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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口渴。
“秀儿!”
“奴婢在!”门外迅速闪出一个身影。
“去,给我沏一杯天井茶。”语气是一反往常的温和可亲。
白袖暗叹红释高明。
某人开始在屋里摸摸索索,左瞅瞅右瞧瞧,这里转转那里转转,金酉弦抬眼瞧她摸索半天沏不出一杯茶,手一拍桌怒道:“你在干嘛!我叫你沏的茶呢!”
白袖小脸一白,刷地跪下来:“小、小姐,奴婢没找着您的玉燕壶。”
金酉弦火更大了:“没找着?难不成它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白袖鼻子一抽便开始磕头:“小姐饶命……啊!奴婢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般忽然起身,“周管家今天来了您屋里一次,说是……检查卫生。”
金酉弦听到这里面色一变,霍地站起来便朝外走去。
来到管家屋前,门从里面锁了,金酉弦心里更加急躁:“周成!开门!”
无人响应。
“来人,给我把这门撞开!”
于是一众侍卫涌上前,一个猛烈的冲刺后门“哐啷”一声倒地,溅起薄薄的一层灰。
里面的人似从梦中惊醒一般从藤椅上弹坐而起,醒来一瞬还是恍恍惚惚视线迷离,片刻后视野终于回归澄澈,眼前是金酉弦怒气冲冲的脸和白袖躲在背后的偷笑。
一瞬间他大脑空白不知道发生何事,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于是上前笑容和蔼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啦?”
金酉弦没有理他,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袖子一挥:“搜!”
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翻箱倒柜。
周管家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一半,看到这里他再不意识到发生什么就真的是傻子了。一时间心跳得像敲锣打鼓,双腿颤抖,脚掌发软。
“小姐,搜出了这些东西。”侍卫上前把几个物件摊在地上。
周管家脸色一青唇色一白,抖得像洗完澡的猫狗甩毛一样。
金酉弦上前一看,有她丢的玉燕壶,一幅她的画像,竟还有……她前段时间找不着的肚兜!
双拳一紧目呲欲裂:“周成你好大的胆子!”
周管家眼泪哗地掉下来,腿再也站不住直直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哭丧道:“小姐啊老奴冤枉啊!这东西不是我拿的啊定是有人陷害!”
说罢手朝着白袖方向一指:“是她!她今天来给我送的茶说是小姐您吩咐她的,我喝了之后就睡过去了呀小姐!”
白袖从后面颤颤巍巍地出来,也双腿一跪泫然欲泣道:“小姐您别听她胡说!奴婢今天早上从床上跌下来扭了腰,还是萱儿姐姐帮我叫了大夫,何来给您送茶一说呢!”
金酉弦转过身目光扫到萱儿身上,萱儿吓得一抖,立刻回道:“是这样的小姐。”
金酉弦的视线再度转到周管家身上,目光尖锐似要刮掉他一层皮。
周管家吓得浑身哆嗦,盯着那茶壶突然灵光一现——
“小姐,那贱婢给老奴下了药,茶壶里定是还有残渣!不信你可以验验!”
“好!请人验!”金酉弦气得龇牙咧嘴道。
管家这才舒了一口气,然而视线瞟到白袖身上,看到她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禁心里陡然升出一股绝望!
高,实在高,这局棋是他输了。
片刻后大夫请到,侍卫将茶壶递上前,那大夫将茶壶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又观察了一阵,断定道:“小姐,这里面只是寻常的茶叶和一点茶水。”
这下周管家身体彻底瘫软下来,神情恍惚。
“而且小姐,周管家也没有否认除了茶壶之外就没有拿过什么东西了呀。”另外一名丫鬟一旁添油加醋道。
得,周管家,您“好人有好报”。白袖心里暗笑,这句话本来她准备说的,不想被人抢了去,看来周管家得罪了不少人。
金酉弦一瞬间气得翻白眼,旁边的丫鬟见状赶紧给她顺背舒气。
“你你你——”金酉弦指向周管家的手颤抖着,“来人呐!给我把他阉了,再挑断手筋脚筋赶出去!”
“是。”几名侍卫将周管家抬了出去,金酉弦终于愤愤离去,回去路上不住臭骂那个老流氓。
一切也终于散场,白袖窃笑,她今天迷倒周管家之后进屋翻了柜子拿走了欠条,然后将茶壶里的茶水替换掉,再趁金酉弦屋里无人时将真壶偷走,只是没想到那周管家私藏画像就不说了竟还偷人家肚兜,这不是自找的嘛!
后半夜,后院传来凄厉的惨叫,惊心动魄连绵不绝直刺云霄,丫鬟们将头埋进被窝里吓得不敢出大气,内心深处却暗暗欣喜着。
次日,天蒙蒙亮,白袖又被人掀了被子生生从睡梦中拉出来,眼睛半睁半眯摸索到金酉弦房间里,人家居然已经洗漱完坐到梳妆台前了。
我靠不是吧,白袖使劲眨了眨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秀儿。”金酉弦朝她宛然一笑,笑得她脊背发凉,“你来帮我梳个头发,嗯……要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惊艳的。”
惊艳?那直接去搞朵牡丹插头上不就好了嘛!白袖腹诽着一边眉开眼笑走到金酉弦身边道:“好的小姐,奴婢一定梳个让您一出门就撩倒所有男人的发型。”
金酉弦笑得如沐春风:“那是最好。”
白袖挽起她鬓前两侧的发,左右相绕后挑起脑袋正中的一束头发与之相绾,用一只与她浅绿色银丝线绣制朵朵葳蕤白芍药的流云裙裾相配的翡翠钗子固定,再从后脑勺底部分两撮头发编成小辫绕上来,到达顶部后与之前固定的毛发汇合固定,接着从各个方向拢来头发,左缠缠右绕绕,一炷香之后竟成一朵怒放的海棠花!最后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珠翠翘花插在花朵正中央。
潇潇美人兮,皎若明月。
“小姐,门外有个连公子说要见您。”一丫鬟前来禀报,待金酉弦转过身来。
“哇——”
只见眼前美人薄粉敷面,黛眉弯弯如残月,鬓云欲度香腮雪,清眸流盼之间含情凝睇。一时间竟失了神。
金酉弦瞧这情形很是满意,嫣然一笑道:“请他到正厅。”
一盏茶功夫后。
“连公子。”
金酉弦迈着典型的淑女碎步走进正厅,那叫一个纤腰细步柔情绰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明送秋波,红释转过身来一刹那只觉眼前白光一闪——
内心微微汗颜:大白天的这穿得也太隆重了吧?
红释微微一笑上前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金酉弦一听,掩面巧笑:“不过蒲柳之姿,连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来黔知州时从家乡带了红绿果和天井茶,今日公子造访我府,奴家便为公子煮了茶,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红释笑道:“哪里哪里,既是金小姐亲自为在下煮茶,那便是在下的三生福分。”
金酉弦听到这里脸微微红了,便吩咐丫鬟将东西都拿上来。
“好茶!”红释品下第一口便赞不绝口,“在下已经好久没有喝到这般清冽醇厚的茶了!”
金酉弦看着眼前的男子,高挺的鼻子如远山一般旷古深远,薄唇细细抿着茶,探出的舌尖如雨后春笋一般娇嫩。不禁令她红了脸。
“咳咳——”
红释扭头过来看她。
眸子对上那一刻令她又是一颤:“连公子大概会在此处停留多久?”
红释搁下茶盏,深深一叹:“实不相瞒,因在下在江湖有一定势力,家父便委托我去东边颚缙国做一单皮草生意,不想在此处丢了金文牒,多日寻找未果,在下很是头疼。”
金酉弦眼睛一转似灵光一现:“呀,小女子手上正有一枚金文牒,便是赠与公子也是可以的。”
红释眼睛一亮,语气激动:“金小姐当真愿意借给在下一用?”
金酉犹豫着点了点头:“只是……”
红释笑了,笑得春风荡漾:“小姐可是要在下的一纸婚书?”
轰——一朵桃花在金酉弦心里绚然绽开。
金酉弦脸霎时红得像个猴屁股,只好低了头去。
“好说。”红释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印章:“若是金小姐方便,在下今日便可以允诺。”
“你你你——哎呀真的是!”金酉弦娇嗔道,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那公子稍等片刻,奴家去取东西来。”说罢起身朝外走去。
白袖进来收拾茶具,目光对上红释,两人便是会心一笑。
不一会儿,金酉弦拿着一个锦囊,后面丫鬟端着笔墨纸砚进来了。
“连公子,给。”
红释接过锦囊,朝金酉弦抛去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便开始动笔。
婚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言毕在文末签上姓名盖了章。
“金小姐。”红释将婚书递给金酉弦,“还请好好保管,他日在下从颚缙国归来之时,便是迎娶小姐之日。”
金酉弦小心翼翼地接过,看见婚书上的“连仕”二字,只等在旁边添上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激动不已双手颤抖。
“金小姐,那在下这就先行告辞了,只是辛苦金小姐要等在下一些时日了。”红释抱拳施礼,语气很是歉疚。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公子平安归来,便是等个一两年也是值得!”金酉弦眼眶含泪泫然欲泣。
金酉弦最后将红释送到了门口,目送他坐车远去后滞留良久才回房。
“小姐,您今天真是光彩夺目,奴婢一个女子都挪不开眼呢!”一丫鬟替金酉弦更下繁琐的衣裳。
金酉弦忽然想起来:“秀儿呢?叫她过来,她今天表现不错,我要好好赏赐她。”
“是。”门外一个丫鬟应道。
一炷香之后,丫鬟才回来。
“小姐,秀儿姑娘不见了。”
“什么?!”金酉弦秀眉一拧,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掉下了什么东西。
她突然回想起那天在大街上,白袖推推搡搡的两人,一人红衣素冠,一人蓝衣体圆,她虽未加注意却仍有印象,这一串联刹那间便和那天在树林里遇到的两个人影重叠。她又想起,之前恍惚在谁的口中听到,连富贵曾有一个病入膏肓的儿子,遍寻名医却依旧药石无医早早夭折,一瞬间,她便想明白了所有事。
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她大脑嗡嗡作响,觉得自己受到了此生最大的羞辱,暗骂自己真是疏忽大意被虚情假意迷了心窍,别人给了点糖她就报以果树,不杀了这厚颜无耻的三人,她誓不为人!
“呀——”她将身旁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杯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丫鬟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气都不敢出,空气里仿佛燃了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动用所有隐卫,把秀儿还有她身边的两个人给我抓回来!就算杀了他们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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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鄙人知识浅薄,故婚书一段粘贴于网上嘤嘤嘤还望大家不要嫌弃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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