信蒋毅会起了偷学织绫机的念头,可这件事,相比之下还是更像蒋青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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